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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放亮,华穆的马车便到了国都,一夜赶路都没有停息。
“小姐,是夏儿和秋儿!”冬儿忽然挑起帘子对正在里面打瞌睡的华穆说,马车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华穆打了个哈欠,挑起车窗帘,柒尚伊在一旁往外瞟了一眼,城门边立了两个跟春儿他们打扮一样的侍女,看到华穆,连忙上前行礼,“小姐。”
“你们怎么在这里等着啊?”慕华一脸的疲态,说话的时候还不停抬手答着哈欠,“不是叫你们今日一早去拦住姑爷不让他进府里么?”
两位侍女低了低头,秋儿开口说:“姑爷昨晚便已经进府里了,跟二少爷一起回来的,说是进城的时候刚巧便碰上了。”
“嗨,真是人倒霉的时候不能做一点错事!”华穆十分懊恼地捶了捶车窗,又抬头问道:“祖母那边知道了么?”
“昨晚便让人去通知老夫人了,只因太晚,老夫人便叫姑爷不用去请安,想来今日一早姑爷便会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夏儿连忙说,“奴婢们担心小姐不知情,便先候在城门边了。”
华穆点点头,“这天色还早,祖母应该还没起,我们先回府,在他给祖母请安之前说清楚便就没事了。”
“华穆,”柒尚伊听她们说来说去,好像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这华穆担心的应该是她的祖母,她担心姜同将事情告发到她祖母那里去了,于是伸手拽了拽她的袖摆,“反正他们都已经到府里了,我们也不用急。先找个地方梳洗梳洗吧,这般模样,就算我们想说没事人家也未必信。”
柒尚伊说这个华穆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因为一夜都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度过的,发髻早已松散的不成形了,衣服也被压得皱巴巴的,“你看我这样子。明明是赶路赶的。倒是叫别人以为是你虐待我了呢。”
华穆看了看她,又扫了眼自己身上,心想自己估计也好不哪去。于是点点头,转身叫夏儿和秋儿先回去绊住姜同,然后自己和柒尚伊先让冬儿她们找家客栈梳洗一番再回府里。
姜同在华府倒是很自觉,一早便准时起了。收拾了一番,便让下人们带着往老夫人的住处去请安了。刚要进老夫人的院子,突然从一旁窜出来两个人影,一个拉着那给姜同带路的下人便远远跑开了,另一个便是夏儿。她笑着给姜同行了屈膝礼,“给姑爷请安。”
姜同还没弄清这一大早是唱的哪一出,不过再仔细一想。这华府里能做出这般事情的便只有华三小姐了,于是拿出他往日少东家的气势。“免了,你家小姐呢?”
“小姐还没回来呢,”夏儿站起身答道,“她让奴婢给您带句话,老夫人年纪大了,听不得一些打打闹闹的,请姑爷不该提的莫要提,不该说的也莫要说。”
姜同一听,这华穆明显是担心自己会去老夫人那里告状,心想有胆子做还没胆承认,再说了,我姜同是用得着跟老夫人告状么,于是又扫了一眼夏儿,端了端架子,“你家小姐就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夏儿一笑,“小姐说了,叫姑爷爷莫要担心,柒姑娘也好得很,该回来的时候便回来了。”
“夏儿~”姜同听夏儿说起柒尚伊本来还打算问一下柒尚伊具体怎样了,结果从老夫人院中走出来一个侍女朝着夏儿叫了一声,然后夏儿便赶紧笑着朝那人行了礼,“梧桐姐,你咋出来了?”
梧桐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伺候老夫人有些年头了,因此在华府里也算有些地位,那些姨娘和偏方的主子们见了她都是十分客气,所以夏儿见是她,赶紧行了礼。
梧桐一瞧站在夏儿旁边的正是姜同,便笑着迎了过来,先给姜同行了礼,又笑着对夏儿说:“老夫人都已经起来了,还不见小姑爷的影子,我想着是不是走岔路了,出来瞧瞧,哪晓得是被你给绊住了,你家主子不在,你这妮子跑这跟小姑爷说什么悄悄话呢。”
这梧桐说话带着笑,倒是不让人生分,夏儿连忙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摇了摇,“梧桐姐姐莫打趣我,我家小姐还没回,我找姑爷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方才打这过,正好与小姑爷碰到了,他便问我小姐什么时候回来,这不才说两句,姐姐你就出来瞧见了,可不能埋怨我。”夏儿说话的时候故意笑着看了几眼姜同。
姜同见夏儿将事情都推到自己头上,又编了这样的事来,原本有些恼,可一想这样说梧桐倒也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免得被老夫人察觉出什么来,倒也不做解释,尴尬地将头侧到一旁去了。
梧桐见姜同面露难色,心想定是被夏儿这小妮子说的不好意思了,毕竟还是没有成亲的,于是连忙拍了拍夏儿的手背,“好了好了,你既无事便去忙去,我可得带了姑爷进去,不然再晚会儿,老夫人又得遣个人出来瞧瞧我是不是也走丢了。”
说着便朝姜同一笑,将姜同让进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夏儿看着姜同的背影,大呼一口气,心想总算是完成了小姐交代的任务。
姜同跟着梧桐进了院,又穿过两道堂门才到老夫人的屋子,早有侍女候在门口,见人来了一面通传一面打起帘子,姜同弯腰走了进去,竟发现三位夫人也都在,连忙从老夫人开始一一拜过。
“怎么到来晚了,可是走岔路了?”大夫人是华穆的亲娘,是姜同未来的丈母娘,因此也敢以长辈的身份问姜同怎么给老夫人请安还晚了。
“可不是岔路了,”姜同还没答话,立在老夫人身后给老夫人摇着扇子的梧桐先开了口,“也不知姑爷房里谁在伺候,竟没人给姑爷带路,好在半路遇到了三小姐屋里的夏儿,这才带了过来,刚巧我出门瞧见了。”
“这几年买的下人都不如以前了,就爱吃酒偷懒没个正行,”老夫人听梧桐这么一说也就相信了,数落了那些下人几句,姜同见梧桐竟没将夏儿那尴尬的玩笑话说出来,倒是对她心存了几分感激。
老夫人忽又看向大夫人,“说起三丫头,可派人通知她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