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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出奇的安静,偌大的房子就只有阿姨在搞卫生。

    陈明义同志将我一送回来就带四哥出门了,瞧着模样还挺严肃的,阿姨烧了一大桌菜,我一个人拿着筷子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正踌躇间,门铃突然响了,阿姨像是被惊到了,少顷神神叨叨地去开门。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毛,感觉奇怪极了。

    回来的是廖女士和陈安妮,我见她们脸色都很凝重,而且陈安妮看见我都没什么反应,话说之前因为夏密的事她可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啊!

    莫不是夏密那丫的出了什么事?所以她们母女俩才没精打采的?

    我赶忙噤声,默默地转头吃饭,还是不要踩雷的好。

    阿姨问她们要不要来吃饭,陈安妮这才转过来看我,我稍稍愣怔后低头夹菜,却听到她冷哼一声:“就她还吃得下!”阿姨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尴尬地站在台阶前。

    廖女士今天却反常地催促陈安妮上楼,然后跟阿姨说:“你待会收拾完就回去吧。”

    “好的,太太。”阿姨欠身退下。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上楼,高跟鞋的声音哒哒远去,我才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可实在没胃口了,“阿姨我不吃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不是,我就是有点困了,你把桌子收拾了吧。”

    “好嘞。”

    我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终于等到有脚步声过来,我估计是老爸回来了,我即刻将台灯关上盖好被子,身体挺得和僵尸一样笔直,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这么做了。

    果然,老爸打开门来看了我,然后我听到他轻微的一声叹息,我的心不知怎么的就突地往下一沉。

    等老爸离开,我就再也待不住了。

    我轻手轻脚地穿了拖鞋起来,偷偷摸摸地跟去了书房,书房的门虚掩着,灯火明亮,陈明义和廖玉珍两个人都在里面。

    我屏住呼吸往里面偷看。

    “我真怕她恨我。”陈明义痛苦地皱着眉头在沙发上坐下。

    “这事你告诉她?按她的性子,不得闹个天翻地覆,再等等吧。”廖玉珍背对着我,只听到她声音幽幽,看不出表情。

    “等?看这个情况,怎么等?万一——”

    “什么万一?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条件,人事已尽,撑不撑得过去就得看天命了。”廖玉珍微叹。

    我听得云里雾里,谁?怎么了?

    “可是姐夫还在兰州,我姐又被堵在机场,这俩人都不在,他要出了事我怎么交代?苏幕这孩子我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

    那两个字咬出来无疑对我抛了一枚重磅炸弹,把我震得嗡嗡发傻,他们说的是苏幕吗?不,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怎么可能呢?他这么好的一个人,也从来没生过什么大病,怎么会突然就——

    “唉,我还记得三年前他痛失媛媛和孩子,如今——”

    我脑子里“铮”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扯断,一团乱麻塞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我扶着墙良久才平静,不行,我要去找他!

    推开门,外面正是绵绵的春雨,那雨水是凉的,不敌我的泪水温热。

    哥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不找我也没关系,这次我来找你,我一定找到你!

    明明思绪纷乱,脑海中却隐隐有一道明亮的光指引着我,我拿出手机给沈省之拨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喂?”

    “沈医生!是我!”

    “嗯!你今天不是出院了吗?怎么样还好吧?”

    我忍住哽咽,“嗯,我都好,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叫苏幕的病人?”

    沈省之听罢却稍微停顿了一下,“你认识他?”

    心里“咯噔”一沉,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情况不大好,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头突然响起了混乱的人声,电话突然被挂断。

    等我再次赶到那栋大楼前,心里不免万千感慨,原来我曾和他这么靠近,可是,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呵呵,陈之冰你真是笨得可以。

    我坐电梯上楼,一开门,正好看见一群人芜杂地拥在一间病房门口,正是我住的那间隔壁。

    人声嘈杂,还有仪器的“嘟嘟”声有规律地响着,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迈,只见几个护士推着病床就往前面去了,我这时候心口才猛地一热,鼻尖的酸涩涌出,我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脚就追了上去。

    我知道的!肯定是他!

    “谁叫你上来的!”耳边是沈省之的厉喝,我第一次见他生气,真的很凶,我本该在楼下乖乖等他下来接我的,可我就是鬼使神差地上来了,我也不知道那一秒脑子里在想什么。

    可是这一秒我脑海里的想法却清晰无比!我必须要确认他安全!

    轮床渐渐远离我而去,入目全是苍白的颜色,我猛地就推开沈省之的钳制,“我知道是他!我必须要去找他!”我朝他大叫,声音尖锐刺耳。

    “你冷静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沈省之牢牢按住我,对着一旁看热闹的两个护士使了个眼色,我眼睁睁望着轮床在拐角消失,我恍惚看到了他的脸,我猛地跳起来,可是他们几个人的力气太大,我根本挣不开,我什么都顾不得了,不论生死我都要陪在他身边,我绝不能离开他!

    我忽然大哭出声,“求求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挣扎间,手臂上突然针刺一般的疼痛,我整个人都一凛。

    等我再度醒来是在一间病房里,我现在对病房的布置很熟悉,一眼就认得出来。

    浑身酸痛,头就像要炸开一样,刚才发生的事迅速倒回脑子里,他让人给我打了镇定剂!

    愤怒之余,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倏地一声清响,一大叠白花花的资料被拍在桌子上,这时我才注意到房间里有人,男人的气势相当凌厉,和之前我接触的嬉笑完全不同。

    我攥紧了拳头,压住心中的怒火问他:“你们把他送到哪里去了?”

    “你现在适合和我谈这个吗?”他两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身体靠在桌子上轻轻浅浅地睇着我,继续说:“刚才你烧到39度,一点自觉也没有?”

    这时候我脾气还就是犟到底了,“我就是烧傻了也要陪在他身边。”说到他,我又开始想哭,但我努力忍住了。

    “呦呵!还挺踌躇满志!不过那地方不能放你进去,乖乖回家去吧。”他说罢,将那叠资料抄在手里,转身便要走。

    我知道他对我一再忍耐多半是因为闫凛英的缘故,而我这样死乞白赖是很过分,但是就当我现在是冲昏头脑好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回去的!

    我跑过去拦住他的去路,“不管怎么都行,你就让我陪着他好不好?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我,我真的做不到在这里干等,求求你,你们不是有防护措施吗?护士和医生都能进去,我也可以的,我是学医的,我也懂一些自我保护,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保证……”

    沈省之皱了皱眉,估摸他也没想到我这么死心眼,他微叹一声,我几乎以为他要松口,我极度期待地望着他,“我理解你,听着也很感人,但是为了你,为了他,那里还是不要去了,最好的护士和医生都守在他身边。”他顿了顿又看着我说:“会好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迈步离去。

    牙齿倏地用错了力,我反应过来时口中已是腥甜的气息,事已至此,他是怎么也不会放我进去的了。

    脚步声却在我背后几步之外停了下来,我大喜过望,猛地转过身,却望进另一双眼睛里,霸道,凌厉,沉郁。

    他怎么来了?

    沈省之呼了口气,从闫凛英身边走过去时说:“你们谈谈。”

    一瞬间,屋子里只剩我和他。

    按理我应该谢谢他这些天的照顾,可是这个时候我只会和他僵持,而且我不愿和任何人说话,我只想进去看他,陪在他身边。

    胸口的酸涩愈加浓重,我仰起头不愿意掉眼泪。

    他终于开口:“你家里应该很着急,你爸爸都给我打电话了。”

    我咬紧了牙一字不吭,良久,我才把抿紧的嘴唇松开,我的声音在颤抖,“你是不是老早就知道他也在这里。”我问得很轻,也很肯定。

    果然,他没有回答。

    我望进那双稠密的黑色瞳孔里,他那么冷静,那么深沉,他骗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竟是如此的愤怒!

    我感觉眼底的热度即刻就要决堤——

    几乎是电光石火的工夫,他突然迈步到我跟前,我抬起手就要打过去,却被他稳稳扣住,他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带着灼人的温度,“陈之冰,是我救了你!”

    我一怔,只能含泪恨恨地盯着他。

    是!这个男人是救了我,而我一贯的不知好歹。

    他的眸光中闪过几许痛意,但转瞬即逝,最后只剩一脸的冰凉安静,“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这样对你对他都只会使事情更糟。”

    他分析得很对,客观冷静。

    可他是站在旁人的角度才这么说,我呢?我完全不会这么想!苏幕于我而言,意义太大,太大了。

    僵持许久,他突然松开我的手,我慢慢地收回去,末了,再度抬起手,我知道自己卑鄙,但这种时候再卑鄙的我都会干,只要能让我去见他。

    我缓慢地握住他的手臂,他眼底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我。

    我轻轻地说:“你帮我找到他。”

    他轻蔑一笑想抽离,我却双手并用抱得更紧,“求求你……帮帮我……”

    “呵,陈之冰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眼湖里的风暴把我牢牢地困在其中。

    我忙不迭点头,“只要你帮我——”后面的话我却是说不出口,我希冀地望着他,希望他首肯。

    他却突然伸手抵住我的肩膀,我和他对立而站,心里惶然,这时倒不敢肯定他会怎么做了,他眼底的戾气一览无余,“我不会喜欢这么廉价的女人。”

    我冷不防被他推开,他转身要走,我追上去抱住他,“你帮帮我吧,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不要见死不救。”

    他的身体僵硬,我抱得很紧,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良久,他终于启唇,声音却如料峭的春寒,“他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我不住点头,身体连着颤抖,想到他现在生死不明,我心里更是悲切。

    “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陈之冰。”我沉声咬出每一个字,千帆尽过,只有自己知道内心浓烈的感触。

    恍惚间以为是错觉,我却听到他说:“好,那我要今日的陈之冰。”他遽然转过身对着我,我一时惶然无措,他却牢牢抱着我的手臂逼我和他对视,“我帮你。”

    那一句“我帮你”无疑抵得上一切,我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谢谢!”

    “陈之冰,你确定不会后悔?”他再一遍问我,声音却带了几分自嘲,浑然没有该有的喜悦。

    “不会!”我亦回他,诚挚如铁。

    我跟在闫凛英背后行色匆匆地疾步快走,几乎快要成功,背后却响起了沈省之气急败坏的喊叫,“你们给我站住!闫凛英你他妈疯了是不是!”

    闫凛英冷冷侧过脸,示意我进去,“放心。”

    我朝他颔首,一个闪身推门进去。

    “闫凛英!这里可不是你的二院!别在这里横行霸道!”

    “我答应她了!”

    “我靠!你答应那个丫头跟我有毛线关系!”

    “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靠靠靠!我的地盘你怎么担?你们就黑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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