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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芸实战的经验不算多,黑衣男子突然飙升的战斗力,让她有些疲于招架。两人斗了上百个回合之后,彼此的精神都紧张到极点,就看谁先坚持不住,大意松懈。
高手过招,往往是在刹那之间见分晓。赵芸到底年轻,黑衣男子虚晃一招,她中计,重心不稳,露出破绽。
黑衣男子见状,得逞的一笑,手腕一抖,黑色的绸带化作长鞭,裹挟着无边的凌厉,海浪般朝她袭来。
赵芸面色一沉,抬手在身前一拍,稳住往前倾倒的身体。同时,掌心朝外一推,一道厚实的灵力盾成功将对方的攻击挡下。只是,下一秒,胳膊上就传来了尖锐的刺痛感。
距离太近,时间又太过仓促,灵力盾防护的范围有限,黑色的长鞭还是有一节打在了赵芸的胳膊上。衣服被凛冽的灵力撕扯出一道不规则的口子,白嫩的皮肤上,一道巴掌长的黑色鞭痕,触目惊心!
刺痛的程度还在忍受的范围内,赵芸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也不顾不上看,趁着对方一招势尽,新招未成之际,双手快速舞动,带起一阵虚影。一股玄妙的波动在这一方天地悄然扩散开来。
黑衣男子没有察觉到异常,他见赵芸中了招还不自知,脸上露出一个得意又残忍的笑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给你点苦头吃,你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京城里达官显贵众多,实力强悍的灵师更多,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五级灵师冒尖儿!人人都赞你天资卓越,现在还不是毁在我的手里了!哼,得了一次教训,日后还是好好夹起尾巴做人吧。不然,你连生不如死的日子,都没几日!”
“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今日是谁给谁教训,还是未知数呢!我知道京城这地界历来能人辈出,我一个小小的五级灵师自然是翻不出大浪来。不过,你背后的雇主居然会妒恨我……呵呵,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大人物了。所以。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嘴上虽然极力贬低对方,赵芸心里却没放松警惕。特别是黑衣男子说的什么毁在了他手里的话,让她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微皱了眉头,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沉思,赵芸仔细的感受着周遭隐晦的玄妙的波动,心里松了口气。这一方天地里的灵气已经尽在掌控,黑衣男子今日插翅也难逃!想到这,她也不和他废话,眼神坚毅,缓缓抬手,遥指向他。
“这又是什么招式?没用的,你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五级小灵师。跟我这样身经百战的高级灵师相比,你没有任何赢面。”
赵芸的举动让黑衣男子有些惊讶,特别是她浑身散发的气势,从容不迫,却又力压千钧。似乎下一秒,他就会像蚂蚁一样,被她一指碾死。
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好笑,黑衣男子镇定了一下心神,盯着赵芸仔细感应了一翻,发现她周围根本没什么能量波动,修为也如外界传言的,只有五级,根本不足为虑!安了心,黑衣男子五指灵活的控制着黑色的灵力长鞭,一脸的好整以暇,等着赵芸出招!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若是对方要找虐,他也不会心慈手软!一想到赵芸这个人人口中潜力非凡的天才会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陨落,他心里就忍不住升起一股让人沉醉的飘飘欲仙的畅快感。哼,天才?不知道天妒英才吗?活该短命!
黑衣男子阴测测的眼神在赵芸胳膊上那道伤口上停留了一秒,随即他翘起唇角,双手收拢,将蛇一样灵活的黑色的灵力鞭揉成一团黑漆漆的能量,出其不意的朝她闪电般掷去,自己却趁势飞身而起,准备再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就撤离。
“禁!”
赵芸吃了一次亏,怎么可能再让他得逞?低喝一声,身体如清风飘絮,眨眼间就闪到了一侧,轻松躲过了那团黑色的灵力球!
反观黑衣男子,却在腾身而起的瞬间,被定在了原地。他一只脚掌着地,一只脚悬在空中,整个人呈向上奔跃之势。此时却尴尬的一动不能动,宛如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
只是,这座雕塑的面部表情略显狰狞和惊恐,一双眼睛透露出来的煞气和狠厉,更让人心生不喜。
“怎么可能!你不是赵芸!”
脸部肌肉也如石头般僵硬,黑衣男子连说话都困难。他看着赵芸,发出略带惊骇的灵识传音!
这一招,明显是高级灵师才能使出的领域!他晋升为七级灵师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却苦恼领悟不出其中的关窍。赵芸区区一个五级灵师,怎么可能做到!
这、这绝对不可能!黑衣男子目眦欲裂,神色癫狂。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我是赵芸,货真价实。”
赵芸自然知道黑衣男子在惊骇什么,御灵决的特殊,让她在面对高级灵师时,也有一拼之力。不然,她从花雨那得知消息后,心里火燎的作甚?完整的御灵决现在她还施展不出来,但在那无名山谷里学的浅显的几招,却足够让她将黑衣男子困在这里了!
走到黑衣男子面前,赵芸抬手在他身上按了几下。黑衣男子一只脚站立不稳,普通一声摔倒在地。察觉到周遭的禁锢已经解开,他立马运转体内灵力,不出所料空空如也。
黑衣男子双眼充血,看着赵芸,目光阴冷,躺在地上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这次是我大意!不过,你就算抓了我又能怎样?你的下场,我已经看到了,桀桀。”
瞧着黑衣男子神经质的怪笑,赵芸眯了眯眼,神色冷肃,不为所动,“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说说吧,谁派你了来的。”
“既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黑衣男子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心,笑看着赵芸,眼底却是不容人忽视的冷鹜和嗜血,“反正死了,你要不了多久也会下来给我陪葬。桀桀,我不亏。”
“你若是指望我被你打了一鞭子,就活不下去的话,你怕是要失望了。”赵芸神色不定,摸了摸手臂上肿起来的那道黑色鞭痕,冷笑一声,“黑色的灵力那么特殊,一看就知道里面掺杂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你以为我会蠢得不知道防范么?况且,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死了?我看不见得。”
说完,赵芸凌空朝黑衣男子一指,毫不犹豫的封了他的声音。接着,她仰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抬手,狠狠往下做了一个撕扯的动作。
一层无形的屏障被她撕碎,头顶上露出星子,府里各处灯火通明,各种嘈杂的声音涌入耳朵。
“姑娘恕罪,属下失职。”
波动还未散去,两道黑影快速逼近,又在赵芸面前骤然停下,单膝跪地,满脸愧疚之色。
“起来吧。凌庭,将他带下去,好生审问。花雨,你去查看一下叶秋等人的情况。”赵芸暂时没心思追究两人的过错,快速的吩咐下去。凌庭和花雨有些迟疑,特别是凌庭,总觉得现在离开有些不妥。抬眼却见赵芸神色里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味道,只能点头,拱手应了。
凌庭拖走了黑衣男子,咬牙切齿的想着怎么好好招待对方一顿,不将祖宗八代都交代出来就绝不轻饶了他。花雨却先转身出去找了个丫鬟去和赵麒通报,这才回来查看叶秋等人的状况。在赵芸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基本上都遭了殃,这事瞒是瞒不住的。再说这么多人,她一个人也照看不过来。
只是,刚踏进院子花雨就发现刚才还站在那儿的赵芸不见了。本以为是自家姑娘经历了一场恶战灵力枯竭回屋打坐去了,她没在意的又往里走了两步,就发现了背靠着廊柱坐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赵芸。而她旁边,叶秋昏迷不醒的躺在那儿!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这一幕将花雨惊得不轻,惊呼一声,三两步就冲了上去。
不论怎么喊,赵芸还是没有丝毫反应。花雨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查看她的身体状况,手却像触电一样麻了一下,就被弹开了。花雨没法子,只能将人先抱回屋。
屋里一片漆黑,之前点起来的灯笼,都被大风吹熄了。好在灵师在黑夜里也能视物,花雨顺利的将赵芸抱回去放到床上,取出火折子转身去点一旁的灯笼。一道霸道又凌厉的气息突兀的出现在屋子里,她心底一凉,毛骨悚然。反应迅速的退到床边,将赵芸护在背后,死死的看向珠帘门,喝道:“谁!出来!”
“她怎么了?”申屠白掀开珠帘,抿着唇,神色冷肃的走进来。
见是他,花雨松了口气,随即让开一步,连忙道:“申屠先生,你快看看姑娘吧。刚才她都还好好的,我出去和丫鬟交代了两句话,回来她便成了这样。”
申屠白没有说话,走到床前坐下,抬手握上了赵芸的手腕。花雨想到之前的事情,想要提醒,却发现申屠白的动作只是顿了顿,便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
饶是知道申屠白修为奇高,此时心里不由得也有些赞叹。只是到底怎么回事?之前姑娘明明还好好的和他们说话,转眼就人事不知,这不合常理。
按下心里的担忧,花雨瞧了眼半阖着双眼的申屠白,也没发现什么端倪。索性转身去将屋里屋外的灯笼都点上,然后将叶秋也搬进外间的长踏上安置好。她查看过了,叶秋和院中昏迷不醒的丫鬟、婆子都是被人伤了神魂,所以才会呼吸微弱。若无灵师帮忙润养,过了十二个时辰后,就再无醒来的可能。
“好狠毒的手段!”
花雨一双浓眉紧皱,面色不好。非战时、非将士,堂堂灵师居然夜袭灵师府邸,还对普通人下这么重的手,简直就是人面兽心,枉顾人伦!这是挑衅,*裸的挑衅!
赵麒带着赵麟匆匆赶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瞳孔一缩,清冷的声音里染上了无边的寒气,“到底怎么回事?小妹呢?”
“见过大少、二少。姑娘在屋里,出了些状况。”花雨抿了抿唇,看向里间。
赵麟闻言,抬脚就要往里间走。花雨赶紧将他拦下,“二少,请稍安勿躁。申屠先生正在给姑娘探脉,不宜被人打扰。姑娘原因不明的人事不省,如今也只有申屠家主兴许能查出一些端倪。”
“他?”
愣在原地,赵麟回头询问的看了赵麒一眼,神色有些微妙。申屠白昨天才搬出去,今天晚上却又悄无声息的回了府里,怎么想
都觉得奇怪。若不想走,直接在府里住着就是了,何必大张旗鼓的搬出去?
不过,这会儿两人都没心思去仔细想这些事情,听花雨说赵芸人事不省,面上都闪过一丝郁色。赵麟捏了捏拳头,声音嘶哑的开口,“前不久芸芸才昏迷不醒的睡了好几日……”
那次的情况,若不是从宇文希嘴里听说,他和大哥还被蒙在鼓里。修行上的事,他们帮不上忙,所以也能理解赵芸的隐瞒。但这次,心怀不轨的人直接摸到府里来了,打伤了芸芸,害了那么多下人,他们却毫无察觉……想到这些,赵麟脸烫得像是被火烧似的,愧疚、不安、担心,更多的却是憋着一股劲儿。
明目张胆的潜入朝廷命官的府第行凶,连普通人都不放过。敌人不是脑子坏了,就是有恃无恐。自家小妹上京来的所作所为,虽然碍了一些人的眼,但真正会对她下杀手的人,屈指可数。
赵麒看了同样若有所思的二弟一眼,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有些欣慰,眼底的冷酷却没有消退,灵师高高在上不错,但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比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更高高在上。日后的结局如何,他们且行且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