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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瞧着那张与蓉姐姐最是相似的脸,圣上却是忽然改变了主意。他眯了眯双眸,毫不掩饰眼中的兴趣,“你这般在意你父亲,为何先前不来找朕,却偏是要在此时带着大臣们过来?你可知晓你这般是犯了重罪,依照大历的律法,是要问斩的。”
乌汗吉娜愣了愣,咬着嘴唇,却是不曾注意到圣上那带着占有欲的目光,“圣上若是要问臣女的罪,臣女亦是无话可说。只圣上若是不给臣女一个交待,臣女便要一头撞死在圣上的跟前。圣上曾与吉娜说过,君子行事坦荡,圣上如今的作为,却是与君子不符。”
那是云战那蠢货说的!
圣上摆了摆手,目光却是不曾从乌汗吉娜身上挪开了。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对着站在乌汗吉娜的身后,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的臣子们,“此事孤王自幼交待,只眼下大昭的大军兵临城下,你们不若先担忧明日你们还能不能活下来。孤王话只说一回,待到孤王大败大昭,真相自会揭晓。”
只怕到时却是要叫这些一心只将云战奉为国君的大臣们失望了。
圣上冷哼了一声,目光从乌汗吉娜身上扫过,在内侍的搀扶下,从乌汗吉娜的身侧走过,却是别有意味地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乌汗吉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欲开口,却听得圣上嗤了一声,“来人啊,带乌汗吉娜去见乌汗拉,想来这对可怜的父女,亦是有许多年不曾见过面了。”
乌汗吉娜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最终只跺跺脚,跟着那侍卫下去了。
乌汗拉并未被关到牢中,只被软禁在他住的院子中罢了。门外守着几个侍卫,皆是懒懒散散的模样,显然是不想当真与乌汗拉为难了。
见着乌汗吉娜过来,几人皆是十分默契的往旁退开了几步,给乌汗吉娜让出路来。
乌汗拉原是在院子中练剑,听到动静看出来,便见着乌汗吉娜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地冲到了他的跟前。
“阿父!”乌汗吉娜的声音微微颤抖,含泪望向许久不见的乌汗拉,“这些年不见,阿父变老了。”
她上一回见着乌汗拉,似乎还是她还未及笄的时候了。眼下她已经年岁大了,她的阿父,亦是不如从前健壮了。
乌汗拉却很是欣喜,一把将手中的大刀放下,大掌拍了拍乌汗吉娜的肩膀,声音依旧洪亮,“吉娜,能见到你,阿父当真是高兴!”
原以为他们父女相见还需等上一些时候,却不知眼下乌汗吉娜竟是出现在了自己的跟前,这不可谓不惊喜了。
乌汗吉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儿,“阿父,皇城中的大臣们都收到了一封信,说是如今的圣上是假的,真正的圣上,已经跟着大昭的皇帝去了大昭。还说阿父会被软禁,亦是因着放走了真正的圣上。阿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乌汗拉的脸色变了变,素来憨厚的面容上带上了些许愤恨,“还能是如何,如今的圣上不是咱们的圣上,而是单图奴!”
单图奴?
乌汗吉娜回忆了一番,方是想起来,那原是与圣上一同长大的兄弟,他原是个贱妾生下的孩子,在宫中很是受冷落。后来还是圣上可怜他,将他带在了身边教养,后来圣上登基,单图奴便是成了大历仅存的王爷了。
“那当初说王爷已经病死了的事儿,亦是假的了?真正的圣上,当真是那个随大昭的皇帝一同离开的人?”乌汗吉娜心中震惊不已。
怨不得自王爷病死后,他们乌汗家族便备受圣上的冷落。先前她还以为是因着伴君如伴虎的缘故,只谁能想到,这坐在皇位上的人,竟是换了一个了?
乌汗拉亦知晓此事十分叫人震惊,若非是他亲眼见着消瘦得不成模样儿的圣上,他是断然不会相信,单图奴竟是有这般大的胆子,竟是暗害了圣上,还假冒了圣上,统治了大历十多年。
“阿父,眼下大臣们皆是来到了边关了,咱们却揭穿那假圣上的阴谋。他这般冷遇咱们乌汗家族,叫阿父多年不能回来,着实是过分!”乌汗吉娜恨恨的咬咬牙。
何况那什么圣上,方才竟还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这等轻浮的作为,竟是出现在了一个国君的身上,着实是叫人作呕。
“你可知晓那个送信的神秘人是何人?”乌汗拉与乌汗吉娜一同坐下,给乌汗吉娜倒了一杯茶。
乌汗吉娜素来聪明,只转了转眼珠子,便是想到了背后之人。她说道:“是圣上?他想要揭穿了单图奴的阴谋?”
那自是最好不过了,若是圣上能亲自出面,单图奴的阴谋却是再不可能成功了。单图奴与圣上长得本便是不像,若是二人站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出不同来。
“可圣上要回到大历却是不简单。”乌汗拉不忍给女儿泼冷水,却也不得不与她分析现实,“你以为单图奴不知晓你们会来?他便是再无能,当了这些年的皇帝,在皇城中总归是有他的人的。偏他却是等着你们来到,可见他心中定是已经有了主意,圣上要回来是难上加难,单图奴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只怕单图奴本便是打定了主意,叫圣上永远都回不到大历来。这对策亦是十分简单的,大昭的战王是圣上的亲儿子,若是战王没了,圣上伤心欲绝,大昭又失去了一员大将,那大昭的皇帝还会不会再保着圣上,却是两说了。
便是大昭的皇帝想要保护圣上,却也不会费力将圣上给送回来。如此圣上如何还能回来揭穿单图奴的真面目?
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圣上再想要要回自己的一切,却是无人愿意相信单图奴是假的了。
“难不成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般胡来?”乌汗吉娜委屈得红了双眸,“阿父这些年在边关,是不知晓咱们乌汗家族在皇城中是有多狼狈,人人都知晓咱们惹了圣上的不喜。阿娘日夜思念阿父,家中的孩子们亦是被旁的家族欺凌,再有女儿……”
乌汗吉娜忍不住落泪,断断续续地哭诉,“女儿都已有双十,却是无人敢上门来求娶,唯恐被乌汗家族连累了……”
与她同龄的姑娘们,皆是成了了旁人家的夫人,唯独她仍是孤身一人,皇城中人人皆是嘲讽她,只说她这辈子便只能这般了。
乌汗拉却是哼笑了一声,目光落到了乌汗吉娜那张英气十足的小脸上。这张脸与蓉儿最是相似,便是圣上见了,只怕亦是要忍不住追忆几分。
仗着这张脸,莫说是一门婚事,便是当皇后,都是使得的。
“你可曾记得,圣上曾经说过的话?”乌汗拉淡笑,朝着院子门扫了一眼,外头的侍卫们十分识趣儿地退到了角落中。他抿了一口茶,眼底划过了一抹自得,“圣上曾经说过,是要你去给他当儿媳妇儿的。”
乌汗吉娜瘪着嘴巴,“可圣上膝下并无子,难不成我要等着圣上从旁支过继了孩子,再嫁给他?阿父,我的年岁这般大,总归是不合适的。”
“何人与你说,圣上没有儿子的?”乌汗拉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望着自己那天真的女儿,“圣上不仅仅有儿子,而且圣上的儿子,你是定然会喜欢的。”
乌汗吉娜咬着嘴唇,“阿父莫要说笑,我这般……便是圣上有儿子又如何?总不能叫我去给一个小娃娃当妻子。”
她可不愿意守着一个小娃娃长大。
乌汗拉启唇:“司湛。”
乌汗吉娜一怔,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阿父?”她顿了顿,很是不赞同的望着乌汗拉,“阿父竟还拿我寻开心?司湛分明是大昭人,旁人我不认得,只司湛是大昭王爷的儿子,这事儿我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司湛是大历的敌人,对着这般强劲的对手,她亦是很有几分了解的。
“阿父没有寻你的开心。”乌汗拉揉了揉乌汗吉娜的脑袋,目光宠溺,“你是阿父唯一的女儿,阿父怎么舍得叫你被人嘲笑?司湛他确确实实是圣上的儿子,只因着一些旁的原因,方是会在大昭长大。待到圣上回来,他便是不回来,亦不能再算是纯纯粹粹的大昭人了。”
“可是大昭皇帝禅位的圣旨不是已经下来了?”乌汗吉娜撅了撅嘴巴,方是想了起来,司湛原是已经娶妻了的,“司湛不是有一个妻子了?阿父这是要我过去当妾?”
若是叫她去当妾,还不如继续当一个老姑娘呢!
“你自然是正室了。”乌汗拉却是皱了皱眉头,“你与司湛的婚事是自幼便定了下来的,他如今的妻子是后来才有的。如今你要与司湛成亲,她自然是要给你让出位置来。妾?真正的妾应是那个大招的女人!”
可那个女人,都已经给司湛生下了一个儿子了!
乌汗吉娜不大高兴,“阿父这是要我去一个大昭女人争宠?我听人说,她与司湛青梅竹马,司湛愿意休了她娶我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