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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沉的声音像上好的酒一般香醇,却有着不容人质疑的权威。
这一刻,唐蜜儿感觉到心中伪装的防备快要崩塌,令她吓了一跳。
她突然知道女人为何很容易被男人骗了。
因为女人的心肠软及不可救药的浪漫因子在作崇。
“别以为我会愚蠢的相信你,你别忘了我可是你杀戮暴行中的‘战利品’罢了。”
想起曾经他对她们家的所做作为,她的心为何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呢?
“听我说,你应该感到庆幸,你父亲得罪不少人,即使我不做掉你们家,道上大有人等着杀戮你们一家。”霍峻熙淡淡的语调中带着无法遮掩的关心,眸子如隼般锁在了她渐渐恢复平静的小臉上……
“我不明白。”唐蜜儿不解地皱眉,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你真的单纯到不知道你父亲是干什么的吗?”霍峻熙岑冷的薄唇若有若无地勾动了下,让唐蜜儿心中一颤——
“你的意思是……”
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庞。“要是其他人接到暗杀你们全家的命令,你想你此时此刻还能看到今天的太阳吗?”淡淡一语,说的极为肯定。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听到他的一番话之后,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呢?
像是溺水的人见到一丝活命的希望。
为什么?
她的心乱了,为什么?
他做任何事都不关她的事,她应该快点躲避他,不要跟如此有侵略性、占有欲的男人有任何纠缠才对。
唐蜜儿略感惶恐的望进他的眸底,在他幽蓝的眸子中看到了令她不由自主软化的诚恳及温柔。
她感觉到自己彷佛是一只无辜又无助的小动物,被他特意织出的情网所缠住。
越是挣扎,越是挣脱不了。
霍峻熙看着她眼底无奈及绝望的天人交战,心中感到一阵不舍。
他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用着最温柔也最肯定的语气说:“不要逼自己拒绝、抗拒,你该明白这个世上只有我能保护你,也只有我才有权利拥有你。”
唐蜜儿一时忘了言语、忘了思考、忘了一切。
她只能闭上双眼,心中不再感到之前的恐慌及不安,反而感到一股温柔及疼惜充满了她的心房。
不知不觉中,她的灵魂被他的霸道烙上了无法磨灭的记号。
“唐蜜儿,我的宝贝,告诉我你要我、你不会再拒绝我。”霍峻熙喃喃地向她祈求低语着。
“你不明白,也许你现在对我只是身体上的吸引力,一旦发现了我的内心世界,便会被那份丑陋所吓到。”她的语气之中略带哽咽。
他不明白她的过去,不明白她曾被亲生父亲无情的抛弃,曾和母亲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看尽人间冷暖的流浪生活,她剩下的除了不服输的自尊及骨气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她害怕爱人,也害怕被爱之后再被抛弃,到时她又如何活得下去?
不,她不会接受他的。
唐蜜儿悄悄地瞥了他一眼,稍稍允许自己沉迷在他摄人心魄、令人心神荡漾的亲吻之中,让他那深邃的眸子来撫慰她孤独已久的心。
但——
她仍然不会接受他的。
并非她有意玩弄他的情感,只因为她不能且无福消受。
“霍峻熙,有一天你会恨我、怨我的。”
“不!我不会,只要你肯接受我,我永远都不会有恨你的一天。”
闻言,唐蜜儿情不自禁的抱住他,清亮的双眼努力张到最大,尽可能控制住眼水掉下来,“你好傻。”她喃喃地说,语气之中流露出不为人知的哀愁。
霍峻熙来不及问她为何要如此的哀愁,她再次抱紧他。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心动,她清澈的眼眸、傲然的气息,她的一切一切早已深植在他的心版上。
唐蜜儿惊恐地仰起头,望进他的跟,他的眼里无助的身影和波涛汹涌的情感。倘若他不要她,怎能这么温柔地吻着她?倘若不要她,怎能用这么炽烈的目光凝视她?
唐蜜儿看着他,顿时明白——此生此世她再也无法脱离这个男子,她躲不掉也逃不了……
凉夜,明亮的月光投射在房内内,点缀一室的浪漫……
霍峻熙将香汗淋漓唐蜜儿搂入怀中,而唐蜜儿也香喘吁吁地抱着他。
闭上双眼,她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卜通、卜通……
一声声像是最令人感到安全及温暖的力量。
他已经明明白白地说出他的心意,只要她敞开心胸,这强而有力的心跳及温暖的臂弯就是属于她的了。
只要她愿意伸手去接受、去索求。
可是……
为何她却没有丝毫勇气呢?
唐蜜儿对霍峻熙的恐惧始终存在,而恐惧的人往往会作出愚蠢的决定。
唐蜜儿因为恐惧,愚蠢的违背了诺言。
*****
在盛天盟住的荒唐日子没过多长时间,霍峻熙执意要带着她与韩洛到南美去谈生意。旅途中她始终沉默着,远远的看着霍峻熙与一些属下研究生意的细节。
她知道他是赚取暴利的杀人机器,哪个地方有动乱,就能捞到富可敌国的暴利。
他所经过的地方充斥着血腥与悲剧,而他毫不怜悯的为了私利而制造悲剧。
那是一个她无法理解的生存方式,他踩着旁人的骨骸,成就可怕的事业,拥有惊人的权势与财富。
霍峻熙从小就被魏明坤训练着要熟悉所有产业,而盛天盟的家业就是靠着非法的行径起来的。
尤其是优秀的霍峻熙接手“圣修罗”首领的位置后,更是将组织的势力一再扩张,甚至跨国与其他恐怖分子合作,并从中得到更多的资源与伙伴,放眼国际,少有人有办法制裁他。
他没有道德的观念,只知道不停的夺取他所想要的。而她就是他最宠爱的……禁脔!
在南美接待霍峻熙的手下早听说霍峻熙有了一个美丽的“玩物”,对她十分宠爱,甚至就连重要的交易也将她带在身边。
名义上说是“玩物”,却是个捧在手心、搁在心口的“玩物”,地位可不比平常,弟兄们心知肚明,态度更是恭敬谨慎。
他们到达南美后,在韩洛为其准备的饭店落脚。长时间的飞行让她疲倦,进入饭店顶楼的套房后,唐蜜儿几乎是一沾枕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接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进房里。唐蜜儿叹息翻身,有些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身旁有着熟悉的身躯,温热的体温熨烫着她。
她的手自然的环上男人的腰,脸埋进他的胸口,眷恋他的气味与体温……
“再不醒来的话,你会错过晚餐的。”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道,带着难得的笑意。霍峻熙觉得她睡迷糊的模样很有趣,至少没有她平日那种挥之不去的忧虑。
在他的身边,唐蜜儿始终是忧虑的,他心里很清楚她并不快乐。见不得光的快乐与否,他根本不需要过问,然而他就是无法解释的在乎她的情绪。她的忧虑,让他越来越焦躁。
唐蜜儿眨眨眼睛,朦胧间对他柔柔一笑,笑意还没有牵动到嘴角,现实的一切像是浪潮般涌来。她霎时间清醒,那抹微笑硬生生的消失。她迅速的翻身,拥着薄被坐在床上,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眉宇间夹带着惯常的狂傲,霍峻熙不悦的瞇起眼睛,怀念先前那朵太过珍贵的笑容。“你在怕些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我不曾伤害过你。”他不顾身躯的赤躶,将双手枕在颈后,浓眉紧皱着看向她。
唐蜜儿淡淡一笑,笑得无奈。“你是没有伤害我,你只是囚禁我,夺走我的自由。”
“玩物还能要求自由吗?”他无情的问,按下床边的服务铃,要仆人进来服侍。
“最起码让我上学,我想见见我的同学们。”她要求着,眼眸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仆人们无声的走进卧室,唐蜜儿狼狈的用薄被裹住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身子。她看着那些手下沉默的服从霍峻熙的命令,羡慕着那些人至少可以走出房间,而她却要永远与这么危险的男人独处一室。
霍峻熙穿上蓝色的睡袍,蓝色的丝绸薄得不需要想象力,衬托他性/感有力的体格,能让所有看到的女人口干舌燥。他舒展全身的肌肉,之后坐到餐桌前,在仆人们的服侍下用晚餐。
“在适当的时机,我会让你见她的。”他啜饮着香气浓烈的酒,缓慢的说道,勾勾手指示意她到餐桌前来。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们?”她急切的上前来,柔软的薄被包裹着她的身躯,在她背后拖得长长的,有如新娘礼服的裙摆。
“只要你听话。”他轻松的说。
“你这是开玩笑!”唐蜜儿尖叫出声,黑眸惊恐的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现在还不够听话的吗?”
“听不听话,可不是我说了算,明白吗。”他瞅着她,摇晃着酒杯。
“你的标准,恐怕我很难达到!”她绝望的说道,想到自己的未来,她的心被过多的忧虑所纠缠着。
“我你以为我会把所有女人都搁在床上吗?我的胃口挑得很,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满足的。”他饮尽杯中的佳酿,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手掌滑进薄被之内,爱恋给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