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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因为这个想我?”赵芸将冲进怀里的白团子捏着脖子后的皮拎出来,不怎么愉悦的开口,“真是很实际的理由啊哈。”
白团子划船一样挥舞着四肢,两只熊猫眼里尽是谄媚讨好,“当然不是,我最喜欢芸芸了。芸芸不在,我都吃不香,睡不好。不信你看嘛,我都瘦了。”
白白胖胖的一坨,明显是胖了好吧?赵芸上下打量了墨白一眼,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哭笑不得。一旁的凌庭忍不住嗤笑出声,见白团子目光不善的朝自己瞪过来,索性也不藏着掖着,对它咧嘴,露出一个鄙夷的笑。
“呲,姓凌的,信不信我挠死你!”墨白一向与凌庭不对盘,见他嘲笑自己,愤怒了龇了龇牙。蹭一声,四只肉垫上亮出锋利的尖爪来。
凌庭挑眉,朝墨白勾了勾手,“嗯哼,来啊,随时奉陪。只怕某只已经胖得跑不动了,正好抓了拔了毛下锅炖。野味什么的,我一向最喜欢。”
“嗷呜!”墨白愤怒的咆哮一声,用力挣脱赵芸的手,凌空打个滚儿,炮弹一样射向了凌庭。凌庭反应迅速,轻松的侧身躲过。他身后去墙壁,墨白在要撞到墙壁的瞬间,伸出后腿在墙上一点,借力的同时也调整好了方向,以成倍的速度再次冲凌庭砸去。这次凌庭没来得及躲,被墨白一下砸在了胸口上。
凌庭酿跄的后退了两步,墨白趁机抬起头来,长长的胡须翘着,欣赏他脸上的痛苦表情,“看你嘲笑我!”一边说,还抬起肉垫在他胸口又毫不客气的拍了一掌。那志得意满,幸灾乐祸的小样,看得凌庭一阵气闷。
眼见墨白得逞之后要遁走,凌庭哪里能那么容易放过它?迅速的出手,钳住它的两条小短腿,凌庭阴森一笑,将它倒提起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咕噜!”墨白头愤怒的龇牙,奈何整个身体被凌庭抓着秋千一样荡来荡去,根本使不上力气,“臭凌庭,还不赶紧将你猫爷爷放了。不然我让山上的小弟下来将你撕扯成肉渣!”
“这里是城里,不是乡下。等你的小弟来,你已经下锅了。你说,是清炖好呢?还是红烧好?”凌庭丝毫不将墨白的威胁放在眼里,笑眯眯的将它提起来,看着它的眼睛认真探讨道。
“两个都不好!”墨白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瞪,使力一晃,两只前爪借势就要往凌庭脸上划拉。凌庭早防着它呢,手臂直接往外一伸,墨白的爪子连他的鼻子都摸不到。
赵芸瞧着玩闹得起劲的一人一猫,无奈的摇摇头。墨白与凌庭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互相看不顺眼。要不是凌庭将墨白的肉藏了,就是墨白将凌庭的衣服抓烂了。你来我往,反正没有消停的时候。每次赵芸去玄堂总部处理事情,墨白和凌庭之间总少不了一番较量。如果赵芸不喊停,一人一猫能闹一整天。
上次去京城,墨白正好修炼到关键时候,需要回一趟山上,赵芸便没带它。现在它顺利度过关键期,却是不能留它一只在这里了。
也不出声打断,赵芸将最后一些细碎的东西仔细装好,这才提着包袱招呼一人一猫往外走。虽然大败了黑林军,丰乐县暂时保住了,但谁也不能肯定槊国人不会再打来。幸存的百姓在外地有亲戚的都包袱款款的投奔亲戚去了,没有亲戚的,也计划着去别的省府躲一躲。
安南省与槊国直接接壤的平安州和丰乐县,都隶属与兰州府,战事一起,第一个被波及的地方就是这边。所以,大家都想着往东、西方向走。选择往北去府城的反而不多。谁都知道,府城会有一场避不开的大战。
百花园门口,一队人马静静的等待着。老七坐在一辆马车的车辕上,眯着眼看天上慢悠悠飘荡着如棉絮般洁白的云朵,思绪跑的却是有些遥远。在丰乐县待的时间不短,这一走,怕是没什么机会再回来了。
没一会儿,赵芸抱着墨白,跟在申屠白身后,从百花园里出来。赖着不走的夏灵尊和安凤麓主仆、莫轩自然也是一起的。
“家主。”看到一身红衣的申屠白,所有人都躬身行礼。老七从车辕上下来,神色里的怅惘和留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正经严肃,“家主。全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申屠白点头,走到马车前脚步却顿了顿,回头看了眼百花园大门上的牌匾,狭长的眼睛里似乎有流光闪过。下一瞬,他收回视线,弯腰坐进了马车。神情自然的对呆呆的赵芸吩咐道:“上来。”
赵芸愣了愣,抿着唇三两下爬上马车。怀里的墨白却是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申屠白在它心里,就是恶魔的代表。如今要待在一个马车里,它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安凤麓见赵芸想也不想的与申屠白坐到了一辆马车里,眼神闪了闪。不待他说话,老七便笑眯眯的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缓声对他们道:“夏灵尊您的马车是第二辆。安少,莫公子,委屈二位坐最后那辆马车了。若是三位不愿意坐马车,我们还备了马。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性情也温顺。”
“有劳了。”夏灵尊笑了笑,脸色略微苍白,神情却显得十足的和善,丝毫看不出他是那转眼间取人性命之人。
老七微微躬身,谦逊道:“灵尊大人客气了,这都是老奴的本分。”
夏灵尊点头,往第二辆马车走。他和赵芸一样,身体上有些小伤,准备打坐修养,自然还是坐马车的好。不过没走两步,就听到一声咒骂,“叛徒!”
停下脚步,夏灵尊抬头看去,就瞧见了队伍的后面还跟着两辆囚车。黑熊和那师兄妹三人分别被关押在里面,一个个正愤愤的瞪着眼瞅他。
夏灵尊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都成阶下囚了,各位还能如此精神饱满,实在可喜可贺。”
“夏衍,你个叛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女子抓着囚车,恶狠狠的盯着他,“你等着,我尊父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到时候,我要将你剥皮抽筋!”
黑熊也鼓着牛眼狠厉的对周围的护卫威胁道:“识相的就赶紧将我们放了,不然等着槊国的大军压境,定要杀光你们这些卑贱的锦国人,让你们从此消失匿迹,断子绝孙!”
“聒噪。”夏灵尊冷哼一声,七管事朝一旁的护卫示意的点点头。早就看几人不顺眼的护卫上前粗鲁的将人扯到囚车边,拿出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破布,将几人的嘴巴死死的塞住。女子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从小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此时修为被封印不说,双手双脚也被铐住,再歇斯底里,也只能任由护卫将臭熏熏的东西塞进她的嘴巴。
“呜呜……”她心里一阵恶心,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旁边的肖凌风和那小师弟也是同样的处境,对她爱莫能助。
夏灵尊满意的笑了笑,收回视线,抬脚上了马车。安凤麓主仆和莫轩却都选择了骑马,没施舍给囚车里的四人一个多余的眼神。
七管事见状,无声的笑了笑,自己坐上车辕,畅快的扬声对前方的护卫道:“出发。”
马蹄声响,马车稳稳的往前行进。赵芸坐在马车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墨白的毛,却老觉得头顶上有个眼睛盯着自己,尴尬异常。
“咕咕……”在凌庭面前显得乖张的墨白,此时也十分温顺的团在赵芸的腿上,屁股对着申屠白,发出克制的舒服的咕噜声。
墨白的小心思,赵芸自然是知道的。见它那惧怕又不忿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伸手挠向它的下巴。
“咕噜。”下意识的将脑袋扬起来一些,墨白舒服得直往赵芸的手上蹭。柔软晶莹的毛发从掌心滑过,让人忍不住心情愉悦。
申屠白将一人一猫的互动看得清楚,神色也慢慢舒缓下来。唇角微微勾起,不再盯着赵芸。他随手拿了本书,静静的翻看起来。
察觉到那股让人紧张的视线离开,赵芸心里松了口气。小心的抬眼瞥向申屠白,见他像平常一样靠在小几上翻着书,之前的忐忑不安忽然就没有了。
面前这个人,几乎是与她相处时间最长,也是对她最好的一个人。连赵麒哥俩都比不上。她就算犯了再大的错,他也不会撇下她不管。这点她很笃定。所以,她到底在纠结害怕什么啊?醍醐灌顶,赵芸一拍额头,有些唾弃自己的扭捏。
清脆的声响在马车里响起,申屠白拧眉,有些莫名的看过去,“你在干什么?”
“嘎?那个……有蚊子……对,我拍蚊子呢!嘿嘿。”赵芸愣住,缓缓抬头对上申屠白的眼,咧嘴笑了两声,杜撰了一个借口。一边说,还一边煞有介事的挥手,做驱赶状。
申屠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马车里有驱蚊香。”
“诶?”赵芸动作僵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马车一角,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香炉,上面还徐徐冒着袅袅的白烟。这个驱蚊香是申屠家惯用的,驱蚊效果一级棒,还没有刺鼻的异味。赵芸去京城的时候,还从老七那儿搜刮了不少路上用……
“我额头有些痒,我以为有蚊子呢。呵呵,或许是之前在园子里被咬的。”赵芸干巴巴的笑着,装模作样的抬手在额头上挠了两下。
申屠白:“……”
什么都没说,申屠白继续看书。赵芸见状,放下手,吐出一口浊气。师傅大人的目光太犀利了,她的小把戏明显被看穿了。好在师傅大人没有追根究底,到时候她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纠结扭捏。
灵魂都三十多岁了,大气一点啊,赵芸!
暗自鞭策了自己两下,赵芸也不管墨白还在腿上,直接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修炼一途,容不得懈怠。更何况她现在受了伤,更需要抓紧时间调息。调动体内灵力在经脉里游走,缓慢的滋养修复受创的地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申屠白抬起头,看了赵芸一眼,略带笑意的眼底滑过一丝满意。弹出一道灵光包裹住车厢,让马车变得更加平稳后,他这才重新低下头,将视线集中在手里的书籍上。
静静的团在赵芸腿上的墨白,察觉到动静,睁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扭头瞧了他一眼。闷闷的撇了撇嘴,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模糊的咕噜声。
一路平静,一行人很快出了丰乐县的范围。官道上零星的举家避难的百姓,逐渐变得多了起来。甚至有些百姓身上还带着伤,浑身灰头土脸,狼狈不已。从他们说话的口音不难看出,他们大多是从平安州、凤渠县那边来的。而这两个地方,都在黑林军中路和右路进攻府城的行军路线上。
老七拉了一名老乡询问,果然得到平安州和凤渠县已经失守的消息。
“家主,平安州和凤渠县昨日就失守了。按照黑林军的行军速度和战斗力,这会儿怕是已经拿下了长丰县。过了,今日午后,长丰县,就是府城了。保不准今日午后,敌人就会兵临城下。”老七打探完消息,匆匆坐回马车上示意车夫继续赶路后,才转身掀开帘子朝申屠白沉声禀报。
申屠白了然的颔首,视线却停在书上没挪开,平静道:“府城不比丰乐县,有逍遥灵尊坐镇,没那么容易失守。”
“可若是十足的把握,敌人也不会冒然进攻府城。”老七自然也知道府城里有几个厉害的灵师,但槊国人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也不能与锦国对峙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