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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急诊室里十万火急,急诊室外焦心如焚,偏偏时间有如度日如年,度秒如月,慢慢煎熬着人心。
当红灯熄灭,门开的一刹那间,霍峻熙立即冲上去仓惶地问:“医生!怎么样?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主治医师取下口罩,严谨的口吻说:“暂时脱离危险,不过你们这么一大票人聚集在手术房门口,我的病人会被你们吓坏的。”
听到医生诙谐的警告,霍峻熙如释重负。“辛苦你了,医生。”他感激地说,话一完马上冲进急诊室,却在半途中被制止。
“先生,请你让开好吗?我们必须将病人移到病房。”一名冷若寒霜的护士说,正忙把病牀上的唐蜜儿推出房间。
霍峻熙一怔愣。“我想看看我的女朋友。”他解释,企图靠近唐蜜儿。
“要看不会等一下再看,你的手干净吗?”她犀利极了,坚持挡在他面前,就是不让他碰一下唐蜜儿。
“我……”
“让开。”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护士小姐一喝,便昂着头推病床出去,只许霍峻熙可怜兮兮干巴着眼,看她把唐蜜儿越推越远,最后消失在转角。
霍峻熙阴霾地将手插在口袋,抿唇蹙眉,最后不发一语跟上去,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看到没有,熙少生气了。”
“废话,又不是瞎了。”
雨过天晴,黑暗过后,三十多个手下开始交头接耳,讨论他们在短短几个钟头里的所见所闻,看遍了霍峻熙不为人知、为女人而喜怒哀乐的一面。
好一个纯情男人啊!他们的结论。
三五一病房外,霍峻熙一直等到傲慢的护士离开,才小心翼翼推门进去。
他来到唐蜜儿身旁,绽开一抹微弱的笑容,轻声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心疼地审视那张苍白昏迷的容颜,他的情绪依旧在低潮中翻滚。她的手好冰,即使他挫了又挫,也没能带给她一丝温暖。
“别死,你是我禁锢的女人,没有我的同意,你哪儿也不许去。”冷冰的唇办送出一阵轻言,他握着她的手淡淡说,难舍地亲吻她的手指。
门一度开了又关,手下们在撞见这一幕时,决定退回去。
“让他们独处吧,里面不需要我们。”小吴说。
其他人也颔首,“走吧,大嫂的住院手续还没办呢。”
破晓的天空下起了雨,雨滴拍打着窗户,寒风一阵阵刮过楼台。
霍峻熙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从染血的铁棍上收回视线送到蓉蓉脸上。“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他尽量让声音听来平稳,才不至于情绪失控。
蓉蓉抹掉一把眼泪,哭哭啼啼的说:“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当时我已经睡了,是被一阵叫声吵醒,等我赶到你们房间时,唐小姐已全身是血倒在裕室中,除了头部严重外伤外,肩胛上还插着铁棍。”
霍峻熙一想起唐蜜儿伤得体无完肤,顿时痛心疾首。
看来,宋芸生的死,以及不久前被发现的简家千金双尸命案,已非单纯的凶杀,而是冲着他霍峻熙而来!
“什么样的叫声?”他问,眉宇间蓄起一阵怒涛。
“是男人的叫声,很痛苦的叫声,像疯了一样。”蓉蓉心有余悸,意识陷入恐怖回忆中,两手不自觉颤斗起来。
蓦然,灵光一闪,她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对了,我想那男人一定是从阳台爬进来,当时窗子是开的!”
霍峻熙瞪大眼睛,似乎除了惨绝人寰的杀人手法外,对方更具备智慧及胆量,否则如何能躲过层层守卫潜入屋子里?
“那时……要是律师大哥不那么早走,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了。”回想起昨晚一切,蓉蓉不禁含泪呼喊。
律师大哥?“律师大哥?”他敛神问。
“就是徐明阳。昨晚八点多的时候,他到家里找你。”
霍峻熙狐疑拢眉,脸上一股凝重气息俨然漫开。“你说徐明阳昨晚到家里找我?”
“嗯。”蓉蓉对着他点头。
站一旁的小吴,可糊涂了。奇怪,徐明阳干什么跑去找熙哥?昨晚八点钟以前,他明明一直跟在熙哥身旁,后来说身体不适才先行离开,怎么……“熙哥,他昨晚不是……”
霍峻熙出手制止他。“别说了,蜜蜜已经没事,去找司机送你回去休息吧,你已经一整晚没合眼了。”他以平淡声音对蓉蓉说。
蓉蓉乖巧地点头,不忘忧急地央求霍峻熙说:“好,不过唐小姐醒来时,要记得通知我。”
“会的。”
蓉蓉一走,周遭的宁静顿时形成一种压迫感。
霍峻熙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沉默了一晌。“小吴,带些人去找徐明阳。”他终于决意,虽没断言什么,不过对徐明阳行径之可疑,了然于心。
“知道了,熙哥。”
唐蜜儿泅浮于缓缓的河水中,神秘的音乐……或许只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将她载浮载沉,仿佛她已失去了形体,只是河里的一团泡沫。
她并不感到痛苦,只是有一点伤心,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河流带着她蜿蜒而行,她看见了唯美庄严的大教堂、具有历史情怀的宫殿,乃至于曾经走过的绿色小丘陵,好熟悉、好怀念,啊,她想起来了,这里是她盼望已久,一直想要来的意大利的……佛罗伦萨。
她用尽力气向岸边游,可是却始终游不到尽头。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她想回家……霍峻熙……霍峻熙,她看见他了,水面上他正以笑容迎着她,向她伸出手。
她理所当然地将自己交出去,想起那张洋溢着生命力,却掩不住优雅的脸,总是这样微笑地看着她。
他扶住她的腰,将她带离河水走入另一个空间,身下是晶亮的地板。两双舞鞋、两袭礼服,他们在舞池翩翩起舞,世界在周围旋转,音乐在演奏,她溜出了霍峻熙的臂弯,再回到他结实的胸膛,他真的抓柱了她的心。
忽地,他身后站出徐明阳,手里拿着正是那根曾经凶残刺入她体内的铁棍。
她目瞪口呆,想警告霍峻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不……不要……她眼睁睁看他刺进霍峻熙的后背,血喷出来,好多好多。
救命呀,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她被卷入更深的梦境中。
蓉蓉以冷水擦拭唐蜜儿滚烫的身体,见她梦呓不断,疼怜地说:“她似乎正在做噩梦,不晓得能不能熬过来?”
霍峻熙的眼神忧郁。“她能的。”
“但她的高烧一直没有消退的迹象,是不是该问一下医生。”
“医生早上才来过。”
交握双手支着下巴,床畔的霍峻熙凝着她,即使忧心如焚也唤不醒的女人,现在只有等,愿上天赐予她力量,吱持她渡过这个难关。
会没事的……
唐蜜儿翻来覆去地在牀上躺了两天,时而面红如霞,体热似火,时而冷汗淋漓,了无血色,霍峻熙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直到累得眼皮都撑不开,才偎在床沿稍事合眼,但大多时候都睡得不安稳惊醒过来。
她不知自己在何时陷入这如梦似真的世界,在这里,世界仿佛变成一条玻璃隧道,上演着她这一生的际遇。
首先,她看见自己幼时的模样,虽然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却知道母亲已不在身边。没有亲人没有家,她只能流落街头,她又走了好几步,才刚从玻璃里看清现在的自己,四周却倏然开始扭曲变形,寒冷疼痛顿时快吞噬她,她快没办法呼吸了。
她极力的挣扎,竟只发出了苍蝇般大的声音,求救的申吟被堵在胸口完全发不出来,救……救我……倏地,一双手出现在眼前,就像座稳固岸头引领她去攀附。
她不顾一切抓柱它们,一只温柔而强壮,另一只则坚定可靠,它们将生命源源不绝的注入她的血脉,用一股力量包裹她冷冰的躯体,那么滑顺、丰富,隔绝了原先折磨她心的痛潮。
她想看清那是谁,而她所要做的惟一一件事……就是掀开眼皮!
太阳光令她的瞳孔刺痛,她半掩眼睑适应它,在柔和的光影里,映出一个她十分熟悉的身影……霍峻熙。
“你终于醒了。”他看来蓬头垢面、满嘴胡碴。
突见他憔悴的模样,唐蜜儿眼瞳迅速积满了泪水。“你还好吧?看起来像在壹夜间苍老了几十岁。”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将他逼成这步田地。
“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放心点亮了他疲惫的面容,这句呢喃细微得恍如花瓣飘落在她胸口,这一天,他们之间有了崭新关系。
唐蜜儿的苏醒确定了徐明阳的罪行,她向警方证实徐明阳想杀她的意图,清楚描述当晚的情形,说明了她之所以能逃过一劫,乃是因为她即时莫到一片碎玻璃,才能利用它先发制人杀伤徐明阳而免于一死。
她的证词使警方将三起命案与徐明阳联想在一起,不仅四处搜集他的犯罪证据,同时发令追缉他到案。除此之外,盛天盟也在找他,一时间,新仇旧恨全等他的出现。
“伤口还痛不痛?蓉蓉想念你,我也很想念你。”一大清早,霍峻熙出现在病牀上,逗弄她的鼻尖,半环她的腰,干过瘾地享受与她亲密的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