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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隐盈盈一笑,低声道:“在情场上,你早就输给他了。对付女人,他懂得欲擒故纵,而你只会默默付出!”
说完,他又偷偷地瞄了瞄易浊风的脸色。
如今的这番叽笑,易浊风只是听在耳中,再没得任何动静。花隐的心里很讶异,照平常他用这种的句子激易浊风,易浊风早回以自己更歹毒的话语。可现在,他若无其事,脸上也没有一丝的表情。
一边,将两人的对话全盘收听的若雪又倾斜着柳条般的身姿,软软地向着易浊风的怀中倒。她的心里想着:这个男人能和天一教的花隐平座,把酒畅聊,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楚绍龙了。今日一见,这个楚绍龙俊逸无比是没错的,不过却不是江湖上传闻的温文尔雅的那种类型,用坚毅冷峻形容他倒显得更贴切。
正好,她金若雪一向喜欢向高难度挑战。越是冷漠的男人,她就越要挑起他的性致。她自恃:以她金若雪的美貌,没有什么男人搞不定!
若雪的骨头酥了似的无法站立,易浊风也不闪避,由着她倒在了自己腿上。
她躺着,抬手利落地夺过易浊风手中的酒杯一把抛至桌上。她睁着那双如泉水般碧澈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易浊风,红唇一抿,又皓齿轻启,道:“像楚公子这番才貌双全的美男子,难道还愁没女人爱?花老大,你可不能取笑人家!”
“楚……”女人堆里的花隐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若雪说笑着又扭了扭自己那水蛇般的细腰,干脆起身跨坐到了易浊风的腿上。
若雪,人如其名。肤如白雪般明亮,面似鲜花般娇媚。说起话来,声音更胜绵羊音的轻柔。
她慢慢地触近易浊风的脸庞,嫩白如葱的手指也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她感受着易浊风均匀的呼吸,不禁,她的唇触到他的嘴边,柔声细语道:“楚公子,今天你来了这伊春楼,以后就都有若雪了。让若雪好好伺候你,消消你心中的怒气。如何?”
不等易浊风有任何反应,她湿润的红唇便轻轻地吻上了他那薄厚适中的嘴唇。
“呀!好重的酒味儿!”突然她停下来笑骂了一声。两只手却又自然地勾上了易浊风的脖颈。
易浊风微微向后仰靠,两臂懒散地搭在椅背上,一脸麻木地由着若雪挑逗。
若雪的脸上滑过一丝极其诡异的笑容。易浊风没有反抗,不就是纵容吗?
笑着,她又抽下一只手,开始细细地抚摸着他。
瞧见这场景,花隐立马扒开簇拥在他周围的女人,眼露金光地看着。他惊异无比。惊,这若雪真胆大,连心若铁石、冷酷绝情的易浊风都敢碰!异,易浊风竟然毫不推却。这不是他从前的作风呀!
想着,他又暗地一喜:看来这回他真对那史如歌死心了!
若雪媚笑,停放在易浊风身上的手,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
她隔着衣服摸着易浊风的胸脯、腹部和腰肢,时而还忍不住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一口!
直到她的那只手到达易浊风的腿跟时,她停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更胜烂漫的春花,她观察到易浊风此时的神情仍是一脸木讷。
不禁,她掀开易浊风的上衣,又扯松了他腰间的裤带。征服的欲望迫使她想去探究他最里面的东西。
突然,易浊风抓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制止了她的下一步行动。
“楚公子,怎么了嘛,若雪只是想好好的伺候你,疗疗你的情伤的。”此时,若雪痴情而又温和的眼神能够融化任何一个男人心中的坚冰。但是,易浊风除外。
“滚!”易浊风慢字吐出,又一把将若雪从自己的腿上推了下来。
易浊风推的力度较大,弱柳扶风般的若雪半个身子都扑倒在了面前的餐桌上。
幸运的她,免于摔个眼冒金星,但那一身洁白的衣裳却被桌上的菜肴染得油渍斑斓。
歪歪斜斜地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若雪性情大变,怒斥易浊风道:“喂!你干什么?这么推我,都上这伊春楼了,不就是来找乐子的吗?又装什么清高啦?”
易浊风依然面不改色,漫不经心的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他的镇定和淡然使得若雪更加愤怒,再骂道:“伪君子!还整天扳着个死鱼脸啦,你这种男人活该被人嫌!哦,不!我看你根本不是男人!”
说完,她又打量着自己油迹斑斑的衣裳,差点哭出声来。
易浊风的酒杯掷声一落,道:“我说叫你滚!”
“我滚?你以为这是你家开的?我偏不———”若雪气得跳脚,正想跑上前扇易浊风一耳光。
“好啦好啦,让你走你就先回避一下吧!”花隐连忙上前打圆场,拦住若雪激进的步伐。
若雪不听劝告,仍然挣扎着想要冲上前去。
花隐朝她使了使眼色,轻声道:“金姑娘,别闹了!他不是楚绍龙,是易浊风!”
“什么?”若雪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同时也安静下来了。
花隐无奈地点点头,道:“你不是要嫁给他然后借助天一教的实力为你爹报仇么?得罪了他还怎么报仇?”
“哼,早知道是他,我宁愿一辈子单着,一辈子都报不了仇!”若雪高傲地昂着头还是不肯认输。
花隐着急地摇摇头,又连忙触到若雪耳边说道:“金姑娘,我家少爷脾气是不怎么好,现在,你就包涵包涵!当他真正爱上你的时候,便会对你百依百顺,把你当星星似的捧着啦!”
“是么?”见花隐也在讨好自己,若雪便更加肆无忌惮,道,“不过,我是真没见过像他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我说嘛,江湖上传闻的翩翩美男,优雅如玉的楚绍龙楚公子怎会是这副德行?原来真是个冒牌货!”
说完,她又瞄着易浊风的脸色。
“花隐,你找的这地儿,酒不错。女人嘛,却是一个比一个长得难看。”易浊风慵懒地说着,一边还在继续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你说什么———我难看?本姑娘可是———”若雪指着易浊风的鼻子,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哎呀,他说着存心气你的啦,你就先避避吧!”花隐按下若雪的手臂。好劝歹劝。
被气得小脸涨红的若雪使不出更加恶毒的词回击易浊风,只得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地向本姑娘磕头道歉的!”
砰地一声,若雪摔门而出。
花隐摇摇头,又示意躲到一旁去的其他女人全部退了下去。自己则坐到易浊风的身边,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的若雪姑娘,第一次出来接客便碰到了我们的易少爷!”
易浊风目露寒光,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哦?”花隐又一挑眉,轻笑着告诉易浊风道,“人家若雪姑娘并非真正的风尘女子。她家境富足,来这伊春楼啦只为觅得一种男人心!我敢保证啊,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那又怎样?”易浊风不以为然。他的脸色也早在花隐说话时起了极大的变化。
花隐挥挥手,触到他的耳根,嗤声道:“人家是真正的若雪,雪般纯洁无暇。哪像那史如歌,轮到你时早被金戈和龚子期开封过了!”
易浊风目光一暗,早已出手狠狠地掐住了花隐的脖子,道:“你再说一遍!”
“别别别,别这么用力啊,我快喘喘不过气了!我开开开玩笑的!”花隐打着手势,一副苦苦哀求的表情。
易浊风仍然不松手,掐捏的力度反而更增,斥声道:“你早就该死!”
花隐挣扎着,不禁问道:“我该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教主!试问整个天一,除了我花隐,还有谁是忠心臣服于溥家的统领的?”
易浊风的眼中杀气弥漫:“忠心溥家就是你到处害人,然后还带着十二小鬼灭掉泉池一门的借口?”
花隐咳喘着,想要发功击向易浊风却苦于没有还手的能力,哑声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你要追究,就该去杀教主!”
易浊风冷冷一哼,却不说话。只是稍稍移动了掐捏他脖子的部位。
这会,花隐似乎连话都说不出口了,脸色也变紫了。他硬声道:“易浊风,你不要忘了,你身体里面流淌的是教主的血,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对于我的忠贞,你应该感到羞愧!杀了我,你就连个畜生都不如!”
易浊风声音如冰:“你斗胆拿这个来威胁我?”
花隐讪笑。他怔怔地看着易浊风的眼睛,轻声慢语道:“我不是威胁。我说的是实话!易浊风,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这也就算了!老天它对你不薄,你娘偏是顾柳烟,对于你从前犯下的错,教主他既往不咎了。可你啦?到这个时候了依然执迷不悟。是不是真要等到金胤和金戈攻上天一山夺走一切的那天,你才能有点良知?”
“良知?哈哈!”易浊风也疯了似的笑出声来,花隐的这番话确实击到了他。
笑声凄凉,连五指也跟着失去了力量。索性,易浊风松开了花隐的脖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之色,他冷声道:“尽快从我眼前消失!”
花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被易浊风掐过的皮肤正慢慢的溢出鲜血,火辣地痛。他咬咬牙,暗暗地瞪了易浊风一眼,道:“放心,以后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他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这才忆起自己身上一直带着的请帖。“教主有令,这趟碧州你必须去!”他懒懒地将请帖递至易浊风面前。
易浊风不看也不接。
花隐面容冷漠,将请帖放于桌上,道:“若雪对不了你的味,这个金梦瑶可就不一定了!而且这回,你的对手又有金戈!”
花隐忿然离去。
易浊风眼中杀气难消。扫视着狼藉的屋子,他怒一挥手,积聚着磅礴内力的一掌,轻易地将这空间所置放的木质和瓦制品全部击碎。
金戈驾着黑驹,昼夜赶路,终于在正月十五的前一天早晨抵达碧州。
尽管刚立春不久,碧州却还是青山葱郁,绿水围绕。今天,州集镇上的人尤其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川流不息,好不热闹。
金戈牵着疲劳的马匹穿梭在人潮中,他张望着街道两边的店铺,本想找家客栈休憩一会再去金家报到的,却无奈于这镇上人多熙攘,他见到的每一家客栈都已挂出了“客已满”的提示牌。
昨儿一整天没有休息,他确实有些累了!
但他看上去依然是精神抖擞的。
路边叫卖的摊贩很多,肚子也在咕咕叫了,先吃早餐吧。
他停下来,随意买了几个包子,正准备囫囵地吃下去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到他的耳边。
“卖面具娃娃啦,可爱精致的面具娃娃,公子,你要不要买一个?”正是对面货摊上那身着白色衣裳,脸上带着面具的小姑娘在热情地问着他。
“好熟悉的声音!”金戈连忙放下包子,连马也忘记了牵,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果然是你!如歌,你怎么会在这里?”金戈又惑又恼。
史如歌昂起头,瞪着大眼睛:“我不告诉你,反正我不是跟你一块来的!”
“你跟谁一起来的?”金戈又好奇地扫视着四周。此地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身影是他熟悉的。
史如歌放下手中的面具娃娃,突地一蹦就跑了金戈身边,扯着他道:“别看了,我也刚到,肚子饿死了,你先陪我吃东西吧!”
金戈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懒懒地说道:“不告诉我是谁带你来的,我就存心饿死你。”
史如歌白他一眼:“混蛋,我是自己过来的!”
金戈冷冷一笑,看着她道:“就凭你也能在一天之内从鸾凤山赶到这碧州?”
“好吧,我告诉你也没多大事儿。”史如歌撅嘴,没好气道,“我是偷偷地跟着艳姬她们来的!”
“艳姬?她也来了?她来这里做什么?”金戈疑惑不解。
史如歌突然走开几步,失神道:“我爹命她带着十七名鸾凤山弟子暗中助你!”
“助我顺利地娶到金梦瑶?”金戈又怯生一笑,表示真的不知道金胤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