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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派人去通知泽亲王,阁下可否先将白姑娘放了?一个小姑娘,何苦为难?”
“放了她,我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木仙儿不为所动,对着众人嘲讽的一笑,“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她不会有事,我只是让她暂时动不了罢了。白灵尊若是来了,也只会追究我,不会找你们的麻烦的。”当然,更不会因为你们帮着他的女儿说了两句话,就感谢你们。
木仙儿将众人的心思看得明白,也一点儿不遮掩的将其揭破开来。果然,话音一落,就见大部分人都面带一丝尴尬的站在原地,闭上了嘴巴。她勾了勾唇角,对此十分满意。
之前那名越过众人出来说话的老者见状,眼底也闪过一丝讥讽。一个个都想着方儿的讨好白画楼,但也不看看人家爱不爱搭理!只是,这个槊国的年轻人,也着实不讨喜!
老头眼神动了动,面上闪过一丝诡异,沉声诘问道:“槊国这是要借和谈生事吗?你口口声声说,是白姑娘先招惹了你。但到现在为止,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好好的,白姑娘招惹你干嘛呢?白灵尊父女出了名的少言寡语,不爱与人交际。阁下不过出门散个步,就碰到白姑娘。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林道友,我们没想借和谈生事。你这些私人臆测,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槊国那名面容粗狂的灵师带着一群人,从木仙儿身后的石径走出来。面带着三分笑,眼神却是锐利。
他本想再派几个人出来做做样子就好。但想了想,觉得不妥,还是亲自来了。细节决定成败,而且只有事情尽量闹大了,对他们才最有利。只是刚走近,就听到老头明显不怀好意的将木仙儿一个人的行为往他们身上推,顿觉不悦。
他没有再靠近木仙儿,反而在她身后十来米的地方站定,环顾众人一眼,郑重声明道:“此行前来,我等都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接受泽亲王的‘提议’,留在这等待使团从京城回归。我们对贵国的士兵报以十分的信任。同样,也希望贵国能相信我们的诚恳。和谈,对锦槊两国,都只有好处。贵国陛下在这之前,定然也已经考量得十分清楚。”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转眼深深的看向老头,“所以,我希望各位道友,不要随便的、轻易的妄下判断。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影响京城的和谈。林道友,你说呢?”
老头脸皮抽搐了下,面色难看至极,却不能反驳他的话,不然就是诚心阻碍和谈了。而且,众目睽睽之下,饶是他想做手脚也不行。沉着脸,老头敷衍的朝对方拱了拱手,“和谈之事,牵涉朝廷社稷与天下百姓安危,自然不容疏忽。我等尤该谨言慎行。”最后四个字,老头咬得有些重,一边说,还一边扫了木仙儿一眼。
槊国一众灵师将他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他话里意有所指。不过,他们更知道,这老头根本不受泽亲王重视。没必要与他攀扯。遂,面容粗狂的灵师没说话,只朝他笑了笑,就转过头,对他旁边不远处的一名灰衣中年拱了拱手,“葛道友,属下鲁莽,还请谅解。事情的因由,我已经大致知道了。想必你也了解,对我们来说,母国的威仪和荣耀一向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所以,我希望这件事,贵国能给我们一个说法。”
“乔道友,谁是谁非,尚不清楚,我们如何能‘随便的、轻易的妄下判断’?白姑娘到底有没有说那些话,你的属下是否清白,都需要一一证实。”灰衣中年葛晓,就是负责监视小院的那名灵师。他的神识会不定时的扫过小院,监视里面人的动向。所以,对里面住着每一个槊国人,他都有基本的了解。
不过,槊国人知道他在监视,在小院里设了隔音阵。各自的房间内,也隔绝了神识探查。他倒是不曾听见他们说话、或‘看到’他们各自在房间内的活动。只是从他们的日常活动和动作神态里,觉察到他们对劫持了白无生的那名‘少年’,奇怪的态度——那些人对着‘少年’,当面唯唯诺诺,转身就一脸鄙夷、嘲讽的情况,他看到不少。
他想,‘少年’的身份肯定有些特殊。暗自留意,却没发现更多的线索。这也是他在看到‘少年’劫持了白无生后,就不自觉的心生警惕,并不相信他的说辞的原因之一。
这些纷杂的念头一闪而过,葛晓看着对方道:“还请让你的属下,解开白姑娘身上的禁制。他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一面之词。在下结论之前,我们也该听听白姑娘的说法。不是吗?”
“木山,按照葛道友说的,解开白姑娘身上的禁制吧。你放心,有我们在。”乔海,也就是槊国那名面容粗狂的灵师,与葛晓对视了片刻,沉声吩咐道。
木仙儿拉着赵芸挪了挪位置,侧身将后背朝向一面靠墙的花圃,眸光在葛晓脸上一扫,冷冷一笑道:“现在解开禁制?那不就等于是让我无条件放了她?我看起来就那么傻?”
说完,她转头阴沉沉的瞪了一眼乔海,传音道:“有你们在?话说得好听,真到了关键时候也是没用!瞧你们一个个那副窝囊相!我不要你们帮忙,但你们也别给我扯后腿!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公主殿下放心,我们绝不扯后腿。”被这样看扁,乔海面色不变,并不觉得生气。相反,他心里还满是对木仙儿的嘲讽和怜悯。不过是那样一说,木仙儿竟然当真。他们自然是不会扯后腿的,因为他们根本不想管。毕竟,事情闹得越大,对风明他们几个越有利。
至于事情闹大后的收场,他们也不会管。事情都是木仙儿一个人挑起的不是吗?他们虽然是同胞,但也不能提前知道,她竟会为了自己的私心,胆大妄为的忽视国家的利益,劫持白画楼的女儿。
想到这,乔海眼底露出一抹冷光。皇室血脉又如何,公主殿下又如何?木仙儿,不过是一枚随时都可以丢弃的棋子。抬头,环顾四周,不出意外的在人群中看到了几道熟悉的目光。他心里一喜,不着痕迹的朝那几人点了点头。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木仙儿身上,乔海的小动作,没人看到。
这边,葛晓听到木仙儿的话,也顿时没了言语。他看木仙儿年纪不大,却像走惯了江湖的老油条一样,油盐不进,只能无奈的摇头。按照她的意思,等泽亲王到,或等白画楼来。
见事情正在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木仙儿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亮光。唇角微微翘起,显得十分得意。不过,她依旧谨慎的将尖刺一头抵在赵芸的咽喉处,不曾有丝毫松懈。双眼也时刻不停的注视着周围人的动作,警惕性非常强。
可见,她这个公主殿下,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赵芸虽然被“冻”成了冰雕,意识却是十分清醒的。为了让木仙儿彻底将她忽略掉,她没有放出神识。只凭被冰霜覆盖了厚厚一层的双眼,和两只耳朵来观察判断外边的情况。
索性自从修炼灵力之后,她的五感比普通人敏锐了不知道多少,冰霜覆盖下,她也并不觉得吃力。更何况,白色的半透明的冰雪,根本不可能完全隔绝声音和视线。所以,她对外边的情况,其实一直是清楚的。
而这会时间,星耀通过太极阴阳圆盘,已经将她体内黝黑的能量吸收消化得差不多。只按照她的要求,维持着体表的浅浅的一层,让她能够继续保持冰雕状。而被木仙儿封住的灵力,也因为这这些黝黑能量的消失,重新变得顺畅活跃起来。
不过,从外表看来,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处于绝对的桎梏之中。完全被木仙儿控制着。
木仙儿的身份,在她拿出那面黑漆漆的镜子的时候,赵芸就完全肯定了。之前察觉到熟悉的灵力波动,赵芸还怕自己弄错了。毕竟,堂堂公主殿下,不在魔都享受锦衣玉食,跑到敌国来受罪的概率还是很低的。何况,她之前还被俘虏过。再怎么,也该长了点教训了。
不过,既然察觉到了使团护卫中可能有熟人,赵芸也没想就这样放过。和申屠白说了一声,便直接往小院这边来。想要确认一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在使团护卫里。毕竟,使团护卫里,表面上是没有女子存在的。
可是,还没等她靠近小院,就在这偏僻的小花圃里遇到了木仙儿!而且,女扮男装!赵芸看到木仙儿脖子上那个假喉结,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确认了她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之后赵芸故意用言语激怒她,逼她动手。
熟悉的灵力波动,蛮横、阴沉、残忍的性子,加上那面黑漆漆的镜子,让赵芸想说她不是都不行。
只是,木仙儿不安分的在槊国待着,当她的千金公主,跟着使团又跑回锦国来,是为了什么呢?而且,她也看出来了,就算她不主动挑衅木仙儿,木仙儿也没准备放过她。显然,她从小院出来,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可是,她的目的何在?
赵芸听着木仙儿和葛晓、乔海等人你来我往的言语较量,暗自琢磨着她的心思。不过,了解的信息太少,她也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所以,在星耀吸收完她体内的黑色能量后,她决定先按兵不动。
……
去通知泽亲王的人,很快到了城外军营。泽亲王听完禀报,也顾不上练兵了,沉着一张脸,带着人快速回城。沿路的士兵、百姓见状,纷纷退避。知情的等着看好戏,不知情的噤若寒蝉,明哲保身。
没人察觉到,整个琼州府城暗暗躁动起来的空气,逐渐压抑起来的气氛。所有人都将关注的目光投注到了巡抚衙门后院的一个偏僻角落上。
“就是你要见本王?”一身铠甲的泽亲王面无表情的大步走到人群前面,看了一眼冰雕状的赵芸,这才将视线转到木仙儿脸上,冷声问道。
木仙儿眼底精光一闪,朝泽亲王微微点了点头,不卑不亢的问候道:“见过王爷。”
“说吧,你想干什么?”泽亲王眯眼,有些危险的扫了木仙儿和她身后不远处的乔海等人一眼,“或是,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两个字咬得有些重,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泽亲王在怀疑,木仙儿的举动本就是这些槊国灵师安排好的。说起来,在场之人,那样想的并不少。只是,事发之后,乔海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和木仙儿划清界限。以至于,他们也有些拿不准。
乔海不仅面容粗狂,说话也有些粗声粗气。听到泽亲王的话,他立刻往前走了一步,一本正经的再次声明立场道:“王爷,您别误会。我等并无企图。这件事,完全是意外。木山不过是愤怒这位白姑娘对母国的冒犯,才想要向王爷讨个说法。”
“是吗?”泽亲王不置可否,盯着乔海,目光深沉,“你倒是撇得干净!可他总归是你的属下。”言外之意,想要撇清干系,没那么容易!
“是。不过木山对我等甚为不满,之前还在小院里伤了人。我等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动了手……事情变成这样,是我等管束不利。”乔海没有反驳泽亲王的话,只是简单的点出了木山和他们之间的嫌隙。表情诚恳,不像说谎。
泽亲王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又见一旁的葛晓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将目光再次转向木仙儿,仔细的上下打量了片刻,道:“本王不可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将白无生身上的禁制解了,让本王听听她的证词!若事情属实,本王就给你个说法,否则……”
话没说完,但在场之人,都感觉得到他话里的森森寒意。泽亲王本就不赞成和谈,现在这些槊国人安分了两天就在他的地盘上挑事,他不下狠手收拾才怪!
木仙儿一点儿也不畏惧的回望过去,闻言却是冷笑一声,“一旦解开禁制,她不受我控制,亲王殿下怕是更不会再费心给我说法了吧。你们人多势众,而白画楼的女儿,怎么看都比我这个外人更得您重视。我可不想冒这个险。”
可是不解开禁制,不听听赵芸的证词,泽亲王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听从木仙儿的话,给她一个交代!况且,‘交代’可大可小。纵然她手里有人质,她若是想要泽亲王的命,或是直接放了他们任由他们上京,泽亲王也是决计不会允的。
众人面面相觑,之前让她解开赵芸身上的禁制,她一口拒绝,说要见泽亲王。现在泽亲王也来了,她却还是拒绝。给出的理由看似很合理,但却与她的做法相矛盾。众人疑惑了,都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直这样僵持着,最不利的其实是她自己啊。
“你要什么?”众人能想到的,泽亲王自然也能想到。他皱着眉,沉吟片刻,便眼神锐利的再次看向她,直接了当道:“别说你‘只想要个说法’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本王没空陪你兜圈子。”
一直警惕的与众人应付、周旋,木仙儿等的就是这句话!看着泽亲王,她抿唇一笑,终于道出了自己目的,“很简单,我想和王爷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