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给格林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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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嘀，嘀嘀，嘀！”
“呼叫位面14639，呼叫办事员格林，呼叫办事员格林。”
“嘀，嘀，嘀嘀，嘀，嘀嘀！”
“总部？”一个男声疲惫的响起来，
“格林，关于你上次的退休申请，我有三个决定要通知你。”高级分析师维森特的声音如流水般徐徐地传来，
一阵嘈杂的乱音，片刻之后才是格林的回答，“说吧。”
“第一个决定，你的申请被驳回了，你需要再在吸血鬼时空呆三年以上，具体时间，由任务进展决定。”
一个停顿，一声短暂的笑，“我并没所谓，不是吗？我。。。。。。”
话音在这里停止，维森特等了等，却发现格林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这时才说道，
“第二个决定，你在这三年里被赋予了一项重要任务。”维森特一顿，补充道，“除了你，没人能完成的任务。”
懒散的语调漫不经心地响起，“瑞秋也不行？”
瑞秋，连续七年蝉联了时空管理局办事员技术大比的第一。
“不行。”干脆的回复，没有注解。
“那是什么任务？”直到这时候，格林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儿兴趣。
“有数目大于等于一位野生穿越者即将被调送到你的位面，其中一位姓马名瑞的，他的天然金手指等级是sss。你要保护他，观察他，确保他不被第一宇宙和第二宇宙拉拢，与此同时，最好能帮助确定他金手指的具体内容。”
话说完了有一阵，对面才响起了格林的疑问，
“数目大于一？”
“没错，马瑞是在被驱逐出境的时候联系到总部的，我们试图定位他来自的位面，结果遇到了时空能量乱流，没能定位成功。当时时间紧，他措辞‘我们’，所以梅尔猜测他身边有同伴。”
“哦，这样。”格林这时才问，“这么说来，那个姓马的人，他大概是什么类型的金手指？”
维森特说道，
“目前来看，我们只能确定他的治愈能力对办事员罗德米的位面损耗症康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根据哈克森之前的观察，他的能力显然同时具备制造迷雾、进攻和大范围防御的功能。”
“伪装、进攻、防御、还有治疗，这个‘他’真不是“汤姆苏”公司潜逃在外的继承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在现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他。”
格林这下发出了一声嗤笑，“这么重要？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任务交给哈森？他显然比我合适。”
维森特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你的职业道德，也相信你的幸运。”
回答他的是又一声嗤笑。
维森特动了动嘴唇，努力耐心地说出了结束语，
“这个任务很重要，我以为你已经明白，而，等你真的结束了这个任务，管理局会批准你定居14639位面的请求。这，也是我要通知你的第三个决定。你明白了吗，格林？”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
维森特莫名有些难过，但他的专业性要求他制止无用的感情。
“我这就把材料发给你，顺便给你他时空防护仪的联系权限。”
依旧是沉默，直到维森特以为他今天得不到答案了，格林轻声回答了他，
“好的。”
通讯挂断了。
格林如同一座石雕一样静坐在一间老旧的办公室里，他的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墙上的一副水彩画上，那画就像小孩子的涂鸦，总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用上一遍。它本来凌乱又任性，可如今被装在精致的玻璃框里，反倒显示出了一种艺术的狂放美。
美，又压抑。
格林慢慢牵动嘴角，他微笑，轻笑，笑，大笑，然后爆笑。他的笑得肚子都疼了，他弯腰把头埋在手心里，过了一会儿，又慢慢抬起来。
窗外的天空划过了一道闪电，电光照在玻璃相框上，映出了一张平静的脸。
***
大雨“哗啦啦”下起来，雨点从天空飞奔向大地，就连一秒都不愿意停顿。
风带着阴冷的湿气艰难地穿梭在华盛顿州奥林匹克国家公园浓密的森林里。
冷杉、铁杉、云杉、和红杉高高地伫立，藤蔓爬满了树身，绿色的青苔遍布满着大树的躯干。
一只小鹿仓惶地穿梭在藤蔓中，它越过被砍到的大树，正向平坦的山区草地跑去。
它跑啊跑，那一片草地就在前方，可这时候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轰隆隆的响雷炸在地面上，大地居然开始震颤！
小鹿忍不住发抖，本能告诉它快逃，可是地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黏住了它的脚，它摇摆，颤抖，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树林里的雾气越来越密，蒸腾而起，越来越高。雾气遮挡了小鹿向前的路。它直盯着前方瑟瑟发抖，仿佛哪里马上就要跃出一只凶猛的猛兽。
闪电把浓雾染成了透明的浅蓝色，小鹿清澈的眼睛里，一座环形的山谷忽然拔地而起了，山体黝黑、怪石嶙峋，仿佛是漆黑的盾牌，将中心的谷地包裹地严严实实。
谷中被迷雾笼罩着。那些雾气浓的就像是牛奶。
小鹿猛地收回了视线，它打颤的双腿忽然能动了，于是乎，它头也不回地、向着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仓惶离去的小鹿并没有注意到，在它转身的瞬间，白雾已经溢出了山谷，整座山和谷都消失不见了。
而这一刹那的影像，偏偏又由于天空中厚厚的云层的遮挡，逃过了卫星和人类的眼睛。
***
如此同时，中土大陆，幽暗密林山脉的上方同样阴云密布。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地上，哈森焦急地策马而来，一路践踏起多少水花。
从精灵小径向北，沿着湍流的魔法溪流往西南方向走一点儿，山谷，就在前方。
雨点急促，哈森心如擂鼓，他远远发现了今天的雾气特别的浓厚。直等到见到了山谷前的森林，不祥的预感终于爆发了。
骏马越过了横躺在地上的粗树干，精灵的好眼睛让哈森马上发现了迪戈里的尸体，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又向谷口望去。
诡异的闪着银光的白色浓雾在山谷中剧烈地翻滚，白雾甚至溢出了谷口，覆盖了一小片森林。哈森勒马不及，马匹直撞在白雾上，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仰身向后急退。
哈森顺势一跃站在地上，白色的衣袍溅上了水花，可他一点儿没有在意。此刻他正震惊地盯着山谷，那里漆黑的山脉竟然在浓雾中渐渐化为灰烬，然后又消融在雨水中！
雷声一时轰鸣，哈森猛地醒过神来。
“这见鬼的是什么金手指？！！”
他恶狠狠骂了一句，一边急忙开启了空间屏蔽器。
无形无色的屏障瞬间笼罩了山谷，包括四周的山峰，以及谷口的森林。
可是就是在屏障出现的同时，山河破碎，草木成灰，早已势不可挡！
哈森眼睁睁看着这些山川、树木和河流安静地灰化！简直不敢相信这只是一次驱逐“野生”穿越者而造成的后果！
片刻之后，偌大的空间屏障之下，只剩下焦黑的土地，迪戈里的尸体，以及哈森自己。
哈森深吸两口气，他不经意回想起了多年前“玛丽苏”、“汤姆苏”两大公司做出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才又长长吐出了浊气，并打开了联络器，
“4337位面，野生穿越者意外遭到位面驱逐，申请使用幻象制造仪和强力驱逐仪。”
联络器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接着是一个男声，“批准！”
哈森手腕一热，他挪动了麻木的脚步，走到焦土的中心。
巴掌大的幻想制造仪从空间设备中取出来，被安置在焦土的中心，哈森输入附近的影视资料，设置了每日信息采集模式，调整了景色融合度，又检查了四季与气候微调模式。。。。。。
十分钟之后，惟妙惟肖的幻想徐徐升起。
原本灰化的山体拔地而起，秘谷隐现在浓雾之中。古老而幽深的森林，枞木、冷杉和橡树重新伸展开枝叶，他们在雨水中轻轻的颤抖，一切都与几分钟前一模一样。
雾气雨点中漂浮聚散，哈森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地上的草，那绵滑细碎的、碎末一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显然，山体的崩溃并不是幻觉！
入行这么多年，哈森第一次做这样的蠢事，他忍不住嘲讽地一笑。可这笑容却一现即收。他手下不停，芯片大小的强力驱逐器被安放在幻想制造仪上。
哈森做了最后的检查，才走出了“谷口”。
他最后回望，启动了驱逐仪，顺便关闭了空间屏障。
骏马不安地嘶吼。哈森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在迪戈里的尸体前停下，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僵在脸上的笑容。
沉默，只有一瞬间。
他紧接着伸出手腕，那里光芒一闪，尸体就如同冰雪一样消融掉了。
连血水也没有剩下，了无痕迹！
哈森抿着嘴唇，他缓慢地抬起头，望向东面黑暗的高峰，带着几分冷酷地喃喃说道，
“这样也好！”
没有马瑞的金手指，这片土地恐怕很快就会重新被黑暗的气息笼罩，哪怕蜘蛛在强力驱逐仪的作用下没法靠近，不远处的魔法溪流也会重新回归黑暗。
而如此一来，百年命运谱中的一些情节就会维持原状。比如被河水弄昏的矮人，比如被蜘蛛俘虏的远征队。。。。。。
***
长湖镇里，斐蒂夫人忽然从睡梦中醒来。
她的女儿推门而入，“妈妈，雨快停了，你要赶紧走了，船只很快要出发了。”
斐蒂夫人一怔，忽然说道，“我难道没有告诉你，巫师大人出去旅行了？”
斐蒂夫人的女儿玛丽愣愣地说，“当然没有，可，可你不是还要给山谷的冈特夫人捎东西？”
斐蒂夫人想了一会儿，才恍然说道，“哦，是这样，东西已经拖一位游侠送了过去。”
玛丽疑惑，“游侠？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一位？”
斐蒂夫人自然地点头道，“的确，你不用担心了，他们大概要走很久。”
“他们？”
斐蒂夫人笑着说，“是呀，西弗勒斯作为巫师大人的不记名弟子，他也要跟随在老师左右呢。”
玛丽的脸上浮现出惊喜，“太棒了！”
紧接着，斐蒂夫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哦，我都忘了！你快去和莫莉说一声吧，省得她担心。”
玛丽连应几声，很快跑了出去。
***
迷雾山脉的另一边，爱隆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生生打断了一场轻歌曼舞的宴会。
阿尔温惊讶地问，“怎么了？ada”
爱隆王猛地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又缓缓睁开，抬头遥望天边，
“不，没什么，命运的乐章已经奏响，该来的，总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