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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白的到来虽然打了赵芸一个措手不及,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看到了午膳时间,申屠白一瞧就是不怎么想出门的,赵芸便拿着银子去之前的酒楼买了几个菜回来,两个人一起用了。
墨白守着自己的那份,在角落里吃得欢快。至于厢房里的几个,赵芸提供的饭食不算多好,但管饱。
“里面的那几个,就是你要拦截的人?”吃饱喝足,申屠白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端着茶杯惬意的喝茶。
赵芸只得自己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嗯,他们千里迢迢来府城,就是为了坏我哥哥的名声。我若是没提前拦下他们几个,如今这府城里恐怕就到处都是关于我哥哥的流言了。”
“你也说了,是流言。”申屠白掀开眼,淡淡道:“至于让你如此紧张?”从丰乐县府城,日夜兼程,竟然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可见,赵芸对这几个人有多在意。
“我知道是流言,能澄清。但到底麻烦。况且,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假话也能变成真话。不得不防。”赵芸手上的动作顿了下,随即抿唇道:“我与大哥、二哥相依为命,断然是不会看着人往他身上泼赃水,毁他前程的。”
申屠白点点头,没再说话。赵芸家里的情况,他在决定收她为徒的时候,便打听清楚了的。赵麒不简单,就算遭遇流言,想必也能成功化解。只是,赵芸听到消息,连夜追来,似乎对赵麒的名声也太紧张了些。
赵芸收拾干净了桌子,将油腻的餐盘放入食盒,放到一旁,等待酒楼的小二一会儿来取。
申屠白见她也不去管那里屋的人,就知道她已经有了全盘的打算。也不多问,只趁着空闲时间,指点起赵芸的修炼来。离乡试结束还有七八天的时间,赵芸想着左右无事,申屠白在身边,好好修炼一番也不错。于是,每天除了出门点吃的,师徒俩,加上十多个囚犯和一只猫,便一直安静的窝在这临时租住的小院子里。
不过,府城是平静了,蚌兰村的农庄里却是出了乱子。
“秦老、秦老!”常乐大力的拍着二叔公家的门,一脸焦急,“秦老不好了,庄子里出事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睡眠一向浅。秦守一这些日子又一直提着心,大门被敲了一下,他便翻身坐起来,嘴里一边应声,一边披上外衣出来开门。
“到底什么事,如此慌张!”秦守一打开门,沉声问道。
常乐身上也只披了件外衣,头发散乱,显然也是刚从床上惊慌的爬起来的,“秦老,庄子里进了贼人!”
“进了贼人?”秦守一眉头皱起,面色郑重,“偷了什么东西?看出是什么来历了?”
“没有!按照您的吩咐,这些日子,庄子里的男丁轮流巡夜,今日正好轮到丘山。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二更时分,大门突然被人拍响,院墙周围也有人往里扔石头。丘山大声呵斥,却无人应答。他开门去看,发现外边根本没人。他觉得不对劲,赶紧喊醒我们。叶秋担心是人声东击西,提议大家分头查看。”
“果然,我们发现姑娘院子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了。还有,明日准备送去鸿泰居的咸蛋,也全都被打翻在地,全坏了。叶秋说那贼人肯定走得不远,让我们赶紧去追时,禽舍里的鸡鸭鹅和猪圈里的猪等牲畜却突然全都被放了出来,满庄子的乱窜……”
秦守一凝眉眯眼,“所以,现在贼人没抓到,庄子里却是一团乱了?”
“嗯,是。”常乐有些愧疚的抓了抓头发,“秦老,是我们太没用了。”
“别人是有备而来。这么大的庄子,你们几个能看得住什么?”秦守一摇摇头。朱县丞事情败露,潜逃在外,他心里就生了警觉。如今这丰乐县全城戒严,朱县丞要想带着他的万贯家财顺利的离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事情爆出来这几天,外边的风声一天比一天紧。蚌兰村这样的村庄周围都有兵丁巡查把手,朱县丞只要敢冒头,绝对会被马统领的人逮个正着。
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
秦守一眯起双眼,苍老的面庞并未让他显得孱弱,反而隐隐有种锋芒暗藏的危险感。跟着常乐进入农庄,迎面就瞧见守在门口的春花。
“情况如何?”秦守一问。
春花见到秦守一来,脸上露出几分激动之色:“听到丘山的话,叶秋就吩咐我将大门重新关上,并且守在门外,等秦老您过来。不过,之前里面就乱成一团,这会儿肯定不好。”
“常德与丘山呢?”叶秋让春花一个女人守门,男的怕是被她派出去查看情况了。
心里如此推测着,果然也在春花的嘴里听到了相差不远的答案。
赵芸的农庄面积不小,高高的围墙,将外界的好奇窥探都挡在了外边。但这不过是对普通人而言,稍微有些功夫的,飞檐走壁,身轻如燕,这几丈高的围墙对那些人来说,要翻越并不困难。
“叶秋,你说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素娘咬着唇,面色有些苍白。她瘫痪在床,很少露面的相公此时也被安置在她的身侧。
叶秋摇头,眉头紧蹙,“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求财,姑娘屋子里的存钱罐子就在桌上,这么显眼,那些人却没拿一个铜板。可若不是求财,他们大半夜的翻到咱们的庄子里来,难道就是为了捣乱?”
桂娘子搂着两个孩子,咬牙道:“我们这些日子,听秦老的话,都安安分分的鲜少出门去惹是非。那些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盯上咱们庄子?姑娘不在,我们得守好庄子等她回来。可刚被丘山的声音惊动的时候,我正瞧见一个黑影轻轻的飞上房檐……今夜怕是凶险。”
这种会功夫的人,他们绝对没有招惹过。叶秋垂眸,想到最近县里发生的事,和赵芸离开时交代的那些话,面色有些难看。
“芸丫头的屋子被动过了?”秦守一走进正堂,沉声问道。
见到他,叶秋松了口气,点头道:“秦老,您可算来了。”她虽然见过些市面,但到底是女子,在面对这种贼人夜袭的事情时,还是有些胆怯和害怕。
“我们已经查看过了,那些人是从侧面的墙外翻进来的。丘山会听到声音,八成是那些人声东击西,想在庄子里做些别的事。不过,目前除了家禽牲畜被放了出来,庄子里的东西被破坏了一翻外,并没有别的东西丢失或者发生异常。”
叶秋迅速的将庄子里的情况和秦守一说了一遍,然后征询的看着他道:“秦老,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这些人如此大费周章,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简单的将庄子弄得一团乱。”秦守一摇头,双手背在伸手,双眼微眯,“常乐,你再跑一趟,去将村外把守的兵丁请来。就说,我们这里发现了逃犯的踪迹。”
“逃犯?”常乐有些不解,疑惑的回问。
“桂娘子说她瞧见了一个黑影飞上了房檐,这可不是普通人。而对芸丫头有敌意,身边又有如此高手的,只有潜逃在外的朱县丞!”秦守一偏头看他,解释一句,便再次吩咐道:“你速去速回,不要打火把,从小门出去。小心些。”
常乐心里虽然疑惑秦守一为何如此肯定,但他看了眼众人严肃的神色,不由得躬身行礼,快速的领命而去。若今日这些贼人真的是来自朱县丞身边,那他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危险。秦老说得对,赶紧小心的悄无声息的通知村外的驻兵才是正经!
叶秋看常乐匆匆离开,眼底也闪过一丝焦虑,“朱县丞为何让人来我们农庄捣乱?而且,还是趁着天黑的时候?”
“狗急跳墙。丰乐县四面的官道都被封得死死的,各个村庄城镇也有兵丁把守搜查。他走投无路之下,想要拉两个人陪葬那是正常的。”秦守一抿了抿唇,眼底精光闪烁,“若我没料错,之前那些人闯入庄子里来,根本就是为了找芸丫头。”可是,赵芸此时远在府城,这些人找不着人,砸东西捣乱泄恨也很正常。
不过,从常乐去通知到他赶来,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那些人却奇怪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他不相信他们会轻易的退走。他们这庄子里人口少,壮丁更只有三个,所以,让常乐去通知驻扎在村外的兵丁是十分必要。
只是,希望别出意外才好。
秦守一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上敲着。叶秋见状,垂眼,赵芸在想事情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小动作。只是,若是姑娘在,面对现在的状况,她会怎么做呢?
抿了抿唇,叶秋朝外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常大叔与丘山已经出去很久了,但现在还未回来。”
“会不会有事。秦老,叶秋,我们也出去看看吧?”江婆也颇为担忧,她在庄子里过得很自在,和同来庄子的常德等人,相处得也很好。一想到他们或许会遭遇危险,江婆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有些焦急的出声。
桂娘子、素娘也赞同江婆的提议,她们眼底虽然有惊惧,但却没有懦弱、退缩。
秦守一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满意。这几名下人虽然有时候会没大没小,但性子安分,本性善良,对赵芸也算衷心。日后,进了京,这庄子留给他们几个照看,想必也不会有大碍。
这些想法一闪而逝,秦守一望着门外,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夜风从大门与窗户处吹进来,其他人没主意,他却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顿时脸色一变——那些人要纵火!
“快,所有人都出去,到空地上去!”秦守一大喝一声,便率先带着人往门外冲。
而他的话音刚落下,一道不大不小的火球,就落到了正堂的木窗上,一下子,火舌蹿起,炙热袭面。
因为秦守一反应得快,几个女人婆子,连带着半摊的男子与两个孩童都顺利脱身,逃到了外边的空地上。
可接连不断的火球从院外掷来,落到庄子里的房屋建筑、花草树木上,瞬时,整个农庄便四处火起,情况危及。
“快,救火!”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纵火烧屋。秦守一死抿着唇,一边让春花敲响锣鼓,将村里人唤醒帮忙;一边指挥叶秋几人汲水灭火。庄子里一片杂乱,几个人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恨不得将那些纵火之人拉出来大卸八块!
这农庄是赵芸的心血,若是就这样被一把火烧了,等她回来,他们要如何交代?
暗处,几名男子听着庄子里杂乱的脚步声与呼喝声,都得意的笑了笑,“朱县丞说的那小丫头不在,但烧了她的庄子,也算是解气了。”
“他奶奶的,这些日子东躲西藏,跟老鼠似的,快憋屈死老子了。张县令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这区区赵家,我们还动不得?”
“行了,这蚌兰村外边的兵丁,怕是要来了。咱们走。”
“嘿嘿,大人这招声东击西弄得好。等我们顺利转移到方家来,可有的是就会收拾这赵家人。呸,当谁的走狗不好,偏偏是那张县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