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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雅娘的死上官敏是知情的,甚至那些所谓的消息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么多年了,雅娘的尸体竟然完好无损。
见到雅娘的尸体时,上官敏有一瞬间人是奔溃的,尤其是看到与她年龄相差无几的,一些得到消息前来的嫔妃的探问的眼神之时。
见到玉青柏向她走来的那一刻,上官敏与所有看到心爱的人的女子一样,好似找到了避风港,神情和语气都是无比委屈的。
可惜玉青柏对上官敏的委屈无感,更是没看她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被众人围着的尸体上。
看到尸体玉青柏终于知道,为何有人一眼就认出尸体的主人了。
没有被泡浮肿,额头撞击致死的伤口都如初时一样,只是没了血迹。更别提临死时的其它表情了,似解脱又有几分留恋,眼睛也是半睁着的。
可能是雅娘的表情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狰狞,玉青柏一路上胆寒发毛的感受,竟然在见到雅娘尸体的这一刻消失了。
“雅姑身上穿的是喜服?”玉青柏的注意力还在雅娘完好的尸体上时,耳边传来玉麟浩的声音。
自从雅娘与沈天南确认了关系,玉麟浩和白羽就称她为雅姑了。
雅娘的人是完好无损,可身上穿的衣衫早就因长时间在水中的缘故褪色了。但衣衫上的并蒂莲还是依稀可见。
其实很多嫔妃一眼就认出雅娘身上穿的是喜服,只不过没人敢与玉麟浩一样说出来罢了。
玉麟浩的话一落下,本就脸色不好的上官敏更加苍白了。谁不知喜服只是成亲那天穿的,而她却亲口与人说,是她看着雅娘走的。
这说明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见到沉思皱眉不语的玉青柏,和迷茫的上官敏,凌紫涵道:“这几日皇后经常被噩梦困扰,昨日太子又无缘无故的昏迷不醒。了空大师说是正阳宫怨气太甚所致,这怨气不会指的就是这雅娘吧?”
凌紫涵的话如同当头棒喝提醒了玉青柏,面上虽不敢有所表示,心中却是对凌紫涵感激不已,同时不动声色的看向上官敏。
上官敏不是玉麟帆,很快领悟了玉青柏眼神里的意思:“当年雅娘与沈侍卫情投意合。只因沈侍卫原是慧妃的人,臣妾怕他心在正阳宫心在慧心殿,特别是与雅娘成就好事之后。
恰巧当时苍狼与臣妾求娶雅娘,臣妾糊涂之余就答应了苍狼的请求。若是早知道雅娘会以死明志,臣妾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苍狼的请求,也不会没看清楚马车里坐的人是谁,就让其离开皇宫。”
上官敏说完心虚的看了一眼地上雅娘的尸体,更是用手中的锦帕擦着不知为谁而流的眼泪。
“皇后是好糊涂!不说沈侍卫不说卖主求荣的人。就说雅娘是从小跟在你身边的人,在皇后心中竟然还不如一个,弃亲人不顾的薄情寡义之人!”
若不是亲耳听见,谁也不相信这番暗讽的话是从温顺,与世无争的上官慧嘴里说出来的。
特别是上官敏,被上官慧这意有所指的话惊得眼泪都没了。
谁都知道上官慧口中薄情寡义之人是谁,但很少人知道上官慧口中的亲人,指的不是地上的雅娘,而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以及他年幼的弟妹。
不止是上官敏,就连玉青柏都被上官慧突然不平的语气惊了。不过也只是一下的晃神,很快就清醒过来。看着懵了的上官敏不悦道:“倒是,说了这么久,朕怎么觉得,好久没有见到不离皇后身边的苍狼了!”
若是其他人可能听不出玉青柏话里的提示,但作为玉青柏的多年夫妻之人的上官敏却听懂了。
“也不知道这苍狼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有今天,几个月前与臣妾说要回家探亲,臣妾想着他多年没回家了,对臣妾也是忠心耿耿就恩准了,谁知他这一走就音讯全无了。”
事情到这里,众人对最后的结果就算没有十分,也预见了七八分了。无论这事是不是苍狼一手促成的,所有的罪他是背定了!
别人不敢,甚得玉青柏荣宠的凌紫涵却直言不讳道:“臣妾犹记得这雅娘可是与慧妃姐姐一样,温婉可人的人儿!不是臣妾多嘴,若不是皇后糊涂和识人不清,也不会可怜了雅娘这如花的年纪和容貌!”
此时站在雅娘尸体旁,心思各异的一众人谁也没注意到,凌紫涵话里对雅娘的熟悉。
因为雅娘完好的尸体,所以看上去雅娘与凌紫涵的年龄差不多。可知情的人都知道雅娘已经死了有将近十年了,十年前凌紫涵可还没到进宫的年龄,别说是对雅娘熟悉了,连认识都不可能认识。
心思各异的人没注意到,带着目的而来的玉麟浩却是注意到了,带着一闪而逝的流光看向凌紫涵。
只一眼玉麟浩就别看眼,又看着雅娘的尸体,对不敢怒不知如何言的上官敏道:“母后刚才提到一去不返的苍狼,儿臣倒是想起当年被母后派遣,与苍狼一同出宫去办事的沈师父。当年因诸多原因儿臣不敢问,今日倒想问问母后,当年母后派遣他们出宫是何事?又为何只有苍狼一人回来,沈师父呢?”
提到当年的事,上官敏不由得浑身发寒,因为苍狼的死,让她失去了沈天南还活着的消息。
她不会为兄嫂的死伤心,但沈天南的死让她想起了前阵子连日来的噩梦,再想到太极殿昏迷不醒的玉麟帆,不由得让上官敏多想了。
当年沈天南和雅娘后来的事,很多人都是凭空猜测的。如今能得到真相,都眼光灼灼的看着上官敏。
可惜臆想中的上官敏并没有如大家的意,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不过有人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见她半天不回答,玉麟浩催促道:“母后?”
恍惚中的上官敏隐约听到玉麟浩的呼唤,但并没有因此回过神来,懵懂的看着太极殿的方向。
上官敏不知道自己这无意识的,对玉麟帆担心的真实反应,让自己逃过了诸多人对她心虚的怀疑。
不管上官敏是装的还是真的吓着了,短时间里是不可能给他答案了,因此玉麟浩转而对玉青柏道:“父皇,看来母后被什么东西缠得魔怔了!不知父皇对此事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