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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主子,老主子不是青云宫的弟子吗!这事我们都知道啊!”
当年突遭大难,五鬼濒临死亡的边缘,即将形销魂散,对外界诸事所知者甚少,但老爷子把他们从流云真人手上接过来的事,他们还记得清清楚楚!
“谁说老爷子不是了吗?”
“你刚才不是说水脉府和水府宫一脉相承。”
“水府宫就是青云宫的隐脉,一脉单传,大隐于市,广结善缘,既为了暗中守护九鼎,也是为了防备有朝一日青云宫覆灭,传承不断,除了历代掌教,无人知晓真相。老爷子是在山城入的门,入门后不久,便被那一代水府宫宫主看中,带在身边教导,青云宫那边记了个失踪,人就这么过来了。
后来上代宫主仙逝,老爷子接掌门户,有高人批言,水府宫以宫为名,传法于众,与青云宫有东西二宫之嫌,对正支一脉传承颇有妨害。恰逢那时青云宫遭逢剧变,老爷子便关了水府宫,另起炉灶,开了水脉府,换做行医,广积功德。时日一久,加之老爷子有意遮掩,修家便渐渐把水府宫当成了传说,不知真假。”
五鬼尽皆了然,这才知道胡阳为什么敢冒风险跟老铁匠打赌了!
“主子,莫非那位水仙就是上代宫主?还有,真有真龙在水府宫中修行?”
胡阳摇头:“却也不是,那位水仙乃是真正的大能高修。当初不过在水府宫借地传法,以行教化。至于真龙一事,此事事涉青云宫传承之私隐,不可告知你们,你们只需知道别凡溪真个存在就是了。”
胡阳把话说在明处,五鬼也不见怪。
修行界向来奉行法不轻传,有些事情,漫说主仆,连血脉至亲都不见得会告诉!
“老铁匠这回栽定了!只等七天之后,我们就去别凡溪接手七星指明灯,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胡阳点点头,又在云上端坐片刻,待得天东初晓,采了东来紫气才返回铜梁洞。
因为过了生死大劫,脱胎换骨,道基已铸,百脉俱通,穴窍皆开,胡阳炼精化气境界的修行相当之容易,只需将身上三千个穴窍填满即可!届时自然灵魂入驻紫府,锻炼阴神,毫不费力!
只是道典加道基丹重铸的三千穴窍太大,胡阳一心二用,日夜不停吸纳灵气,锻炼法力,到现在也不过堪堪填满十个穴窍而已!
之前他并不如何着急,顺其自然,可如今得知九鼎异状,往日的闲情逸致只能放在一边了!
本事越大底气越足!
五鬼有一句话说得好,修家与日月争辉,与天地争高低,他之前的做派,完全一个退休大爷,哪里有半分修家气度!
进院的时候,正巧姒九从屋里出来,伸着懒腰,打着呵欠。
“你起这么早啊。这个时节外面露气湿寒,就算有法力护着,你也还是少带小家伙出去。万一疏忽了,受凉了不好。”
“知道了。早上想吃什么?”
“哟,你出门捡钱了,心情这么好。”
“废什么话,吃不吃。”
“吃吃吃。给我熬个萝卜粥呗,少点油,少点花椒,少点盐。”
“那你还不如吃白粥。”
“不一样,感觉不一样。”
两人吃罢早饭,胡阳给小家伙喂了奶,洗了个澡,他再陪着睡了个回笼觉。
姒九也没打搅他们爷俩,领着大牛娘俩,晃晃悠悠出了门。住到铜梁洞来了之后,他就接过了放牛的活计,反正闲着也没事。
出了老房子阵法范围,姒九拍了拍大牛的脑袋:“倒霉牛,这两天胡阳晚上出去的事儿,你就当没看见啊,过后可别说漏了嘴。”
“哞。”
“知道就好。还有啊,这两天他一直在外面忙活,脸上有事,今天他给你调理的时候,你夸他两句,让他高兴高兴。”
“哞。”
“那我用你说,没见我昨天都快把他夸上天了啊。还有啊,千万别在他面前提你被人算计的事儿,别给他添乱了。”
“哞。”
大牛难得没跟姒九唱对台戏。
“你俩还算有点良心,阳小子不算白救你们。”
一把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姒九大牛同时往旁边看,只见道旁一棵松树下坐着个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的老者。三尺长须,身披鹤氅,手执拂尘,纹饰青云白日。
姒九微一凝神,对老者揖礼道:“敢问可是鹤真人鹤老当面。”
“叫鹤老干嘛,叫我宅男多亲热。”
背后说人闲话被听见,姒九也不害臊:“一句玩笑,鹤老莫要见怪。”
“不见怪,见怪就不来找你了。”鹤真人微微一笑,拂尘一挥,“你们娘俩该遛弯遛弯,姒九小友请过来一叙。”
“谢真人。”姒九也不犯怵,大大方方在鹤真人身边坐下,“敢问真人今日相见有何见教。”
“见教谈不上,就是看你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对阳小子的事也还上心,所以有件事想来问问你。”
“请真人示下。”
“你别这么正经啊,又不是跟领导谈话,就像你跟阳小子上山那天一样不正经多好。”
“请真人示下。”
“没意思。”鹤真人拂拂长须,道,“那我们说正事。你是被别凡溪那老铁匠从江里捞起来的对吧。”
“正是。”
“是他用法力锤炼你体内异样,暂时给你保住性命,还给你一个栖身之处的,对吧。”
“正是。”
“那如果不是阳小子,你这条命已经没了。而且你现在这条命还得指着阳小子给你调理,你才能活下去,对吧。”
“正是。”
姒九何等聪明,已然从三句话中听出不对劲,略一思索,就想出了一个最坏的可能!
“那我问你,如果有朝一日老铁匠跟阳小子动起手来,你帮谁?”
姒九脸色瞬间难看。
如果不是可能发生这种事,鹤真人吃多了才找他问话!
沉默!
“没有老铁匠,你这条命也已经交代在了江里,没有阳小子,你现在也蹦跶不起来,都是救命之恩,无所谓轻重。你怎么选,我都理解。不过不怕告诉你,胡老五在世的时候,拜托过我们几个老弟兄照顾阳小子,也给阳小子留了护身的手段。老铁匠如果真的以大欺小和他打起来,指不定是谁吃亏。到时候,你最好两不相帮。”
余音袅袅,人已经没影了。
姒九真没想到这种事会让他撞上。
大牛也没走远,鹤真人说话的时候没避着她,这会儿过来舔了舔姒九的手掌。
“哞。”
“两不相帮,又不是拍电影。修行界因果循环,哪里是句两不相帮就能说得清的。走吧,咱们继续遛弯,天塌不下来。”
胡阳陪着儿子一个回笼觉睡到快中午才从屋出来。
儿子睡觉他修炼,都没耽误。
看了眼院里没人,想到大概姒九出去放牛了也没在意。
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妈。”
“什么!那我姐呢!”
“你跟爸别着急,我立马过去看看!”
胡阳挂了电话就往外面走,正撞见姒九领着一大一小两头牛从外面回来。
胡阳一把拉住姒九:“跟我走!”
“出什么事了!”
“我姐知道姐夫又没走成,找我大伯母拼命去了。快上车,你来开。”
“还开屁的车!五鬼呢!直接飞过去!”
五鬼立时现身,不用胡阳吩咐,驾轻就熟,裹了胡阳爷俩和姒九就往山下飞去,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区体育局上面。
往下一瞧,胡娟一个人在台阶底下,被两个保安反剪双手,满脸通红,他们那位大伯母于慧站在台阶上,阴阳怪气,唾沫横飞。
“你还敢对长辈动手,就你这样还为人师表,我一定要跟教育部门好好沟通沟通。”
周围一群吃瓜群众。
“下去!”
有执法局的蜃龙珠,胡阳直接在门口现身,领着姒九跟化作常人的五鬼就往里冲!
“谁啊!挤什么挤!”
前面人刚要骂两句,回头看见气势汹汹,人高马大的一群年轻人全部闭嘴!
姒九冲得最快,一脚把两个保安踹成了滚地葫芦,痛呼不断。
胡阳把胡娟扶住:“姐,你没事吧。”
胡娟见了胡阳,当时就哭出来了:“阳子。”
“哟,组团欺负我来了啊。我之前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啊。报警!马上报警!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
胡阳扭头扫了眼台阶上叫嚣不停的于慧,问胡娟:“姐,还能走吗?”
“能。”
“那好,过去一条街就是区政府,纪委也在那儿,我们去找人评评理。让他们说说,身为儿媳,不孝顺公婆,大闹公公婆婆葬礼,妄图撕毁遗嘱,带头破坏法律公信力,还公报私仇,无故打压基层工作人员的人,到底是怎么被选上领导的!”
胡阳的声音恰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看于慧的眼神立时改变,于慧脸都绿了。
当初的事情,胡阳大伯胡志伟用兄弟情谊,他儿子胡俊的前途,胡娟和刘明川的前途,软硬皆施,逼着胡爸同意这事不往外传,胡阳姐弟不同意也没用,所以事情都仅限于家里人知道。现在撕破脸了,刘明川被打压了两次,想来胡爸也不会忍着了。
“你胡说!”
“胡说?我这有录音,你要不要听听。”
胡阳手机一掏,拨了三两下,就听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我管你那么多!我说不行就不行!老头子写遗嘱的时候我没在场,这份遗嘱就不作数!”
胡阳按了暂停:“大伯母忘了,我是干记者的,讲究的就是个真凭实据。从爷爷奶奶生病到过世,你一回两回三回来闹,我都录了音,就连大伯说这事是家事,传出去对他对你,对我姐姐姐夫有影响的话我都清清楚楚录着。
我想着大伯说得也对,毕竟你眼界高,看不上我们一家穷亲戚,从嫁到胡家开始,除了大年初一,其他时候都不会跨我们家爷爷家的门槛,我们家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也犯不上高攀你们领导家庭,以后大家各过各的,不会打交道,所以留点情面,这事就没外传,没想到倒成了我们的不是。”
胡阳每多说一个字,于慧的脸就黑上一分,到最后,已经和锅底差不多了!
“还有,我姐夫是什么样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原来那个部门没人说他不好。你就为了公报私仇,非借着职务之便把他调去你办公室,每天变着法折腾人,端茶倒水,打扫卫生,下班不能走,津贴补贴能扣就扣。
我姐夫人好,敬你是个长辈,什么都不说。自己想办法考上市里面的遴选了,结果政审的时候你还不放人,对自己局里面的人说人手不够,却亲自跑到市级部门去说我姐夫为人偷奸耍滑,工作态度有问题,硬生生把我姐夫遴选的名额折腾没了。你当我们家人是什么,你的玩具啊。你想玩,行,我们陪不起,我们找陪得起的人跟你玩。”
“胡阳!你居然为你后妈带过来的拖油瓶跟我翻脸!你就是个白眼狼,难怪你亲妈不要你!”
于慧吼完就后悔了。
胡娟也不哭了,姒九愣了,胡阳眼神冰冷:“你连对人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我真不知道你这领导是怎么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