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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不懂他们这样人的世界是否真有这么复杂。
她不知道霍峻熙在外头做了些什么,只知道闻到浓郁香水味的时候,就是得亲眼看见霍峻熙虐歹自己的时候。
“如果无所谓为什么要用酒精麻醉自己,还要吃那些药?”
霍峻熙停下灌酒的动作,看着手中一整瓶的烈酒不知在何时已经被喝得只剩一半。他冷笑,“这叫享受,女人。”说完,他拉开酒柜下方的抽屉取出两颗白色药丸、仰首混和着酒液吞下。
唐蜜儿见状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我看不见你享受到任何的快乐。”
因为,她只看见他的痛苦,用酒精和他不知道名称的药让自己迷迷蒙蒙、不知天南地北,真的看不见他的快乐在哪里。
“女人。”霍峻熙眯起眼,神色淡漠地瞅视显然多管闲事的寵物。“不要让我兴起踢你离开的念头,到目前为止我没让你饿过、冷过,你没有权利要求更多,更没资格管我的事。”
“我……我只是担心你?”唐蜜儿垂头丧气地低喃。“我希望能帮你。”
“你有什么本事帮我?你能帮我得到整个盛天盟?”见垂落的头颅左右摇动,他哼声。“既然不能,就做好你能做的事,少惹我。”
“霍峻熙,我很感谢你没有让我饿着冷着,但酗酒吃药对你的身体有害,如果你拥有盛天盟却没有健康的身体掌管它,那——”
“用不着你多管闻事!”酒精和镇定剂开始在脑内发挥作用,霍峻熙用力地眯起眼,试图看清眼前这张倾国倾城,有些模糊的脸孔。“不要惹恼我,否则……”
“霍峻熙!”唐蜜儿丢开手臂上的衣物,急忙上前接任霍峻熙往下沉的身子。这种场面已经重复上演很多次,他接人的功力也有进步,但是——两人的身形相差如此悬殊,要自己撑起他实在太难。
自己只能当他的肉垫,直到天明他清醒为止。
“霍峻熙……唉!”唐蜜儿叹口气,不知道在自己住进这里之前是不是也有人自愿当肉垫,被他压在身下一整晚?
唐蜜儿莫名地感到心疼,为了拯救他——霍峻熙。
——
从晕眩中痛苦地清醒几乎是霍峻熙每天必经的过程,但是今早当第一道阳光大刺刺地射人他的眼强迫他从睡梦中清醒时,可恶的晕眩感并没有发生。
“该死的……”霍峻熙边诅咒阳光破坏他难得的好眠边起身,大手往旁边一挥,却触到温热的物体。
他侧首,小猫似蜷曲地缩在他身边的正是近个把月住在他这里的游民男人。
“唔……”唐蜜儿无意识动了动,往身边温暖的地方倚近,收握的手指头不自觉地正好握住霍峻熙的裤管,因为温暖,他更是偎靠了过去。
这小鬼——霍峻熙扬手本欲摇醒他,手却停在空中不动,最后垂放身侧。
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非要她这小鬼?他问自己。
这女人不怕他,从清醒看见他之后就不怕他,不怕他这个在盛天盟地位仅次于帮主的恶霸。
而他,对放这女人的无礼无知非但没有动怒杀他还留他同住!
该死!
俯视唐蜜儿紧闭的眼皮,他想像里头那双猫儿般的黑晶眸子,不同的是,和他一样的眼里是干净、是单纯,是他最厌恶的信任与依赖。
这些都是他没有的,霍峻熙心想。阴邪狠毒是他的标签,冷血无情是他的脾性,但是他没有赶她走,还让她留在这里,一天又一天,到现在一个月有余。
“早安,熙。”唐蜜儿的招呼唤回他的思绪,目光的焦距所及便是一双眨巴着倚赖仰望自己的蓝色猫儿眼。
霍峻熙伸手弹指敲上唐蜜儿白净的前额。“我去洗澡。”说完,他抓开裤管边缘的小手,起身进浴室盥洗。
被留在原地的唐蜜儿无辜地抚摸微疼的额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霍峻熙敲他脑袋的原因。愣愣地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好久,他还是想不出来。难道是赶她离开吗?不行,她要问清楚。
“熙……”他走到浴室门前,见里头的人没有回应,又喊一次,“熙!”
浴室门板一开,露出一张严肃俊朗却也阴邪的男性脸孔,过近的距离让唐蜜儿一时间无法回应,呆在原地久久不能成言。
霍峻熙的双手靠在门上,俯首垂视这营养不俍、个子只到他胸前的女子,不耐烦的神色摆明早上起床气未消,“什么事?”
“你……是不是要我离开?”唐蜜儿没有看见他不耐烦的表情,低头看着自己紧张不安而频频绞动的手指。“你不要我住在这是不是?”
自己说过要赶他走吗?这女人在想什么?霍峻熙自认没说过任何一句要她走之类话,完全不知道她怎么会作此想,真麻烦。
“我可以走的,只是你……熙——”鼓起极大的勇气,唐蜜儿终放抬头看他。“你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喝酒、吃那些奇奇怪怪的药,还有要记得吃饭不要让自己挨饿,饿肚子的滋味很难受,对身体也不好,还有……”
“你像个管家婆。”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霍峻熙挑了挑眉,双手改环在光裸的胸前,一脚无意识地打起拍子。
“咦?”
“你有新的男人接收你了?”
唐蜜儿摇头,年轻的脸上挂了一抹苦笑,又长又密的睫毛垂落,明显的失意,她垂头丧气,不想让霍峻熙看见脸上的凄然表情,这是她残存的一点骄傲,不顾在人前示弱,尽管她真的是弱不禁风,没有什么能力。“我现在没有地方住,将来也不会有。”她从来没有一个属于她的地方,更何况是一个住处。
“你现在就有一个。”
“咦?”重新抬头,唐蜜儿瞪大的蓝眼写满了错愕。“熙?”他的意思是不是自己听见的那样?愿意留下他,不赶他走了?
隔着大开的衣橱门,唐蜜儿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因为看不见而害怕他的人会改变心意决定赶她走。她很紧张很紧张,可是门板后头的人却迟迟不出声。
她才以为自己不会被赶出门而安下的心这会儿又重新提了起来。
衣橱门板合上,唐蜜儿看见霍峻熙的脸和平常的冷淡漠然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因为没有什么不同才让她无法揣测他的想法,才会及一下子担心她赶他走,一下子担心他讨厌一颗心悬来荡去总没有办法安定下来。这样的忐忑持续到霍峻熙不发一语离开房子大半天都无法消除。
霍峻熙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交代,那双蓝色的眼离开前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知道有什么意涵在里头,害得唐蜜儿只能悬着一颗心在客厅里发呆独尝笨拙失败的无能给自己的鞭责。
她什么都不会,霍峻熙留着他又有什么用处?这样的想法一直盘旋在唐蜜儿脑海里。
唐蜜儿本能地低下头来,半羞窘半惊惧、手里的杯子顿时如有千斤重……
霍峻熙注意到了她捧着牛奶,眉毛不禁高高挑起。
“你在做什么?”
她惊动了一下,连忙解释着:“抱歉,我肚子饿,所以才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自行泡了杯牛奶……”
他眸底满是不悦,“谁问你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泡牛奶喝?肚子饿大可吩咐下人准备料理,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难道你忘记我警告过你不许再踏入厨房半步?”
唐蜜儿幽幽地叹息了,不是不懂,而是她此刻栖身在他人住所,有何身分指使佣人要这个、要那个的呢?再说她亦不是那种习惯锦衣玉食,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
“回我的话。”他执拗地逼问。
唐蜜儿抬头,“虽然我住在你家,但只是个客人没有道理差遣你的佣人。”
他皱眉,“你在玩什么把戏?”
换她一愣,“把戏?”
他缓缓地撩起她的下巴,眼神逼近。“你是我的女人,他们本该服侍你的,你就别明知故拒、假装客气了!”
唐蜜儿努力挣开他的掌控,别过视线,“我没有。”
霍峻熙咬着牙,盯着她白熙透明的脸庞,那憔悴清瘦的样子,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为何她还不好好保重自己?
佣人说她中午并未进食,这样一整天下来,晚餐居然只是胡乱冲了杯牛奶就解决了……
他心底闪过一丝丝连自己也受震动的怜惜,但随即被压抑下来。
究竟是怎么了?他居然对一个情婦用上心思……
一定是其他女人未能完全满足他的关系。
他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懒洋洋地倒退了一步,留给她足以自由呼吸的空间。
“佣人们已经准备好饭菜了,由不得你不吃。”随后他又突然丢下一句话,眸中熠熠生光。“或者……你想要空着肚子陪我上牀?”
唐蜜儿脸色瞬间一红,却随即又变白了。
好半天,才找到声音她勉强开口:“我吃……”她的确需要食物来应付接下来的巨变。
霍峻熙满意地盯着她坐入餐椅,接着他才缓缓地落坐到她对面。
佣人将晶莹剔透的白米皈盛出,上好的日苯秋田窑碗盛着热腾腾的白饭,煞是诱人……
唐蜜儿原该紧张得吃不下饭才是,但是她可怜的胃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进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