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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儿,我扶你回房间吧,太阳落山,等会该凉了。”姬如彦丝毫不在意旁边的俩人,温柔的对沈淇说道。
沈淇一时尴尬,摆手道:“还是让兰若表姐扶我进去吧,我们姐妹三个好久没见了,有很多话要说呢。”
冯兰若立马会意,“对对对,就不麻烦姬世子了,我来就行。”
沈淇被冯兰若和柳枚扶回雅清阁,方才她一直坐着,柳枚以为没有那么严重,此时看到沈淇走路都困难,不禁眼圈泛红。
从冯兰若的口中得知,她昨日正好在沈府跟沈芸在一起,顺便提一下,沈芸的软禁早就解除了,当时沈淇一走,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沈严松无奈之下便也不再管她。
昨日沈赫回到沈府,禀报了沈淇受伤的消息,当然,他说的并没有那么严重,正好冯兰若从春慧院出来,沈赫就顺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冯兰若,冯兰若一急,今日便拉着柳枚来了这苏医谷。
不过沈淇或可猜测沈赫的意图,他对兰若的性子颇为了解,料定告诉兰若后,兰若一定会跑来看自己,既然冯兰若和柳枚来了苏医谷,父亲必然不会再派其她人来,毕竟苏医谷也不是一般人进得来的,苏衣秀不喜人多。
沈赫应是担心,父亲发现她与姬如彦在一起吧。
姐妹三人在雅清阁内嬉笑许久,兰若和柳枚不能多待,明日便要赶回郢都,沈淇是重伤之躯,闹了一会儿便没有精力,二人只好悻悻的回房。
兰若和柳枚走后,姬如彦才进了来,坐在榻边一直陪着,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
此时夜半时分,苏衣秀从寒室里出来,准备回房睡觉,练功的人耳朵一般都比较好使,在路过厨房的时候,发觉里面有不寻常的响动。
苏衣秀悄悄走进,在窗外听了会儿,确定里面有人后,不禁疑惑,苏医谷的防卫变弱了吗,外人竟能随便的潜进来?
他猛的推开厨房的门,只听见厨房内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还有一声女子的惊呼,透过月光,苏衣秀大约可见面前人小巧的模样,“是你?沈淇的小表妹?”
苏衣秀走上前,又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是柳枚,“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跑到厨房做什么?”
柳枚一声不响,乌溜溜的眼珠中满是胆怯,往后退一步,恰好撞倒后面的木桌上,疼到小嘴一嘟,就要落下泪来。
苏衣秀一时手足无措,“你为何要怕我?”
柳枚还是一句话不说,这下苏衣秀就有些恼火了,要说长相,他好歹也是玉树临风,不吓人吧?要说性格,他也是百里挑一的好脾气,甩了那个傲慢性子的姬如彦几条街啊,怎么就把人小姑娘吓成这样了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啊。”苏衣秀想着,一定要吓唬吓唬她。
“哇”的一声柳枚就哭了出来,在寂静的夜晚,这声音也忒嘹亮了些,苏衣秀一怔,忙上前捂住她哇哇大哭的小嘴,小声说道:“我是吓唬你的,你别哭了。”
柳枚被苏衣秀捂住嘴,果真不哭了,不过是吓到了,这个男人怎么能靠她这么近,怎么能捂她的嘴!她挥舞着小手去扒苏衣秀的手,却听苏衣秀说道:“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不能再哭了!”这大晚上的,是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吗。
柳枚连忙点了点头,小脸上还挂着泪珠,苏衣秀看着怪心疼,伸出手替她擦了擦,谁知又惹的她哭了起来,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突然看到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苏衣秀定睛一看,隐约可见是圆圆的,遂从她手里拿过,柳枚一慌,再去抢已经来不及了,苏衣秀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个馒头,已经冷了,还硬邦邦的,不禁哑然失笑,“你半夜来厨房,就为了拿个硬馒头?”
“我饿了……”柳枚软软的声音传来,他竟无比受用。
促狭一笑,“这么硬的馒头怎么吃啊,我房里有好吃的糕点,你想不想吃?”
柳枚一听有糕点吃,顿时抬起头,眼睛里还是雾蒙蒙的,软软说道:“想……”
柳枚一路跟着苏衣秀到了他的房间,果然见桌子上摆了很多糕点,她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拿起一块酥酪便塞到了嘴里,真是太美味了,比她的丫鬟巧儿做的都好吃。
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不知不觉半盘酥酪竟被她吃完了,苏衣秀勾勾唇角,递给她一杯水,“慢点吃,我不跟你抢,先喝点水。”
柳枚接过咕咚咚几口便喝完了,又拿过另一盘栗粉糕,苏衣秀看着直摇头,“你可别撑着了,晚膳的时候也没见你吃的少啊。”这也太能吃了吧。
柳枚面上一红,支支吾吾道:“我娘说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多……”
苏衣秀扑哧一笑,上下打量她,“嗯,是小了点。”
柳枚又解决了几块栗粉糕,灌了一大杯水,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苏衣秀送她出去,临了不禁说道:“以后长点心眼,别随便跟男人进房间,哪怕有再好吃的糕点也不行,知道了吗?”
柳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高兴的离去。
这一夜发生的小插曲,旁人自然是不知道,翌日一早,冯兰若和柳枚便要离开了,沈淇如今身子已经好太多,由兰若她们回去讲,老太太和父亲才能更放心,她自然没有告诉那俩人,她刚受伤时候的样子,现在自己想想,都心惊不已。
送她二人离开的时候,沈淇却发觉,苏衣秀总是有意无意的望着柳枚,那笑意盈盈的模样看的她心惊,再看看柳枚,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并未有何异常,沈淇这才放下心来。
但还是半玩笑的问柳枚,“枚儿,你喜欢苏衣秀哥哥吗?”
柳枚睫毛一忽闪,拧着秀眉说道:“不喜欢啊。”
旁边的苏衣秀嘴角一抽,望着柳枚的眸中有些失落。
“嗯,乖,快点跟着兰若表姐回去吧。”沈淇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她送上了马车。
往回走的路上,沈淇瞪了苏衣秀一眼,“枚儿她还小,你可别打什么不该有的主意!”
沈淇可不想柳枚落到苏衣秀手上,枚儿性子懦弱,又呆笨,沈淇希望她能找个老实一点的男人,要不然肯定会被欺负的。
本来苏衣秀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觉得柳枚那丫头很可爱而已,可此时被沈淇这么一激,他还真的有兴趣了。
这一日,姬如彦突然兴起,要拉着沈淇作画,沈淇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落了个头痛的毛病,所幸她在苏医谷这段时间,心情舒畅,头痛不也怎么发作,但姬如彦却以此为借口,非要背着她到谷外那一片玉簪花旁作画,作画沈淇是没意见,难得他有如此雅兴,但为何要背着她去嘛,她现在身体已经好了。
沈淇面色微红,“从这里到谷外还有一段距离,你背着又累不说,要是让旁人看见,多不好啊。”
“除了苏衣秀和紫烟,这谷里又没旁人。”
“那也不好!”
“嗯,背着是不太好。”姬如彦略一思索,“还是抱着好了。”
“……”
苏医谷外,入谷之处,有一大片玉簪花,此时正是盛开之际,玉簪花香四溢,香飘十里,沈淇在谷中时,不时有微风袭来,便可闻见浓郁的玉簪花香,玉簪花冰姿雪魄,常用来赞誉冰清玉洁之人,想来姬如彦也是突然发现了这一大片玉簪,才想起来要作画。
姬如彦将沈淇放在一片花丛中,只见她面色娇羞,白衣席卷,肌肤与如玉花色相配,美目盼兮,巧笑嫣然。
他一时兴致大好,忍不住说道:“你可知这玉簪花还有一别名?”
“白鹤仙。”这个难不倒她,她自是答得上来。
谁知姬如彦却摇了摇头,神秘说道:“是催生草。”
沈淇脸一红,不愿再讲下去,他到底从哪听来这乱七八糟的别称!
姬如彦轻轻一笑,就地铺一画卷,径自在上面挥洒笔墨,时不时抬头笑望着她,竟觉得时光若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多好,也许,只有在这谷里,他们才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怎么?你这么不满的望着我,可是觉得我太丑了,配不上你的画?”
姬如彦连忙回过神来,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是怕我的拙笔,画不出你十分之一的风姿。”
“巧舌如簧。”不知何时,他竟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句句真心,怎地到你嘴里便成了巧舌如簧了?”
“懒得理你,画好了没有?”沈淇实在说他不过,忙转移话题。
姬如彦却未再言语,只是专心作他的画,沈淇见他眉间一直带着笑意,唇角上扬,本就俊美的面容因着这安然的笑意更添几分魅惑,看的人心神摇曳,不禁想起他极致呵护自己的模样,心中有暖流滑过,这大概就是常说的,岁月静好吧。
如此,便更好奇他手中的画卷,恨不得立即跑过去看一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