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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欧郡笙不以为然的回答。
“我不同意,你怎么娶的那个女人就要怎样对待我!”
欧郡笙慢慢踩着没膝盖的草丛,径直向前走去。
“我并没有要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安娜看着他毫不迟疑的向那间破旧的教堂走去,双拳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双腿,她有些怨恨自己的不争气,可怜自己的不要脸,但是,女人有时候不就是这样嘛!越是得不到的那个人的心,就越想把自己的心剜出来给他看,以示自己的痴情,殊不知这样只会让自己死的更惨!
最终安娜还是被迫的向那个犹如地狱般的建筑物走去,虽然仿佛千金压脚,但她还是毅然的选择前行。
蛛网密布,尘烟四起的教堂里,几张破旧的桌椅零散的摆放着,正前方的耶稣人像看上去有些伤感,而立于这破旧之中的男人身姿挺拔,远远望去周遭的一切皆是浮沉,而他却是那里唯一一道清雅的风景!
清脆的高跟鞋声慢慢靠近欧郡笙,来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在祈祷?”
欧郡笙慢慢抬起双眸,“我在忏悔!”
“忏悔你的过错?”安娜轻笑着。
“一切!”
安娜的笑容一点点的收起,凝视着那个想要忏悔一切的男人。
急促的脚步声惊扰了风凝了的两人,慢慢转身看向门口走来人,人影渐渐清晰,慢慢向他们走来。
“人带来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萧梓浩将架着的男人推向他们身前,只见那个男人不卑不亢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装,淡淡的出声。
“对不起,婚姻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不是你们随意亵渎的游戏!所以,我是不会为你们主持这场荒唐的婚礼的!”
欧郡笙看着正气凛然的牧师,有些自嘲的笑着。
“难道你不知道婚姻本身就是一场游戏么?而婚礼不过就是这场游戏中异常荒唐的闹剧而已!”几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其实我很喜欢你的高傲,只是现实会告诉你有些事需要委曲求全,而不是一味的假装清高!”用力的将牧师推到所谓的台上,伸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开始吧!”
安娜这时候才明白状况,原来这不仅仅是他的敷衍,更多的是侮辱。
“等等!”
欧郡笙扭头看向她。
只见她慢慢的整理自己衣服,然后来到欧郡笙身前,将他有些松垮的领带用力的向上一拽,似乎想要勒死他一般的睁大双眼。
“我真想勒死你,这样我就不会这么痛苦的爱着你了!”
萧梓浩见状立即从后面冲过来,却被欧郡笙轻轻挥动的手臂制止住脚步。
欧郡笙慢慢捏着她的手向上顶着,“如果我死了就能换她的平安和自由,那么你就动手吧!”
看着慢慢闭上双眸等待死亡的欧郡笙,安娜突然泄气的垂下手臂,那双灵动的双眸突然间失去了光泽和生气,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眼前这个男人不会为任何人等待,即便是短暂的驻足,因为他的前方始终有个指引他的灯塔,引导着他永不迷失。
“我终于明白姐姐当初为什么要为了你而牺牲自己的生命了!”慢慢的从指上取出褪色的指环,“其实她是害怕你忘记她,所以才会选择这种方式来让你铭记她!”安娜缓缓的走到他身前,“所以她是聪明的!”
看着眼前突然转性的女人,欧郡笙突然开始慌乱起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别跟我耍什么花样,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放心!不用你给我什么承诺,我也会帮你把那个女人救出来!”
欧郡笙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似乎有些搞不清她的突然转变。
“不用那么惊讶,我不过是怕有一天我死了没有脸去见我那个可怜的姐姐!”慢慢的垂下水润的眸子,“更重要的是我害怕就算我一直留在你身边,你的眼里也未曾有我的影子!所以,我想这样做至少你会因为顾念我的一点好而偶尔想起我!”说完从他身旁绕过,慢慢的走出让她屈辱的地方。
萧梓浩完全被眼前的情形搞的一头雾水,不知所然的摇摇头,来到欧郡笙旁边,“我说哥们,你这演的是哪出戏啊?大费周章的搞了这么多就为了把她气走?”
“有时候意外的收获也许才是我们最想要的结果也说不准!”欧郡笙似乎很满意的勾起一侧的唇角,一直阴沉的脸上挂起淡淡的微笑,慢慢的靠近刚才一直被忽略的牧师先生,“刚才如果有冒犯你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抬头看了眼他身后的耶稣像,淡淡的出声“我希望他能听到我的忏悔!”
牧师看着眼前的男人,那颗圣洁而又善良的心将他靠向这个想要赎罪的男人。
“真正的忏悔不足以抵消人们所犯下的罪过,不过,我相信上帝会感受到你那颗想要净化的心灵!”说着将手搭在他的肩膀,“希望我可以帮到你!”
萧梓浩看着欧郡笙像个虔诚的信徒屈膝跪在地上接受牧师的洗礼时,鲜有的严肃流露在他的脸上,慢慢的退出破旧却也充满关爱的教堂。
夕阳西下,萧梓浩仰躺在敞篷的跑车里微微的打着鼾声,晚风轻轻吹起高高的枯草,发出莎莎的声响。
突然劲爆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惊得熟睡的男人差点跳起来,萧梓浩睁开的眼睛慢慢的又合上,不过也就是两秒的时间,他就再次睁开,迅速从兜里拿出不停闪烁的手机。
“怎么样了?”姚莫沉略显疲惫的问道。
萧梓浩看了眼那个被落日余辉打照的教堂,“怎么样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看欧郡笙那小子的表情应该是不错吧!”
“希望这个鱼饵能乖乖的听话!”
“放心吧!我看那女人被欧郡笙吃的死死的!”萧梓浩跃身从车里跳了出来,“不过,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那个忏悔一个下午的男人给拯救出来!”说完挂断电话朝门口走去。
“回来啦!”
当安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的时候却看到灵云躺在她的床上,不经意间的厌恶还是被床上的男人窥探道,灵云慢慢起身走到她身前。
“千万别背叛了你的信仰!”用手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在我看来,你比黑玫瑰要智慧,比齐贝儿要果敢,所以我最看好的人是你,所以别让我失望!”说完朝着敞开的大门走去。
“信仰?呵呵,呵呵!”安娜突然觉得可笑,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那可笑的信仰,她从前认为信仰就是忠诚,遇到那个男人之后认为信仰就是爱情,如今在她看来信仰就是折磨!慢慢的合上眼睛,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她有些累了,不只是身体,还有那颗始终追逐的心。
与姚莫怡被困的那座山不远处的另一个山脚下,直升飞机静静的停靠在那里,暗处的山洞如果不是走进去瞧是无法看清的,此刻里面的人正在谋划着一个庞大的计划,他们需要缜密的计划来确保里面人的安全,不容半点闪失。
午夜时分,潮湿的牢房里姚莫怡靠在一侧的墙角睡着了,北冥钰坐在她旁边闭目养神,而靠坐在里面的银狐紧紧的盯着围栏边上的上官煜,生怕他突然消失一样的不敢多眨眼睛,只是,这样看着他竟让她有些心疼起来。
如果说遇到上官煜是个偶然,那么爱上他便是必然的,因为他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也恰恰是因为这种感觉会让每一个女人为了探知里面的秘密而纵身跳进他的围网中无法自拔。
舒畅起身慢慢的走到上官煜身旁,她不想求他原谅只是希望他不要幽禁自己。刚欲坐下却看到他迅速起身,那样子就像是躲瘟疫一样的逃开。银狐半蹲的身体尴尬的坐下去,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扭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就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苦衷么?”
上官煜依旧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人如他的心一样没有任何波澜,他再次将自己封闭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只是这一次是他主观刻意的行为。
银狐看着他的侧颜,胸口闷的有些窒息,她早该想到自己的谎言早晚会被揭穿,却又执拗的偏偏要去赌一把,慢慢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看着身旁的杂草,默默的悲伤着。
军靴拍地的脚步声慢慢清晰,继而响彻整个地下室,牢笼里的几人瞬间提起精神,慢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灵云穿着墨绿色的迷彩服,脚踩没膝大军靴,一脸的横肉将他的粗鲁暴漏无疑,光秃的头顶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异常的发亮,只见他一身戾气的走到牢门前,笔直的站于距离他们一米开外的位置,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位英姿飒爽的军人。
将手里的手杖伸向牢门边上,轻轻的敲打着铁质的栏杆,似在呼叫着某人。
银狐慢慢抬起眸子,毫无波澜的眼神里更多的是鄙视,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收回视线,继续刚才的动作。
“怎么样?这里还满意?”灵云看着她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轻笑着,“和你心爱的男在一起不是你一直的心愿么?怎么,如今给你创造了机会还不知足?莫非想要我给你一个洞房花烛?”
“我很为我们的师傅感到羞愧!选择我们两个继承”灵狐“这一头衔,这本不属于你我的帽子终究还是戴着有些不合适!”
“放屁!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自命清高样子!我们怎么了?组织里除了你我还有谁能够继承这样庞大的组织!”灵云似乎开始暴躁起来。
一直坐在地上的女人慢慢起身,走到栏杆旁,那双精锐的眸子望向他,“你应该清楚谁更适合!”伸手慢慢的抚着自己的脸颊,“在这里生活了12年了,没有一次是以自己真实的容貌出现在人前的,那种没人会记住你的感觉很凄凉,所以,我才会选择离开这里!离开这种变态的生活!”
“所以,你学着姚莫沉和北冥钰的样子选择自谋生路?”
银狐摇了摇头,“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想要创出自己的一片天,而我,只是想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你本就不算一个什么正常的人,所以那种生活也不适合你!”
“也许吧!不过没去尝试我又怎么会知道不适合呢!”
灵云突然狂笑起来,笑的那么肆意,手杖指了指一直站在一旁的上官煜“试过了!不还是一样被人嫌弃的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你!”
那种被人说破痛楚的窘态让银狐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北冥钰和姚莫怡始终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因为这些与他们无关也就应该明智的选择沉默,只是一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上官煜却做不到那么坦然,他不得不承认身旁的这个女人曾经走进过他的心,轻轻敲开了那里的心门,温暖了那里的冰冷,抚慰了那里的寂寞,只是,他就是这样偏执的人,他容忍不了自己那颗即将追随她而去的心被她重重的伤害着,欺骗着,这是他无法坦然接受的。
灵云看着上官煜始终淡漠的脸颊,有些嘲弄的拍打着他身前的栏杆。
“上官煜,你想知道你身旁的那个女人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牺牲了什么,放弃了什么吗?”玩味的看着他脸上的各种细微的变化,“或许你并不感兴趣,也是!这种事情还是两情相悦的好一些!不过,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已经给你们创造机会了,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她!或许你们还可以在临死之前破镜重圆也说不准!”
上官煜脸上那少有的温怒慢慢的爬上脸颊,搁在双侧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他那从未有过波澜的心此刻正在宣泄着无法抑制的愤怒。
突然,一支微凉的手覆在他紧捏的拳上,上官煜顺着纤细的手腕慢慢向上望去,那张曾经让自己无数次疼惜的脸颊此刻有着他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可他不得不承认他并不讨厌这些,甚至她的所有。
“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操心,如果你过来这里只是为了这些的话,我觉得你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我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你在这里为了我这枚废棋如此大费周章似乎不是你的性格!”
灵云故作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光秃的头顶,“你看,我就觉得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可是就是没想起来,还是共事多年的你了解我!”慢慢转过的视线扫向最里面的两人,邪肆的一笑,“北冥钰难得一见你的尊容,果不其然的英俊非凡哪!旁边这位就是姚莫沉的妹妹吧!长得真漂亮!”
北冥钰看着他那张贪婪的脸还有那双淫秽的双眸,胸口异常剧烈的起伏着,紧抓着姚莫怡的手慢慢将她放在自己身后,只是那样与他对视着,就仿佛在角斗场上真正厮杀一样的较量着。
灵云突然回身示意身后的手下开门,沉重的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牢门被用力的推开,而他很是镇定的走了进去。
“我想和姚小姐单独聊聊,不知道北冥兄能否答应呢?”
北冥钰将姚莫怡圈在自己身后,虽没有说话,但行动上很是明确的在告诉对方自己的回答。
只是让所有人都很惊讶的是那个一直被保护的女人突然挣脱开北冥钰的圈锢,慢慢的绕到他身前,与传说中的灵狐组织的老大对视,毫无闪躲甚至是恐惧。
“想谈什么?”不卑不亢的问道。
“不愧是姚莫沉的妹妹,有胆识!我喜欢!”灵云表现的很夸张,听上去好像是颇为佩服的连连点头,“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你哥哥的事情!所以你也不必紧张!”说完转身走出牢房,似乎在告诉他们这里并不是他想要聊天的最佳场所。
姚莫怡料定这个男人不会这么简单的把自己弄到这里只是为了圈起来,所以从她最开始决定要深入虎穴的时候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那么此刻的她不容退缩,慢慢转身看着一脸担忧的北冥钰,仅仅是给他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便对他最大的安慰。
其实,北冥钰心里也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多危险,但是也同样知道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便没了退路,所以,他虽有百般的不情愿却也很无奈的让她离开。
“灵云,你很了解我,所以,如果你敢动她一下,后果怎样你应该很清楚!”
灵云前行的步伐一滞,“说的我好像是个坏人一样!我怎么会伤害她呢,她可是莫沉的妹妹,我保护还来不及呢!如果不是你们把她藏的那么好,我早就应该找到她好好的呵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