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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亭一连串的手刀、脚刀、直拳、扫踢、膝撞、肘击等招招狠厉,虽然招式简单却也是最容易一击击杀的效果。
可惜这两名黑衣人不是现代的上班族,又是在水下,她的招术不免又弱了几分,力量不达标,自然也丝毫达不到以此摆脱杀手的目的。
他们显然对白青亭使出的招式十分纳闷,虽要不了他们的命,可每每被扫到或直接打到,都能在他们身体上造成一定的伤害。
要不是他们得到的狙杀令,是要他们将白代诏活活溺死在此荷花湖中,不然以他们的身手亮出随身武器,不过三招便能将这白代诏杀了沉在这湖底!
最重要的是,这白代诏竟然也会闭气功夫,这么久了竟还不见溺毙!
被扫踢到的一名黑衣人冷哼一声,再次挡到白青亭想往上游的面前。
另一名黑衣人却是被白青亭直接一个拳头重重击在胸口上,一刹间令他的闭气功夫一个岔气,口鼻入了些湖水呛得他差些缓不过气来。
调过气来后,他双目露出恶光,向白青亭猛扑过去。
被这么前后夹攻,她右手手腕被那个伤了喉咙的黑衣人从背后突袭一个狠踢,手术刀直线掉入湖底的淤泥。
一个伏身侧仰,再一个跃起翻滚,白青亭避过两个黑衣人的手劈脚踢,几招下来,她再寻机滑出二人的攻击范围内。
她仓惶逃入湖底,快速往手术刀落入之地游去。
黑衣人一个对眼,暗中已达成要将白青亭强按在淤泥中窒息速战速决的共识。
白青亭手刚伸向手术刀刀柄,一条长腿横插而入把手术刀直接将刀柄全部踏入淤泥里,同时一边一双手企图将她手臂制住。
她心里明白绝不能被他们制住,否则就真的完了。
白青亭伸向手术刀的手就在长腿横插之际转了个目标,与另一只手同时各抓起一把淤泥,身子向下一压,从黑衣人两双意图抓她手臂的手中躲过。
趁着黑衣人扑了个空,转身想再抓她的同时,她快速准确地将手中的淤泥往黑衣人的眼睛上丢,将二人的眼睛糊了个严严实实。
这么近的距离一人一把,中标中得毫无意外。
白青亭满意的同时,从内衫中抽出两根绣花针,游到还在揉着眼睛的二人上方中间位置,一边一手将绣花针用力刺入二人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交点处的百会穴。
刚刚刺入,努力想揉去顽固淤泥的两个黑衣人即时倒地不省人事。
只要一戳百会穴,便可令人即时倒地昏迷,是个很好用的死穴。
从淤泥里找回手术刀的白青亭又给他们在颈脖处一人补上一刀,彻底了结他们的性命,瞬间鲜血染红了因打斗更加浑浊的湖底。
未作任何停留,做好这些后她快速游向湖面上了岸。
龙瑕在岸边不远处昏迷着,小脸苍白,嘴唇泛青。
白青亭跪坐在龙瑕一侧,探其鼻息,已无呼吸。
她在水下纠缠了至少五分钟之久,现在急救也只能拼一拼了。
查看并清理龙瑕口腔鼻息内少量的污秽之物后,她曲起左腿,提着他小小的身子倒放在她的左大腿上,使其头颅下垂,接着她按压其背部,使劲让积于胃里的湖水倒出。
直到湖水不再倒出,她将龙瑕重新放平平躺着,一手托起其下颌,一手捏住其鼻子,她深吸一口气,便俯身而下往他嘴里吹气。
不知过了多久,待查觉龙瑕胸廓稍有抬起后,她放开他的鼻孔,不再吹气。
她跪着两腿直起,双手相叠,手掌根部放在他的心窝处垂直向下挤压,压出心脏里面的血液,挤压后掌根又迅速全部放松,掌根又不完全离开龙瑕胸部,她只是让其胸部自动复原,血液充满心脏。
又因着龙瑕尚只是六岁稚童,她挤压的手掌不敢太过用力,以免损伤胸骨。
就这样,她开始控制着手掌力道改压他的胸部以助呼气,以每分钟挤压100次左右的速度如此反复循环有节奏地进行着。
君子恒从踏过赏荷桥,就在桥下一旁的茵茵草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岸边一个身着紫色宫装全身湿答答的姑娘,狼狈至极地对着一个处于昏迷中的稚龄孩童做着一连串在他看来很是奇特诡异的事情。
随行在侧的小三也是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他脑海里全是白代诏俯身对九皇子以嘴对嘴的那一幕。
所谓男女有别,所谓七岁不同席……好吧九皇子还是个孩童,他也才六岁还不到七岁,白代诏也明显是在救人,可可可……这这这……
小三在内心结巴地纠结着矛盾着。
急救的时间很长,长到白青亭也没有心思去计算到底过了多久,她只是不停地反复地做着急救的动作。
直到龙瑕嘴里溢出水来,开始不停咳嗽起来,白青亭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君子恒也走了过来,她抬眼看他,眼里有些茫然:“你什么时候来的?”
居然来得她半点都没察觉?
“来很久了,只是你太过于专注忽略了。”君子恒答道。
“有很久?”
“从你……”君子恒顿了一下,想着她那些奇怪的举动该如何说,费了一会方道:“从你把九皇子殿下按在你腿上开始,我便来了。”
白青亭微怔,这么久了她居然没发现!
君子恒蹲下给咳出湖水后脸色微缓的龙瑕喂入一颗药丸后,便对小三说道:“把九皇子送往太医院,寻老太爷仔细瞧瞧,若老太爷不在,寻老爷亦可。速去速回,回来时带件披风来,要厚的。”
小三应是后忙上前抱起龙瑕,快速过桥出御花园,往太医院方向狂奔而去。
回头见她还在怔着,君子恒又道:“人在过于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会忽略周遭所有的人事物,你不必多虑。”
白青亭还跪坐在草地上,这会听他这么一说,想想也释然了。
可她在专注解剖的时候,也没到这种地步,莫非她是过于害怕救不成龙瑕而紧张到视四面八方为无物的境界么?
一定是这样的。
在她心里,她对大姐姐的承诺于她而言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白青亭站起身,却不禁微晃了一下,突然松下来的神经终于让她感到一丝疲惫。
君子恒扶住她,“都说了诸事小心凡事三思而后行,你却全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