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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月桐突然端起那只白玉瓷碗,在众人疑惑的眸光下,窈窕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走到了司马蝶面前,在星月公主错愕震惊的目光下,连问也未问及她一声,便捻起托盘上那支银针,不由分说的狠狠刺破她娇嫩的中指。“啊!你做什么……”司马蝶痛呼出声,看着自己指尖逸出的鲜红血液被女人快速滴进水碗。
“放肆!竟敢对星月公主无礼,你们夏周国的人未免也太不将西凉放在眼底了……”
君泽德最快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欲抢过百里月桐手中的瓷碗,却被随后而至的那道身影挡下的去路,君煜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森寒的冷眸凝盯着男人的眼睛,低冷出声――
“附马爷这么着急着……是想毁掉证据么?”
男人沙哑的嗓音虽然不高,却依然足以让所有人听得清楚。
柳芙蓉和司马忡相对一视,眸底同地划过一抹疑惑,虽然夫妻二人一直对这个新附马有诸多疑惑,却还真没有将他和刚才这件事情联想到一起,这会儿被君煜麟和百里月桐一闹腾,郁结的情绪顿时散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欲将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皇后娘娘看见女儿受到了攻击,这会儿显然也沉不住气了,哪怕对方是夏周国的贵宾,她也绝不能容许有人欺负她的宝贝女儿,顿时上前检查了司马蝶手指的伤势国,杏瞳深处闪烁着浓浓的戒备与愤怒,恨不得将百里月桐生吞活剥:“四王妃对于自己的无礼举止,若是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本宫第一个不答应。”
“母后,他们夏周国的人……简直是太过份了!”司马蝶似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在夏周国接二连三遭遇的非人待遇,漂亮的眸底盈满了泪水,身子轻颤着,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娇滴滴的控诉饱含着无限的痛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简直是太过份了,皇上,你可得为咱们的女儿做主呀!”皇后娘娘这会儿也气得身体发抖,司马忡被人算计她都不可能那么生气,自己的亲生女儿受了委屈,她这个做娘的才是真的动怒了,说什么也不能任由着夏周国的人在这里胡来。
“四皇子,四王妃,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还嫌朕这儿现在不够乱么?”司马昱仁皱紧眉头,肃然冷冽的眸光从二人身上一扫而过,语气显然透着不悦。
百里月桐倒是没有想到君煜麟会出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刚才若不是男人,恐怕她手里的这碗铁证已经被君泽德给毁,到那个时候她还真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面对西凉皇和皇后的质问,女人并不急着做答,面色淡然如初的缓缓回到殿前,直至走到司马昱仁和司马忡面前才清冷出声,幽幽道:“请西凉皇和太子殿下过目!星月公主的血同样没有融合在一起……”
闻声,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不仅仅只有殿前的数双眸子,远远的地方每个人几乎都探长了脖子在张望,白玉瓷碗的清水中,有三滴鲜红色泽的血滴,静静的各占一地,互不侵犯之势,形成一个三角形,相互之间都保持着距离。
“怎……怎么会这样?”司马昱仁这会儿口齿也变得不伶俐了,更多的疑惑占据了胸腔中愤怒的位置,他怎么也不明白他和自己儿女的血怎么就都不能融合在一起了。
同样,喧闹的大殿安静下来,所以人都面面相觑,包括刚才还愤怒不已的皇后娘娘和星月公主,这会儿也紧张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星月公主的血竟然和皇上也不能融合在一起,皇后娘娘哪里还敢有半点嚣张气焰,只是杏眸深处同样漾着浓郁疑惑,她敢向天发誓自己绝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儿,可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着实让人猜不透,想不明白。
大殿内几乎所有人暗下都面面相觑,却不敢吱声,唯恐在这个节骨眼上踩上火雷,惹来杀身之祸,柳芙蓉微怔之余,水眸也睨向百里月桐,显然这个女人帮助自己和太子解了围,只是她更想知道的,依然是事情的真相,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唯有君泽德深邃的眸光冷的如同万年寒冰,直逼向眼前拦下他去路的男人,还有不远处那道轻盈的倩影,他精心设计好的一幕,却被这两个人给轻易破坏了,原本他也并没有指望通过这件事情扳倒司马忡的太子之位,不过却能够因此而让司马昱仁和司马忡父子之间产生隔阂,时日一长,必然是会出问题的。
而百里月桐看似并不费劲的一招,轻松的扭转了司马忡溃败的局面,还狠狠打击到了皇后娘娘和星月公主,时隔四年,君泽德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是越来越厉害了,着实不简单。
看着君泽德眸底错综复杂的神色,君煜麟如同妖孽的俊颜渐缓崭露出丝丝笑意,用几乎几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冷出声:“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
君泽德的脸色这一刻自然是更难看了,不过却是暗暗深吸一口气,用同样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鬼魅嗓音应道:“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咱们走着瞧――”
见百里月桐一直不吱声,皇后娘娘这会儿再也沉不住气了,连忙出声为自己和女儿澄清:“皇上,蝶儿绝对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臣妾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父皇――”司马蝶也急急出声,她就算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滴血认亲的事儿竟然会让她自己给栽进去,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这会儿皇后娘娘和星月公主还相信滴血认亲这种事儿吗?”百里月桐莞尔一笑,淡淡反问道:“如果滴血认亲的结果是准确无误的,那岂不是证明不仅仅只有太子殿下不是西凉皇的亲骨肉,就连星月公主也同样不是皇上亲生的。”
女人云淡风轻的低沉嗓音悠悠传来,虽然声音不大,可言词犀利,掷地有声,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柳芙蓉也随之暗暗松了口长气,向百里月桐投去一记感激眼神。
皇后娘娘和司马蝶被女人的话驳的哑口无言,这时,百里月桐才缓缓将眸光落回到司马翌仁的脸上,对视上男人眸底的疑惑,女人清冷眸底闪烁的淡淡聪慧狡黠,轻笑出声:“西凉皇一定在等着本妃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对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朕已经被你们越弄越糊涂了。”司马翌仁眉心紧蹙,肃然低沉的嗓音透着威严戾气,莫名竟有一种被人耍着玩儿的感觉,这滴血认亲的事儿越发让人感觉不是那么简单,可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别说皇上的血和星月公主不融,就算是皇后娘娘的血,和星月公主也不会融在一起,因为……这碗里的清水,分明让人做了手脚。”百里月桐唇角勾着淡淡浅笑,虽然声音不大,语气却是笃定十足。
这句话同时也让站在一旁的皇后娘娘暗暗松了口气儿,若说星月公主的血单单只与皇上不融,那她这个做娘的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百里月桐的意思,星月公主的血与双亲都不融,那只能说明这件事情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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