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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帘望向易浊风暴戾而充满杀气的目光,亦然大怒:“我说了,我不知道!”
易浊风撇撇嘴,同时也收回了剑。他潸然转身,道:“我去找洛姨问个明白,也放你们一马。如果你们死性不改,下一次,我绝不会再收回我的承影剑!”
溥天骄和骆姝帘两人都是脸色沉沉。溥天骄紧握拳头,气得眉毛和额头上的几丝短发都竖立起来了。
骆姝帘将手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天骄,你的武功能够超过他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溥天骄的怒气还是难以消停,忿忿道:“他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他的!”说完,他又看向骆姝帘,与她深切的目光相撞。他惭愧不已,道“对不起,帘帘,让你受气了。”
骆姝帘白皙的玉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她的眼中带着少许欣慰,道:“天骄,遇到你是我最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这世上,也只有你才会关心我爱护我。”
溥天骄终于温尔一笑,静下了神。
他牵起了骆姝帘的手,饱含深情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脸上舍不得移开半刻。他有些激动地说道:“帘帘,你终于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了,太好了!”
骆姝帘的心麻痹得早就忘记了痛疼。她扑到溥天骄的怀中,默默地伏在他的肩膀上。
“帘帘,你愿意嫁给我吗?”斟酌了好一会,溥天骄还是忍不住问道她。
骆姝帘依然静静地趴在他的怀中,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意愿。
溥天骄紧紧地揽着她,道:“只要你不反对,我马上就跟我爹说。帘帘,你的意思啦?”
“我不反对。”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因为不是发自她的内心。
溥天骄绽开了绚烂的笑脸,道:“帘帘,我们马上出发去那湿洞给你找解药,等回来后我再禀告我爹要他着手操办我们的婚事。你觉得怎么样?”
骆姝帘随性地点点头,道:“都随你,我无意见。”
溥天骄兴奋得有些失常,他道:“帘帘,我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溥天骄!”
琼华居,因没有主人的常居而显得萧索不已。
大门处,站岗的兵卫见到易浊风的到来依然礼貌地行礼问安。虽然易浊风退出了天一教,但是他从内至外透露出的威严和气魄却让他们不得不恭。
院子里的各条小径上,还是能够看到众丫鬟和伙计忙碌的身影。奇怪的是,没有看到平日里最喜欢站在这外头吆喝和叫骂的洛姨。
他也懒得向下人们打听便迈开轻盈的步子,缓缓地踏入了这个他以前长期居住的也是最熟悉的院落。
不出他所料,大厅里,洛姨正翘着二郎腿懒散地坐于正椅上悠闲地品着茶。
一见到突然出现的易浊风,洛姨正要下咽的茶水喷薄而出,慌张得连握杯的手也在剧烈地抖动着。
她失措地将茶杯甩在了桌上,俯下身去给他行礼:“少爷……易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易浊风的脸色一片阴霾,问:“我不回来这就是你的天下了?”
洛姨的脸刷的一阵绯红,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少爷,小的不敢,不敢……”
易浊风的目光夹带着无尽的忿怒,道:“你不敢?我看你胆大包天。”
望着易浊风杀气腾腾的眼睛,洛姨心虚地颤了一颤,道:“少爷,小的真的不敢,小的对少爷忠心耿耿……”
“忠心?”易浊风的嘴边滑过一丝阴阴的笑容。
洛姨战战兢兢,却也态度坚定,道:“小的对少爷绝无二心,愿为少爷赴汤蹈火。”
易浊风甚觉好笑,他背过身去,道:“既然你这么嘴硬,那我真想试试你对我的忠心了。”
易浊风无比冷漠的语气令洛姨一阵恶寒。她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少爷想怎么试探小的?”
易浊风歪了歪唇,道:“先戳瞎你自己的双眼,代我尝尝失明的滋味。”
洛姨吓得全身颤抖,吞吞吐吐道:“少爷,我……我……”
易浊风冷冷地笑了笑,道:“不敢?原来你是对骆姝帘忠心耿耿啊。”
洛姨吓得冷汗直冒,脑中一亮便已猜到今天易浊风为何事而来。因此,她更是六神无主,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还不动手,是要我亲自动手吗?”易浊风的声音又冷冷地响起。
由于惊吓所致洛姨的眼中迸出了浓浓的泪花,她的头几乎埋到了地上。她深深地忏悔道:“少爷,我错了,我对不住您。我不该听信姝帘小姐的,我不该给少夫人下毒。”
易浊风转过身,灼热的目光再投向她:“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除了戳瞎你的眼睛,你知道我还会用什么方法对付你吗?”
“少爷,饶命﹑饶命,小的也是姝帘小姐所逼才出此下策的。”
“一丘之貉,同样该杀。”易浊风魔剑出鞘,抵在了她的头顶。
洛姨连连趴退几步,她的两手做投降状,苦脸哀求:“少爷,小的真的是无辜的,都是姝帘小姐,是她害的,她知道您与少夫人同房了就产生了嫉妒心,她逼小的想办法让少夫人喝下骄少爷调配出的绝孕汤,小的觉得绝孕是很缺德的行为,但小的又被逼无奈,所以暗自偷换了毒药将它混在鸡汤里给少夫人喝了。”
“你给史如歌喝的什么毒?哪来的?”易浊风目光恶恶地盯着她。
洛姨的小眼睛贼精地偷瞄他一眼,小声道:“是落香魂,小的在骄少爷的药房找到的。”
易浊风诡异地笑了笑,道:“你连他的药房都进得了?”
洛姨慌忙解释:“没有、没有,少爷,小的只是恰巧地和姝帘小姐进去了一次,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时顺手偷得它与那绝孕药调包。至于其他的,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易浊风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带着深不可测的杀意,他的剑还死死地指着她,问:“你还想活命吗?”
洛姨的呼吸变得平缓了很多,却还是怔怔不安。突然,她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她道:“小的真的知错了,望少爷能给小的赎罪的机会,小的生生世世都会记得少爷的宽恕和仁慈,生生世世都愿为少爷做牛做马,生生世世都……”
“够了,少矫情。”易浊风冷冷地打断她,接着说道,“你再去溥天骄的药房给我把落香魂的解药找来。记住,要快!不要玩花招,我在这等着你。”
“是,易少爷,这回小的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辜负您的厚望!”洛姨起身,腿还未站稳便匆匆地向外面跑。
约摸一个时辰后,洛姨从神霄居回来了。
她怯怯地将一个精致的瓷瓶递予面前的易浊风。道:“少爷,这是小的在骄少爷药房找到的落香魂的解药。”
易浊风讶然地看着她的眼睛,并从她手中接过了瓷瓶。问:“你确定这是解药?”
洛姨连连点头。
易浊风将它紧握在手心,凛凛的目光也变得温和了少许。
“来人。”他大喊了一声,很快地便有两名身着铁甲的护卫匆匆走进屋来。
“易少有何吩咐?”
易浊风随性地瞟了眼身后的洛姨,对两护卫说道:“把她给我押到后山的石牢里去,不要让她跑了。”
“是!”两护卫立马上前缠住了洛姨的胳膊。
洛姨挣扎嘶叫道:“少爷,小的已经将解药拿来了,您就饶恕小的吧!”
易浊风的左脚已经跨出了大门。他冷冷地说道:“如果史如歌的眼睛复明了,我会让他们饶你一命。”
昨夜的鸾凤山却下了一场雨。
清晨,雨停了,明亮的光线照耀着整片大地,山上的空气也异常地新鲜。
在鸾凤山休憩了一夜,金戈的疲惫已经完全退去,精神也振奋了多分。但因为他还没有答应影空所提的条件,所以负责看护的侍婢也不让他离开房间半步。
这几天,他的眼皮跳个不停,他有种强烈的预感,感应到家里好像就要出事了。
照他以前的脾性,若想出去,绝对没人能拦得住他。可现在不同,他有求于人,便只能客客气气地跟他们打交道。
他咬咬牙,“哜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两把长剑交叉着架在门前将他拦住。一侍婢不客气地问道他:“金盟主,您是不是要见我们掌门?”
金戈挺了挺脊背,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告诉你们掌门,说我已经答应了她提出的要求。但是她必须马上准备好,跟我一起回泉池。”
两侍婢懵懂地互望一眼,立即点了点头。紧接着,一个侍婢便匆匆跑开前去禀报了。
这时,影空正在她寝宫内的澡池中沐浴。
鲜艳的花瓣洒满全池、汀雅的香气四处飘溢。她年轻而又美丽的容颜也不再用任何东西遮掩。只是纱幔低垂,外面的人依然无法看清她的长相。
艳姬和陪侍在外边。
听得来禀的侍婢述说,不等影空做半点反应,艳姬便惊讶得放声大笑,她似在嘲笑影空一番,道:“师姐,真没有想到,这个金戈竟会答应你提出的这苛刻的条件!看来,他的心里还是史如歌最重要啊!”
浴池中,影空从容一笑,她的身子也如燕子掠水般向前一荡。霎时,池面的花瓣纷纷漂至另一边,她就势飞起,轻巧而又快速地揽过屏风上的衣裙。
很快,她便穿好了衣裳、整好了妆容,然后戴上了她的黑色面纱。
掀开珠帘,她似刚出水的芙蓉般曼立在艳姬和的面前。
艳姬的话,便没有让她表现出任何愤怒或紧张的心理。她问道一边的:“,你说我该不该去泉池?”
浅浅而又开朗地笑了笑,道:“掌门师姐,怎能替你作主啦?你去的话也没有什么不该的啊,条件可是您自己跟金公子谈的。现在金公子答应了,你也不可能反悔啊。”
影空似乎举棋不定,解释道:“我不会反悔,只是这一路同行,我怕他会发现我的身份。”
艳姬的脸上表情诡异,道:“对,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若他发现了你的身份,那师父的全盘计划就会受到影响。而且,他已经忘掉你了,你和他同行我怕你会再爱上他。”
影空思考了片刻,淡然道:“你说的对,看来只能让代我去了。”
“我代你去?”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反正他没有见过我的容貌,也不知道我是谁,况且你的医术也不输我。”
“可是……他认得我啊?”显得十分紧张。
艳姬不屑一笑,道:“认得你又怎样?他只是想找个能救史如歌的人,去的是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我……”犹豫不决,便望向影空。
影空抿唇一笑,微微点头道:“你可以以真面目试他的。”
黑纱遮掩了影空的容颜,却遮掩不住她自内到外散发出的纯天然的高贵之气。她的瞳孔黝黑无比,美得就像黑夜一番。她注视着,她的气质让舒心而又服帖。
微微低下头来,道:“掌门师姐,我都听你的。”
言罢,便跟随着侍婢来到了金戈所居住的客房。
一见美妙曼丽的,金戈先前那焦烦浮躁的心马上静下了不少。
他努力地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变得极其和善,然后问道还站在门口的道:“你们掌门啦?难不成她反悔了?”
摇摇头,水灵的眼睛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掌门师姐命我和你一同回泉池。”
“你?”金戈惊疑地看眼他,又马上转过身子。
走至他的眼前,安慰他道:“金戈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史如歌姑娘的眼睛。”
金戈带着几分忿意和疑惑问道:“你师姐为何要派你去?如此说来,我也可以让他人代我在这居住十年了?”
浅浅一笑,触近他耳根道:“与你同行,我师姐怕自己会爱上你的。”
的话令金戈的精神绷了绷,他亦观察着的表情,思考了好久后还是忍不住问:“你们掌门为何要遮着脸?难道她毁容了吗?”
带着一丝为难之色,微微低头回答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看着她无暇的小脸也略显涨红,金戈不禁摇头道:“,你不会撒谎,你知道的对吗?”
“我……我……真的不清楚!”结巴了一会,她终于又很确定回答他。这也让金戈对她的怀疑减却了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