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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战争持续了一个下午,直到日落黄昏,双方的战士们才鸣金收兵。这场战斗,无论是人数还是士兵的素质,都是帝*队占优,若不是陈谷达力挽狂澜,陈国骑兵们早就兵败如山倒了。
帝*队是带着胜利凯旋而归的,将士们欢呼着返回大营,一扫之前失利的阴霾。林烈云等人也回到了营中,韩延良打了胜仗,兴致很高,特意命人做了一桌子好菜宴请他们。
酒过三巡,韩延良对众人笑道:“想来夸父王和胡不归也快知道巴图鲁城被围的消息,过几天陈国的援军就会陆续赶来。众位将军可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消灭掉,到时候,加官进爵、光宗耀祖,这些可是少不了大家的。”
坐于韩延良下方的众将士纷纷应是,宴席上一片欢腾。帝*队上上下下士气高昂,都恨不得陈*队马上出现在他们面前,好给他们一个立大功的机会。
林烈云看到这一幕,却不由暗自叹息:“更大规模的战争就要展开了,不知又有多少人会死去。”
就在帝*营一片豪气干云的时候,秦州夸父山庄中却是充斥着另外一种气氛。就在帝国和陈国开战之前,夸父王就已经接到汇报,巴图鲁城被围,陈谷达紧急请援。
“砰!”,夸父王一拳砸碎了面前的桌子,对下方众人咆哮道:“帝国这群混蛋兵围巴图鲁,你们谁愿意领兵前往,解巴图鲁之围。”
“巴图鲁之围”的消息只隔了几个时辰就被送到了夸父山庄,这还得有赖于信息驿站的功劳。原本夸父山庄和巴图鲁城中都不设有信息驿站,但也不知夸父王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把三大学院捂得严严实实的技术给盗了出来,并且在陈国控制的几座城池中建造了新的信息驿站。
也正因为此,夸父王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知前线的情况。针对前线的紧张局势,他召开了这次军事大会。
夸父王这么一发话,下方顿时有许多将军站了出来,表示很愿意领兵出征。见此,夸父王对下属的积极感到非常满意。他正要安排人选,却忽然听见身旁一人问道:“霍斯国的贝尔蒂埃将军不是已经抵达巴图鲁城了吗?我们何须再派兵马前往?”
说话的,是一位长相凶狠的中年人,他留着络腮胡子,一脸凶样,就似一个大老粗似的,谁会想到他是一位能征惯战的将军。
夸父王见此人插话,很是不满,道:“胡不归,陈谷达可是陈国王室,难道你打算见死不救吗?”
胡不归淡淡一笑,道:“见死不救?陈谷达将军要死了吗?堂堂两名五阶术者镇守城池,麾下还统领着上万的军队,巴图鲁之战,我不一定会输。”
“相反,只要陈谷达将军和贝尔蒂埃将军能够坚守不出,然后我们再派一队术者截击帝*队的粮道。这样一来,帝*一定维持不了多久,定然只能无奈撤兵,巴图鲁之围自破。”胡不归道。
夸父王立即驳道:“难道你不知道巴图鲁城的粮草也被帝国细作焚烧了许多,城内的粮草也无法供应我们的军队太久?”
胡不归也据理力争,道:“但是西秦高原的山路不好走,而且为了奇袭的需要,帝*队一次携带的粮草一定也不多。因此,只要我们截断了帝国后续的辎重运输,粮食耗尽的帝*队也只有撤退一途。”
争论到激烈之处,夸父王直接怒目圆瞪,指着胡不归的鼻子骂道:“胡不归,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才是这里的统帅,只有我才有资格作出决定。”
胡不归冷然道:“对!现在统领军队的权力回到你手上,你是秦州军队的最高统帅。但你不要忘了,就是因为在你的统领之下,我们的军队才会被迫困在角落里,被侯天和韩延良打得屁滚尿流。”
“胡不归,你好大胆。”夸父王怒起,握紧拳头就要与胡不归玩命。幸好下方一众将领见两人不对头,拼死扑上去把夸父王拉住,这才免去了一场内讧。
夸父王被众将领拦下,坐回原位,但还是异常恼火,那森冷的眼神直欲把胡不归撕碎。自从夸父王从天禅寺回来,秦州陈*队的最高统治权又回到了他手里。但是由于胡不归的贡献和强大的实力,夸父王不得不与他平起平坐,这令的夸父王非常不满。
胡不归坐在位子上沉默了良久,忽然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夸父王,淡淡地道:“如果你硬要派兵前往巴图鲁城,我也不拦你,但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韩延良和帝*兵围巴图鲁并非只是想夺取城池那么简单,要是我们把大量的军队耗在巴图鲁城,侯天一定会趁机攻打我们的其他城池,那时可就追悔莫及了。”说完这话,胡不归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夸父王根本没把胡不归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冷哼了一声,随后又开始发号施令。他打算派遣两万军队出征,并安排麾下的一名亲信将领担任军队的统帅。
“记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巴图鲁城给我守住。”夸父王再三嘱咐,才让那位将领离去。
等到夸父王独自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这场军事大会也就到此结束。众将领离去之后,夸父王一人留在殿中,他面前那张毁坏的桌子已被下人撤走,并且换上了一张新的。
夸父王皱紧眉头,回想起之前在天禅寺发生的那一切,他总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宝物明明就在我的身上,怎么一回来就不见了呢?”
这件事在陈国中影响极大,甚至有人怀疑是夸父王私吞了宝物,然后又故意说不见了。夺取宝物是陈国和西陆人合作的条件之一,因此这件宝物对陈国非常重要。陈国两度出手,却都让宝物落了空,这让双方的合作产生了一丝裂痕,西陆人已经开始怀疑陈国的诚意了。
“该死,究竟掉在什么地方了?”夸父王捏紧拳头,对准面前的桌子又是一拳。可怜的桌子被砸得碎裂开了,刚换上的桌子转眼就报废了。
会议结束后的四天,帝*队又两次出兵攻城,但都没有用出全力,大多时候都是用神威霹雳车和猎手弩吓唬城里的陈国人。如此一来,城内的陈*队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那些威力十足的器械夺取了性命。
这一日,林烈云四人又来到那个小山丘上,此时两军并没有爆发可怕的战争,城外的平原上只余下一片死寂。
“我们来这干嘛?”南宫梨雨不解地问道。
林烈云望着巴图鲁城的城墙,叹道:“这场战争要持续很久,但我们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等有了他们的消息,我们才离开的吗?”南宫梨雨问道。
“这样等下去也没有用,都已经过去四天了,想来凌兄他们早就走了很远。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先朝着鬼殿山的方向走,看能不能在中途碰上他们。”林烈云答道。
薛雷钧点头道:“这样也好,反正在这里干等着也没有意思,不如我们早点启程吧。”
“好,我们再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出发。”林烈云道。
“终于要离开这地方,这几天和尚我可是闲得慌啊!”疯僧大笑道。
但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聊天的这一刻,巴图鲁城西面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山路蜿蜒盘旋,犹如一条巨蟒匍匐在山腰之间。此时此刻,一只五千人的队伍正在山路上前行着。
“大家走快点,将军让我们担任前锋,我们可不能给他丢脸。”一名军官骑在马上,大声对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吆喝着。这只五千人的军队打着陈国的旗号,气势汹汹地朝着巴图鲁城逼近。
夸父王派遣了两万人进军巴图鲁城,这五千人便是其中的前锋部队,奉命开路。然而他们在这条山路上没走多久,就忽然遇到了帝*队的袭击。刹那之间,喊杀声震天响起,数之不尽的帝*队从两侧的山壁上冒了出来。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那陈*官大惊,慌忙指挥军队迎战。
箭矢如雨点般打下,巨大的石块接连不断地自空中坠落,直让下方的陈*队一阵鬼哭狼嚎。
陈国士兵们忽然遭此大变,慌乱之下,使劲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拨开箭矢。有些士兵手里还握有盾牌,盾牌护在身前,抵挡着箭雨,但一旦巨石临身,却还是逃脱不了惨死当场的命运。
只是片刻的功夫,陈国的士兵就倒下了数百人。那军官见势不妙,赶忙喊道:“快撤!”
然而一旦进了埋伏,哪是那么容易逃出来的,在付出了两千多条性命之后,陈*队才险死还生。那军官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逃出了数里路,见身后的帝*队没有追上来,这才敢停下脚步歇息。
一名士兵哭丧着脸来到军官身旁,他的脸上还被箭矢划出了一道血口子:“我们还没见到巴图鲁城,一半的弟兄就已经留在了那里。”
那军官脸色铁青,怒道:“你们放心,这笔账,我一定会合那些该死的帝国人算清楚的。”
“我们该怎么办?”另一名士兵问道。
那军官沉吟了良久,目光无意中瞥见一条小村子,问道:“这里怎么还有一条村子?”
“是啊!这条村子里似乎还有人居住。”一名士兵道:“我们不如到村子里歇息一下,再想想办法。”
目光在村子上停留了良久,军官的嘴角忽然咧开了一丝笑容,道:“好!我们就在那歇息一阵,而且我还想到了克敌的办法。”
这一场袭击战的战果很快就传回到了巴图鲁城下的帝*营之中,韩延良收到这则消息,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和兴奋,只是淡淡地笑道:“猎物总算要上钩了,只可惜这次来的兵力太少,还不够塞牙缝的。”
韩延良放下了捷报,又回到那张羊皮地图旁,地图上画着秦州各处的地形。就在这时,有士兵来报,说是林烈云等人求见。
韩延良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忙道:“快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林烈云四人便走进了大帐之中,他们立即受到了韩延良的盛情招待。韩延良问道:“四位来此,是有何事?”
林烈云顿了一下,道:“此次前来,是特意来向将军请辞的。”
“什么?怎么快就要走了?”韩延良惊讶地道:“现在还没有洛苍太子殿下的消息,你们就要离开了吗?”
林烈云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劳烦韩将军了。”
韩延良连连摆手,道:“怎会劳烦,诸位可是我韩某人的贵客。是不是有什么招呼不到的地方,让诸位不满意?”
“怎么会有。“林烈云摇首道:“只是我们心切同伴,所以想先自行去找找。”
“原来是这样。”韩延良有些失望,叹道:“既然如此,那我韩某人也不好挽留,希望诸位能早日与洛苍太子殿下相聚吧。你们打算何时离去?”
“明日一早,如果还没有消息,我们就不再打搅了。”林烈云答道。
韩延良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还有一话想和诸位说。如今的秦州势力错综复杂,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们的。”
见韩延良一脸严肃,林烈云等人也是认真地把话听完。韩延良讲了许久,才把话全部讲完。听完他的一席话,林烈云等人才知道秦州的形势是如此的凶险,这是他们之前没有想到的。
就在这时,忽然帐外有一名士兵匆匆地闯了进来。韩延良见状,很是不悦,叱道:“怎么这么没有规矩,你不知道进来要先通报的吗?”
那士兵也顾不上别的,大声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