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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毛冬看野景,这回泥清远开出来的车子是个敞篷的山寨牧马人。不过别看只是个山寨货,被傅鸿远他们改造过之后,性能比正版的还强一些。
车子一上路,后面那六条小尾巴就不干了,因为根本跟不上那速度!
一通昂昂汪汪之后,毛冬不得不让泥清远停了车。
炭球四条腿,虽然还是个半大小狗,但好歹比短腿的鹅们有点优势,第一个追上了终于停车的毛冬他们,并且一下子就跑到了车门边,一蹦一蹦的试图往车上跳。
敞篷的吉普,正副驾驶座两边没有车门阻挡,炭球很轻松就用自己的小爪子勾住了毛冬的裤脚,把自己悬空起来。
它后面两条小短腿还在半空里蹬,欢欢和乐乐组成的第二梯队也到了。
这俩虽然本性并不太暴躁,但天性里的攻击性让它们看到还在努力挣扎的炭球就控制不住的扑了上来。
毛冬原本正弯下腰打算把炭球抱起来,两头大鹅一扑腾,顿时毛冬眼前就是一黑。
两头鹅每头翅膀张开都不止一米的宽度,挤在原本还算宽敞的车门旁,还在不停的扇动,瞬间让毛冬有了被袭击的错觉。
偏偏花花它们这会儿也赶到了,一看这里这热闹的,这仨也不甘示弱,立刻同样扑腾起来。
而且不像欢欢它们不懂变通,只会盯着毛冬,这仨平时就是机灵的不像话,这会儿直接从后车门甚至车屁股那里,借着保险杠那窄窄的一条就蹬了上去。最后从敞开的后座上方顺利上车,优先把后排座位给占了。
毛冬这头在泥清远的帮助下好容易把欢欢和乐乐都抓住,想往后座塞的时候才发现,后头竟然已经没什么空间了。花花带着它的两个手下,扎着翅膀,把明明很大的后车厢空间给占了个严严实实。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合,欢欢和乐乐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搞不明白花花它们的套路然后经常性上当,并且还顺利的参悟了拳头大的就是真理这条奥义。
这会儿一看自己的位置都没有了,两头大鹅三两下挣脱开泥清远抱着它们的胳膊,以一种绝对碾压的姿势直直的墩向后座上跟霸王一样的三只。
不过花花它们的机灵劲儿那是身经百战练出来的,虽然单挑它们有先天的体型劣势,但三对二它们也不会后退,后车座上瞬间战成了一团。
再聪明,这些长脖子的家伙也终究还只是脑容量有限的鹅,真打起来之后就没有什么战术之类的考虑了,全都是眼里盯着对手死掐。鹅毛乱飞鹅声聒噪,毛冬抱着炭球下意识的就往车旁躲了躲。
泥清远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阵仗,并且是以往的经验里怎么都找不到可参考条例的情况。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软凝缎甩出去,刷拉拉三下五除二,把折腾的不可开交的五头鹅给分开捆住,这才制止了这场骚乱。
幸好他们停下的这片是山脚下的进村公路,这会儿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人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这条路除了定时路过的公交车也没太多人,他们这通闹不至于引起太多的注意。
但就算这样,也有附近田里的农民热心的过来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了。
毛冬笑得尴尬:“呃,没事……”
毛恒顺看了看毛冬他们车里那五头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大鹅,有点好笑:“大侄子啊,鹅可不能这样捆,小心一会儿就有好歹。而且你家花花养了也不少年了,老鹅卖不出价啊。”
毛冬囧:“呃,不是卖的,我们就、就带它们出来逛逛。”
这话似乎很戳老头的笑点,毛恒顺哈哈乐:“放鹅也不是这么放啊!你们得让它们自己走。”
毛冬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对方偏偏年纪又比他大太多,落泉镇上同姓多少都沾亲带故一点儿,也不好直接驳对方面子,只能尴尬的笑:“呃,是啊,嘿嘿。”
还是泥清远比较有急智,临时找借口:“毛叔,其实那啥,抱歉是它们几个不安分,跟你这儿啃了些庄稼,我们没办法才只能先捆上了。”
毛恒顺也是罗勤的雇员之一,专门负责这一片双季稻田。这会儿刚刚一批新晚稻苗铺完,正是最重要的定根时期,听到泥清远这么说,毛恒顺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立刻低头去看:“真的?哪里?”
泥清远随手一指:“呃,就是这个。”
顺着他指的方向毛恒顺一看,立刻又放松下来:
“哈哈哈我说呢,也没见它们下去田埂头怎么就能啃了庄稼!泥总你虽然投资了不少,但这庄稼地里的事儿你还不熟,这就是这附近大妈们撒在这儿随便长的小韭菜,才割了一茬,所以看着才这样。这不值啥,大侄子家花花它们乐意吃,那些老太太还乐意喂呢!”
泥清远看毛冬:我不懂这些庄稼地里的事儿你怎么不提醒我!
毛冬无辜:你不懂我就懂了么?!虽然我家曾经是种植专业户,但你别忘了我学的是计算机!
反正无论如何这事儿算是搪塞过去,花花几个也终于被从五花大绑的状态解放出来。虽然每个腿上都还拴着一条绳子,但好歹在一定范围内有了活动的余地。
毛恒顺看他们这里是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了,这才回了地里。泥清远看看后座上一排挤着还在互相瞪的五只,还是有些头疼。
想了想,他突然冒出个主意:“小冬,你能像控制水柳那样控制它们几个吗?”
毛冬刚抱着炭球回到副驾上,听到泥清远的问题也觉得有点意思:“我试试?”
炭球虽然不是小奶狗了,但体积不大,毛冬跪在座椅上看向后座,它就跟毛冬肩膀上趴着,探个鼻头出来呼哧呼哧。
这小狗因为还小,平常没少被花花它们几个欺负,这会儿花花它们发现自己被拴上了,这小东西却还能自由活动,瞬间心里那小脾气就都起来了。
毛冬几乎是同时,立刻感受到一些很特别的情绪扑面而来。
不像人类的情绪那样容易理解,力度也不是特别大,但是很明确。就像小鸡用它那小尖嘴壳轻轻的啄一样,一下下的敲击着毛冬的神识感知。
毛冬努力释放神识,可惜大约真的不是同类生物,除了这种能感受到的小情绪,别的他还真不容易捕捉到。
但因为有这些小情绪的牵引,让他还算比较容易的定位到了那五只的神识,或者说,是混沌一团的意识。
其中欢欢和乐乐的情况尤其明确,那基本上就是除了情绪没有别的更加抽象却更直观的概念了。而花花几个稍微好些,毛冬仔细感受了一阵子,发现竟然能大概分辨出来它们各自的一些模糊想法。
眼下,最明确的一条就是:啄死那条小狗!
毛冬黑线,他还真不知道自家这仨原来这么暴力!
以前看它们昂昂昂的趾高气扬,还只以为是被养的比较娇惯,现在看来这仨根本就是被养成了熊孩子样!
不过这些家伙的意识本身就比较含糊,他也没办法像控制水柳那样直接剥夺它们的意识权力,折腾了半天,除了让五双十只乌溜溜的眼珠子都盯着他之外也没啥进展。
而泥清远这时候已经到了扩展后的第一处上山路口,减缓了车速招呼毛冬:“小冬,这里,你还认识吗?”
毛冬一晃神,立刻之前多少模糊中还有点抓得住的感觉也消失了,再想集中起来没那么容易,他只能先抬头去看泥清远指的方向。
“嗯?这是……?”
要不是那山的形状这么多年没变过,他可以打赌自己一定认不出来!
“这是我姥姥家?!”
打从老两口搬到市里之后这里的老院子就空关着了,毛冬舅舅在郊区有一家自己的五金加工厂,房子也买在了市里以方便照顾父母,这处老屋就闲置下来。
不过毛冬的姥爷不是思想刻板的人,他们这屋子也不是什么祖传老宅,所以早些年就直接推了翻新,弄了个小家庭旅馆,平常就交给女儿打理。
虽然不是农家乐,但这几年落泉的旅游一直不错,再加上冲着毛禄全来的人也不少,所以生意也挺好。
不过自从毛禄全过世之后,李韵芳一个人支持毛家,开头几年确实有点心力交瘁,老俩口心疼女儿,就直接把这小旅馆给关了。
毛冬上一次来这里还是跟着李韵芳过来做关门整理的,一眨眼都几年过去了,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这小旅馆焕发青春。
“落泉养生馆?”
泥清远给毛冬看了一下前门,完了直接把车从后门开进了旅馆里头。
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泥总!”
泥清远面对一般人脸色永远很冷淡,轻轻冲对方点点头:“小莫,你还记得小冬吗?”
毛冬跟在泥清远身后探头,盯着跟前的年轻人看了一会儿,吃惊:“莫聪?!”
莫聪笑的很爽朗:“时间太久确实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看到人能认出来。毛冬笑的时候酒窝不在脸颊上在嘴角边,特别讨喜。倒是毛冬你,居然还认得出我?”
毛冬一下子从泥清远背后蹦出来:“那必须啊!你怎么不去染一下头发?这一撮白都一辈子了!”
这个莫聪小时候曾经和毛冬姥姥家这里当过邻居,说起来和莫老根还有一点远亲,后来去了市里读书就没再见过。
他们家族有点白化病遗传,到他这里别的表现的不怎么明显,就额前有一片头发都是白的,小时候没少被同学取笑。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这些年染发烫发各种流行,听到毛冬这么问,莫聪笑的得意:“哥这叫潮流!多少人花钱去整呢!”
毛冬仔细看了看,发现他那一撮白发也确实是被好好的剪过了,有了造型之后真挺有挑染的感觉,而且还挺自然。
毛冬跟着哈哈笑,仿佛一下子那些童年欢乐又回来了一样。
泥清远从背后揽住毛冬的肩膀,把他往前推:“莫聪现在是养生馆的经理,来,你来看看,他干的好不好。”
毛冬一下子就来劲了:“哎?!那我必须看看!要是干得不好我要扣工钱!”
莫聪的性格挺好,听到毛冬的话笑得更开怀:“好,哥就等着,看你怎么扣我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