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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只觉后背又是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待到醒转,见自己卧在一张大床上,盖着锦被。房间里布置的一切都很精致,镂空的雕花窗格中射入斑斑点点的阳光。而床头的香炉之上,一缕轻烟袅袅上升,满屋的淡淡檀木香。
江流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奇幻的梦境里,身上的伤口已不大疼了。难道自己真是死了,来到了缥缈的仙境里。江流不相信,用手使劲拧一拧自己的脸腮,疼的他“哎呀”一身叫出声来。
他这一叫,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跨了进来。阳光刺眼,江流举手遮住眼帘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施施然走了进来。她身着浅蓝色衣衫,一头青散散披在肩上,脸上毫无表情,虽未施粉黛,却更显得清丽脱俗。
江流呆了一呆,轻声问道:“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那姑娘冷冷的盯着他一会儿,答非所问道:“你起来,跟我出来。”说完,也不待他回话,便转身出去。
江流心中纳闷,将外衣穿上,跟着走了出去。一出房门,便觉得眼前一亮。面前是一个极大又平正的院落,自己所在处正是北面的一间厢房。四周一排一模一样的房屋,向周边望去,满目的崇山峻岭,原来这个院落正落在一个山谷之地。此时将至冬季,四周山上面树木虽多,已大多叶落凋敝,看起来灰茫茫一片。
四周每一间厢房厢房的门口都立着两个白衣大汉,守着门口。江流的厢房门口却是例外,并无人值守。东院墙处还连着个月形门,似乎连着另一个院落,门口处也有四个白衣大汉守着。
那姑娘本在前面带路,回见江流驻足不前,喝道:“快些,跟着我来。”
江流道:“是。”紧步跟了上去。
那姑娘走到月形门前,四个白衣大汉一起躬身道:“苏小姐好!”
苏小姐点点头,对其中两个汉子说道:“去,给江公子戴上眼罩。”
那两人应了一声,走到江流面前,其中一个人从怀中掏出一黑色方巾,对江流道:“江公子,对不住啦。”
江流怔了一下,伸手拦着他道:“为何要蒙我的眼睛?”
另一个人傲然道:“这是规矩,任何人想要进入我们夷山石洞,除了瞎子,都要蒙上双眼。”
江流看了那苏姑娘一眼,见她并无表示,心道:“我既在此处醒来,想来该是这夷山石洞的人救了我,不知道这位姑娘要带我去哪里?总之不会害我,若要害我,趁我未醒之时,有多少个江流也杀了。既来之,则安之吧。”这样一想,登时心下坦然,任由他们蒙上眼睛。
眼睛蒙上之后,苏姑娘在前带路,听脚步声是下了台阶。江流双眼不能视物,也不敢走快,慢慢摸索前进。苏姑娘见他走的慢,也有意等他,故意将脚步放慢。
江流感觉下了一段台阶,再走一会儿平路,又转几个弯,最后又走了一段长长的台阶,到达一个房间里面停住。然后听到苏姑娘跟一个人说道:“爹,我把他带来了。”
接着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嗯,苏儿,你把他蒙眼的黑巾取下来。”
“是。”苏姑娘回身将江流的蒙面黑巾解下来,轻移莲步,到一旁站定。江流定睛去看,只见自己正在一个石室里面,室内烛火熊熊。一个蓝衣人卓然而立,鹤白眉,脸色红润,一身的仙风道骨,对江流朗声笑道:“江公子,你好。”
江流疑惑的看着他,道:“请问阁下是?”
蓝衣人道:“哦,我是夷山石洞的主人,名为苏承敬。”
江流深深一揖,道:“哦,感谢苏洞主救命之恩。”
苏承敬摆手道:“哎,江公子,你弄错啦,不是老夫救的你,而是另有其人。我只是受人所托,给公子治伤而已。”
江流奇道:“苏洞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承敬沉吟一下道:“江公子,这事我们稍后再说。现下你只管安心养伤,待伤势痊愈,到时自然知道事情的原委,此时却不便透露。”
江流沉思不语,又听苏承敬道:“江公子,你本来内伤未愈,又受了极重的伤,而且据我诊断,你五脏内腑里似乎还存有一种极厉害的毒药,这才是最要人命的。”
江流一震,道:“苏洞主何以知道的如此清楚?”
旁边的苏姑娘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冷冷道:“哼,我们苏家世代都是名医,什么样的疑难病症没有见过,你真是少见多怪。”
江流心道:“义父曾说,蝮蛇之毒非昆仑山玉树峰上的雪莲方可救治,难道还有其他的法子,却也未知。”
又听到苏承敬对苏姑娘道:“苏儿,怎的自吹自擂起来了?平时我教你要谦虚,全都忘了。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女儿苏苏。”后一句话却是对江流说的。
江流抱拳行礼道:“苏姑娘你好。”
苏苏被父亲责骂,脸上变色,并不理江流。苏承敬又道:“江公子,这里位于夷山深处,人迹罕至,请尽管在这里安心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小女提就是。”
再聊几句,江流便辞别苏承敬,主动蒙上黑巾,跟着苏苏再经过来时的路程,返回当初醒来的那个厢房。
苏苏将他送回,一句话不说,便自走了,只留江流一个人在房中。江流静下心来,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救了自己,又将自己送到这夷山之中,而这个夷山又在何处?
江流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一个头绪。过了一会,就有一个白衣仆人送来午饭,也不说话,放下饭菜就走。江流吃过饭后,运功打坐,觉得身体上的外伤已好了很多,但内功流转不畅,真气不继,难以继续下去,便罢手不练。
他想出去转转,可是甫一出门,便被守在门口的两个白衣人拦住,他们也不说话,只把剑架起,阻止江流出去。江流不知何时门口也多了两个守卫,想多问他们几句话,这两个白衣人却一句话也不答。
江流无奈,只好退了回来。他躺在床上,嗅着檀木的淡淡香味,再胡思乱想一会,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觉醒来,已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既然不能出门,江流就在房内安心养伤,吃过午饭后,迷迷糊糊又在床上睡着了,然后再醒来的时候,就又到了再后一天的上午。
江流初时还觉得是由于自己伤势重,身体疲累,所以睡眠时间长些。可是这样过了几天,江流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内伤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江流心中隐隐觉得房间里似乎有些不太正常,自己并不是贪睡之人,何以脑袋一沾上枕头,立刻昏昏欲睡?而最关键的是,自己为何睡的越多,精神越是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