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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规矩的站起身,恭敬道:“殿下,您要整理装束,去谢恩。”
“谢恩?”金哲恍然想起,似乎被皇上封赏后是要去谢恩的。
这般一想,心中便热热的,原来皇上没有忘记他,忙不迭的点头,又难为情道:“那...那我该穿什么?”
要去见皇上,他想庄重一点,可这衣服如此简陋...?
金哲这些年裹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要说箱笼里是连一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可般若是谁?御前第一宫女,能力的心思自是不必说的。
再者,来之前她就知道了金哲会封王,也想到了去谢恩的事宜,自然是早早的做了打算,所以她亲自去了司衣局一趟。
司衣夏敏亲自接待了般若,听她说要找一件衣服,不禁拧眉疑惑道:“姑姑要找谁的衣服?”
虽然她也是宫中女官,但是比起般若在御前行走,背后又有皇后撑腰,她还是气弱一些的,所以说起话便带了几分的小心。
只是,般若此时来找的衣服,还是让夏敏好奇的,因为这根本就是小宫女的活计,何故累的她跑腿?
般若听着夏敏的询问,解释道:“是替哲皇子找的。”看来她调离御前的事情还没有传到这司衣局。
夏敏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哲皇子是何人物,心中疑惑不禁更重,这般若是御前的人,要找衣服也是该为皇上找,怎么这会儿要替名不见经传的哲皇子寻衣服?
般若见夏敏发呆,开口又问:“夏司衣,不知哲皇子可有新做好的衣服?”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夏敏看着般若,面上便有些为难,别的宫苑自然是有新做的华服的,只是金哲...针织局的人压根都未曾准备过他的衣物,更别说是做出的成品的。
般若想到金哲这些年的生活,微微蹙眉,但她也知道宫中生存的现状,想了一下道:“可有其他皇子早些年做的,却没有穿过的新衣服?”
一件华丽的衣服需要短则半月,长则一月,由几位绣娘共同努力才能做出,她现在显然没有时间了,更何况,现在金哲受封的消息还未传出,司衣局也不一定会卖她这个面子,倒不如退而求其次,找一件被“摒弃”的成衣。
而金哲因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身材有些瘦弱,此时放眼望去,竟是没有与他身量相同的皇子,她只能将主意打到了几位皇子前些年所做的衣服了。
若是常人来,夏敏自然以繁忙为由,打发了了事,不可来人是般若,她却是不敢轻怠的,又听她退而求其次寻早些年的衣服,便想着一件破衣服便得了般若的一个人情,何乐不为?忙应和着进去找遗弃在箱底的成衣。
还别说,真被夏敏找到了一件两年前按照宁王的身量做出的衣服,只是这件衣服的花纹被宁王厌恶了,便一直搁置了下来,此番正好派上用场。
般若接过衣服看了看,虽然料子的款式已经老旧,但好在花纹和做工都是极精细的,用来撑过今日也算说得过去,想来皇后得了金哲封王的消息,很快便会接管哲王的起居的,那个时候她也可卸下这无米无炊的差事了。
听着金哲羞窘的话,般若将他请进房间,拿出了在司衣局找来的衣服换上,又重新给他挽了头发,这里没有好的金玉簪,般若只得将唯一的一支银簪拿了出来,银簪子因年代久远,又搁置许久,看着灰黢黢,她打了盆水,将簪子放在水里刷了几遍,看银簪重新换上了铮亮才满意的给金哲带上。
衣服是宝蓝色缂丝绣兰花纹样,穿在金哲身上,衬得他皮肤白皙,又隐隐带了几分沉稳,发丝齐整,银簪耀眼,倒也是好看的很。
般若满意的点了点头,恭敬后退一步,垂首道:“殿下,可以出门了。”
金哲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也没有梳过这么整齐的头发,他没有立即出门,而是站在唯一的一个铜镜前端量了一下镜中的人,看着他就微微的笑了。
承乾宫
金哲受封的消息由苏公公吩咐着传遍了各个宫苑,皇后听后沉吟一会儿道:“夏瑾,你带着内务府的人亲自将昨日备下的东西送去长信宫,该添的甜,该修的修。”
长信宫是金哲的小院子。
夏瑾垂首称是,自去内务府寻了总管李公公,带着皇后已经吩咐准备的起居,衣食等物送去了长信宫。
李公公在宫中服侍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一个连奴才都不如的“皇子”,连名字都未入皇家玉碟的“皇子”,竟然一朝翻身,坐享亲王封号!入主皇后名下,一下成为了最有体面地皇子!!
看着身侧的夏瑾,他眼珠转了转,带了笑问:“姑姑,不知这哲王殿下是受了何高人指点?”
若说一个受气包能见到皇上,并且向皇上讨要封号,李公公是不信的,所以他猜测,金哲背后有人撑腰,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为金哲准备的东西,想着皇后亲自吩咐,又派了夏瑾前来,不禁想,这背后之人难道是皇后?
“李公公向来聪明,怎么也像那些个没轻重的孩子,打听起这些事情?”夏瑾看了看李公公,笑道:“再者说,不是我不说,而是我实在也不知情,哲王的事情自由皇上操心。”
李公公忙诺诺称是,暗自忖度夏瑾的话,这金哲莫不是真的得了皇上的怜惜?要一飞冲天了?
这般一想,心中便有些踹踹,虽然他没有欺负过金哲,但也未曾在他面前做过什么贡献。
看了看身后的一众小太监,不禁呵斥道:“都机灵点,知道吗!”不如就趁着此次在金哲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夏瑾看了看李公公,但笑不语,怎么说这金哲以后也是承乾宫的人,看着这些人对金哲恭敬也是不错的。
一行人脚步不停,来到了长信宫,静悄悄的无一人。
李公公站在荒凉的宫中,不禁瞠目,这怎么这么破败?而且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忽的想起金哲未封王之前的状态,也算了然。
夏瑾知道皇上派了般若来的事情,此时宫中无人,想来是夏瑾陪着金哲同去谢恩了,便指挥着随行等人尽快收整。
李公公自是不必动手的,请着夏瑾来到了一旁,道:“这长信宫中无可使之人,不知皇后娘娘如何打算的?”
若是皇后打算亲自挑选服侍之人,李公公自然是不用操心的了,可若是皇后打算从内务府挑人,他还是要好好斟酌一番这派来之人的!
夏瑾明白李公公的顾虑,颌首笑道:“这件事情娘娘自有打算。”
李公公便明白了,含笑称是,心中却再次震撼,皇后对金哲的重视超乎了他的想象,看来这长信宫以后也要放在心尖上才行。
金哲来到了勤政殿,皇上正在忙政务,见他来,只是抬头说了几句勉励上进的话,便话锋一转道:“去拜见你母后去吧。”
金哲知道了他入皇家玉碟记在皇后名下的事情,对这位母后还是非常敬重的,点头称是,郑而重之的向皇上行了礼才退出了勤政殿,往承乾宫去。
般若担心金哲一会儿去了承乾宫见了皇后,又在用词上犯了忌讳,趁此之际忙轻声嘱咐了几句。
金哲听着暗自记下。
皇后已经在等金哲了,听到他来,忙道:“快请进来。”
玉敏忙出去,亲自打了帘子请金哲进来。
霞紫色绣团菊花纹的帘子挑开,金哲就看到了正殿中的摆放的事物和一众垂首噤声的宫女,他突然有些紧张,暗自攥紧了手,吸了一口气,才抬步进去。
皇后并不在正殿中,而是在一侧的暖阁内,他跟着玉敏走进去,看到靠窗的炕上端坐着一个身着皇后服饰的女子,便知是皇后了,忙跪地道:“儿臣金哲拜见母后。”
皇后盈盈笑着,忙起身亲自托起金哲的手,道:“好孩子,快起身。”说着让他坐在了她的对面。
金哲有些不安,咽了咽口水道:“儿臣坐在下面就好。”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锦兀。
皇后好笑道:“这里和下面又有何区别?都是一家子,别拘谨。”停顿了一下,道:“坐在这里,咱们娘俩说话话。”
金哲一怔,望向了皇后,她和蔼的样子让他放下心中的紧张,点头称是。
“我并未在正殿见你,是觉得咱们母子之间不必如此生分。”暖阁一般做小憩休息之所,有亲近之意,而正殿则是召见各色人等的地方,带了郑重的味道。
金哲知道这两者的区别,当下眼圈红红,道:“儿臣明白,多谢母后。”
皇后看着心中满意,倒是个明白知好歹的!又说了一会儿话,她吩咐玉敏去将金柔嘉和金文和请了来,相互见了礼。
金柔嘉对这位皇弟还是非常感兴趣的,拉着他问个不停,但她听说了他早些年的遭遇,所以看似大咧的问题却恰到好处的避免了以前的事情,免得他难堪。
而金文和则是不愿与金哲说话,只除了进屋时的几句寒暄,她便不再看他,而是乖巧的站在皇后身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