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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魔标记最后一笔描绘在小巴蒂·克劳奇手臂上后,这场不欢而散的宴会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雷古勒斯·布莱克,你在这里做什么?”西弗勒斯审视这个挡在走廊上的男孩,深色的晚礼服把男孩包裹的密不透风,但是他还是捕捉到了淡淡的魔药气味,“小布莱克先生是想效仿你那位愚蠢的兄长,亲自验证魔法阵的防御魔法?”
“格兰芬多的那个泥巴种给你的信。”雷古勒斯用两指夹着薄薄的羊皮纸信封递到西弗勒斯面前,但是却没有松手,“诚如你所说,西里斯和格兰芬多交往过密,我希望你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斯内普学长。”
“雷古勒斯·布莱克,与其多管闲事,不如好好练习你的治疗魔咒。”淡黄色羊皮纸上莉莉·伊万斯的签名跃入眼帘,西弗勒斯眯着眼睛用力从雷古勒斯手里抽走信封,“怎么,还需要我这个卑微的混血斯莱特林送您回霍格沃茨么,布莱克少爷?”
“最近霍格沃茨流传着一条有趣的传闻。”雷古勒斯微微低头打量一直拎在手上的礼盒,语气里充满了玩味的讽刺,“关于,波特家族继承人向泥巴种求婚的传闻,绯闻女主角姓伊万斯。就在两天前,一个泥巴种闯进地窖,央求我把这封转交给她最忠诚最亲密的斯莱特林好友,对此,你又有什么看法呢,斯内普学长?”
“我说过了,别多管闲事,雷古勒斯·布莱克!”走廊里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西弗勒斯下意识的拎着雷古勒斯的衣领把他推出大厅门外,“监视彼得·佩迪鲁,记住你自己的任务,别做任何多余的事情。现在,立刻回霍格沃茨去!”
“这是布莱克家族的珍藏,贝拉准备献给主人的礼物,不过——”雷古勒斯踉跄了一下,几点深色的血渍出现在胸口上,但是小贵族毫不在意的施展了一个清理一新,把手里的礼盒放到了地上,单手启动了门钥匙,“不过,我想今晚你更需要它。”
“我讨厌你,西弗勒斯·斯内普,最讨厌你了!”
离开蜘蛛尾巷的那一天还清晰的刻在记忆里,莉莉的声音却恍如隔世。西弗勒斯深吸了口气,颤抖的手指撕开了羊皮纸上的封蜡,熟悉的字体再一次展现在眼前。
“我不知道应该向谁寻求帮助,亲爱的西弗。我还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妈妈,也没有办法和佩妮提起,你知道的,她不喜欢和巫师有关的一切。我能求助的只有你,亲爱的西弗,我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赖的朋友之一。就在昨天,詹姆向我求婚了。
我还没有考虑好是不是要答应詹姆的求婚,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建议。斯多吉认为我和詹姆的感情不会受到祝福,即使是凤凰社家族,波特家族也不会接受一个来自麻瓜世界的女主人。这让我觉得很不安,西弗,斯多吉的建议让我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魔法世界。”
“西弗勒斯·斯内普。”东方皱眉打量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斯莱特林,几个小时前还尽忠职守的魔法发带已经不知所踪,黑发凌乱的披散在肩膀上,原本精致挺括的魔法袍在经过树枝的拉扯,湖水的浸泡后面目全非。事实上,如果不是今晚皎洁的月色勾起了自己的兴致,此刻伏地魔庄园的魔药大师恐怕已经是莲池中的一缕孤魂。
“本座倒从来不知道你是个如此嗜酒之人,西弗勒斯。”
回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酒嗝,西弗勒斯的眼神迷离恍惚,很显然早已经被酒精夺走了理智。东方挑了挑眉毛,伸手拦下西弗勒斯正准备往嘴里灌的酒瓶,一小缕祖母绿的液体顺着西弗勒斯的嘴角滑落下去,慢慢的消失在衣领里,随着皮肤温度的蒸腾,一阵浓郁苦艾气息弥漫开来。
这种苦涩的气味,清透的宝石色泽,以及纯净白水晶雕刻的华丽酒瓶都彰显出了其中液体的珍贵,由濒临绝种的魔法苦艾酿制的草药酒。英国仅存的关于草药的古籍中都提到了这种珍稀的魔法植物,在黑魔法盛行的时代,魔法苦艾经常被用于某些爱情魔法。当时的巫师似乎认为魔法苦艾能够开启黄泉之门,具有沟通亡灵或者活人的灵魂的能力,借由魔法苦艾和咒语的力量能够召唤来自地下的力量来成全巫师的爱情。
只是黑魔法的时代早已经没落,越是强大的力量就拥有越是苛刻的制约。在失去了古老法阵和高深咒语的现代,这些珍稀魔法材料能够发挥的效果甚至不足十之一二。但即便是麻瓜世界最普通不过的苦艾酒也需要加上三至五倍的冰水来调和苦艾酒本身的酒精浓度和苦涩口感,而非西弗勒斯这样的开怀畅饮。
“主人——”入夜的寒意渐渐的渗进湿透的布料里,刺骨的凉意多少带回了几分理智,西弗勒斯微微颤抖了起来,挣扎的撑起疲乏的双眼注意到眼前红色的布料,以及布料上清晰可见的水渍。雷古勒斯留下的苦艾酒此刻仅剩下浅浅几分还留在水晶瓶里,另一只盛满翠绿也液体的水晶杯子正握在主人的手中。苦艾酒的浓郁苦涩气息里掺入了非洲热带睡莲清甜的气味,随着晚风飘散,此时谁也没有预料到雷古勒斯无心的馈赠带来了如何的命运。
“既然醒了,就回去睡吧。”东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狼狈的西弗勒斯,斜依在凉亭的柱子上,一手支着曲起的膝盖,一手微抬,翠绿的液体带着几分月色的明媚流入口中。短短半年时间,原本及耳的黑发已经在魔力的滋养下长到了超过肩膀的长度,这也从一方面证明了这半年来魔力的快速增长。苦涩的液体顺喉而下,东方看了眼缠绕在指尖的几缕发丝,都说相由心生,又或者,这仅仅只能证明自己对于黑木崖,对于那个男人的难以忘怀吧?
这样的月色一如当年的清亮,却再也没有那一坛醇厚的女儿红,也再也没有那个对酒当歌之人——
散乱的黑色发丝垂落在椅背上,白色的衬衫扣子已经解了开来,衣领敞开着露出形状优雅的锁骨,深红色的披肩滑落了大半,堆叠出繁复的阴影。血色的双眼在朦胧的月光下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洗去了平日里的冷漠,流动着如同宝石般温润的光泽,樱色的唇瓣缓缓张合着似乎低声念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熟悉的画面开始慢慢浮现在眼前,这是魅娃按照记忆中的画面捏造的幻觉,自己甚至能够分辨出哪一部分来自于真实,哪一部分又来自于捏造。现在自己应该回到卧室的床上,用一瓶一饮生死水来结束这个荒唐的夜晚,但是酒精如同燃烧起来一般的灼热在随着血液流动蔓延向四肢,即便是意志坚定的魔药大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焦灼。
“请让我成为您最卑微的仆人,伟大的主人,请允许我成为您的剑,您的魔杖,什么都好——”西弗勒斯似乎犹豫了,但是低哑的声音依然不受控制的从口中流泻而出,“除此之外,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母亲也好,家庭也好,莉莉也好,我已经,什么不再奢求了——请让我追随您的脚步,哪怕只是最卑微的仆人也好,我什么都不需要了——我只是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身体里流淌着的麻瓜血液,厌恶了贫困窘迫,厌恶了格兰芬多的鄙夷眼神,我只是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而已。”
“西弗勒斯,本座允许你退下。”东方微微的叹了口气,但是回应他的是西弗勒斯带着凉意的手指,稍嫌粗糙的指腹贴着布料移动的细琐声音。
魔力也好,财富也好,权利也好,斯莱特林表达忠诚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最直白却又最难以抉择的便是在身体的诚服。年轻斯莱特林之间的逢场作戏并非罕见,但选择如此卑微的雌伏于另一个斯莱特林身下,无疑是对于斯莱特林向来视如性命骄傲的冷酷折损。记忆里,即便是在建立食死徒伊始,自己最为冷酷的岁月里也不曾亲自做出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却不觉的讨厌,即使很清楚西弗勒斯当下的举行只能算作是酒后乱性的范畴,即使很清楚此刻内心滋生的那几分躁动,恐怕同样出于半年多的清心寡欲以及苦艾酒的催情效力,甚至觉得西弗勒斯生涩犹豫的手指不由让人心生怜爱起来。
或许是同样的出身,或许是同样对于力量的渴求,或许是西弗勒斯所表现出来的才华,又或许仅仅是这个年轻斯莱特林身上不经意流露的不谙世事,每每总是勾起自己的思绪。也正是如此,自己一再纵容了西弗勒斯越矩。
月光下显得几分暗淡的肤色随着布料的滑落一点点展现出来,东方勾了勾指尖,最后一颗扣子也随之滑落开去,带着湿意的胸膛上满是细琐浅淡疤痕,两点浅淡的樱色在月光下几近苍白。手掌下未经人事的身体微微的战栗着,肉眼可见的淡淡血色从脸颊一直蔓延下来,因为紧张而不断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使得原本就不太光洁的皮肤摸起来呈现一种有如细沙的质感。
“退下吧,西弗勒斯。”东方轻轻的喟叹了一声,解开自己的披肩盖住了少年局促不安的身躯,视线西弗勒斯攥紧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终究是放缓了语调,“本座允许你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