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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学的一段时间,是很激烈的学生组织和社团抢人的阶段。还在军训的时候,就有很多学长学姐在休息的间隙来宣传他们所在的学生组织或者社团。
大概整个军训阶段的我都是痴呆的,完全不记得都有哪些人来宣传过,阿禾吉他弹得好,唱歌也好听,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去学校的摇滚社,至于学生组织,看上去她完全没有兴趣,而西西跟她相反,一开始完全没有想过要去哪里,结果学长学姐来宣传的时候,又热烈地想加入每一个宣传过的组织,我每天听她问我“你说院学生会好还是校学生会好啊”以及“哎呀这个社团看起来也不错你说我去吗”,感觉脑袋无比大。最无奈的是她拉不动阿禾,就每天打我的主意,她想参加的社团和组织,我一定也要报名,然后跟她一起去面试。
我当时有认真地问她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然后她用甜筒小蛋糕和一堆好吃的堵住了我的嘴。
所以当我再跟阿禾抱怨西西简直丧心病狂的时候,最初同情我的她只会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然后无情地揭穿我:“谁让你那么好收买,为了点吃的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继续做她的事情,想起来的时候再补一句:“还有灵魂。”
我跟西西一起去面试了所有来宣传过的学生组织,还有一些她自己想要去的社团,每次面试回来,她都会跟我们分享她遇到的事情,有时候她会很开心的跟我们说这个组织好好玩噢,面试也好好玩噢之类的话,有时候她也会不高兴地说那些一起去面试的人都太能说话啦完全不留时间给她,像个小孩儿一样,对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期待和热情。
我虽然本来不是很想加入那些组织,但是想着既然去都去了,还是很认真地面对每一次跟西西一起的面试。
而尽管我们每一次面试都是一起去的,结果我们却并没有同时进入一个社团或者组织。
西西报了一堆什么什么动漫社,什么什么文艺部,结果都没通过,反而去了校学生会的新闻中心和院学生会的科学技术协会,气得回宿舍说了一天。不过也不能怪她,新闻中心还好,我们实在不能想象她去科学协会到底能干嘛,这个女的真的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搞科学技术的人。
我也糊里糊涂地进了院会的女生部,当初西西非要拉我去面试这个部门的理由是,“听说他们是管啦啦操比赛的,多酷。”
结果开学没有多久,我就被通知啦啦操比赛在半个月后,而现在我们就要开始练习。
刚刚得知我进了女生部还“可以去跳那么酷的啦啦操”的西西嘴巴噘到了天上:“为什么我就要去什么科学技术协会??为什么??”我翻个白眼:“谁让你当时不搞清楚就吵着要去面试的。”然而当她发现跳啦啦操要每天早上六点多去学校的西操场早训,晚上七点多去晚训,而早上她可以睡到八点再跟刚刚回宿舍的我一起去上课,晚上她可以在宿舍吃着零食看剧对十点多才回去的我露出一个同情的笑容时,她开始觉得没进女生部是幸运的。而为了弥补对我的愧疚,她又每天堆一点小零食在我的床上。
日子每天平静又舒服地过去,转眼已经到了九月的尾巴。每天晚上我都去西操场练习,周围的温度依然不低,但是时常会吹来一阵凉凉的风,空气里有雪糕和西瓜的甜蜜味道。跳啦啦操的女孩们把头发扎成马尾,高高地束在脑后,跳起来的时候,发尾会扫过她们玲珑的后颈。男孩子们练习着托举的动作,手臂结实有力,听到他们当教练的学长学姐不断的提醒:“大家不要忘了笑容哦!”“笑起来笑起来!“看台上会有情侣坐在一起说着彼此这一天里发生的有趣事情。
从操场散发到整个校园里的,满满的年少气息。
我非常非常爱睡懒觉,早起对我来说真的超级超级痛苦,因为要早起所以曾经抱怨过的啦啦操,在每个训练的晚上,和着让人舒服地夏天的味道,好像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西操场有训练的人,也有很多锻炼的人,我们在操场中间练习啦啦操,周围就有很多跑步的人,围着跑道一圈一圈地跑。跟我一起跳啦啦操的一个女孩儿叫孙怡,是个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她告诉我说,学校对飞行学员的身体要求很高,西操场又接近飞行学员住的A楼,所以常常会有飞院的男生在这里锻炼。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少女的快乐感觉,直觉告诉我在她描述的人群里,有她喜欢的那一个。
我问她:“你喜欢的人是飞行学员?”
她很害羞地笑了笑,捡起啦啦操花球跑开了。
然后她的笑容在簌簌的花球声里悄悄地盛开了。
我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地感叹,少女模样果然还是最动人的啊。
那不知道周清佑,会不会也在周围这些跑动的身影里呢?
自从知道他有可能会在周围跑步之后,我常常希望遇到他,训练休息的间隙也会用目光去找,但是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莫名失落的时候会笑自己,又不是言情小说偶像剧,哪里会有那么多偶遇那么多巧合。
我忍不住问阿禾,为什么就是碰不到他啊。阿禾狡黠的看着我笑:“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吗?”然后又颇认真地对我说,真的那么想见,就多想几遍,想了八百遍总是会见到一次的。
我觉得她在胡说。
但是我照做了。
然后我在我也数不清想了多少遍的某一个周五晚上,真的遇到了来跑步的周清佑。
说起那天晚上其实我还挺傻的,把包随手放在了足球门的旁边,结果跳完啦啦操回去找就不见了。手机,钱包,还有钥匙都在里面。刚知道弄丢了的时候还没什么意识,找了半天真的找不到,借电话打给自己又已经关机了的时候,才真的开始着急了。过了训练的时间,跳啦啦操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跑步的人也已经寥寥无几,孙怡也帮着我一直在找,但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不好意思一直让她陪着我,于是用很轻松的语气劝她回去:“没事啦,我再找找看,实在找不到,丢了就丢了咯。”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大概也是觉得时间真的很晚了,迟疑地问我:“你还要找吗?我们一起先走吧,明天告诉辅导员。”我笑着说:“没事的,告诉导员也没什么用啊,我就再找一会儿,你先去吧没事的。”她低头想了想,终于点点头说:“那你早点回去。”然后听到我认真地答应声,转身往操场出口走去。
我低着头,又认真地找了一遍,终于相信找不到了,周围还是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依然在跑步的人,但感觉也慢了下来,好像要走了的样子。操场的灯光已经关了一半。刚才在看台上的一对小情侣大概早都已经走了,而现在那边一片漆黑,我连看台都看不清。
劝孙怡先走时的乐观情绪终于一点一点被抽离了,我又责怪自己不小心,又觉得很累,好像本来没有多大的事情,却在一遍一遍的寻找里积起了不小的负能量,最后竟然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木然地在足球门前走来走去,好像忘了还可以回宿舍,好好睡一觉。
一个响指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见周清佑挂着汗水的笑脸:“嘿,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