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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卫洋本想说,今天终于有口福了,银耳他小时候不喜欢吃,长大了就没机会了,做神仙时是没得吃。
猴头菇更是没吃过,听说这东西还是四大山珍之一,结果话还没出来,就听孙神医在那边兴奋的嘀咕。什么有了这些白木耳和猴头菇,就能为山下小青山村换来一个月的粮。
得!看来不管是银耳,还是猴头菇都没他的份了。相比于他的口福,还是山下村民的口粮更重要。
算了,卫洋想,谁叫发现这东西的时间太不是时候呢,而且木耳这东西,在这个时代本就属于稀罕之物,想吃的话,以后还是自己另外想办法了。
将一大片腐木之地的菌类一网打尽,看看已经满了的两个竹篓子,孙神医眉开眼笑的带着徒弟打到回府。
今天虽然没采到药草,但有了这些意外,收获已经不错了。
不过路上看到鲜嫩的荠菜,野生萝卜缨,芸苔,马齿笕和野山椒等野菜的时候,这位神医还是会停下来耐心的等待小徒弟去将其挖走。没地方装没关系,小徒弟不是有个储物空间吗。
再者小徒弟是个懂事的人,为了让自己的师傅不无聊,每挖一样野菜,他都会自觉的将其药用价值说出来。
这知识虽然不是孙神医所授,但哪个师傅都喜欢聪明懂事的徒弟不是吗,至少孙神医还是很受用的。
就这么走走停停,等回到家已经是晌午十分。想到早上孙神医篓子里还遗留下来的五六个鸡蛋卷,卫洋干脆到厨房去煮了一锅白米稀饭,顺便用刚刚采摘回来的野菜,做了几个清清淡淡的小菜。
像是将野山椒和马齿笕剁碎和鸡蛋搅合在一起做的鸡蛋饼,凉拌萝卜缨,蒜香芸薹,山蒜炒荠菜蘑菇,害怕某位打猎的中途回来叫嚣没饭吃,又把那挂小鹿的杂碎切了用大批青嫩的野山椒爆炒了。
不得不说卫洋很有先见之明,就在他饭菜做好,叫了晾晒银耳的孙神医过来吃饭的时候,前院的栅栏门响了。
拿着碗筷的师徒二人对望一眼,笑了!
“大概是小丰回来了吧。”孙思邈笑眯眯的说。手里的碗筷却没有放下的意思。虽然大唐人对于肉食尤其的钟爱,但身为道士,又是老年人,他老人家还是更喜欢清淡一点的蔬菜。
卫洋或许不知道,在他没那之前,孙神医一直受李丰那粗狂大汉照顾,可那大汉因为长期在军营生活,不会做饭不说,还就爱肉食,于是乎孙神医前面的生活差不多都是一天三顿的烤肉煮肉。好不容易有那么一次素的,还是水煮的。别说本来就爱吃肉的大汉不吃,就连孙神医自己都懒得吃。
现在看到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素菜,孙神医根本就等不及开动了。
再说有徒弟在,外面来的又是自己人,也轮不到他这师傅起身。
卫洋因为有神识的关系已经确定来人是谁了,只是让纳闷是的,那人不是带了午饭的吗?怎么还这么赶着回来?难不成知道自己给他炒了一大盆的好菜?
或许是看出卫洋的疑惑,孙道长一边吃着碗里粘稠香甜的白粥配蒜香芸薹,一边笑道:“大概是想提早回来好下午陪你一起进山吧。”
卫洋想到李丰那人的性情,反驳不了。只得放下碗筷起身往前院去。
才走出前排屋子的大门,卫洋就见院子的地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仔细一看果然是一头又黑又壮的野猪。
可看了一圈,居然都打猎的人。
人呢?怎么只看见猪没见人?卫洋疑惑,走到院子里找了一会儿,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院子前方的树丛中扛着一个大物件往这边走。
这人不会一下子打了两只野猪吧?卫洋赶紧迎出去。只是李丰的步伐又稳又块,在他到达栅栏门边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门口。看到卫洋咧嘴露出两排白牙。
“咚——”的一声,李丰将肩背上的猎物丢在地上,但内息却是一点都没波动。看样子似乎那猎物对他根本没造成任何影响。
“这是什么动物啊?”卫洋走过去仔细的看了又看,感觉有点像是驴子,可又不是驴子那么秀气,很是粗狂的样子。
李丰满脸的兴奋道:“是头野驴子,我今天本来准备直接去深山,结果没走多远就碰到这家伙和那只野猪在对持,嘿,最后它们两败俱伤了,我就得了个便宜。”
卫洋:( ⊙ o ⊙)!这到底是个什么运道啊?昨天占了小爷便宜没被雷劈,今天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这是哪个土地爷山神跟紫薇那家伙过不去啊!
“呵,你便宜还真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孙神医端着饭碗走了过来,“小丰啊,你最近没把我们这片儿的猎物都打光吧?”
呃!刚刚还很得意的李丰顿时就不知所措了。从将军把他交给孙神医开始,他就自觉要照顾好神医的生活,刚好他也因为喜欢现在的生活,于是每天就不自觉的兴奋,上山打猎吃肉什么的,是他最近最喜欢干的事儿。
“饿了吧。”卫洋在李丰的身上看了看,某人早上带走的小包包已经不见了,那就是说人把卷饼吃完了。不过,就那几个卷饼,估计也就刚刚将这大汉的胃骗骗而已,“我煮了饭,炒了几个小菜。等吃完了,再来弄这些吧。”
孙神医眼见卫洋这么帮李丰,也没责怪,只是看着地上的野猪和野驴子笑道:“能在这么近的地方碰到这么两个大家伙,下午小丰估计要忙活半天了。”
“呃,孙先生,现在的天气也不是很热,放放没关系,我可以晚上回来再弄。”他可是就为了提早回来陪弟弟,才没去打其他猎物的。
“行了,也不在乎那点时间。老道昨天想过了,你既然这么能打猎,最近就多打点,回头做成肉干存储起来也一样。再说肉干这东西,煮了可比干菜耐饿。或许到时候,一盆子肉干,就救不少人的命。”
“哦,那就遵照孙先生的吩咐办。”李丰想想点头,又对卫洋道,“那洋洋吃过饭就帮孙先生晾晒草药,等哥哥将这些东西处理完,我们再去附近转转,田边地头的我们是不用去了,就到山腰那边吧。”
“哦,好!”卫洋点头,眼前这两位都是有主意的,又比他大,他这个小不点这个时候也只能照办了。
将栅栏门关好,三人回到了中院,孙神医直接到饭桌边蹭饭继续吃。卫洋则带着李丰去厨房拿了晚饭,随便把之前孙思邈让留着的那盆子野山椒杂碎给端了出来。
李丰原本看着中午一桌子的蔬菜,脸上有那么点失望,现在看到还有这么一大盆子的肉。心情瞬间就好了。
“尝尝这个,马马菜和野山椒炕的。”卫洋见某位肉食动物,盯着一盆子山椒炒鹿杂,汗颜的给人夹了一筷子煎蛋饼。
李丰也不客气,笑呵呵将碗伸出来,然后一脸甜蜜的吃了下去。
“不错,我第一次知道马马菜还能这么做。”
一边的孙神医瞥了他一样,那表情像是在鄙视,半晌揶揄道:“你小子吃了烤肉炖肉,别的什么菜见过啊。”
“呃,那不是军营里没有吗?”李丰委屈道。在被他后来的爷爷捡到之前,他就街头一乞丐,跟着爷爷之后,虽然不挨冻,但是也就是每天杂粮粥和野菜,没什么油水,自然也看不到这样在他看来已经算是精致的现代农家菜了。
孙思邈吃了三大碗稀饭,又把自己早生装的卷饼吃了两个,才心满意足的放了筷子。
李丰的吃饭方式,很有当兵的气势,风云残卷也许就是说他那样了。卫洋这边还端着第三碗稀饭,吃的满足,那边人家的一盆子的野山椒杂碎就剩下个低了。
卫洋瞄了一眼,心说:这家伙的味真跟牛一样,这样的人一般人家可养不起啊!
一边稳食的孙思邈见了道:“小丰乃练武之人,古话有云:穷文富武,若是不多点,他可没那么大的力气。”
李丰听到孙思邈的话,对着卫洋点点头:“我的武功是我爷爷教的,他老人家虽然没钱,但是每顿都会弄很多野菜,面饼供给我吃,那会我吃的不现在还多。后来我入了武,因为是将军的亲卫兵,所以时常有吃肉,才胃口变小了点。”
卫洋自己没练习过筋皮铁骨的武术,所以并不知道平常人练武到底是个什么样。但对于‘穷文富武’这点,他倒是在上一世的小说中看到过。
“那就多吃点。”卫洋笑道,“你以后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
“呵呵,我会的。”李丰很不客气的说,“你可是我弟弟。我要是和你客气,那就显得我们不亲了。”
卫洋:娘的,谁要和你亲啊,小爷倒是希望您客气点。
孙思邈是乐见卫洋和李丰感情的,就那么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等到李丰终于将重物卫洋做的,不管是荤菜还是素菜都吃了个精光,放下碗筷后,他才道:“小丰啊,你今天运气不错,我和小卫的运气也不错。”
“哦!”李丰看看孙思邈,又看卫洋,“你们今天收获了什么?”
“呵呵,在山里发现了一片白木耳。”
“什么!”李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虽然他自己是没见过白木耳,但他从将军那边听说过,这白木耳可是比黑木耳更好的滋养身体之物,“洋洋,你和孙神医真的弄到了白木耳?”
卫洋:不就是白木耳吗?有必要那么惊讶?就算他是野生的,就算据说他很珍贵,可大哥您这表情算是个怎么回事?
孙思邈看到卫洋一脸的不解又道:“除了白木耳,我和小卫还弄到了不少猴头,那可是好东西。”
李丰的表情继续保持震惊,却是没有说话。
卫洋觉得,这土鳖大概是被震惊的无语了。
“我已经将东西晾晒了,回头晾晒好了,你就带着去长安城转一圈。”
“很多?”李丰道。
孙神医点头:“不少,除了那猴头晒干了大概没多少外。白木耳晒干之后恐怕能有十来斤。恩……,这样吧,猴头太少,晒干也麻烦,不如你明儿一早,就送到军营里去吧,顺便将那事儿给你家大人说说。”
李丰不自觉的看了卫洋一眼道:“孙先生,你刚刚说那些是洋洋发现的对吗,这样的安排也是洋洋的意思?”
卫洋:真不容易,总算有人知道问小爷的意见了。只是……
卫洋看看孙思邈,那老头笑眯眯的道:“小卫的意见就不用问了,你问他,他也只会说留着自己吃。”
卫洋:孙神医,您老怎么会这么了解小的呢。
结果却是李丰立刻表情在千变万化之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孙先生,洋洋还小,这东西也难得,不如就留下来给洋洋补身体吧。你说不多,送过去,也不够我们将军填牙缝啊。”
孙神医摇摇头:“小卫的身体好的很,不需要补……”
卫洋:谁说的,虽然小爷现在现在身体是幻化出来,但是什么都是真的好吧!
“……再说李将军又不是程咬金那群,你送过去,说了事儿,他知道轻重。东西是少,可却是件不错的礼物。”
李丰虽然因为环境的原因,长得五大三粗的,但却不是没脑子的,孙神医没直接点名,但意思到了,他也就明白了。因此点点头。
“顺便帮小卫把身份文牒给办了。”
“洋洋还没有文牒吗?”李丰问道,随即想到卫洋的神奇一拍脑袋,“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办。”
下午在李丰去处理猎物的时间,卫洋跟着孙思邈在他老人家的药房里学习。因为知道卫洋在基本医学方便该懂的都懂了,孙神医讲起课来,就比较深入。
卫洋听过一段时间后就发现,孙神医在按照他在千金方上说那样:如何成为一名品德高尚,医术精湛的名医在授课。
所以他讲课不单讲病因,病机等,而是把阴阳五行学,相法和易学方面的知识拿出来说,再结合起来去反洗人人体的精气和经络等。
仔细回忆脑海里吸收的那些后世中医大家的中医知识,卫洋很快就发现,虽然后世的中医也知道易学,阴阳五行学,相术对中医治疗,对于成为一代神医有好处。可惜他们大多没有传承,就算有的,也多是七零八落,多数时候为了提升自己的医术,他们会自己摸索,可紧靠自己摸索,这个过程一辈子也很难有所收获。毕竟人的精力有限,而像孙思邈这样的神医,悠悠几千年才那么几个人。
再者通常易学之类的知识都是深奥难懂的,再来个六壬占卜,灼龟五兆,诸家相法等。一般人还真不好学。
“虽然前人说过,医学和药学向来都很难精通。但既然你的目的是炼丹,那么这药学就得比他人至少精通五倍,否则,想要炼制自己想要的丹药,很难。”孙思邈道,“另外,上等丹药之物,所需要的配料,可不止药草一门,金石虫兽都可以是配料。甚至有时候,一些丹药还必须只是金石虫兽。……”见卫洋张了张嘴,又道,“师傅之所以给你说这些,并不是说你不知道的金石虫兽的药用,而是提醒你,如果可以的话,多多走动,因为有些药方的配料并不是普通人能见到,见到又认识的。你可明白。”
“师傅是说的一些奇药。”
“呵呵,对。就是那些东西,药学一门博大精深。古代虽有高人留下了不朽的成绩,可惜传承已断,我们只得再靠自己慢慢摸索了。”
“师傅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等徒弟炼制出第一锅丹药后,一定会拿来给您先睹为快。”
“哈哈,你这小子,你以为你要炼制第一锅丹药,师傅不需要在旁边看着吗?
“呃!”卫洋尴尬的抓抓后脑勺,他光顾着高兴了,差点变成了群鸟学艺的某一只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小丰的猎物恐怕已经处理好,在等你了。”
“哦。”卫洋躬身拜谢。“那师傅我出去了。”唉,本来是专门来学艺的,没想到不管到哪里都要继续为生活奔波啊!靠!小爷可是神啊!怎么能为了每天都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转悠。
不行,怎么得也要另外弄点赚钱的东西。不知道蒋子文给准备的书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回头找时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