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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说的是契丹话,晁盖能听懂。吕方道:“我去会会这厮,胆子不小,还敢出城来战。”
晁盖点点头,道:“去吧,小心在意。”
吕方见晁盖同意了,催马过去,摇方天画戟就过去了。
吕方走南闯北的贩卖药材,也懂契丹话,吕方问:“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那么大胆子,大军到了你还敢杀出来。”
这人一听,喝道:“本将耐是大辽国皇姓,耶律大朗是也,通名再战。”
“本将是荆州人氏,吕方是也,来吧。”
说罢吕方画戟突刺,直奔耶律大朗的咽喉。这耶律大朗也是弓马娴熟之辈,大刀一挡,封住了吕方的画戟,紧跟着刀锋一转,拦腰照着吕方的腰就切过来了。
“有两下子。”吕方喝一声,使出浑身的功夫来,画戟如同灵蛇出洞,耶律大朗大刀上下翻飞,两人打了二十几个回合,吕方思量这人武艺不错,短时间内恐怕难以胜他,当即右手往腿上一摸,拿出一个鸡蛋大的铁球来,照着耶律大朗的就是一下。
这铁鸡蛋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五十毫米口径的虎蹲炮实心铁蛋,吕方是骑兵,平时很少有机会接触炮弹。催野率队练炮的时候邀请吕方过去观摩,吕方从二里外的草地上捡来个铁弹,就放身上了,思量着当个暗器用用也不错。不过吕方功夫不错,一般很少有遇到武艺高强的对手,没想到今天碰到个耶律大朗。
这耶律大朗也是倒霉催的,打的正激烈呢,没想到吕方突然使出暗器,躲闪不及时打在胸膛上面,虽然穿着铁甲,但是对于铁蛋这种重物防御不理想,胸膛被打的钻心的疼,当即捂着胸膛退出圈外。
耶律大朗骂道:“你这蛮子,竟然用暗器伤人。”
吕方一撇嘴:“哪个说了战场上不许用暗器啊,没砍掉你的脑袋换军功就不错了。今天你算是多活的,明天我们的大炮一到,你这镇南堡顷刻间化为齑粉。”
耶律大朗道:“没能耐攻城就别做梦了,还大炮,你们小炮都没有,有本事骑兵飞上来啊。”
吕方还要战,耶律大朗一催马带着兵回去了,然后在城头上就开骂了。
“有本事你们别窝在堡垒里啊,有胆量咱们在城外一战,小心踩爆你的卵蛋。”亲兵们也开始回骂。
当兵的骂人那可是很有一套,很快就开始问候双方的十八代以内的女性。
晁盖道:“后退五里扎营,明日火炮到了攻城。”
众人后退五里地,找了块靠水的地方按下营盘。士兵们放牧喂马整理兵器,将领们则都到中军议事。
晁盖这次过来也没带个军师,所以许多事情都要武将们自己想办法。
“镇南堡距离黑龙城不过一百多里的路程,明天咱们的炮到了,敌人的支援也到了,难免是一场恶战。”晁盖说,“咱们最好是今天就把这堡垒拿下来,城里一部分士兵,城外一部分士兵,互为支援,这样稳胜黑龙城。”
刘唐说:“哥哥这里还有带的炮药吧,让骑兵快马把炮药丢到城门那里,炸掉城门,咱们顺利就进城了。”
燕阔海说:“刘营长有所不知,别看这是个小堡垒,但是城门除了外面的木头门外,里面还有一道千斤闸,是用铁打造的,就算是把外面的炸烂了,里面也那一道也难以炸烂。”
刘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办法了。
晁盖说:“办法也有,今晚我带亲兵用绳索爬墙,翻墙进去,从里面打开城门,大队人马进去就行了。”
晁盖刚说完,袁朗道:“不妥,哥哥身为三军统帅,不可做这等高风险的事情。飞爪攀爬哥哥曾经教授过我,在新济州岛的时候也多曾练习,营里士兵也有百十个精通此道,不如我们去吧。”
晁盖点点头:“好,那今晚就由袁朗带队爬城,我带领亲兵进行弓箭掩护。刘唐率领骑兵一千进城,吕方郭胜率领骑兵在外接应。”
众人又详细的商议了细节这才散去,天刚黑,伙房就做了晚饭,草原上牛羊比粮食便宜,不过济州团练依然是不让军队以牛为食,今晚炖的羊肉,小块的羊肉和着面条一煮那味道真是异常的鲜美。
半夜子时,镇南堡静悄悄的,小虫在低声的吟唱。耶律大朗出战败回但是并未受伤,他很放心,镇南堡城高六米,内有六百精兵把守,城墙上堆积了许多滚木石块,更何况对面全是骑兵,虽然浩浩荡荡四千多人,但是没有攻城器械都是白给,除非他们长了翅膀能飞上来,人是不会长翅膀的,所以守城的士兵很放心,只要过了今晚,最迟明天正午黑龙城的援兵就到了。
城墙西南角,这里灯火昏暗,插着几根昏暗的火把,十个执勤的士兵睡着了八个,两个兵拿着火把和兵器来回的走动。
突然有轻微的当的一声,士兵甲说:“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士兵乙说:“没听到啊,你听错了吧。”
“不对,有声音,咱们过去看看。”
两个士兵打着火把扶着城墙的垛口观看,外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忽然脖子上一紧,两支短箭没入了脖子。
两人哼都没哼倒在了城墙上,旁边士兵正在打瞌睡也没注意到。
城外一条绳索搭了上来,袁朗拉着绳索,身上背着钢拐就上来了。袁朗上来发现没什么异样,又放下两条绳索,士兵们飞快往上爬。没几分钟就爬上来十几个士兵。有个士兵上来的时候不小心,腰刀碰到城墙上了,发出当的一声。
打盹的士兵被惊醒了,看着这边有几个黑影,大喝:“什么人。”
见暴露了,袁朗也不隐藏,一对钢拐挥舞起来,那兵连人带枪被砸烂了。
“有人爬城墙了。”镇南堡的士兵们炸窝了,数十名士兵蜂窝一样涌来。
袁朗喝道:“保护绳索。”
先上来的十几名士兵,腰刀在手,护住身后的绳索,和守军战到一处。晁盖等人在城墙下面远远的狙击守军,不过很快他们搅合到一块了,大黑天的也不方便再射了。
且说袁朗也真够勇猛的,带着十几个士兵打的几十名守军丢盔卸甲的,三条绳索快速的往上攀爬士兵,副将金鼎也上去了一条大枪在手连挑翻了数名守军。
金鼎一上去袁朗就轻松多了,把保护绳索的任务交给金鼎,袁朗挥动钢拐,带着十几名士兵在城墙上激战,几乎没有人能挡住袁朗一个回合,碰上去就是骨断筋折,身后的士兵也是勇猛,随着袁朗快速的朝着城门上方杀过去。守卫千斤闸的士兵刚刚从城门洞里起来,裤腰带还没系好呢,这群兵原本是辽国的兵,后来金部落兴起,隔断了黑龙岛和辽国的联系,这么多年除了偶尔有黑狼马贼过来骚扰,其他的时候都是太平无事,长期的和平让守军的战斗力急剧下降。
袁朗没费多大劲,就杀散了守卫城门的士兵,打开千斤闸,打开大门,拿起火把发信号,朝外面挥舞了几下。
远处,刘唐看见了信号,一挥大刀,喝道:“随我杀啊。”
一千骑兵冲过去,进了城。里面的守军此时还正想着上城墙呢,见敌人骑兵都进城了,乱作一团,根本没有组成有效的防御阵型。散乱的步兵对上骑兵,那后果可想而知,片刻功夫被杀的七零八落,更有一百多名守军见大势已去投降了。
“去抓耶律大朗,不能让他跑了。”士兵们欢呼着,四下里寻找耶律大朗。这里毕竟是个小堡垒,巴掌大点的地方,很快发现守将耶律大朗带领数十名骑兵从北门逃走了。
也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跑就跑了,没必要大半夜去追。
很快占领了镇南堡,袁朗、和刘唐率部开始灭火,把刚才因为战斗引起的火灾全部扑灭,同时约束士兵,不得骚扰商户。堡垒有二十家商铺吧,有药店、有粮店,有茶行,有皮毛收购商,还有两个客栈一个酒楼。
晁盖也进来了,很高兴,这仗打的漂亮,伤亡极小,快速的占领了镇南堡。这是个非常有防守价值的堡垒,城墙厚实坚固,上面放满了圆木和石头,还有少量的巨弩,可是因为年久失修坏掉了。
城中有深井,水源充足,军营仓库里粮草堆积如山,足够六百守军用半年的了。堡垒内除了商户没有固定的居民,整个堡垒可谓都是为战斗设计的。
“这一仗袁朗部首功,刘唐次之。书记官记下,回头按规定发奖金。”晁盖说。
刘唐笑道:“我们部还是算了,袁营长把城门打开了,城内守军也打散了,让谁进来都照样打胜仗的。”
“不然,进城本身就是风险,这功劳不能少。此地是小城,用不了许多军马防守。刘唐带人留下,我们和袁朗等人出去了。”晁盖说。
“是。”
袁朗部下那一千来人大多是草原部落上的,战斗是没得说,但是军纪散漫,晁盖担心他们留下会抢劫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