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OHHOlyNigh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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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11月30日，初冬，首尔的夜沉静安稳。s/m大楼，金瑛敏的办公室灯火通明。经过半年的精心准备，年底，s/m将推出一个全新的男团组合，人员全部由理事长金瑛敏亲自挑选上来的，只是......

    “昌民年纪太小，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如果将他加入这个组合，风险未免太大了些。”看着组合最终敲定的名单，公司一位董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的话，让音乐老师张贤俊很不满，“昌民年纪虽小，但嗓音完美无缺，尤其是高音部分。试问目前公司的练习生里，哪位能唱到昌民的水平？”

    遥想当年，张贤俊赌上全部的尊严将还在上小学的沈昌民推荐给原社长李琇满。张与李在很年轻时便已相识，私人关系甚好。对于沈昌民，再看过试训vcr后，阅人无数的李琇满就当即拍板，让年仅12岁的昌民进入s／m成为练习生。

    “贤俊啊，有你在身旁，我的社长之位做起来才踏实。”仿佛是发现了一块价值连城，未经雕饰的美玉，李琇满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也对老搭档的慧眼识珠以及对自己事业的鼎力支持表示感谢。

    虽然深知弟子的实力，但张贤俊对昌民入选并不抱很大希望，一来，正如高层所说，昌民年纪太小，刚满十六岁，如果不是做练习生，应该还是跟父母撒娇的年纪，艺人的工作量是很大的，尤其是s／m旗下的艺人，简直全年无休，张贤俊怕年幼的昌民会承受不住。

    二来，就是昌民当年是由李琇满钦定进入s／m公司的，在这帮80后的练习生里，除了对做艺人不感兴趣的干儿子朴东旭，李琇满最器重的人就属沈昌民了，私下里，大家都管昌民叫“太子爷”，虽然开玩笑的成分更多一些，但也从另外一个方面反映出，李琇满对沈昌民的喜爱与重视。

    但如今s／m是金瑛敏的天下了，虽然金瑛敏根基还不稳，可毕竟是大家选出来的社长。很多事情的决定权在他手上，下面的人，就算是元老级别，也无权干涉。之所以觉得昌民没戏，也是因为张贤俊想到了宋雅当初的处境，若不是自杀事件闹得满城风雨，几乎发展到崩盘的边缘，想来金瑛敏宁可花钱重新培养一个新人，也不会再给宋雅任何翻身的机会。

    可金瑛敏却给了昌民机会，而且是在大部分董事都反对的情况下，这种为了公司前途，不计前嫌的大将之风，让张贤俊感动又佩服，所以为了弟子，他也不惜与曾是盟友的高层当即反目了。

    “张贤俊老师说的很对。”听见张贤俊为昌民辩护，金瑛敏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他说：“昌民的实力有目共睹，年纪虽小，但有允浩，在中他们这帮做哥哥的带着，想必很快就会成熟起来。”

    金瑛敏这么说，让张贤俊松了一口气，看来昌民出道，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对昌民的质疑刚落下，又有一位董事指着朴有天的相片不满地说：“有天7月才来到的公司，仅半年就出道，似乎不太合规矩。”

    这位董事不常在公司走动，除了几位老的练习生外，对新来的人员一概不知，当看到名单上出现“朴有天”三个字时，他脑袋里没有任何清晰的记忆。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得老年痴呆了，连练习生的样貌都记不住了。直到秘书告诉他，您没记住就对了，因为朴有天今天七月才来的公司。

    “规矩？那么请问您，作为公司的元老，s/m的规矩是什么？”金瑛敏冷着一张脸问道。也许是想到了自己，他最讨厌别人用时间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有些人天资聪颖，只要给他机会，他就能如鲤鱼般，一跃跨过龙门。而有些人即使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学习，也依旧是块儿不成器的大草包。

    成功与否有时也需要一份与众不同的天赋。

    金瑛敏熟读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的《三国》，他时常想，草包就是草包，哪怕你父亲是刘备，哪怕辅佐你的是天下第一智慧能人诸葛亮，可倘若你自己不争气，上了战场依旧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那位董事被金瑛敏的话呛得哑口无言，因为脑子不灵活的他还真不知道s/m的规矩是啥。反正当初有李琇满掌舵，每年年底的分红都杠杠的。如今换成了金瑛敏，虽说这小子有点儿自以为是，一副傲娇的样子不太把各位董事放在眼里。但上周提前给各位元老派发了03年的分红利，数一数，竟比李琇满时期还多百分之三。算了，这个组合，爱让谁上就让谁上吧，反正老子每年有钱赚就ok了。

    想着自己怎么着也不吃亏，那位董事清咳两声，不再说话。金瑛敏看着他，不禁在心底发出一丝冷笑，老废物，等公司一旦好转起来，第一个清理的就是你！

    “在座的各位，请问谁还对组合的人员存有异议？”金瑛敏将目光扫向其他人。

    众人纷纷摇头，嘴巴甜甜的恭维道：“社长既然如此笃定，想来也是对这位五位练习生考察良久，社长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全凭社长定夺吧。”

    金瑛敏笑，这话听起来舒服，实则处处都是陷阱。社长，社长，社长......反正组合一旦没有成功立足韩国乐坛，千错万错就全由他一个人来背负。这几个千年修来的老狐狸，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但无论如何，自己拿主意钦定一个组合的感觉还是让金瑛敏相当有成就感。虽说之前也有人提出，组合为5人的设定，会不会让观众感到腻烦，hot已然红过，也许三人会更好。但金瑛敏不这么看，hot珠玉在前，证明这种多人男子组合的形式，观众在心里是接受的。若冒然更改，恐怕观众还需要一定的适应期。如今hot已然解散，说不定这个组合一出道，还能唤起不少hot老粉丝的回忆。况且，只是人员相似，但形式与内容已完全不同了。

    金瑛敏看着由他亲自挑选出来的这五人——郑允浩，金在中，金俊秀，朴有天，沈昌民。越看心里越觉得舒坦。很好，非常好，简直是天作之合。他相信，自己是不会看走眼的，这个组合必将在韩国乐坛留下浓重的一笔。

    也许......让他再自负一些，这个组合，会成为一个里程碑似的存在。

    ******

    12月1日清晨七点半，一夜没有合眼的金瑛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来了，风尘仆仆从日本归来的宝儿。

    “辛苦了，宝儿。”金瑛敏说。

    “社长您客气了。”宝儿微微欠身，笑容得体地回道。自从2000年在韩国推出首张专辑《d》，宝儿的歌唱事业便一路走得顺风顺水，几乎拿下韩国乐坛所有女子歌赏大奖。2001年正式进军日本。03年1月发行首张日文专辑《i》。一经推出，就获得日韩两国歌迷大力追捧。

    这次回来，宝儿一是为了在12月3日，自己即将发行的韩文特别专辑《weare!》做宣传，二来，就是社长金瑛敏说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跟她商量。

    因为不知道金瑛敏所谓的“重要的事”是什么，刚下飞机的宝儿，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

    金瑛敏看在眼里，却未点破，只说：“还没吃饭吧，是喝咖啡还是牛奶，对了，我这里有专门从中餐馆订来了豆浆，据说中国人早上都爱喝这个，要不要试一试？”

    “谢谢社长，我不饿。”宝儿拘谨地说，还是有些放不开。她是有些畏惧金瑛敏的。当初李琇满出事后，宝儿很担心自己的歌唱事业有所影响，虽然身在日本，但发生在s/m内部的风吹草动，她也有所耳闻，尤其是宋雅美被雪藏事件，对宝儿的冲击力可谓巨大。谁都知道，当初宝儿突然转去日本发展，有公司想要开发海外市场的想法，还有就是为了给宋雅美出道让路。

    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姐姐，宝儿并不很了解，只知道宋雅美很受社长李琇满的重视。实话实说，宋雅美对宝儿不错，但关系也没有近到闺蜜的程度，见面打个招呼，偶尔坐下来，聊聊音乐，聊聊舞蹈，也就是这样了。

    毕竟出道后大家都是要做solo歌手的，之间的竞争肯定存在。哪怕真有心想走近彼此一些，现实中存在的某些过节又不得不让人畏惧。谁叫同行是冤家。

    宋雅美被公司雪藏后，宝儿一度也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但金瑛敏一通越洋电话，让她很快踏实了下来。

    “虽然公司现在遇到一些困难，但宝儿xi的事业不会受此一丝一毫的影响。日本那边，就靠宝儿xi撑住一切了。”

    这句话不单给宝儿吃了颗定心丸，同时，似乎也在暗示着，金瑛敏对宝儿的重视并不亚于前社长李琇满。可宝儿毕竟是由李琇满亲自培养起来的艺人，对于金瑛敏，不能说存在着防备，但心中的忌惮还是有的。

    宝儿的防备，金瑛敏又何尝不知道，但她不是宋雅美，宝儿有实力，也肯吃苦，日本娱乐圈相当排外，但宝儿硬是凭借过人的实力啃下了这块硬骨头，金瑛敏不会为了私人恩怨，而毁了宝儿的前途，当然，也是公司的前途。

    见宝儿还是有些紧张，金瑛敏轻声安抚道：“还是先吃些东西吧。”这时，秘书李心妍端着刚从米其林买来的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走进了办公室。

    宝儿之前就与李心妍相识，看见对方如此用心，很感激地说：“谢谢社长，谢谢心妍姐。”

    李心妍抿嘴而笑，只说了句：“这是社长早晨亲自去明洞的米其林店买来的，宝儿要好好品尝，不许浪费噢。”说完，对金瑛敏微微鞠躬，退出了办公室。

    听见这话，宝儿哪里还吃得下，心里愈发紧张不安。金瑛敏说：“不用紧张，宝儿，这次请你回来，是要麻烦你帮个忙。”

    “什么忙？”宝儿问。

    金瑛敏笑，将牛奶往宝儿面前推了推：“先好好吃饭吧，过一会儿，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