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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丢恩师的脸?
海棠气急,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懂得体谅病人啊!
她那可是为了情,为了情懂不懂?虽然的确有点傻,不过恋爱中的的女人不都是傻子嘛,多她一个也不多。若不是因为他是三皇子,她早就冲上去揪他衣领质问了。
奈何,这个时代讲究尊卑分明,那么她就狠狠剐他两眼好了,权当是出气了。
“你要去哪里?”
海棠头也不回,冷冷道:“大病初愈,不宜出来太久,我要回去睡觉了。”
“我记得你走的方向并不是后院吧!”
后院?他当真以为她要回去睡大觉?笑话,睡了那么多天,难得出来溜达就这么回去太可惜了。
“三皇子好记性,如笙只是觉得此景太美,切不可白白辜负了,所以绕了远路回去。”一番话说得很是得体,海棠心里却是另一番嘀咕,这跟古人说话还真是累。
翻译成现代语就是:老娘想走哪条道,关你屁事!
三皇子眸光流转,望着逐渐远去的臃肿的背影,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今日来了客人,恩师正在会客。”
海棠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想着赶快远离这个讨厌的家伙。将他的话抛掷九霄云外,踏雪很快走出了梅园。
颜老爷会客一般都是在书房的,她只要远离书房应该是碰不到那位客人。再说了既然是客人,又不是什么猛兽,也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如此一想,海棠便心情大好,走起路来脚步也轻盈了不少。
出了梅园之后,除了正在扫雪的家丁,甚少见到其他的仆从,就连平常最爱在雪地里练武的二叔也不在,当真是奇怪。
“大小姐好!”一位扫雪的家丁见到自家大小姐走过来,忙退后一步恭敬打招呼。
海棠勾勾手指,问道:“问你啊,这人都上哪儿去了?”
“大小姐是问……”
“比如说我爹,二叔二婶他们。”
家丁恍然大悟,回道:“老爷正在书房会客,嘱咐了众人不准前去打扰。至于二老爷三老爷,他们就在前面的大门处。”顺着家丁指的方向走去,海棠果然见到一群人正围在大门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
颜二老爷肩上扛着一把巨大的扫帚,上面还沾着雪,应该是从扫雪家丁那里夺来的,腮帮子鼓鼓地怒骂着:“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敢有脸登门拜访?我今天不把他打得半死不活,我就跟他一个姓!”
二婶没好气地朝着颜二老爷小腿上就是一脚,手指头往他脑门上一戳:“你这个老糊涂!人家现在可是准驸马爷,皇上的女婿,公主的夫婿,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啊?”
三婶赶忙拉住二婶又要招呼过去的手,劝道:“我说二嫂,你也别怪二哥了,还是想办法解决外面这个人吧!大哥现在正在招呼贵客,得在贵客出来前把那人解决掉。”
众人继续你一言我一语,没个定论。
倒是海棠终于对局面了解了个大概,敢情是那位状元郎驸马爷童鞋找死来了啊!
她正愁着出不去恶整他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俗话说,赶早不如赶巧儿。
俗话说……
海棠悄悄退出此地,脚步轻轻地来到厨房,招呼过来几个下人,叽里呱啦一阵之后,几个下人都表示明白了,连连点头,然后开始分头行动。
不消片刻,那五六个家丁都抱着三四只芦花鸡,一路伴随着“咯咯哒”的声音,来到紧闭的大门口。其中一人在颜二老爷耳边嘀咕了一阵之后,颜二老爷连连拍手称好。
“大家都赶紧退到一边躲起来看好戏!”众人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听话地迅速消失躲了起来。
颜二老爷则从家丁手中拿着的袋子里抓了一大把稻谷,藏在了袖子里。
“开门!”
话说在外等候许久的苏木,本来已经不耐烦忍受着大寒天地等候,正欲离开,却看见大门突然开了。他脸上一喜,随即又皱了眉头。这开了门,为何不见一个人影啊?
他来不及多想,稳稳跨过门槛,走进了颜府。
刚踏入颜府,忽然从四周窜出几个家丁,动作飞快地将大门关上,闩上门栓。
“你们……”苏木顿时警觉到不对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已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扛起,一直扛到颜府偏僻的一处废弃地,在那里有一个临时的鸡窝、几个家丁毫不犹豫地将他扔进了鸡窝,然后火速撤离了犯罪现场。
正在这时,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颜二老爷从某处跳窜出来。
晕乎乎的苏木见状,忙喊道:“二老爷,这是什么情况?”
颜二老爷顿时一愣,瞪圆了眼珠子吼道:“谁说我是二老爷?没看我蒙着面吗?谁是二老爷?啊?谁才是二老爷,我不认识!”然后将怀里的东西朝着苏木尽数洒了过去,飞也似地逃之夭夭。
颜二老爷洒下不是毒粉,而是芦花鸡们的最爱。金黄的谷子恰似豆大的雨珠,哗哗而落。
芦花鸡们见到稻谷顿时鸡眼发光,扑腾着翅膀就扑上去啄米了……
躲在暗处的海棠,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了。
蔺子烨从书房出来经过回廊时,恰巧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身子因为笑得太过放肆,乐极生悲脚下一滑,一骨碌地滚下台阶。
一、二、三、四、五,不多不少,刚刚好五个台阶。因为穿得臃肿,海棠一时间还真爬不起来,脸扑在雪地里,冻得直哆嗦。
“爷,要不要……”齐禇征询自家主子的意见,蔺子烨则是不置可否,嘴角含了一丝看好戏的笑意。
圆滚滚的海棠甚是坚强地就地又滚了两圈,借势坐了起来,然后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甩了甩。流年不利,这才做了一件坏事就被老天爷瞧见了,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过好在此时没有外人看到,不然就是丢脸丢大发了。
海棠安慰自己,流年不利,乃是人之常情,她并不用不好意思。这样想着,心情顿时舒畅多了,也没有因为做了什么坏事而觉得内疚。
朝着不远处正在跟芦花鸡斗智斗勇的状元郎觑了一眼,心情顿时好上加好。起来的时候还是哼着小曲儿的,圆滚滚的身子从雪地里爬起来,抖了抖,似乎觉得冷风进了来,缩了缩脖子,晃了晃脑袋就自顾自地走了。
蔺子烨注视着海棠远去的背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就怕再次摔倒,穿着厚重的衣裳略显得臃肿,可是她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外界传闻她是如何的对新驸马情根深种,甚至为了他跳河自杀。如今却对新驸马不闻不问,看来外界传闻也不可尽信。
至少,他眼中所看到的,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