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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多数八零后女生来说,下厨煮饭,基本上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因为平时忙上课,业余要参加各种补习,几乎没有空闲过。
那时候,我就想着赶紧好好学习,快点上到大学,大学一毕业,我的人生就解放了。于是乎,我咬牙屏气,风雨无摧,噙泪挥汗一口气上了大学。当我望眼欲穿、秋水望断毕了业,不慎一脚踩入那个叫做“社会”的体系,只看到,你忙,他忙,我也忙,都在忙什么?没想过,因为忙,所以忙,哪有时间去想不忙的问题……
此时,再回眸一看,校园生活,原来的那么的悠清可贵。
额,跑题了,言归正传……
和许多“忙碌”的八零后女生比起来,我算是“忙里偷闲”的一个,因为,我有一个不幸福的家庭,在这里,我不想去回顾家庭的不幸。不过,正因着那份“不幸”,让我有了比同龄人进厨房的机会,而且,我喜欢做饭。
沿海小城出生的我,从小吃鱼虾长大,烹煮水产类对我来说,自然是轻车熟路,色香味具美,我的烹饪水平,亦是有过前车之鉴。
接过烟云姑娘刚处理干净的一条鲫鱼,我便走到灶台前,有条有理细作开来。
先将鱼煎两面金黄,热水下锅加盖,大火煮出白汤,加入白萝卜细丝,加盖小火烹煮十分钟左右,掀盖放适量盐巴,接着出锅装碗,最后撒上少许小葱碎,一条肥美的鲫鱼,经过一番烹炖,变成一碗袅香扑鼻的“鲫鱼萝丝汤”。
烟云姑娘递来托盘,一边竖指赞道:“鱼肉松而不散,鱼汤浓而鲜香,大人,您这道萝卜鲫鱼汤,真是堪称一绝。”
我含蓄一笑,谦道:“鲫鱼汤乃家常炖道,下过厨房的人,都会做,烟云姑娘,你抬举我了。”
她温尔一笑,低鼻在碗边轻嗅,抬眼柳眉微敛,端着些许憾意:“如此美味,烟云只有闻的份,没有口福,实在遗憾。”
我抿嘴一笑,启口许道:“安啦,烟云姑娘,等她身体复原,我也做给你喝。”
“大人可当真?”她展颜悦道。
我微笑点头:“恩,当真,而且,也是单独做给烟云你一个人喝。”
她启唇笑了一下,笑容纯然清冽,还美滋滋地歪歪脑袋,道:“那烟云先谢过大人了。”
“别客气。”我回道。
她噙笑恩后,从筷盒取过一根竹筷,插在冒着水泡的药锅里,轻轻翻看了几下,道:“药汤差不多了,大人,您先把鱼汤送过去,让叶护卫趁热喝了,我取个碗,把汤盛出来就送过去。”
想着这么晚一直麻烦人家,再说,把药倒出来耽误不了多大会儿,我便道:“没关系,烟云你先把药盛出来,我用托盘一块儿端过去。”
她正把筷头在药锅边滤着,略略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把水渍滤干,道:“也好,您稍等。”说着,取了碗过来,把汤药悉数倒进去。
她这小小停顿,感觉好像被她发现我对叶蓉朵心生爱慕,令我不由得心里一虚,不过外面越来越大的闹声,让我顿生讶异。
“烟云姑娘,外面怎么那么吵,大家都还没睡么?”我道。
她一边放下药锅,顺道拿起抹布擦着碗边的药渍,冲我笑道:“我去捞鱼的时候,见杨捕头从屋里抱了两坛酒出来,她们呐,这会儿估计是喝高了罢。大人您别介意,一会儿烟云出去说说,让她们收收声。”
“没关系,总比死气沉沉没有人气儿好,而且呀,我也喜欢热闹,今个儿难得大家一聚,让她们玩吧。”我道着,把托盘里的鱼汤往一边挪开些,让她把药汤搁进去。
我端起托盘正要送过去,突然想到一件事没说,便顿下脚来,转身道:“烟云姑娘,你为衙门的事忙上忙下,耽误你一整天,这么晚了,你就别走了。”
见她想拒绝,我便在她开口之前接道:“咱们□□有好几间房都是空的,房是简单了一些,倒还算干净,烟云,你且委屈一晚吧。”
“这……”她犹豫道。
“天这么晚,如果现在把你放走,我肯定会担心的一晚上睡不着,好了,就这么定了,需要甚么,只管开口给我说,明白么?”我道。
她犹豫片刻,最终点头恩了,道:“那,烟云恭敬不如从命了,打搅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刚出了门,就看到院子水塘边站着两个人,拉拉扯扯,以为是秀才和格格,定睛看后,原来是老杨,好像是老杨在担心格格掉下去,拉又拉不住,劝也劝不回。
这时,其他人都在凉亭,个个都喝得晕晕乎乎,扒着凉亭围椅探着脖子看水塘边,嘴里还口齿不清说着甚么,又担心,也有看戏的。
“蓉琪总管,你喝多了,这儿不安全,别闹了,我扶你回房去。”老杨拉着格格劝道。
格格手一甩,身子摇摇曳曳:“别她妈狗逮耗子,本总管心里堵得慌,滚。”
“哎呀,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你以为我想管么?我还不是担心大人问责起来,你落水是因为喝多酒,酒又是我拿的,怕被连累,我真恨不得推你下去呢。走,快给我回去。”老杨身子也软巴巴的,估计喝得不少。
“不回去,你再摸我一下,我饶不了你。”
“你血口喷人,谁摸你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推一拉,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把我吓了一跳,格格真掉下去,
我正要喊人去捞人,只见秀才站在凉亭围椅上,手舞足蹈,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有些二货作起死来,拦都拦不住,哈哈哈哈……”
许是见我着急,又腾不开手,林烟云先掩袖侧脸一下,接着,转眼对我道:“大人,别担心,水塘很浅,我过去看看,您忙去吧。”
“也好,只有麻烦烟云你了。”我说完,仍不放心,因为格格是千金之躯,万一伤着冷着,我可担不起。
“烟云做事,大人,你只管放心。”林烟云说着,伸手在我肩上轻轻拍拍,力道很小轻轻推推我,接道:“让她先喝鱼汤,再喝药。”
我只好作罢,点点头,冲她感激一笑,道:“好,劳烦你。”说完,端着托盘向叶蓉朵房里走去。
推开虚掩的房门,屋里没有点灯,我趁着窗口洒进的淡淡月光,小小翼翼摸索着走到桌前,先把托盘放在桌上,然后到床头点了油灯,红红的火团,瞬时把能触及的范围,衬出一片幽暗橘黄之色。
床榻上,淡绿薄柔的床褥,在黄暗的光线下,衬得几分清虚飘渺之感,一袭墨色修长丽影,犹如柳烟水画中的一笔妙添,悠然安俊的容颜,白皙剔透,一双玉手莹白如雪,自然伸展交叉于胸前,在悠黄的亮光下,淡荡层层晕霭,就像天上美仙,静浴在晕霭浅荡的仙雾中,叫人不舍干扰,又挪不开视线。
我的眼睛,就像在那张清峻超俗的脸颊上扎了根,移不开,挪不动,整个思维,像被使了魔法,庞大的魔力牵持着我,令我无法抗拒,不能自持,当手腕被一道温热柔软轻饶,才将我从魔法中赎救,却是叶蓉朵那如雪莹白的玉手,轻握着我触到她脸颊的手。
我五指轻缩,双颊烫似火燎,心虚的不能自持:“你,你……醒了?”
只见她那密而直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接着迷离深邃如虚似幻,噙着些许惺忪之意,轻轻点点头,鼻息发出一声虚低轻嗯。
我微微一怔,慌忙定下神来,想把手抽离出来,却是被她微下力道虚紧握着,只好用另一只手在她额头摸了一下,正是不热不冷的温度。
“蓉朵,你想作甚么?”她似是半梦半醒的抬眼睨着我。
我愣了一下,道:“我煮了鱼汤,又怕扰你休息,所以,在,在等你醒来。”
她秀唇微弯,唇畔噙着些许浅笑,轻道:“竹雨,你会煮鱼汤?”
我噙唇含笑,点头谦道:“我下厨不多,不知合不合你口。”
她眯起眼来,享受般地对着空气嗅了一下,抬眼道:“恩,是这个味儿。”
“恩?甚么味?”我很怕她不喜欢。
“梦中的味儿,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原来是竹雨你的巧手,把我从梦中唤醒。”她道。
虽然分不出真假,可听到她赞许,我会觉得很窝心,羞涩笑了一下,道:“那是你饿了,鱼汤冷了,会有腥气,来,我扶你坐起来。”
她这次倒很听话,乖乖坐起来,等我垫高了枕头,才慢慢靠着,侧脸对着我,轻道:“我真饿了……”
很正常的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让我好生心软,还有隐约的心疼,难道这就是女性天生的母爱泛滥一说么?
“等着,我去端……”我说着,把手从她掌心慢慢抽离出来,用小碗盛了一碗汤过来。
“我自己来吧。”她见我要喂,便伸手接。
我把碗轻轻挪开,音腔不高不硬,却也不容她拒绝:“我来。”说完,不去看她,自顾贴着她胯边床沿坐下,舀了一汤匙鱼汤,先放自己嘴边感受下温度,再小心翼翼递到她唇边,像喂我外甥吃饭时的语气,道:“啊~张嘴。”
她先是做出想躲的反应,被我“严厉”一瞅,极不自在朝唇边看了一眼,秀脸轻颤,道:“蓉朵,我……这……”
我不急不喜,应该是面无表情,把汤匙的鱼汤倒碗里,略微搅了几下,重新舀了一汤匙,在碗边慢腾腾刮着,埋眼平声缓语道:“好吧,那你自己喝,我和烟云还有些……”
“我喝……”她说着,轻轻牵着我手,把汤匙噙了一小半,乖乖喝下去,撮下秀唇,朝碗底挑挑眼:“我想吃那个。”
我一下子被她逗乐,却又不能表露出来,赶紧舀了些萝卜丝,在碗沿滤掉水汤,小心翼翼喂给她。
她可能真饿了,一碗鱼汤喝的只剩鱼身,才舔舔唇说喝不下了,还要让我拿帕子她要擦嘴,真逗,我哪有帕子,只好捏起衣袖一角,正想帮她沾沾残留汤渍,刚一靠近,便被那双韵了某种危险意味深邃吓了一跳。
为了掩饰紧张,我忙道:“饱不饱?鱼汤合口么?”
她点头笑道:“很美味,很可口,若是每餐都能喝倒,便是再好不过了。”
“那就好。”我深感欣慰,突然想逗逗她,便道:“只要你觉得合口,我会每天给你做,不过……”
“不过甚么?”她略露讶异。
“鲫鱼汤是下奶良补,你不怕那个……”我坏笑着,朝她隆起的胸部扫了一眼,没想到她面不改色,倒是把我羞的脸红。
“就算拿鱼汤当水喝,也不妨事的,我又不是小男人,何来下奶一说?”她一本正经道。
她此话一出,我脑筋饶了半天才转过弯,女尊社会,男人生孩,所以……女人喝甚么也喝不出奶。。。我真是笨死了,以后要注意了,一次两次没事,多了就引起怀疑了。
为了怕她看出端倪,忙借口去把碗放桌上,刚回头,见她睨着我,我心里一虚,支吾道:“你,想说甚么?”
“竹雨,我能问个问题么?”她道。
“恩,问吧。”为了表示诚意愿意为其解答,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见她唇边还有一点湿渍,便捏起衣袖想帮她沾沾。
一抬眼,便看到她双眸微眯,眉梢挑起笑意,道:“饱暖思甚么?”
“思……”正想回答她,觉得不对劲,捏着衣袖的手顿时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