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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梨雨健步如飞,不一会便从朱雀高塔旁绕过,跑进了南宫玉和夸父王两人的战场上。南宫玉瞧见自己女儿忽然闯了进来,大惊道:“梨雨,我不是让你去第九层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回去!”
“娘,我”南宫梨雨说话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把自己弄丢了金属底盘的事说出来。
南宫玉气急,但也知现在不是骂女儿的时候,夸父王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赶忙催促南宫梨雨离开这里。南宫梨雨只好耷拉着脑袋,见不远处朱雀塔弟子们和敌人正在激烈鏖战,便抽出长剑,准备加入战圈。
“休想逃走!把东西留下。”身后忽然传来陈先义的喊声,南宫梨雨回身一瞧,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她把一肚子的怨气全撒在陈先义这群人的身上,手握着一柄喷火似的长剑,转身就杀向了他们。
南宫梨雨以一对十,虽险象环生,但似乎越挫越勇,还出手打伤了三位西陆的术者。作为代价,她的身上也多处挂彩,娇嫩的皮肤上染上了几缕血丝。
与此同时,夸父王似乎撑不住了,那只被烧焦的拳头越发颤抖。在南宫玉的步步逼近下,他的内心越发焦躁,一种一招定生死的渴望在他心头蔓延。
“巨灵铁拳!”
夸父王左拳瞬间增大一倍,之前那一拳扛下大火球的气势似乎又回来了。然而,南宫玉却没有相应地召唤出大火球抵挡,她面露冷笑,暗道:“强弩之末,竟然想和我同归于尽。”
显而易见,夸父王虽摆出了强有力的架势,但南宫玉轻而易举地就判断出对手外强中干的架势。同样的招式,在如今的夸父王使来,却明显的虚有其表,约莫只剩下原来的五成威力。
但尽管如此,南宫玉也不敢掉以轻心,她剑舞而起,挥剑迎上了对手的烈烈拳风。火辰的剑身上燃烧,赤炎凤凰破空而出。
“凤羽破!”
剑锋过处,凤翔九天。火凤撞击在硕大无比的拳头上,然而奇异的是,火辰直接从拳头中穿了过去,那只巨拳就似一个幻影,毫无实质感。
“怎么会这样?”南宫玉心中刚升起疑问,一股可怕的能量便已撞击在她纤弱的脊背上。
就在这时,周围的一切幻觉全部消失,她眼前的那只巨拳消失不见了,就仿佛瞬间转移了一般,悄无声息地移至她的背后。巨拳在南宫玉的背上留下一个深刻的拳印,在这一刹那,时间也仿佛凝固了。
南宫玉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正在飞快得流逝,燃烧的火辰也变得颓败黯淡。
对于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击中对手,夸父王心底也是异常惊讶。在他的感知中,自己只是像往昔那般击出一拳,本还以为拳头将会与长剑碰上,没想到南宫玉却忽然一扭身,一剑砍向了空处。
“我也就帮到这里而已,任务完成,我也该回去复命了。”蓝衣人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上闪现,随即又消失在远处。
很显然,方才是他帮了夸父王一把,让南宫玉产生了幻觉。十年过去了,蓝衣人对“冰境域”的开发运用又上了一个台阶,原本他只能让对手在视觉、听觉上产生幻觉,现在已经能模仿对方的能量波动,让幻境变得更加真实。
方才他就是模仿夸父王的罡气波动,令得南宫玉误以为夸父王要从她背后攻击,“冰境域”制造的巨拳上强大能量让她并没有产生怀疑。
“娘!”战况的变化立即引起了南宫梨雨的注意,随后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回荡在这片山林之间。
陈先义等人趁着南宫梨雨分心,乱兵砍在她的身上。然而南宫梨雨却不管不顾,一头撞开一名西陆术者,奋不顾身地朝着南宫玉倒下的地方冲去。
夸父王的“巨灵铁拳”何其霸道,即使就剩五成的威力,硬抗了这一拳的南宫玉也是凶多吉少。南宫玉眼见南宫梨雨朝自己冲来,赶忙大喊道:“梨雨,别过来!快与门下弟子一同离开这里。”
“娘,我要和你一起走。”南宫梨雨扑到南宫玉身边,哭泣声如杜鹃哀怨般婉转凄凉。
南宫玉却是一手推开她,脸色苍白,说道:“梨雨,听娘的话。快和弟子们离开这里,然后找到失踪的金属底盘。”
“不要!”南宫梨雨抓紧南宫玉的衣袖,大声啼哭。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见夸父王正朝着自己母女二人缓步走来,半跪在地上的南宫玉用手把南宫梨雨用力一推。南宫梨雨只觉得环境急速变化,随后便察觉自己被抛到了百米外的地方,身旁还站着朱雀塔的弟子。
立即就有几名朱雀塔的弟子扶起她。原来南宫梨雨被南宫玉抛到了数百朱雀塔弟子的身边,在他们的周围,便是陈国术者和西陆术者组成的联合包围。
忽瞬之间,七色彩光大放,宛如雨后彩虹,点缀着这片单调的夜空。但是当这美丽的七种颜色现身之时,几乎所有的朱雀塔之人都脸泛苍白之色,七色彩光意味着什么,他们最清楚不过了。
“浴血求凰!”
用生命为祭品,以死亡为代价,从而获得强大的能力,这便是“浴血求凰”的真实展现。南宫梨雨曾在延州的石室里使用过这招,那时是为了拯救自己和同伴的生命。
此时此刻,南宫玉抱着必死的决心,所施展出来的“浴血求凰”比南宫梨雨可是强上太多了。
当七色彩光亮相之时,夸父王也被骇了一跳。只见南宫玉不像一个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的人,脸泛红晕、气势逼人。彩光扫过,百米之外的数百西陆术者顿时死伤过半,刹那间解了朱雀塔众弟子之围。
南宫玉一连严肃,对他们大喊道:“我南宫玉在此宣布,传位于门中弟子南宫梨雨。”
“梨雨,听娘最后的话,带大家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暂时躲避。”南宫玉的脸色转为柔和,丝丝缕缕的声音传入南宫梨雨的耳中。
她又道:“娘坚持不了多久,我察觉此地似乎还暗藏着一位五阶术者。一旦我倒下了,朱雀塔中人便再难逃脱,定会覆灭于此。朱雀塔百年的基业不能就此毁掉,算是娘恳求你了,快带着弟子们走吧!”
南宫梨雨眼泛红晕,经母亲再三恳切的劝告,她终于还是狠下心,扭头对朱雀塔之人喊道:“撤退!离开这里!”
然而听令之人寥寥无几,一来是他们不忍心把南宫玉一个人留在这里,二来还有数百陈国术者挡路,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这时南宫玉已经和夸父王再次交上了手,“欲血求凰”下的南宫玉转眼间就把疲惫的夸父王打得节节败退。南宫玉见众人不肯离去,身化彩光,架起了一座虹桥,而她的身影,瞬间就出现在数百陈国术者中间。
出手恍如幻影,便听惨叫连连,虹光四溢,南宫玉就把数百陈国术者击倒了一半。随即,她冲着朱雀塔众弟子喝道:“我已传位与南宫梨雨,难道你们现在就开始不听新塔主的话吗?”
“我等并非违抗命令,只是担心”一名朱雀塔弟子嗫嚅道。
南宫玉一挥手,厉声道:“谁敢不听塔主命令,那就等于被朱雀塔逐出师门!”
她这话声色俱厉,众弟子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听从命令,在南宫梨雨的带领下往山下跑去。
在离开前,南宫梨雨回头依依不舍地望了母亲一眼,眼含深情,好一阵才在旁人的拉扯下,再不回头,忍着泪水离开了。
地动山摇,这是夸父王在地面奔走所造成的动静。南宫玉送走了一众朱雀塔之人,她才回过身,面对着夸父王那雄壮的身躯,七色流光在剑上闪动,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
南宫梨雨与众朱雀塔弟子离开后,陈先义也急忙收拾残部,清点了一下,带来的一千人竟然只余下不足五百能战之士。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立马率众追赶逃亡的朱雀塔之人。
破晓刺破黑夜,为人间带来了新的光明。一夜的血腥杀戮,却何时才能画上一个句号?或者说,这只是一个开头罢了。
天云城,皇宫的情况牵动着这方势力的神经。三千余陈国骑兵杀入,与围困禁军的北军会师,杨氏兄弟似乎更加难以逃脱。
杨之慷和杨之玄还在昏迷中,由禁军包围着,幸好有几名太医在,用木辰给他们治疗。秦王杨之桓持枪而立,无论是北军还是陈国骑兵,在他手下皆无一合之将。他威风凛凛,精锐之师在他面前也不寒而栗。
剥皮哥哥早就和秦王交手了上百招,观秦王的实力,他很怀疑朱启俊所言的真实性。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太和殿的屋瓦上,纵览战局,当他的目光落在秦王身上时,不禁骂道:“朱启俊这个混蛋,一定是自己打输了,就骗我说那小子是刚晋阶的,好让我掉以轻心,陪他一起战败。”
“刚晋五阶的人,有这么强的实力吗?话说这秦王的罡气异常霸道,几乎和皇帝陛下的罡气差不多了。”剥皮哥哥皱起眉头,自言自语。
下方,陈元极率骑兵把禁军重重包围,却不敢与秦王面对面的交锋。他四顾周围,发现除了秦王和剥皮哥哥外,便再无能战的五阶术者了。而剥皮哥哥自从和秦王交手吃了点小亏后,就一直不肯从上面下来,这可是把陈元极给急坏了。
现在可是争分夺秒,因为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开始行动了。
玄武门的城头上,陈元庆、胡不归和他们手下的百余人也回到了陈霸君的身边。望着城下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数万军队,陈元庆也不禁吸了口凉气,对自己父亲问道:“大哥不是率七万军队在南玉城登陆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陈霸君看上去一片风轻云淡,不急不缓地道:“你大哥已经在城里了。至于那七万军队,步兵行军速度本就比骑兵慢,就算是急行军,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赶到的。”
“不过算算时间,最多小半个时辰,我们陈国的大军就要到了。”陈霸君遥望远方,仿佛穿过层层云雾,望见那如钢铁般的军阵正朝着天云城大步跨来。
玄武门下集结着五万中央军,其余的四万多人已经从朱雀门奔赴皇宫,即将与南军、云雾军顺利会师。
城墙上只有三千北军守卫,皆由徐万贵的副手统领着。而陈霸君身旁,却只剩下原本陪伴的十名术者,以及陈元庆、胡不归带来的百余人。
俯瞰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军队,陈霸君阅尽沧桑的眼瞳中一片淡然,平静地道:“本来打算把你们派去支援元极,但现在玄武门形势危急,也只能把你们留在这里了。”
“父皇,下方有数万帝*队,我们该如何是好?”陈元庆问道。
陈霸君面露微笑,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守!”
“混蛋,里面的家伙都在干什么啊?”徐万贵气急败坏地骂道。自从有了四万多中央军的加入,北军的防线顿时崩溃,幸好周王及时调了一万北军前来,这才暂时稳住了防线。但这样一来,围攻禁军,俘虏杨之慷的重担几乎完全落在了陈元极和他三千余骑兵的身上。
周王骑着马上,与徐万贵同行。他扫了一眼眼前的战局,道:“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全看陈国这些人的能力了。”
“记住!天云城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只是来要了之慷侄子的小命而已。”周王冷笑道。
“王爷,我们真的要放弃天云城吗?”这个问题,在徐万贵心中埋藏了许久。毕竟天云城是帝国的根本,帝国建国三十五年,其中三十年都是以天云城为都的。
周王淡笑道:“当然,我们要回到帝国的龙兴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