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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下过,天空湛蓝,让人看了就心情愉快,尤其是在这乡下地方,春雨在种田的人眼里那就像金子一样珍贵,看着这场春雨下来,滋润了地里的庄稼,大家都很高兴,小坡村的乡亲们脸上全是笑容。
张青石却是皱眉,按照上辈子的发展,今年可是个大涝之年,别看这春天雨不多,但是等一到了五月底那雨就开始下起来没完没了,在麦子成熟的时候阻止了麦子成熟,在麦子收割的季节依然下雨,等到好不容易把麦子收回去了吧,一场大雨下来,好不容易收起来的麦子有大半发了霉!然后那一年的稻子也发生了虫灾,每亩打出来的粮食还不如往年的三成!连税都交不够,那年的玉米高梁等物也欠收,老天爷像是专门来为难种地的老百姓似的,反正种什么都不打粮食。
那一年,大花惨死,那一年,张青石把自己卖了,他离开了家。
现在张青石重生了,他的大女儿没有早早地被送去当童养媳,也没有因为早早地生孩子而死。他更是不会离开家,他会守护家人,但是这天灾他是真的阻止不了。该下的雨还是要下,该来的虫子还是得来啊!
不过,雨下的再大,他可以让人修水渠排水,虫子就算来了,他也已经知道了如何灭那种虫!张青石相信这辈子不仅他能过得好,小坡村的乡亲们也可以逃过一劫,可以在那场连续几年的灾荒。
上辈子,今年是灾难的开始,第二年就在老百姓以为可以缓过劲来的时候又遇到了旱灾,等旱灾过后又是涝灾,这么一来就连着三个灾年,多富裕的人家都顶不住了,连赵地主家那样的人家都被抢了,更何况普通的老百姓家呢?虽然张青石不在,但是他却知道那个时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他的妻子女儿们就死在那样的灾年里。
张青石想想那样的日子就心里发凉。现在他的妻子女儿们都在他的保护下会安全地活着,那这些乡亲们呢?他怎么能看着他们活得那么痛苦?逃荒?饿死?卖儿卖女?被逃难的流民杀死?这些情景他都不愿意看到,也不想自己的妻子女儿们因为这些事情伤心害怕。他要用上辈子的记忆拯救大家,能救多少人是多少人,他问心无愧就好!
雪娘看着张青石看着墙头上的几根草皱眉头,笑着说:“在想什么啊?”
张青石自然不会对雪娘说他在想什么,他笑着说:“我在想这场雨下得很及时,就是我本来想着去野西坡摘些尖头菜吃,没想到雨下这么大,那路一定很滑,到处都是水,是不能去了。”
野菜到处都是,不过野西坡上的野菜特别鲜嫩,尤其是一种叫尖头菜的野菜,张青石最爱吃那种野菜,那种野菜就在春天这个时候长,很容易就长老了,然后这一年都别再想吃到了。
雪娘一笑,说:“你啊,赚再多的银子也改不了这爱吃野菜的习惯。”
“你呢?家里赚钱再多,你还不是喜欢自己做衣裳做鞋?看你这眼睛有些红,肯定是昨天做针线做太晚了才这样,罚你一个月之内不许做针线。”
“哪有啊?我是刚才去厨房了,被烟给薰了一下,根本不是做针线累着了。还一个月不许做针线?那怎么行?我手里还有好几件衣服和两双鞋没做呢!”
雪娘嗔道,虽然张青石心疼她她很高兴,但是让她一个月不沾针线那可不行,她手里有两件夏衣是给张青石做的,她还想快些让他穿上给她看看呢,说起来她这两三年的爱好就是给丈夫女儿做衣服做鞋,哪怕他们有衣服穿,她还是愿意再多给他们做几件,看着丈夫女儿打扮的干净好看她比自己打扮的干净好看还要高兴。
张青石说:“先放着,又不放不烂。”
雪娘看着张青石坚决的表情,退让一步说:“我以后不晚上做针线了,白天做,就别说什么一个月不许做针线吧?行不行?”
张青石装着考虑了一下,才好像很勉强地点点头。
夫妻两人温馨地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天空,只是这样站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两人都觉得很幸福。雪娘想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幸福生活,一直这样过下去吧。张青石想着上辈子的灾难,心里想一定要阻止,为了能和妻子一直这样平静温馨地生活着,他也要阻止!
大花在不远处看着爹娘的背影,嘴角含着笑容,心里很是羡慕,她想自己以后一定也要和凤端哥这样的恩爱。
二花则是想原来爹想吃尖头菜吗?她去给爹摘一些回来好了,不就是路滑吗?她才不在乎,就让虎子哥和她一起去。
虎子一听二花叫他一起去野西坡,立刻就答应了,他现在虽然挺忙的,但是陪着二花去玩一会儿的时间还是有的。
虎子和二花高高兴兴地换了比较破的鞋,穿着比较旧的衣服,又披了一层油布来防止雨水都沾到身上,然后就上了野西坡。两人都是从小就在野西坡跑惯了的孩子,自然知道哪里有尖头菜,哪里的尖头菜长势最好,很有目的地直奔他们的目的地。因为刚下过雨,来山上的人不多,两人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不少的尖头菜,手脚麻利地采了不少。等采完野菜两人也不急着走,你拉我我拉你地向坡下走,一边走一边说话,欢声笑语地比林间的鸟鸣还要好听。这种欢快的情景比一声尖叫打断。
“是谁在叫?!”二花胆子大,但是猛然听到这么一声尖叫还是给吓了一跳,“是个女人,不会是摔了吧?咱们过去瞅瞅吧,要是真摔着了咱们也帮把手。”
“好,你别急,可别把你摔着。”
虎子牵着二花的手,他才不管别人是不是摔了,他只关心二花。
两人顺着刚才听到声音的方向找过去,惊讶地发现了凤端和卢家父子两个。
二花叫道:“凤端哥,你怎么在这里啊?!刚才有个人尖叫,你听到了吗?”
凤端的脸色并不太好看,脸板着,微微地点了点头。
二花想到刚才尖叫的是个女人,而且听声音像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她心里就浮现了不好的想法,脸色也有些难看。但是事情还没搞清楚,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能把人想太坏了。再说还有卢家父子在这里呢,能说什么事?
“卢伯,你们也在啊,这天刚下过雨,你们上山是来做什么的?我们是来采尖头菜的,难不成你们也是?”二花笑着和卢家父子打招呼。
“可不是!我们就是来采尖头菜的,这不,都摘了一大筐了!”卢伯笑呵呵地说,因为张青石当初买了他们家的房子,让他们不用再和郭家做邻居,他们现在日子过得可舒心了,对张青石很是感激,再加上张青石这些年发财了,带着村子里的人都赚了些钱,包括他家,他对二花自然也是很热情的,“你采那尖头菜是你爹爱吃吧?你爹这口味还真是没变!你也是个好闺女,这地这么滑你就跑出来帮你爹摘野菜了,真孝顺!你爹娘以后可有得福享喽!”
村子里的人以前都觉得张青石没儿子是绝户,但是这几年张青石发财了,他把三个闺女当宝贝似的疼爱,一点儿都不为没儿子着急,还说他有三个女儿,家里又有钱,到时候就算老了也不怕,有人照顾着,女儿再常回家来看看,就什么也不缺了。至于说摔盆之类的,到时候让外孙子来就行了。张青石的乐观让村里人看多了慢慢地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了。人就是这样,他觉得你没能力的时候你说的话再有道理他们也觉得没道理,等你的能力强硬地压过他们的时候,你说一个字他们都觉得有道理。
现在大花和凤端的事情就等着办事了,二花和虎子也是一对青梅竹马,就连小小的小花都让人看出来以后九成九是要进里正家了。村里人想着就这三个女婿哪一个拿出来都会是孝顺的,张青石和雪娘真是没儿子都不愁。甚至有些有儿子的都羡慕张青石和雪娘。
卢伯就有些羡慕张青石,这夸奖二花的话都很真诚。
二花笑得灿烂,她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别人说她家只有女儿没儿子是绝户,她就要让人知道就算没儿子,只有女儿,他们家也能过得让人羡慕!
虎子看着二花,微微一笑,他就喜欢二花这样的笑容。
二花得意过后马上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回到刚才那声女人尖叫的事上来,问卢伯:“卢伯,刚才你们也在这里,知道那尖叫的是哪个吗?离你们这里还远吗?我们去找找看吧,这个时候,摔的一定是村子里的人,咱们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二花看了一眼凤端,又看卢伯父子,发现凤端还是那样绷着脸,而卢伯父子的表情就变得很尴尬,眼神中还带着不屑,她心不由一跳。正要再问什么,就听到在坡的下方传来兰心的声音。
“凤端哥!卢伯!卢大哥,你们快来帮忙啊,我大堂姐流了好多血!”
“兰心和梅香?”
二花皱眉,想到刚才的尖叫声现在回想起来是有些像梅香,这么说来刚才是她摔下去的时候大叫了。再看凤端的表情,不会是梅香那个想嫁人想疯了的打上她未来大姐夫的主意了吧?要真是这样她摔才了才好呢!
卢伯一看二花皱眉看凤端,立刻说:“二花,这事可和凤端没关系,我们当时可看到了,是梅香她不庄重,凤端躲她,她才摔下去的。凤端可一根手指都没碰到她!”
卢伯的儿子也连忙点头,说:“我看那个梅香就是恨不得抱着凤端一起滚下去,是不是想嫁人想疯了,打算给凤端扣上一个和她抱在一起的帽子来强迫着凤端娶她啊?二花你们可千万别误会。”
二花挑眉说:“我哪可能会误会?凤端哥的人品我还信不过吗?他看上谁也不会看上我那个大堂姐的。再说,有我大姐那么好的人比着,我凤端哥还有能看上的姑娘吗?是不是啊?凤端哥?”
凤端脸色好看了一些,对二花说:“你倒会说实话。”
凤端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只不过是上山来采一些雨后开花的草药,打算着给大花做一个草药香囊,结果就碰上梅香兰心这两个他不喜欢的人,梅香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居然敢打他的主意,当他是傻子吧?她摔下去都是她活该,流血?她就是死了他都不同情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让人厌恶的女子呢?居然还是大花的堂姐,真是侮辱了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