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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不敢怠慢他们,怕赵邢端把整个店都给砸了,手脚麻利的把酒菜全都给端了上来。

    两个人吃了一顿饭,然后坐着休息的时候,就把店小二招呼过来了,打听一下江家的位置。

    江家在这里很有名气,不外乎就是江家很有钱。不过江家的名气要比刚才那富商子好的多了,起码不是臭名昭/彰的,只是规规矩矩做生意。

    现在江家的家主就是江/氏那个弟/弟,江旬义。

    江/氏其实和江旬义并非一个母亲所生,而且其实根本没见过两面,谈不上亲近,甚至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不过他们只从江/氏身上查到了这么一点的线索,总不能白白错过,所以还是来了这一趟,若是没有成功也可以当游山玩水了。

    江/氏本来是江老/爷的结发妻子,嫁给家底丰厚的江老/爷之后,生了江/氏这么一个女儿。不过没有多久,江老/爷生意失败,家底全都拿去还债,还欠了别人不少的钱。江/氏的母亲觉得自己嫁错了人,开始整日吵闹。后来有一天,那女人竟然带着女儿,和一个公子哥私奔了。

    江老/爷非常伤心,托人找了很久,才找到女人和他的女儿,上/门去找/人,不求女人回来,只要把女儿要回来就行。不过可想而知,他连人都没有见到,被家丁轰了出来,还被毒/打了一通。

    只是隔年,江老/爷的生意又好转起来,而且比以前更加有钱了。其实生意的事情,也多半是起起落落的。然而那公子哥又找到了新的宠妾,当然就冷落了女人。

    女人一天到晚被宠妾欺负,心里难过,又听说江老/爷富有了,就决定带着女儿跑回去投奔他,想着他既然追上/门过,一定会再接纳她们的。

    不过女人逃走的事情被公子哥知道了,她只能一个人逃出来,女儿就没能带走。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回到公子哥身边了,于是一个人就去找江老/爷。

    江老/爷当时生意好转,又遇到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姑娘在江老/爷落魄的时候帮过他一次,虽然不算是门当户对,但是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有了感情,女人找过来的时候,那姑娘在就和江老/爷成亲半年了。

    江/氏来了之后,才发现江家又有了新的女主人,而且跟着江老/爷的那些下人都是知道女人以前的所作所为的,所以对女人非常的冷淡。

    女人在江家门口大闹了好多天,江老/爷对她已经再无恩情,坚决不让她再进门。

    女人不甘心,又听说江家新的女主人进门半年多了,竟然还没有身孕,就开始四处散播那姑娘根本不能生孩子的谣言。

    江老/爷听了非常气愤,就把人给轰走了。

    姑娘听了传言忧心忡忡,怕自己真是不能怀/孕的。不过好在过了几个月,姑娘就怀/孕了,生下的就是江旬义了。

    后来女人没有地方去,只得又回了公子哥那里,可想而知没有什么好脸色。她恨极了江老/爷,自然每日都对江/氏说江老/爷如何薄情寡义。

    女人几年之后死了,公子哥家里也落魄了,要卖了江/氏换钱。江/氏跑出来了,就到了江老/爷家门口叫门。

    姑娘知道江老/爷以前有个女儿,她自从生了江旬义之后,大夫就说她不能再生育了,忽然瞧见江/氏觉得她也挺可怜,想要把她给留下来。

    好歹是自己的女儿,江老/爷自然同意了。不过江/氏对江老/爷怀恨在心,只管江老/爷要钱,并不愿意留下来。

    江老/爷没有办法,只好给了她不少钱,又给她置办了一处院子,让她过去住着。但是后来江/氏把拿出院子也卖了,拿着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没见过人。

    江旬义还是小时候见过江/氏一面,都已经不大记得她的样子了。

    赵邢端已经打听好了,江家是做生意的,而且生意做得很广,珠宝绸缎等等都有涉及到。所以想和江家打交道,其实是很容易的。

    赵邢端和楚钰秧就是打着做生意的旗号来的,准备和江旬义谈一笔很大的绸缎生意,亲自上/门来看货的。

    江旬义虽然没听说过生意场上有赵邢端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他们要谈的买卖非常大,所以也不好回绝了,这样恐怕会得罪人,就答应下来要当面谈。

    楚钰秧管店小二一打听,店小二立马就告诉他江旬义的宅子在哪里了。而且还神神秘秘的,一脸八卦的表情,跟楚钰秧说最近江家有喜事呢。

    楚钰秧瞧那店小二的表情,怎么也觉得不像是喜事,因为他表情太诡异了。

    楚钰秧就问:“娶的哪家姑娘?”

    店小二呵呵一笑,神神秘秘说:“什么姑娘,要娶个男的。”

    “啊?”楚钰秧眨眨眼。

    赵邢端坐在旁边,觉得楚钰秧的眼睛好像变得亮了。

    楚钰秧立刻兴/奋的问:“娶得哪家的公子?长得好看吗?”

    店小二说:“您还别说,长得那模样,比女人还好看。”

    “真的?”楚钰秧的眼睛更亮了。

    店小二热情的给他们将了江旬义要娶亲的事情。楚钰秧还以为是冲破世俗可歌可泣的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故事,没成想并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现在后院里养几个男妾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大大方方的要娶一个男人做正妻,还真是不多见的,不被旁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是不可能的了。

    而然江旬义要娶一个男人,并不是因为他多喜欢这个男人。

    店小二说要嫁给江旬义的那个男人,就是刚才嚣张富家子苏智墨的兄长苏桦絮,而且还是苏家的嫡长子呢。不过混的比较惨,因为母亲死的早,小妾又得势,所以苏桦絮和他的妹妹在家里是备受欺凌,待遇比个小人还不如。

    苏智墨在家里作威作福,出去花天酒地的,苏老/爷冲着小妾,就当什么也没瞧见。小妾天天吹枕边风,说苏桦絮和他妹妹的不是,苏老/爷也就越发的不待见他们。

    就在前不久,苏家还出了大事。苏老/爷出门谈生意去了,苏智墨更加没人管,喝多了酒回到家里,正要遇到了小妹,结果稀里糊涂的就将人强拉进房里,险些给强行侮辱了。幸好苏桦絮听到动静赶过去,将他妹妹救了下来。当然,苏桦絮少不了将苏智墨痛打一番,打的苏智墨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

    苏老/爷一回来,那小妾就恶/人先告/状,说苏桦絮和他妹妹设计陷害苏智墨,勾引人不说,还把人给打了。

    苏老/爷一听,都不找苏桦絮问个清楚,就认定了是苏桦絮和他妹妹的错,大发雷霆,说要打死他们两个不知羞的畜/生。

    苏桦絮实在是忍不下去,就带着他妹妹离开了苏家。苏桦絮本来是想离开五横这个地方的,不过他刚出了苏家,忽然就有人找上了他。

    找他的人,就是江旬义。江旬义说想和他谈一笔生意。

    江旬义提出要敲锣打鼓的迎娶苏桦絮过门,以后由江家庇护苏桦絮和他妹妹两个人,再也不用受苏家的欺负。

    苏桦絮起初不肯,但是苏家那小妾虎视眈眈的,竟然还找了人天天盯着他们的行踪,还扬言早晚杀了他们,免得以后苏桦絮回来跟他儿子抢家产。

    苏桦絮没有办法,他不会武功,身上又一点钱也没有,总不能拉着妹妹去一路乞讨,他是无所谓的,可是一个姑娘家,以后还怎么嫁人?

    江旬义还答应他,只是表面上成婚而已,成婚之后不限/制他的自/由。苏桦絮终于被他说动了,一咬牙答应了亲事。

    苏桦絮刚答应下来,江旬义已经把成亲的日期都订好了,算一算时间,就在后日了。

    楚钰秧听得瞠目结舌,说:“我觉得有两种可能性。那位江旬义不是想要利/用苏桦絮,就是爱苏桦絮爱的不能自拔了。”

    店小二乐呵呵的说:“小公子你有所不知啊,江旬义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不过性格有点冷淡,对什么姑娘公子都不上心,哪能瞧上一个不起眼的苏桦絮啊。就是另有原因的。”

    “哦?是什么原因?”楚钰秧说。

    赵邢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恐怕楚钰秧八卦完了之后,天都要黑了。

    店小二滔滔不绝的说着:“江公子不近女/色的事情啊,我们这都是知道的,简直就是坐怀不乱呢。江夫人去世的时候,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抱孙/子,不过江旬义都没成亲,哪里来的孙/子?后来前年江老/爷身/子骨也不好了,就一直催着江旬义娶妻。江公子推脱说太忙,顾不得娶妻,事情就没个头了。后来江老/爷病重了,还想着这事情呢,就留下一封信,说如果江旬义两年之内不娶妻,就把江家的所有家产全都分给别人,不留给江旬义了。”

    楚钰秧嘴巴张大,说:“江老/爷这一招够狠啊,逼婚逼的很有手段呢!”

    那店小二说:“这不是,两年之气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准备看好戏呢,看看江家那么多钱到底是落在谁手里。没想到眼看着时间到了,江公子倒是要成婚了,不过是娶个男人。”

    楚钰秧笑了,说:“看起来江公子有点敷衍呢。”

    店小二点头,说:“这不明白着敷衍了事吗?随便娶个女人,后顾之后可不少的,娶进门了怎么打发走?谁不想/做江家的女主人。江公子真是高明,娶个男人,以后随随便便就打发走了。江老/爷显然是想让江公子娶妻生子,若是知道他娶个男人,估计会气死啊。估摸/着啊,那江东儒也要被他这个侄/子气死了。”

    楚钰秧说:“江老/爷已经死的透透的了,不会再被气死的。不过若是江公子能把江老/爷起活了,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店小二:“……”

    楚钰秧问:“江东儒是谁?”

    “就是江老/爷的兄弟。”店小二说:“若是江公子不娶妻啊,这年一过,江家的财产就全是他的了。你说他能不气死吗?”

    店小二说完了八卦就走了,楚钰秧眼睛亮晶晶的,对赵邢端说:“端儿,我们这次来对了,我怎么觉得江家这么有/意思啊?”

    赵邢端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去江家罢。”

    楚钰秧点点头,看起来兴致勃勃。

    他们出了酒楼,就往江家去了。江家并不远,而且离得很远,就能一眼认出来了。

    毕竟江旬义要成亲了,而且还是娶得正妻,虽然苏桦絮是个男人,但是江旬义没有要怠慢的意思,下人们自然就不敢怠慢了。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下人们忙前忙后,江家门口一片匆匆忙忙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到。

    他们走到门口,楚钰秧就拿出一个拜帖来,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交给了看门的小厮,让他送进去。

    小厮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请他们等一会儿,然后连忙进去送帖子了。

    很快的,江旬义就亲自出来迎接他们,身边还跟着老管家。

    楚钰秧眼睛一亮,足以说明这江旬义长得不赖了。

    江旬义的气质其实和赵邢端有三四分相似,看起来不苟言笑,有点生人勿/进的样子,不过少了赵邢端身上那股贵气。

    江旬义说:“两位远道而来,快请进罢。”

    赵邢端和楚钰秧就被他引进了府中。府中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了,不少地方都挂着红色的灯笼,看起来特别的喜庆。

    楚钰秧故作惊讶的问:“江公子,府上是有喜事吗?”

    江旬义并不隐瞒,说道:“后日是在下的大喜日子,这几日府中混乱,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楚钰秧笑着摆摆手,说:“江公子大喜,我们都不曾备下礼物,真是失礼了。”

    江旬义说:“无妨,两位如果肯赏脸喝杯喜酒,江某就不胜感激了。”

    江旬义把他们安顿在了厢房里,吩咐下人给他们准备酒菜和热水,让他们先好好休息,明日再谈生意不迟。

    楚钰秧他们是打着谈生意的理由来的,江旬义派去取布料成品的下人还没回来,还在路上,所以急在一时也是没有用的。

    江旬义离开,楚钰秧关了门,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赵邢端身边,趴在他肩膀上咬耳朵说:“端儿,我们夜探江家罢!”

    赵邢端眼皮一跳,总觉得他不怀好意,目的不单纯是来找线索的。

    楚钰秧嘿嘿嘿的笑着说:“我们去看看那个苏桦絮长什么样子吧,那店小二说很好看的。”

    赵邢端:“……”

    “哎呀!”

    楚钰秧还在肚子偷笑,就被赵邢端一把搂住了腰,另一只手在他屁/股上一拍,虽然挺响亮的,不过并没有用大多劲儿。

    赵邢端眯着眼睛,威胁的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楚钰秧可怜巴巴的瞧着他,转身抱住他的肩膀,然后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说:“我说端儿你今天又变帅了。”

    赵邢端:“……”

    楚钰秧改口改的一点也不脸红变色,还满是诚恳的样子。

    赵邢端说:“今天晚上你老老实实在屋里等着我,我一个人去看看,知道了吗?”

    楚钰秧显然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他还想去看看另外一个新郎呢。不过楚钰秧不敢叫板,怕赵邢端再打他屁/股。

    于是笑嘻嘻的说:“用洗干净了吗?”

    赵邢端一愣,才反应过来,楚钰秧接的是他那句“今天晚上你老老实实在屋里等着我”。

    赵邢端压着他的后颈,在他嘴唇上狠狠啃了两口,说:“不只要洗干净了,还要把衣服脱/光了在床/上等着我。”

    楚钰秧嘿嘿嘿的怪笑,知道赵邢端今天肯定是没有时间的,所以一脸肆无忌惮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送热水的小厮就来了,送了浴桶和热水来给他们沐浴。

    小厮说:“请两位先沐浴休息,少爷已经吩咐厨房准备晚膳,等天黑之后,会亲自宴请两位。”

    热水已经送来了,赵邢端就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间,也沐浴一番解乏。

    洗过澡过不多时,小厮就又来了,过来请他们过去用晚膳。

    晚膳摆在花厅里,看碗筷拜访,同桌的人并没有多少,除了江旬义之外就只有另外一个主人家了。

    赵邢端和楚钰秧坐下来,很快江旬义也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年人,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衫,样貌柔和,看起来是个非常好说话温和的人。

    楚钰秧眼前一亮,心里就在猜测了,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苏家嫡长子苏桦絮?

    江旬义落座,他身后的少年也跟着落座。

    江旬义为他们介绍了一下,他身边的少年果然就是即将嫁进来的苏桦絮苏公子了。

    楚钰秧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不需要夜探江家,就大大方方的见到了苏桦絮的面。

    江旬义显得很大方,一点也没有因为要娶个男人而觉得没面子,谈吐说话都很自然。

    楚钰秧觉得,其实江旬义只是脸上看起来很冷淡,不过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实际和赵邢端是有很大区别的。

    倒是他旁边的苏桦絮,看起来有点不自然,好像和江旬义并不熟悉,非常见外客气的样子。

    他们今天并不谈什么生意上的事情,就是随便聊一聊而已。虽然苏桦絮和赵邢端都不怎么开口,不过饭桌上只要有楚钰秧一个人就足够了,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尴尬的。

    楚钰秧总是很认真的说一些冷笑话,弄得江旬义都愣住了。旁边的苏桦絮愣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出来。

    饭过中旬,苏桦絮就说道:“我可能有些喝醉了,想要先回房间去。”

    苏桦絮显然是托词,并不是真的喝醉了,他喝的酒还没有楚钰秧一半多。

    不过江旬义倒是没说不允许,点了点头,说:“那你就先去休息罢。”

    苏桦絮给他们道歉,然后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他刚站起来,就听到外面有女孩欢喜的笑声,听起来极为清脆悦耳。很快就看到一个十五六的女孩笑着跑了进来,说:“哥/哥,你看啊,好看吗?”

    女孩手里拿着一根玉钗,做工并不是多精致。不过他原来在苏家,根本连这样子的东西很少有。

    苏桦絮微笑着说:“非常好看。”

    女孩高兴的说:“是我挑了好久挑来的呢。”

    苏桦絮敛了笑容,说:“玲儿,又上/街去了是不是?怎么不让哥/哥陪你去?”

    苏玲说:“没有危险的。”

    江旬义站了起来,走到他们身边,说:“你别担心,我让人跟着玲儿去的,整日闷在府里头,也没人陪她,闷出病来就不好了。有人陪着她出门,苏家那些人不敢如何。”

    苏玲有江旬义给她说好话,立刻就有底气了,连连点头。然后拉住江旬义的袖子,说:“江大哥,你看我选的这个钗子好看吗?”

    江旬义点头,说:“好看,若是你喜欢,改日我出门做生意,搜罗一些更好的给你。”

    苏玲立刻高兴起来,脸上还有点羞红,说:“江大哥对我真好。”

    苏桦絮瞧苏玲高兴,也就没有说什么,带着苏玲先离开了,免得打搅客人们吃饭。

    楚钰秧睁大眼睛瞧着,一脸非常八卦的样子,凑到赵邢端耳边,小声说:“端儿,你有没有觉得,那小姑娘好像很喜欢江旬义的样子?”

    赵邢端给他加了一筷子青菜,说:“你只要盯着碗里就好了。”

    楚钰秧:“……”

    楚钰秧果然盯着碗里,不过是盯着碗里的青菜发愁。

    江旬义和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然后酒宴就散了。赵邢端和楚钰秧回了落脚的房间。

    楚钰秧兴致勃勃的说:“我的观察力向来是敏锐的,我觉得那个小姑娘肯定特别喜欢江旬义啊。真是好狗血啊,她哥马上就要和江旬义成亲了,妹妹却喜欢哥/哥的丈夫。”

    赵邢端:“……”

    楚钰秧搓/着自己的下巴,又说:“而且江旬义对她很好啊,那么温柔,怪不得小姑娘会沦陷呢。你说,难道江旬义娶苏桦絮是假的?其实是看上了苏桦絮的这个妹妹?”

    赵邢端:“……”

    楚钰秧说:“苏桦絮对江旬义不冷不热的呀,不过苏桦絮长得还真不错。”

    赵邢端听不下去了,走过来捏住楚钰秧的下巴。

    楚钰秧眨眨眼,说:“端儿,你怎么总做这么苏的动作,让我有种你在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

    赵邢端说:“……”

    赵邢端头疼,立刻低下头,用嘴巴堵住了楚钰秧的嘴唇。这是端王爷发现的,最有效堵住楚钰秧嘴巴的办法。

    楚钰秧的嘴巴总是开开合合说个不停,不过只要赵邢端一吻上来,楚钰秧肯定会立马把嘴巴闭的死紧死紧。

    虽然楚钰秧咬着牙,不过赵邢端已经摸准了楚钰秧的软肋,不一会儿,楚钰秧就有点气喘吁吁的,双/腿都软/了,更别说牙关了,被赵邢端轻而易举的就给挑开了。

    楚钰秧软趴趴的靠在赵邢端怀里,有气无力的说:“我的嘴巴疼,你为什么老咬我的嘴巴。”

    赵邢端轻笑了一声,双手落在他臀/部上,暧昧的揉/捏了一下,说:“那我下次换个地方咬试试。”

    楚钰秧脸色本来就红,现在更红了。

    赵邢端说:“乖乖在屋里等我,我要是回来看你搞破/坏,就要咬你其他地方了。”

    楚钰秧瞪眼,说:“威/武不能屈!啊……”

    赵邢端低头咬了他脖子一口,楚钰秧顿时尖/叫一声,说:“真的疼啊!”

    赵邢端淡定的说:“不疼怎么留下印子?”

    天黑,夜深人静。本来热闹的江家,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

    楚钰秧被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赵邢端就去夜探江家了。

    楚钰秧本来想让赵邢端换一身夜行衣的,不过赵邢端坚持不换,仍旧是一身白衣就走了。

    楚钰秧推开窗户,对着黑漆漆的外面感叹,以自家端儿的武功,就算有人瞧见,那人也只会大叫一声,有鬼啊!

    楚钰秧觉得无聊,但是摸了摸脖子,他又不敢出去随便走,他觉得脖子上还疼呢,不想再被咬了。

    楚钰秧趴在窗台上叹息不止,身上跟长了虱子一样不能老实。

    他等了很久,就是不见赵邢端回来,最后趴在窗台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楚钰秧睡觉一向比较沉,不过窗台上太硬了,而且坐着睡腰酸,所以楚钰秧睡得不是很好。

    他迷迷瞪瞪,忽然觉得脸上痒,好像有人在摸/他的脸。

    楚钰秧还以为是赵邢端回来了,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

    他坐起来的太猛了,差点撞到了人。

    楚钰秧睁大眼睛,发现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房门还开着,显然是自己推门走进来的,刚才摸/他脸都就是这个人了。

    楚钰秧立刻身/体一抖,用袖子摸了摸脸,说:“你是谁,进来干什么?”

    眼前这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了,脸上好多皱纹,下巴上有胡子茬,胡子茬都黑黑白白斑斑驳驳的。男人挺着个啤酒肚,一脸的猥琐样,说:“我还问你是谁呢?怎么在我江家?”

    楚钰秧一听,看来这个人是江家的人了。他仔细一打量,心中踩了个七八分,这人没准就是店小二口/中的江东儒吧?江旬义的那个叔叔。看年纪应该是差不多的。

    男人不等楚钰秧说话,就又说:“我还当江旬义那小子是真的不爱色,原来是不爱/女/色,嘿嘿,他的眼力倒是不错,苏家那小子长得模样就好,你这模样瞧得我心里也痒极了,他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不如让我安慰安慰你罢!”

    这江东儒还以为楚钰秧是江旬义藏在府里的男妾,瞧见楚钰秧趴在窗户口,就推门进来了。

    江东儒最近不顺心,他以为自己能拿到江家的家产了,没成想到江旬义那小子却忽然要娶妻,还要娶个男妻。这简直把江东儒气了个半死,他没少因为这件事情跟江旬义闹腾。不过江旬义不冷不热的,压根就搭理他,让江东儒心里更窝火了。

    江东儒今天喝了不少酒,一肚子的邪火,又把楚钰秧误会成了江东儒的男妾,心中就色心大起,想要在楚钰秧身上占足了便宜。反正自己睡的又不是苏桦絮,江旬义马上就要大婚了,他还能因为一个男妾跟自己翻/脸不成?

    江东儒这么想着,就更是色胆包天了,伸手抓/住楚钰秧的腕子,就要将人往窗边上拉。

    楚钰秧登时就急了,他本来想张嘴就咬的,不过愣是没咬下口去。那江东儒一身的肥肉,瞧着就让楚钰秧反胃。

    江东儒的块头一个顶了楚钰秧两个,楚钰秧哪里有他那么大的力气,被他拽的一个趔趄。

    楚钰秧抬腿就踢,还专门往江东儒命/根子上踢去。

    江东儒反应倒是很快,给躲开了,不过立刻就恼了,喊道:“小浪蹄子,你还敢踢我?”

    他说着猛的一推楚钰秧,就把人压在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杯茶碗全都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的。

    与此同时“啊——”的一声大叫,那江东儒就像个皮球一样,突然就弹开了,一下子砸在墙上。

    江东儒被撞得都懵了,他腰上被人踢了一脚,这一脚力气实在是大,踹的他腰都断了,根本站不起来。

    楚钰秧被人一把拉了起来,就看到赵邢端杀气腾腾的站在跟前。

    楚钰秧扶着自己腰,说:“疼死我了。”

    赵邢端立刻问:“受伤了?”

    楚钰秧说:“被桌子咯着了,我的老腰,差点断了。”

    赵邢端一听,脸色更差了。他两步就走到了江东儒身边,抬脚一踢,别看力气好像不大,江东儒顿时惨叫起来。

    江东儒哪想到忽然出现一个人,而且是个手狠的。

    他倒在地上,哎呦呦的叫,说:“你是谁?敢打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疼死我了。”

    赵邢端也不说话,又在他身上踹了两脚。

    江东儒刚开始还喊着疼,结果没两下就不出声了,一动不动的。

    楚钰秧揉/着自己腰,说:“端儿,他不会被你踹死了吧?”

    赵邢端说:“皮糙肉厚,没那么容易死。”

    赵邢端将人给扔了出去,江东儒就满脸青肿的躺在了江家的花园里,大晚上的没人注意,江东儒昏迷了一夜没人管,冻得脸上的皮都青紫了。

    赵邢端将门关上,面色还是很难看。

    楚钰秧小心的凑过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端儿,你怎么这么慢,害的有坏人跑进来。”

    赵邢端哪里料到这一出,说:“是我不好。”

    楚钰秧重重的点了两下头,伸着手,说:“你看,我被他给抓破了。”

    赵邢端脸色更差了,伸手握住楚钰秧的手腕。楚钰秧手背上有一道血痕,是刚才江东儒抓的,倒是并不严重,只是楚钰秧的手白白/嫩/嫩的,所以还挺明显的。

    赵邢端将人拽到怀里,然后低头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握着他的手,伸出舌/头在他的伤口上轻轻的舔/了两下。

    楚钰秧立刻全身一个激灵,大叫着说:“端儿你不要舔啊。万一那个人有狂犬病,我还没有消毒呢,会传染给你的。”

    赵邢端:“……”

    赵邢端觉得头疼,恶狠狠的说:“你就不能安静点。”怎么都觉得,楚钰秧不像是刚受了惊吓的样子。

    楚钰秧立刻做出委屈的样子,说:“端儿你竟然吼我,都是因为你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才被不明生物袭/击了!下次你要带我一起去知道了吗?带上我才安全,我只会在远处看看美男,不会让人扑我的。”

    赵邢端:“……”

    赵邢端身上有伤药,这是他时常备着的,帮楚钰秧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涂上伤药,还用纱布裹了好多圈。

    楚钰秧举着裹成猪蹄一样的手,说:“端儿,我没法吃饭了。”

    赵邢端说:“我喂你。”

    楚钰秧说:“为什么要裹成这样,伤口会不透气的。”

    赵邢端说:“不会。”

    端王爷对他处理伤口的技术很有把握。

    赵邢端说:“明天找江家的人兴师问罪用。”

    楚钰秧一听就嘿嘿嘿的笑起来,说:“端儿你好坏啊。”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赵邢端就带着楚钰秧去找江旬义兴师问罪了。江旬义一听,又是震/惊又是大怒。

    江旬义并不清楚赵邢端和楚钰秧的底细,不过声音谈的非常大,显然是不能得罪的人。他没成想江东儒竟然跑到客房那边去,还想强行侮辱人家。

    江旬义立刻让人把江东儒叫过来。

    江东儒骂骂咧咧的来了,他鼻青脸肿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又冻了一夜,心里也是窝火的很,正打算找楚钰秧算账。

    江东儒见了楚钰秧,立刻就火了,说道:“好你个贱/人,原来你在这里!来人啊,把这个小贱/货给我抓起来,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打了老/子的后果是什么?装什么三贞九烈,我呸。”

    江东儒骂骂咧咧,下人们哪里敢听他的,全都站着不动。

    江旬义听了这话,气得将茶杯狠狠砸在江东儒面前,说:“叔父平日做的那些个荒唐事情,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看到了。这两位是我请来的贵客,昨夜叔父唐突了贵客,今天我叫叔父来是想请叔父给贵客赔礼道歉的,没想到叔父你居然还冥顽不灵!”

    江东儒傻眼了,什么贵客?他瞧楚钰秧唇红齿白的,以为是男妾。

    江东儒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但是又觉得自己好歹是江旬义的长辈,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训斥自己,也太不给他面子。

    江东儒冷笑着,说:“什么贵客不贵客,还说不定是干什么的。我也没对他做什么,他就把我打成这样,这里是我江家,他们蹬鼻子上脸了,你这个家主竟然帮着外人说话。”

    “叔父你……”江旬义没想到他还强词夺理,本来想让江东儒道个歉也就算了的,这一下子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

    江东儒还气哼哼的说:“你别以为自己是家主,就对我吆五喝六的了!你随便找个男人娶回家来敷衍,我那死去的爹都不会同意!你爹要是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肯定后悔生了你这个儿子,江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你要是知道廉耻,就把江家的家产全都交给我。”

    江旬义冷笑了一声,说:“原来叔父说来说去,是想要江家的家产。今天我把话说破了也好。我爹在世的时候,念着叔父有手足之情,才留叔父在家里白吃白喝。如今我爹去世,叔父又不知道心存谢意,就别怪我这个做侄/子的不念旧情了。”

    “你!你什么意思?”江东儒恼了,瞪着眼睛说:“你这个白眼狼!狼狈子!你还想把我赶出去不成?”

    江旬义冷笑,说:“侄/子正是这个意思。我明日就要按照我爹的遗愿娶亲,江家的家产一分也不会给外人。话说回来,就算我终身不娶亲,江家的家产也必须全落在我手里都。整个江家,不说我爹走之前,就说我爹走之后,前前后后全是我一个人支撑起来的,根本没有叔父一丝半点的关系。”

    “你你你!”江东儒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说:“好你个白眼狼!我告诉你,你会遭到报应的!你爹一定会来找你的!”

    江东儒暴跳如雷的说完了这话,就甩袖子离开了。

    “让两位见笑了。”江旬义怒气未平,赶紧收敛了神色,抱歉的对楚钰秧和赵邢端拱了拱手。

    赵邢端见江旬义的态度还算好,也就不再与他计较了,带着楚钰秧从花厅出来。

    江东儒气急败坏的走了,不过他却不是有骨气的离开了江家,而是气哼哼的回了自己房间去。

    楚钰秧和赵邢端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有丫鬟捧着衣服往主院去了,衣服上盖着大红布,看起来应该是喜服。

    楚钰秧觉得好奇,伸着脖子瞧了两眼,说:“明天或许会很热闹呢。”

    因为江东儒的事情,谈生意又往后推迟了半天,中午江旬义又设宴给楚钰秧赔罪一番,苏桦絮也来了,还是坐在江旬义的身边不怎么说话。

    吃过了饭,运送布匹回来的下人也到了,江旬义就邀请两个人到布庄去看货物。

    楚钰秧本来不是真的想买,只是做个样子,不过江旬义的弄来的货竟然还不错,瞧得楚钰秧眼花缭乱的。尤其中间一匹白色的锦缎,上面用同色线秀了花纹,看起来并不非常奢华,倒是很淡雅脱俗。

    楚钰秧一瞧,立刻喜欢的不得了,心想着这块锦缎实在太适合他家端儿了,或上去凉丝丝滑溜溜的,手/感也是一级棒,如果穿在他家端儿的身上……

    楚钰秧一个人闷头嘿嘿嘿怪笑,就差流口水了。

    赵邢端哪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干脆就将所有布匹都买下来了。

    江旬义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笔生意这么快就谈好了,根本就没有说几句话,赵邢端意外的爽/快。

    赵邢端买下了布匹,楚钰秧还不知道,他走过去,说:“喜欢带回去给你做一身衣服。”

    楚钰秧摇头,说:“我穿白的肯定不好看,像睡衣。端儿穿这个才好看。”

    赵邢端听了他的话,嘴角微微翘/起。

    楚钰秧后知后觉赵邢端将所有的布都买下来了,心疼的不行,小声说:“端儿,好多钱呢。你要把这些布干什么用啊,穿一辈子都穿不了。做/官不是不能经商吗?你留这么多熬着吃啊。”

    赵邢端说:“买了送给你,谁说要卖了。况且你又不做/官,若是喜欢做生意,可以开个铺子。”

    楚钰秧越听越觉得他家太土豪了,不过还是心肝好疼。

    生意的事情非常快就谈下来了,不过明日江旬义要成亲,他当然就留了两个人继续住下来,好明日喝一杯喜酒。

    楚钰秧从善如流,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在现代楚钰秧都没参见过两个男人的婚礼,没成想穿到了古代,竟然有这样的机会,他当然要留下来瞧瞧什么样子。

    江家有钱,虽然江旬义要娶个男人,不过旁人都不敢多嘴,该送礼的送礼该道贺的还是来道贺。

    第二天一大早,送礼道贺的人就在江家门口排上长队了。

    那些个送礼的瞧见江旬义亲自迎着到没什么不对劲儿,却瞧苏桦絮也跟在他身边,心里头有点纳闷,这苏桦絮的地位是不是太好了点?

    楚钰秧在一旁看热闹,说:“端儿,我怎么觉得这位江公子对苏公子其实挺好的啊。”

    “怎么说?”赵邢端说。

    楚钰秧说:“你看啊,苏桦絮是嫁过来的男妻,按理来说成婚之前都不能见人的,不过江公子走哪里都带着他,又让他出来见客,这不是挺尊重的吗?说不定其实江公子早就对苏公子一往情深了呢!”

    赵邢端的确觉得江旬义的态度不一般,不过至于什么一往情深之类的说辞,那就不能肯定了,纯属楚钰秧的无限脑补。

    楚钰秧一个人又嘿嘿嘿的乐了起来,说:“端儿你瞧,那两个人穿红色的衣服还挺好看的。我觉得端儿穿红色的衣服,肯定更好看。”

    “想不想穿?”赵邢端忽然问。

    楚钰秧摆摆手,说:“你要跳出去扒了人家的衣服吗?”

    赵邢端:“……”

    赵邢端说:“我们也成亲。”

    楚钰秧没来得及回答,江旬义和苏桦絮已经走过来,亲自请他们往宴厅去,时间差不多了,要准备去观礼了。

    宴厅非常的大,之前江府重新修过一遍,还是江东儒找/人来修的,不少房间都重新翻修,江东儒从里面捞了不少油/水。

    这间宴厅修好之后还不曾用过,里面的摆设全都是全新的。被小厮丫鬟们布置的张灯结彩,非常好看。

    宴厅的顶上吊着很多非常大有非常繁琐的吊灯,上面插着一堆的蜡烛,把整个宴厅照的灯火辉煌。

    宴厅里是一水的酒席,江家不愧是有钱人,看起来江旬义花了不少心思,显得特别的大气。

    楚钰秧连连称赞,说:“好大的派头呢,江旬义这么用心,我觉得他和苏桦絮肯定有一腿。”

    苏桦絮显然没有参与过布置宴厅的事情,跟着江旬义进门的时候,有些吓了一跳。

    江旬义找上他的时候,苏桦絮非常奇怪,不明白为什么江旬义会找他。不过后来江旬义说了江老/爷的遗愿,苏桦絮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只是互相利/用一下。也是因为这样,苏桦絮才同意了江旬义的邀请,他们只是互相利/用,一年后各奔东西互不相欠。

    苏桦絮一直觉得,他们成亲的时候,或许都不会让外人知道,草草了事就完了。不过江旬义却大发请帖,邀请了远近有钱有势的人来观礼,甚至还往苏家发了请帖。

    苏桦絮不明白江旬义的想法,可是在他们的交易里,江旬义才是主导,他没有说话的权/利。

    宾客满座,宴厅里非常热闹,眼看着两位新人就要准备行礼,忽然外面一片吵闹。

    “哎呦,好大的排场。”一个打扮的特别富贵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打/手,瞧着就不像是来道贺的,反而像是来砸场的。

    苏桦絮一瞧,脸色瞬间有些不好。江旬义倒是没什么不愉快,脸色不变,只是伸手捂住了他的手。

    女人用帕子捂嘴而笑,说:“这么大的排场,我还以为江公子是要娶哪位千金小/姐呢,没想到是娶一个硬/邦/邦的大男人。”

    苏桦絮终于忍不住了,语气非常生硬,说:“这里不欢迎你。”

    女人更加嚣张的笑起来,说:“哎呦,你见了我连娘也不叫了,还要轰我走?真是无/法/无/天了啊?”

    原来这女人就是苏家正得宠的小妾。

    江旬义拉住苏桦絮,说:“请柬发到苏家,苏家来人自然是客,没有轰出去的道理。今日是我和桦絮的大喜日子,良辰吉日千载难逢,若是有人故意捣乱,江某人也是不会手软的,到时候真被哄了出去,这里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想必以后在大家面前,她也抬不起头来不是吗?”

    江旬义不急不忙,但是显然有维护苏桦絮和威胁那女人的意思。

    女人气得手抖,她今天就来砸场的。但是现在被江旬义的话一堵,整个没辙了,万一闹大了以后苏老/爷在生意场上抬不起头来,这不时要赖到自己头上来?

    女人不甘不愿的就要随便找个桌子坐下,不过江旬义立刻就让人把他请到首席上去。

    女人一出场本来就是焦点,这会儿被请到首席上去,简直就像是被人免/费观赏的猴子一样,大家明面上什么也没说,不过背地里都小声议论着。

    楚钰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江旬义,说:“端儿,江公子真是好帅……”

    他的话没说完,就感觉赵邢端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楚钰秧立刻闭了嘴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只是敢怒不敢言的瞪着赵邢端。

    没人再来捣乱,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众人观礼之后,就开始坐下来推杯把盏。苏桦絮还是没有进新房去,而是跟在江旬义身边。

    楚钰秧坐下来就欢欢喜喜的开吃,吃的满脸红光,非常满意。

    赵邢端瞧他喜欢什么,还频频的给他夹菜,根本不需要楚钰秧伸筷子。

    楚钰秧差不多吃饱了,忽然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走了进来。他仔细一瞧,原来是江东儒。

    江东儒这回才到,正顶着一张被打成猪头的脸,这么一张脸出现在哪里都挺显眼的。

    江东儒做贼一样,满脸都是心虚的样子。他走进来就看到了楚钰秧,脸上变了变,本来就扭曲的脸更扭曲了。

    不过江东儒还是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这位公子,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前我是喝多了酒,喝多了酒,是在撒酒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就别放在心上了,原谅了小人这一回罢!”

    赵邢端冷眼瞧他,不知道江东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才一天的功夫,之前还气得两眼翻白,现在就笑的两眼眯成一条缝了。尤其他这幅假惺惺道歉的模样,让人瞧了就觉得有鬼。

    楚钰秧瞧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原谅你?”

    江东儒点头。

    楚钰秧说:“原谅你是佛祖菩萨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让端儿送你去见佛祖啊。”

    江东儒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他哼了一声,不再理楚钰秧,就往江旬义和苏桦絮的那边去了。

    楚钰秧歪着头,加了一个花生米放在嘴里,说:“端儿,你猜这个江东儒准备干什么坏事?”

    “不知道。”赵邢端摇头,不过就像楚钰秧说的,江东儒绝对是不安好心的。

    江东儒挤到了苏桦絮和江旬义身边,估摸/着也在道歉。那两个人到没有像楚钰秧这么不好说话,毕竟是一家子人,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只有作罢了。

    “哎呦喂!”

    忽然一声尖/叫,是苏家那小妾的叫/声。

    楚钰秧吓了一个激灵,立刻抬头望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结果就看那小妾一脸嫌弃的站了起来,说:“江旬义,我说你怎么这么好,竟然请我吃酒席,原来是要害我的!你看,你在我的菜里放了渣滓!我的牙,哎呦,我的嘴是不是都流/血了?”

    楚钰秧:“……”

    那小妾捂着嘴哎呦呦尖/叫个不停,楚钰秧觉得自己差点就给她跪了,简直比自己胡搅蛮缠的技能还要厉害。

    那小妾显然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非要变着方法的闹场才行。

    苏桦絮立刻就恼了,江旬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江旬义干脆真的叫来了护院,让人不用顾忌脸面,直接把这女人扔出去,还要改日到苏家找苏老/爷讨个说法。

    女人一听有点怕了,但是梗着脖子,还是不肯低头,一刻不停的尖/叫着。

    护院进来直接将女人带走了,大家指指点点的。

    苏桦絮的表情不太好,江旬义就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苏桦絮觉得有些奇怪,用不解的眼神去瞧他,不过江旬义还有很多人需要应付,并没有注意。

    闹吵的人被赶走,楚钰秧伸着脖子往门口瞧,想看看那女人是不是直接被扔出大门口的。

    不过护院们走的远了,实在是看不到的。

    楚钰秧看到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偷偷的溜了过来,竟然是那个叫做苏玲的小姑娘。

    苏玲是个女孩子家,而且还没出阁,所以不便抛头露面。不过她听说那个小妾跑来闹场,心中担心她哥/哥,于是就偷偷溜过来瞧情况。

    宴厅里太热闹了,没人注意到她。

    她溜进门来,就藏在了门后面,露着一个小脑袋伸着脖子瞧。

    楚钰秧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那小姑娘正好看到了她,有点羞涩的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楚钰秧对着苏玲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回应了一样。

    赵邢端当然发现有人溜进来了,伸手捏住楚钰秧的后脖颈子,说:“老实点。”

    楚钰秧相当不服气,说:“男人不让瞧,怎么小姑娘也不让我瞧。”

    赵邢端木着一张脸,说:“不让瞧。”

    楚钰秧:“……”

    端王爷太理直气壮了,楚钰秧一时竟然想不到如何应对。

    苏桦絮很快就发现了探头探脑的苏玲,他吃了一惊,跟江旬义说了一声,就要过去找苏玲。

    江旬义说:“没关系,我陪你过去。”

    楚钰秧小声说:“端儿,你看人家江公子多温柔。”

    赵邢端:“……”

    江旬义当下拉着苏桦絮就往门口走,宴厅里人很多,敬酒的人也多,大家推杯把盏也没注意到别的。

    江旬义这一离开主/席位,坐在旁边的江东儒忽然站了起来,满脸惊恐害怕的样子,突然两眼盯着门口“啊!”的惨叫一声。

    这一变故实在是太快了,众人都是吓了一跳,有人望向门口,有人望向打搅的江东儒,都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这般惊恐害怕,只是门口什么也没有。

    然而,就在江东儒大叫的下一刻,更大的变故发生了。

    “轰隆”一声。

    就瞧江东儒头顶的一个庞大吊灯,忽然就毫无征兆的一歪,直接掉了下来,转瞬之间就将正下方的江东儒给砸中了,还将旁边两个椅子给砸碎了。

    宴厅里顿时变得嘈杂起来,离得近的人们纷纷散开。

    吊灯很大,上面插着好多蜡烛,这一掉下来差点把桌布给点着了。

    主桌本来有几个人,不过江旬义苏桦絮两个正巧离开了,另外几个人在和旁边桌的人敬酒,只有江东儒坐在那里。

    众人全都愣了,江旬义反应过来,赶紧带着人跑过去,将巨大的吊灯搬起来。

    江东儒是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是被砸晕了。他头上有血,显然是被吊灯砸破了,不过出/血并不多,也没有别的伤口。

    大家瞧见都松了一口气,觉得这吊灯虽然很大,但是并不至于砸死人,多办也就是给砸晕了而已。

    楚钰秧被赵邢端护在身后,他们离得也不远,刚才有碎瓷片飞过来,差点伤到了楚钰秧。

    楚钰秧探头去瞧,忽然就听老管家说道:“不对劲儿。”

    老管家和一个小厮将江东儒扶起来,让他靠坐在椅子上。结果老管家一低头,就吓了一大跳,江东儒的鼻子和耳朵里竟然流/出一股股的黑色血水,紧接着嘴巴里也流/出一股。

    “死了?!”

    老管家往江东儒的鼻子前面一探,一点呼吸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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