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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如此恨我。”转眼已是冬天,钟沉身着貂毛皮草,负手伫立在窗前,窗外大雪如鹅毛般飞扬。四处银装素裹,只有远处的梅花点点,映衬着白雪,倒添了几分生气。但转眼想到宁暮现在至少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至少能够护她周全,倒也宽慰许多。
只是钟沉想到许淮生这般对待宁暮,不禁以为许淮生对宁暮有着男女之情,想到那晚钟宁说以通奸之名处决的时候,他竟差点没能沉住气。
光是听听就已经愤怒成这样,如若成了真事,自己岂不是要杀人?
但他不相信宁暮对他没有半点真情,于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顺其自然。
这一日,钟沉亦如往常般宿在宁暮的宫中,一番缠绵之后,他随着迷幻药的药效沉沉入睡。
仍是相同的梦魇,仍是熟悉的脸庞。
“阿宁,阿宁……”不同的是,钟沉竟然适逢迷幻药效最浓烈的时分坐了起来,并且清醒将来。这倒是吓了宁暮一跳,她有些暗自庆幸今夜没有出宫私见兄长。
看到钟沉行了过来,如平常般站在床边伫立的宁暮赶忙朝床榻走去。“皇上,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钟沉晃了晃脑袋,又眨了眨眼睛,看见宁暮仍然不说话。“皇上,皇上……”可是他只能看到宁暮的嘴型在动,并没有听见声音。
“暮儿你是在说话吗?我好像听不见了。”钟沉一副震惊的样子吓坏了宁暮,宁暮赶忙跑过来抱住钟沉,不断地说着话,问钟沉能不能听到。但钟沉一脸茫然的样子给了她否定的答案。
她仍然执拗着不肯罢休,说话间不禁潸然泪下。钟沉看在眼里,叫她不要哭,宽慰她冷静一些。
宁暮这才想起来找太医,随即急急切切地唤来身边贴身伺候的蕊儿去太医院找太医。蕊儿从没有见过宁暮如此形态。也跟着着急忙慌地朝太医院跑去。
这一夜,宁暮仿似忘了仇恨,时刻担心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耳疾,跟着太医的吩咐亲自打水,在太医针灸之时为钟沉擦汗。
转眼已是天亮,钟沉搬回了自己的寝宫。宁暮才得以稍加歇息。蕊儿见娘娘整夜没有合眼,便心疼地央求娘娘睡一会儿,并细心吩咐宫仆将床榻上的黑帘合上,以免影响宁暮的睡眠。
下人们退出去之后,宁暮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想到自己昨日的形态,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怎么睡了一晚之后就什么都忘记了吗?宁暮啊宁暮,你这样担心他作甚。你这般举动对得起谁?”
这段时间宁暮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只要自己或是身边人因钟沉有了什么反常的举动,她都要强迫自己对钟沉的仇恨又加深几分,许淮生入宫是,这次也是。
这一边钟沉回宫以后,周遭上下着急的为他查探病症。太医院所有一等御医除许淮生外皆来到了乾清宫,轮番问诊,皆是无果。
许淮生因炼制丹药,一直在药庐没有出来过。但这个大家不得不去请许御医出马了。
许淮生到达钟沉的寝宫之时,上下已经成了一团乱麻。钟宁也闻言赶到了乾清宫,哭着询问皇上的病情。
她看到许淮生来了,一面想着他医术高明,应该能够救。又一面防备着许淮生,怕他伤害钟沉。
许淮生仔细地为钟沉把着脉,钟沉大声的问许淮生怎么样了。兴许是急躁,也可能是耳聋患者特有的体征。
许淮生有些奇怪于钟沉的脉象,如此鲜活有力,蓬勃地跳动着。怎么可能是突发耳疾之人的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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