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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组人。往东面的,为金戈和史如歌和唐钰莹。往西面的,为鹤千行和周康诚。往南面的,张紫君和楚绍龙。往北面的,为范龙飞范龙翔和钰巧钰岚。
金戈和史如歌和唐钰莹,愈往东走,地势愈高。月夜袭来,浓墨的苍穹,繁星点点,晶莹透亮,一丝凉意随着清风而来,拂过他们的面庞。
走着走着,更远处一点的深林里,传来一阵阵凶残的兽吼声。为这悄寂静逸的黑夜,增添了一抹不确定因素。
而东南面更是山风猎猎,月影斑驳,布满诡谲。易浊风站在峭崖之上,衣摆沉浮。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在望着何处,反正他幽蓝的眼神之中,蕴含着一层坚毅之色。
在他身旁大约一丈远的位置,还站着另一个黑衣人。而这个黑衣人,便是黑祭。
傍晚时分,易浊风来到这山上。原本他要去寺庙里,去找金戈和史如歌。可是黑祭中途出现,将他阻住。
黑祭已经告诉易浊风了,下午雨婆出现,将寺庙里面的和尚全部杀了,并且嫁祸给他。如果他这时候出现,那么那些人都会更加针对他,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自然而然,易浊风决定暂且不去那座寺庙了。因为现在他受了较重的内伤,所以他担心他过去了,万一金戈和鹤千行对他动手,他完全没法应付。
这会儿,黑祭目光微垂,望着峭崖之下那成片连绵起伏的树林,再次询问他,“浊风,你真不打算好好感谢我?是我让史如歌成为了你的女人,同时解除了你身上的绝情钉……”
本来易浊风都不知道,昨晚史如歌之所以魅惑他,乃由于她中了黑祭的蛊惑术。
本来他以为是史如歌主动向他献身,义无反顾只为帮助他解除绝情钉。现在知道了真相,并非他所猜想的那样,他的心底当然弥漫着失落感和挫败感。
早知道如此,当时他一定会极力克制自己的xing欲!宁愿一辈子遭受绝情钉的控制和折磨,也不跟史如歌阴阳结合!
因此,现在他对黑祭的态度也极其不客气,咬咬牙后语气冷狠说:“你这么多事,我当然得好好感谢你。等我拿到了那株仙葩草,内伤复原了,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哈哈……”黑祭却又淡笑一声,而后很是肯定说:“你杀我?我不信,你不会杀我。即便等到某天,你真有能力杀我,我也相信你不会杀我……”
易浊风又浓眉紧锁,冷然询问,“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黑祭说:“因为溥侵早就想要你死。很快,你会被天一教的人追杀。到时候,你无处可躲。而唯一能够帮你的,只有我……”
黑祭所说的这番话,易浊风又完全认同。毕竟如今,连骆姝帘也只想要了他的命。
“仙葩草长什么样子?魔尊见多识广,一定知道。”突然间,易浊风转移话题,改而询问黑祭。
倏然,黑祭又挑起半边眉毛,神色有几分诧异反问,“问这干嘛?难不成,你这就开始找了?”
易浊风说:“我不想在这岛上耗费太多时间。早日找到那株仙葩草,早日回去复命。”
黑祭却又皱眉,神色有些忧心,侧目睥睨着易浊风,“那你的内伤……”
易浊风连忙说:“不碍事。”
黑祭又完全沉静下来,思考了好一会。最后他对易浊风说:“每一株仙葩草,样子都不一样。如今你有神鹰之眼,所以当你看到一个事物,发现它忽然令你的视力变得分外通明,那它应该就是仙葩神鹰所守护的那株仙葩草了。”
这会儿,易浊风又点了下头,示意记住了黑祭的话。随后他再转身,迈开脚步,往身后深山里去。
易浊风打算在那漫山遍野中,直接寻找仙葩草,而不再去那座寺庙跟金戈和史如歌会合。因为史如歌喜欢的人仍旧不是他,所以他也懒得多见她了。更何况他们之间见面次数多了,本就没有好处。
如此,黑祭也不再阻拦易浊风。他仍旧站在峭崖之上,等待易浊风的身影慢慢融入了黑夜中,再拿出自己一颗血引珠。
很快,他将附近的一只椿树精召唤过来了。
“魔尊,唤我们何事?”椿树精单膝跪在他的身后,礼貌询问。
黑祭脸上浅笑越来越狡黠、眸中光芒越来越暗淡,压低声音对椿树精说:“此时,金戈和唐钰莹,在树林的东面。你去杀了他们,再把他们手中的逆命罗盘夺过来……”
椿树精一听,随即点头应声,“好的魔尊!”
待椿树精的身形消失后,黑祭的眸光由暗淡变为血红,那么狰狞、那么暴戾、那么血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越来越浓郁。深山里明月高悬,一切都显得那么飘渺、神秘、绮丽。一株株古树相互盘根错结,干状粗实如巨柱,苍劲有力伸向天空。
易浊风一个人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森林深处……
而在这片森林深处,那一阵阵异兽嘶吼声,更加隐隐约约,不绝于耳……
同一时间,金戈和史如歌和唐钰莹,也差不多在这片深林里。他们之所以往这边走,乃根据逆命罗盘的指引。
只是走着走着,他们迟迟没有看见任何特别的植物,只听见了许多鸟叫声、兽叫声、叶落声。
走路的时候,他们三人一前两后。金戈稍稍走在前面,主动开路。而史如歌和唐钰莹,肩并肩走在后面一点。
换作平常,在这样的环境下,史如歌绝对会比较害怕。可是今天,她无一丝害怕之意。森林里面环境朦胧,她跟随他们步步为营、步步深入。
“金戈,钰莹,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那一株仙葩草,会在这边出现吗?”走了好一会后,史如歌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询问着。
唐钰莹也用很小的声音,回答史如歌说:“不知道。反正我们跟着逆命罗盘走,不会有错。”
“哦……”史如歌又漠然应了一声,一面在心中想着什么、一面继续跟随他们一起往前走。
当他们又往森林深处走了好一段路后,突然在他们前方,出现了一道极其强盛的白芒。
那道白芒,在半空中慢慢展开,最后变成了一座强烈的光阵。
光阵中有着无数根藤蔓,它们粗糙蜿蜒,横于天地间,咻咻的四处爆射着,猛然对着金戈头顶笼罩而去。
因为危险来的太过迅速,乍时,金戈脸色一变。情急中拉着史如歌和唐钰莹,一齐后退大步。
史如歌和唐钰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到,神色纷纷一阵恐慌、一阵凌乱。
但是,不等他们有缓冲的时机,即刻又见得他们原先所站的地方,再次出现了无数根藤蔓。它们就像八爪章鱼,狠狠的刺向地面。
而这时候,他们三人都开始仓皇的躲闪,唯恐被那些藤蔓刺中。
而那些藤蔓,来势越来越猛、越来越快。在躲闪了好几下后,史如歌和唐钰莹渐渐变得措手不及。
相对来说,金戈的功力比她们两人要厉害无数倍,所以金戈一直从容不迫、躲闪自如。
不过,眼看着她们两人就要应付不过来了,于是金戈又赶紧运功,自体内涌出了一道极其强大的真气。
过了一瞬间后,只见他的右手掌心,有着一团赤光在爆盛。
下一秒他便将那团赤光用力甩出,反攻那些藤蔓。
又听得刺啦一声巨响,无匹的锋锐气息,直接刺暴了周遭空气,再于半空中将那些蔓藤生生斩断。
紧跟着,他们附近的大地,也裂开了一道浅浅的沟壑。原本朦胧暗淡的森林环境,不知不觉间还变得火光漫天。
“这里危险,你们快走,回寺庙去!”当又有无数根藤蔓出现时,金戈连忙对史如歌和唐钰莹说。与此同时,他还跟她们一起不停退步,撑开两臂拦在她们身前,以阻止危险向她们靠近。
当新出现的那些藤蔓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时,金戈又自体内涌出了更多的功力。随之,那些真气,在他手心急速幻化,再次形成一团炽烈的赤光。
千钧一发之际、迫在眉睫之时,金戈又将那团赤光用力抛掷出去,以对付那些藤蔓。
这一回,空气中又立马响起一阵“嗦嗦”的声响。而那种声音,仿佛许多枯叶,在一瞬间被大火燃成了灰烬。
随后的刹那间,自他们东南面,又有一道极其恐怖的剑气席卷而来。
剑气如虹,划破夜空,所向披靡,同时伴随着幽冷摄魂的蓝光。
待金戈甩出的那团赤火,将那些藤蔓的主心骨燃灭之后,那强盛的剑气剑光便宛如一股飓风,迅猛席卷着那些藤蔓的分支。
直至最后,所有的藤蔓都被折断,蹦碎成屑……
待所有危险消弭了、所有喧嚣退去了、所有风声平静了,金戈和史如歌和唐钰莹也终于恢复镇定。
而这时候,他们也才看清楚来者的面庞。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眼前这位突然出现搭救他们、手持一柄优雅长剑、目光幽深而且冷冽的人,便是易浊风。
“浊风!”一看见易浊风,史如歌又情不自禁唤了一句。她的声音始终那么清甜轻细,情绪还带着一丝激动。
看见易浊风,金戈和唐钰莹也互视一眼,即欣喜又诧异。
待双脚降落于地、身形安然立定后,易浊风悠悠将自己的承影剑插回剑鞘。不过他没有看任何人,凛冽目光一直直视前方,也不说话。
见此,金戈无声一叹,向他走近一步,主动跟他打招呼,“真是不巧啊……还有,刚才多谢你相助……”
易浊风也似乎不太愿意理会金戈,就冷然回应说:“我只是碰巧经过,看到这里有赤光便过来了,并没有想过要救你们。”
听见易浊风这话,先前弥漫在史如歌脸上的喜悦之色荡然无存。她还揪拧着眉,暗中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易浊风怎么又变成这样了?跟从前一样对她冷冷淡淡,连看也不看她!
不料,唐钰莹也冲易浊风微笑一下,说:“即便是无心的,我们还是得感谢你,易公子……”
易浊风仍旧不看他们中的任何人,全身那冷酷的气息、冷傲的气质,更是能够冻得每个人都身骨发悚。
如此,史如歌也跨前一步。她昂头凝视易浊风,语带一丝忿怒询问,“那你为什么会经过这里?还有今天下午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再回去找我?”
易浊风早就想到了,史如歌也在怀疑他,怀疑是他杀了那些僧人。而且每当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便更加不是滋味。
但是这会儿,他还是偏头,望着史如歌,说:“下午我在山上,被雨婆所施的爵冥阵困住了,脱不了身。等到我终于脱身了,再回那儿找你,你已经不见了。”
“雨婆?爵冥阵?怎么会……雨婆不是死了吗……”史如歌依然盯着他,一边重复一边思忖,看上去不太相信他。
易浊风又不应声了,再次偏头看着别处,就是不愿意再看史如歌。因为他还在怄气,甚至他还心想:我如实讲述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无论如何,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永远都比不过金戈……
这一刻,金戈浓如重墨的剑眉也浅浅凝蹙。他倒是比较相信易浊风的话,因为雨婆的死,一直令他感到甚是奇怪。
无奈一笑后,他也询问易浊风,“你说雨婆没有死,有什么证据证明?既然是爵冥阵困住了你,最后你又是怎么破阵脱身的?”
易浊风又很快回应金戈,强压着心上的妒火,气势汹汹说:“我没有证据证明,我也不需要你相信我!最后我是怎么破阵脱身的,我更不需要向你交代!”
顿时,金戈的浓眉又微微挑起半边,心中觉得这很不对劲。因为易浊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然而今天其情绪却颇为激动!说话口气也很明显在针对着他!
“ca,他今天怎么怪怪的?”金戈还暗自嘀咕一句。
唐钰莹也发现了,今天的易浊风跟以往有些不同。记得以往,无论面对什么事物,易浊风当场表现出来的态度,总是那么不温不火、满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