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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如彦点点头,对着沈淇伸出手,一副痛苦的样子,“淇儿,我心口疼,你抱我一下可好?”
沈淇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好像两人之间所有的不愉快都因这笑声而烟消云散。
“淇儿,我心口真的疼……”姬如彦看到沈淇笑了,更加不依不饶。
姬如彦坐在椅子上,沈淇笑着走上前,伸手抱住了他,就像以前他抱她的样子,柔声道:“这样还疼吗?”
“不疼了……”姬如彦也伸手回抱住她,不知不觉竟红了眼眶,原来他也会这么脆弱,只是因为她的一个怀抱便无法自持。
“原来姬世子竟是这样一个爱撒娇耍混的人,我竟从来不知。”
“就算是撒娇耍混,我也只在你面前,淇儿,不恼我了可好?我们重新开始,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将她交付于旁人,舍不得让她离自己那么远,只要关于她的一切,他都舍不得。
“那……我考虑考虑。”
“好!”
“咳咳!还有完没完了?让不让人进来了?”房间里温馨的一幕,被苏衣秀不合时宜的打破,若是只有苏衣秀在,他们大可不必管他,只是后面还跟着慕容默,他们脸皮倒没那么厚。
沈淇立在姬如彦身边,看着苏衣秀和慕容默一前一后的进来,两人有说有笑。
“慕容燕不是答应你放过沈淇吗,外面怎么会贴着她的告示?”苏衣秀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不解的问姬如彦。
沈淇一愣,慕容燕答应放过她?
“高将军从太子口中得知你们二人的身份,城里的告示也应该是高将军派人张贴的,等我伤好后会进宫向太子说明的。”虽然当初慕容燕要他杀了慕容默,然后他便放了沈淇,但这次的失误并不是姬如彦没有用心,他自己也受了这么重的伤,险些丧命,慕容燕应该不会抓着这事不放。
“如今沈府已经……”慕容默开口,下意识望了眼沈淇,后又继续对姬如彦说道:“二皇兄比父皇更加容不得权臣,若是姬府没有身退的万全之法,还应早些将手中权力分散才是。”
姬如彦赞成的点点头,“最近父亲一直都在计划辞官之事,估计也就这几日了。”在姬家安全身退之前,他不能为姬府带去任何麻烦,这也是他这次宁愿让自己受那么重的伤,也要让慕容燕不再怀疑他的原因。
“辞官?依二皇兄的性格,估计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你们离开。”
姬如彦淡淡笑道:“正常情况下来说确是如此,但姬家不同,当年祖父本就无意为官,只是为了一个承诺,如今这个承诺已然兑现,姬家不欠宫家什么了。”景顼王朝国姓便是宫,柳贵妃原名宫芳华。
慕容默心思一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之前我还一直想不明白,姬府那么帮柳贵妃是为了什么,如今终于明白了,不过还是要谨慎行事。”
姬如彦明白慕容默的意思,慕容燕狠厉,就算真能遵守几十年前的承诺,姬府也需小心对待。
“天都快亮了,折腾了一夜也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饭。”沈淇见他们在聊这些事情,便主动要去做饭。因着这些朝堂政事,她已经失去了亲人,自己也险些丧命,如今劫后余生,就像姬如彦说的,一切重新开始。
沈家的大小姐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便只是沈淇。
“呦,这是准备要做贤妻良母啊,就应该这样,这男人在谈事情啊,女人就该哪凉快哪待着去。”苏衣秀凉飕飕的语气传来,沈淇和姬如彦,甚至是慕容默,都忍不住白他一眼。
“是不是贤妻良母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你算是没戏了,枚儿她可离贤妻良母的标准远着呢。”沈淇冷哼一声,转身便出了房间。
苏衣秀靠在椅子上,嘴角一撇,“我可舍不得我家枚儿。”
几人在房间里侃侃而谈,竟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困意,发觉三人不仅性情相投,就连对某件事的看法和观点都惊人的相似,姬如彦与苏衣秀自是不用多说,好几年的兄弟情,没想到的是,慕容默竟也与他们惺惺相惜。
当初慕容默还是三皇子时,虽与姬如彦时常也会碰面,但二人并无深交,没想到出了皇宫,二人还能有促膝长谈的机会。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沈淇也把饭菜做好,苏衣秀竟然变出了两坛酒来,让慕容默和沈淇好一阵惊讶,这厮竟然在他房间里藏酒,肯定是紫烟来时给他带来的。
“苏兄,你可真不够意思,竟然私藏了酒现在才拿出来。”慕容默帮忙倒酒,忍不住埋怨。
苏衣秀讪讪一笑,“那我自罚一杯。”
“你有伤在身,不许喝。”沈淇见慕容默要给姬如彦斟酒,忙出声阻拦。
姬如彦一愣,旋即有些尴尬,良辰美景,朋友作陪,怎能不喝两杯?
“也对,倒是我疏忽了。”慕容默淡然一笑,没有在意,只是与苏衣秀二人对饮。
从深夜姬如彦只身前来,到此时天已大亮,几人早就已经饿了,没多时便将饭菜扫荡一空,本来姬如彦和慕容默都是很斯文的人,但见苏衣秀狼吞虎咽的样子,生怕吃的慢了就没有了,沈淇在一旁给他们添饭,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露出真心的笑容。
若是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有姬如彦,有朋友,从此不再过问朝政,只是安安心心的过好自己的日子。
姬如彦是深夜前来,本来应该在天亮前离开,免得被人发现,只是没想到竟拖到了现在,白日里是走不成了,这郢都城内,谁人不识姬家的世子,况且他现在有伤在身,要是被人看到,慕容燕铁定会有所怀疑。
只好等着入了夜再离去,好在他们几人还有事情要谈,倒也不急于一时。
“郢都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你有何打算?”当初姬如彦让苏衣秀留下来帮他,好在行刑那日救下沈淇,慕容燕一直都没有放过苏衣秀,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他,他也应该好好打算一下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苏衣秀神情一垮,他何尝不想离开,只是当初来郢都城很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柳枚,现在不能走也是因为柳枚,想他苏衣秀向来自由惯了,当初在苏医谷是何等悠闲,现在竟被一个小姑娘禁住了脚。
苏衣秀猛地转过头望着沈淇,直看的沈淇身上发毛,“你、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
“哥的幸福可都在你身上了,等你恢复自由后,可一定要把枚儿骗出来,啊不,是带出来。”
“你想干嘛?”
“远走高飞啊。”苏衣秀一拍手,越发觉得这主意着实不错,毕竟枚儿的母亲要她两年后才可以嫁,本来他等两年也无妨,只是慕容燕这样横插一脚,他必须要尽快离开郢都了,可他又怎么能把枚儿撇下呢。
沈淇神情一黯,若是祖父祖母还在,苏衣秀哪用得着带枚儿远走高飞啊,说不定现在都快成亲了,当时祖母把姑妈叫到沈府,特地交代了这件事,沈府出事之前,姑父和姑妈都已经在准备念远表哥的婚事了,马上就能轮到枚儿和苏衣秀了,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
瞥见姬如彦担忧的神情,沈淇慌忙的低下头,勉强的笑了笑,都说了要放下一切重新开始的。
“你若真有这个心,也不是不行,主要还得看枚儿的意思。”其实若是枚儿自己愿意跟着苏衣秀走,姑妈也是拦不住的。
“枚儿肯定要跟着我啊。”苏衣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又让沈淇表示深深的怀疑,枚儿跟着他到底是不是好事。
此时已是艳阳高照,春风拂过,一片欣欣向荣之色,除了院子里的常青树,各种花花草草悉数绽放,走得近了可闻浓郁花香。
当初入俸林书院,才是去年的初夏,如今已过四季,情景却大不相同,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谁又能想到,才一年不到的光景,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慕容默双手背立,与姬如彦站在一起,都是灼灼其华的公子。
“今日与姬世子的一番长谈,我已早将姬世子视作知己好友,真的不希望它日与姬世子兵戎相见。”
“或许在那之前,姬府已然归隐,只是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多劝说一句,从沈府的覆灭就可以看出,胜负早已是预料之中,你又何苦再平添伤亡,何不就此放手?”慕容燕的实力如何,没有人比姬如彦更加了解。
慕容默许久未言语,却难得的叹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无意争夺皇位,可柳贵妃母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事到如今,我已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大秦。”
慕容燕和柳贵妃想复辟景顼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相信朝中大员基本都有得到了这个消息,可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反应,想到这儿,慕容默不禁问道:“可恨我大秦朝的文武百官,食君俸禄,却不做忠君之事,莫非?”
见姬如彦点头,慕容默心中恶寒,他早该猜到的,慕容燕一向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