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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将嫌疑推在了齐玉身上了?齐冶儒听着面色冷沉。
厅中气氛瞬间冷凝下来,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唯恐齐冶儒将这杀人的罪名扣在她们头上!
齐冶儒眸光落在卷成卷的草席上,草席的一端还隐约可见藤萝的脑袋,他眯了眯眼睛,想着齐玉越狱犯的身份,又想起她无端摔断的腿....这人是不是她杀的,还真不好说!
董氏坐在一侧听着几人的对话,心中越发忐忑,因眼盲看不到齐冶儒的样子,不免又添了几分紧张,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开口道:“老爷,都是我的错。”
她怎么都没想到齐玉是这样的人,她认了一个恶魔做女儿,不仅不知羞耻的与男子苟合,现在竟然连人都杀了!
齐冶儒揉了揉霍霍直跳的太阳穴,起身来到董氏身边,道:“这里自有我来处理,带夫人去休息吧。”后一句话是对着雪雁说的。
雪雁早就不敢与死人共处一室,听到齐冶儒的话,顿感轻松,忙快速又不失恭敬的搀起了董氏,离开了正厅。
而齐冶儒则又坐回在了正位上;丫鬟婆子暗暗叫苦,这老爷不会是认准了她们之中有杀手吧?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什么能力将藤萝杀死又藏在废旧院子中?
齐冶儒喝了一口茶,看了看一侧的老秦,吩咐道:“将厅中的丫鬟婆子的名字记下。”
老秦不明白齐冶儒何意,但还是找出了纸笔,将这厅中的人一一记下。
丫鬟婆子一阵慌乱,为何要记下她们的名字?莫不是要报官不成?如此一想,忙齐齐跪地喊冤,她们可不想后半生在牢中度过。
齐冶儒被吵得头疼,抬手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啪”
清脆的拍桌声让厅中又恢复了安静。
齐冶儒目光冷冷的在她们身上巡视,阴沉道:“藤萝是失足落水而死。”
一众丫鬟婆子愕然,不禁对视,这老爷是何意思?藤萝哪里有淹死的迹象?
齐冶儒不理会她们错愕的神情,又开口道:“你们都是死契,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不管你们是否冤枉,都会一一处理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说着指了指老秦手中的名单。
这记下名字竟是为了秋后算账?如此一来谁还敢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一众人意会出事态轻缓,忙点头如捣蒜,不住的应“是”。
齐冶儒看着众人的样子,心中还算满意,指使着老秦道:“收拾干净。”说完眼风扫过地上的草席。
老秦明白齐冶儒的意思,忙颌首称是。
齐冶儒这才起身,拂袖离开了正厅,却没有去书房也没有去前院,而是去了春雨斋。
齐玉怏怏的躺在床上,因断腿的疼痛,她动也不敢动,想着明日要出嫁,她心中又急又恼,如此鬼样子,怎么能得到晋王府中人的敬重?又怎么能取得晋王的欢心?
“老爷。”
房门外,有丫鬟恭敬的请安声。
齐玉听着忙收敛了面上的怒气,做出楚楚可怜,被伤痛折磨的样子。
齐冶儒走进来,看到的正是这样的齐玉,他不动声色的掩盖住心中的思量,向内走去。
“父亲来了,恕女儿无法向父亲请安。”齐玉看着齐冶儒,娇弱的说着。
齐冶儒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在床榻不远处寻了个椅子坐下,语带关怀道:“伤可好些了?”
“还是疼得厉害,让父亲担心了,是女儿的不是。”齐玉说着委屈的沾了沾眼角。
这一刻,她很想将受伤事情的始末告诉齐冶儒,让他替她主持公道,找出真凶,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若是告诉了他,必将会牵扯到她与赵青樱联合刀疤脸算计彭墨之事,届时,齐冶儒说不定不会找真凶,反而会拉着她去将军府道歉!
想到此,她心中的委屈平复下来,终究不是亲生父亲,谁又愿意不问缘由的维护她呢?
不是所有人都像彭墨那般好命的!想到此她心中又是燃起了熊熊恨意,有生之年,她一定要将彭墨拉下深渊!
齐冶儒静静坐着,有些浑浊的眼睛内带着丝丝犀利和审视。
齐玉未得到齐冶儒的回应,小心看过去,待看到他的眼神后,不禁打了一个寒蝉,咽了咽口水,不安道:“父亲何故如此看我?”对上他的视线的一瞬间,她以为面前的人是毒蛇!
有丫鬟来送茶点,齐冶儒看过去,不经意问道:“怎么换了丫鬟?”
齐玉闻言身体一僵,眸中划过惊慌,想起藤萝的死,她又是万分的恐惧,但在齐冶儒面前她是一点不敢露,只是强笑道:“藤萝家中有事,回家去了。”
齐冶儒缓缓点头,不置可否,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与晋王商议后,明日议程一切照旧。”
“恩,女儿知道了。”说着她看了看一动不能动的右腿,心中有些苦恼又有些甜蜜。
甜蜜的是:晋王不同意婚事延期定是因为想要早一刻将她娶回去!
苦恼的是:这腿脚若是要养百天,那岂不是说她百天之内不能侍寝?是否要找一个通房丫头呢?
可想到晋王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她就止不住的气闷,还是等一等再说吧!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齐冶儒心中有事,也耐不住性子与她虚与委蛇,站起身不等齐玉回答,就转身走了出去。
齐玉却没发现齐冶儒的异样,只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在老谋深算的齐冶儒面前漏了马脚。
齐冶儒面色沉沉的出了春雨斋,一路往书房走去。
藤萝的死果然和齐玉有关,不然她也不会如此遮掩扯谎了。
想到她当初的一番话,齐冶儒不禁皱了眉头,她的越狱成功真的是晋王所相助的吗?
若是如此,晋王为何一点不看重她?昨日他去与晋王说齐玉摔断腿之事的时候,晋王可是眉头都没皱一下的!
忽的,他一惊,这...不会是齐玉在撒谎吧?莫非她的越狱只是独自而为之,而她能勾搭上晋王,或许是借助了齐府之名?
这个念头一起,便在心头扎了根,他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嘴唇紧抿,眼中带着浓烈的阴狠,在朝中行走数十年,竟被一个小丫头给骗得团团转!
因她一人的缘故,而致齐府与万丈深渊边角之上,他决不能容忍!
宫中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彭墨耳中,她听后屏退左右,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皱眉沉吟。
“若猜想的不错,这一段时日皇上会打压渠王党和宁王党,反而会抬举无依无助的金哲,为他在朝中打基础。”
“并营造出能制衡渠王和宁王的能力!”
“可朝中的势力在晋王失势后已经自动划分为两个派别,皇上拿什么去襄助金哲?”
骤然,她眸光一瞠,心中一跳,莫不是...将军府?
“皇上在打将军府的主意?!”
若真如猜想这般的话,她可要好好筹谋了,莫不要被皇上当枪使罢,反而落得个主忌臣排的下场!
流萤敲门走进来,看到站在窗前的彭墨,窈窕的背影和静谧的姿态都让人瞩目,笑着走近道:“主子,人已经安排在齐玉的陪嫁里了。”
彭墨闻言转身,皱眉轻问:“人是否可靠?”
流萤点头道:“名叫水瑶,姿貌上乘,是个贪慕虚荣的。”说着轻轻一笑,道:“想来以后的日子,能与齐玉打成平手。”
“如此...很好。”彭墨眸光微微暗淡下来,前世,她从未想过对金睿不利,一事一物,一言一行俱是为他考虑,却落得个那般下场...。
而他一直认为温柔贤淑,娇柔的需要时时呵护的如雨,这一世,她大方的给他送了去,并附送一个美貌的通房丫头。
只是,不知在晋王府如此低谷的时刻,他可还会爱惜没了温情,没了助力的齐玉?
想到晋王府以后的热闹日子,彭墨微微勾唇。
转眼到了第二日,齐玉早早起床,忍着腿脚的剧痛,满心欢喜的换上了准备好的嫁衣,听到晋王府的轿子来了后,心中甜蜜,抿嘴一笑,由婆子搀扶着去正厅给齐冶儒和董氏叩了头。
董氏不免嘱咐一番,敬爱夫君,三从四德云云。
齐玉心中不耐烦,却也不好发作,只是垂头听着,直过了半刻钟,董氏才住口。
就有丫鬟上前服侍着她盖了盖头,众人簇拥着往府门外走去。
待来到府门外,她隔着质地轻透的盖头看着门外的情景,不禁睁大了眼,张大了嘴!
这...这...只有一顶暗红色小轿来接她?
莫要说锣鼓,唢呐,舞狮了,现在就连一挂鞭炮都没有,如此简陋的迎亲仪仗,是侧妃该有的吗?
她心心念念期待的婚礼竟是这般吗?
齐冶儒看着齐玉在门前驻足,眉目中带着不喜,低声道:“快去吧。”
齐玉闻声,错愕回头,目光在齐冶儒和董氏身上巡视,他们是知情的吧?却一点未向她透露?
怒而至极,低声吼道:“这只有一顶破轿子,我如何能嫁?”
这简直是耻辱,她期待的婚事不是这样的,她是齐家二小姐,堂堂的晋王侧妃,又是皇上亲自赐婚,怎么能只有一顶破轿抬着入府?她以后要如何在人前立足?在彭墨面前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