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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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缘埋怨这天气颇为奇怪，昨天还吓大雨呢，今日就出了太阳。夏日的蝉瞎叫个不停，实在心烦的很。
路边哪里也没有往日卖冰棍的大爷，她穿着短袖短裤衩慢慢回来。她住的楼是一栋独栋七层的楼房。以前属于开发区，后来开发商弃楼了，其他设施都没有弄好。可以说这方圆好几里就只有这一栋楼里住了人。买什么东西都不方便。
她之前是想出去买点冰棍的，走到半路又折返回来了。
这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见着家店铺……
还没有进入楼房，楼下的大婶就冲她喊：“你个鬼崽崽，是不是又洗衣服没有拧干了？”
许缘心道糟糕，又得被骂。不过这洗衣机上个礼拜坏了，虽然是夏天的衣服吧，手洗的哪里能不滴水呢？
这位婶婶抠门，也是手洗，可不还是天天被她楼下的骂。谁在底下谁活该！许缘走上去，确定对方没有追出来骂，赶紧跑上六楼。
她在外面看这里的楼房是只有六层楼的，但是大家杜知道最上层七楼是一层还没有修完的。后来修了三面墙当了阁楼。
乌漆麻黑的，好久没有人住。住人了许缘也不用担心，因为这七楼没阳台。不过前一段时间是的确住进来了一位人。大半夜进来的，就抱着一个小方块盒子。而且最关键的是对方还是个盲人。
许缘实在不忍心，扶着对方上去。一开始碰到对方的时候，对方很害怕，甚至是恐惧。直到许缘说话了，对方仿佛醒悟过来，不再战栗了。
反而从容的介绍自己，她叫秦灵，搬到了她家阁楼上住了。
许缘帮对方上楼之后，发现连灯都没有。实在什么都瞧不见。没成想秦灵说：“没事，我前几日就派人上来收拾过，你也许没看到。可能忘记安灯了吧，但是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的确如此，许缘也不多说什么，后来就下去睡觉了。
今日看着那个黑漆漆饿楼梯，许缘又上去了。摸黑敲了敲门说：“秦灵，秦灵……”
没有人回话，她又大声喊了两句，还是没有人。直到听到了屋子里的声响，过了一下就有人开门了。
“你这里够黑的阿，早知道当初砌墙的时候就留了个窗户了。”许缘说。秦灵行动很小心，很谨慎，什么都要摸着走。倒是许缘看不见就算了还大大咧咧，被撞了好几下才摸到了床边。
“地方小，摆不下凳子了。”秦灵说。
许缘一笑回答：“没事，你整天这么闷着要不要下去晒晒太阳？这屋里倒还有阴凉。”
秦灵赶紧摇头，反应过来对方看不见，急忙说：“不必了，你陪我说说话也好。”
许缘点点头，这栋楼里就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还有两个小孩子，其他的都是上年纪的，实在聊不来。
更加关键的是这里还没有网线，空有电脑有什么用？
“我打小和我妈住在这里，后来她过世的我依旧还住。大概是为了怀念吧，你呢，你眼睛这样……没家人照顾吗？”许缘倒在床上，睁着眼睛。只觉得这床板有点硬，但是别人东西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们……不敢来。”
“真稀奇，什么不敢来？说笑的吧。”许缘哈哈大笑起来。
秦灵笑了两声，不多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许缘才继续说话。“其实我在等我的女朋友，她最爱迷路了，就这个地方她勉强找的到。”
秦灵没有惊讶，反而是淡淡的嗯了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咦，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奇怪，我怎么记不起来了。”许缘纳闷，实在可笑，怎么会住着住着连名字也忘记了。
秦灵摸索过来，抱着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以后你会想起来的。”
许缘不好说些什么，带着疑问下楼，干脆到了楼前的空地上和小孩在跳皮筋去了。秦灵还坐在床边。双手交叠在一起，原本白净的手上在抱过许缘之后有着微微腥臭的血腥味道和黏腻的手感。
玩跳皮筋的许缘实在无聊，不玩了之后和那个洗衣服的妇女聊天。“你最近知道最近搬来的住在阁楼里的那个人吗？家里什么情况？”
“谁？有人进来了阿，我没有注意也没有听人说起过呢。”对方楞了一下回答。
许缘嗯了一声走了，看来秦灵是真的很自闭的一个人阿。留下洗衣服的妇女喃喃自语:“阁楼哪里不是放了好多杂物吗？怎么可能住人阿。”
这里不能在自己屋子里烧火煮饭，只能在一楼的公共厨房弄。许缘每次都是泡方便面，实在想吃饭了就去别人家里蹭一点。
但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秦灵下来煮饭，对方吃什么阿？许缘拿着自己的拉面磨蹭到阁楼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地方黑的不行。
基本上是摸索着走。
“秦灵，你在吗？”许缘爬上去的时候。还大声喊了几声。
“我在。”对方回了一句。
声音很小，也听不清楚。
反正就是一点，怎么着都不对劲。她这个楼上从来没有在白天出现。自己平日里也不怎么上来去。
秦灵来了第七天了吧，许缘有点记不清楚。
端着拉面上去，想着太黑了，于是拿着手电筒过来。但是手电筒没有电了，一闪一闪的。
许缘是个胆子很大的人，她就算觉得这个楼上很奇怪，也不会乱想。
再怎么着对方也就是一个女的。
自己虽然不算身强体壮，但是还不担心秦灵能害她。
“我在。”秦灵打开门，小声的回答了一句。
许缘大步上去，说：“你吃什么阿。我给你带了泡面来了。”
“谢谢。”秦灵听着声音探手过来。
许缘无意碰到她的手，很冷，感觉碰到了一个冰冷的水管，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今天太阳不错，你要下去晒晒吗？”许缘说。
对方还是摇摇头，这是第二次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这个理由她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感觉到对方的方向，伸手过去，握住对方的手。表情奇怪。
“你在这里和其他人相处的好吗？”
这个问题实在古怪，平白无故的问起这件事情干什么。而且秦灵还是刚刚搬过来的人，孤僻的她突然问这个实在让许缘不解。但是这个问题又不是什么重要并且隐瞒……
“还好吧，都是我以前认识的，虽然有些磕磕碰碰却比外面的人好多了。你住久了，就习惯了。”许缘笑着说。
秦灵听到她这么说，突然笑了。四周比较昏暗，但是许缘就是看到对方笑的很开心。看着白色的蒙眼布，许缘突然伸出手。“我可以看看你眼睛吗？”
秦灵害怕的回撤了一步，摇摇头。抿着嘴唇一直不说话。许缘尴尬的顿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被别人这样直接的拒绝，是个人都不会怎么开心。
“抱歉。”
许缘回过神，说：“没事，是我唐突了。你吃了这面把碗给我吧，我拿下去洗碗，这顶楼没有水。”
“谢谢，但是我不吃这个东西。”秦灵摇摇头。又把那碗面还给了她。
得，好意也被人拒绝了。许缘讪讪的下去，这就是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秦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呆愣的站在原地。不是不想见你……只是我怕吓着自己。
她猛地打两个冷颤，秦灵咳嗽两声才小心翼翼的转身回去。
许缘其实有点生气秦灵的态度，这栋楼里和她年龄相仿的就是秦灵。还想热络会，结果对方，哎，得，算自己傻呗。
不过秦灵到底是什么来历阿。
许缘自打见到秦灵就觉得奇怪，她想看看那块蒙眼布下该是双什么样子的眼睛。总觉得对方很忧郁，也很可怜。
到了晚上，大家都在家里，许缘就窝在小房子里写作业。
“噔噔噔。”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是秦灵，对方正不安的站着，有些不确定的问：“许缘。”
“你来了！”许缘见到对方是兴奋的。
把对方拉进来，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瞧着模样。
扎着小马尾，肤色很白，一直紧紧抿着的淡色嘴唇。还有白的发亮的蒙眼布。对方就是拿一块布条蒙在眼睛上。虽然不知道眼睛如何，但是可以知道对方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子。
“要喝点什么吗？”
对方还是摇摇头。迟疑了一下说：“对不起，我的性格……可能有些……”
“没事阿。”许缘无所谓的说。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那样呗。对方还下来道歉，这一点她很欣慰，也担心对方看不见路，下来的时候不方便。
秦灵是一个善于倾听的人，会认真的听自己讲话。许缘就这一点而言，表示很喜欢对方。
“我送你上去吧。”夜深了，许缘瞧着对方开始打哈欠了，这般说。
“谢谢。”秦灵握住她的手。
昏暗的楼梯，两人一步一步的朝上面走去。
秦灵默默感受着一切，许缘的手很温暖，一如她以前。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这一段路可以如无止境。一直走下去，到天涯海角，到天荒地老……
只是终究还是到了，秦灵站在门口，感觉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有点沮丧。
许缘走了好几步，想起什么说：“对了，你小心点，我们这栋楼的电路老化，很容易起火。一旦有情况你就要注意。喊我，我会上来的。”
对方说完就下去了，秦灵听到对方是提醒，打了个冷颤。猛然想起什么苦笑了下。
“怕就是今天晚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