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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枪咯噔响了一声，我以为二丑会直接倒下，没想到响过之后，二丑却是岿然不动。
我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正要再扣扳机，二丑笑道，“别看了，这是空枪。”
“空枪？”我一愣，瞬间明白了，“丑哥，你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试试你小子的狠劲，你小子还真行，真敢开枪。”二丑向我一伸手，“拿过来吧。”
我犹豫一下，没有动，“你刚才说王四宝的事也是假的？”
“假的。”二丑笑笑，“要是真的，王四宝早出来了，还能等这么久。”
我想想，确实如此，不禁也笑了，把枪还给二丑，“丑哥，你这玩笑开大了，万一我收不住怎么办？”
“收不住就对了，见了王四宝你要是连开枪的胆也没有，那这事肯定砸了。”二丑点了一只烟，也递给我一支，“怎么样小子，打石头和打人感觉一样吗？”
我摇摇头，“不一样。你要不是说了那些话，我当真了，我真下不了手。丑哥，你的演技真不错。”
二丑吐口烟，一笑道，“想办事就得过心里这道坎，今天说明这道坎你过了。”
我瞟了一眼二丑，“丑哥，刚才那一套，也是铁哥让你办得。”
“对，铁哥怕你关键时候过不了坎，所以才故意让我帮帮你，如果刚才你小子真怂了，这件事铁哥就不准备再做了。”
我静静听着，李铁这家伙真是心机太深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玩一出戏测我。
二丑拍拍我，“怎么，嫌丑哥和你开玩笑了。”
“没有，丑哥，谢谢你。”我笑笑。
外边有人敲门，我和二丑对视一眼，二丑从腰间蹭地抽出一把短刀，迅速躲到门后边，又指指门口，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到了们前问，“谁?”
“高乐海。”外边有人回应。
我一听是高乐海的声音，朝二丑点点头，二丑把刀插进腰间。
我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看，高乐海在外边朝了我笑了一下。
我探出脑袋又往走廊里瞅瞅。
“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高乐海说。
我也看到外边确实无人，把门打开，“进来吧。”
高乐海一进来就抱怨道，“张帆，你玩什么呢，怎么把我约到这来了，这地方真他妈难找。”
高乐海刚说完，二丑在身后拍了高乐海一下，高乐海慌得一哆嗦，“怎么回事？”
“别他妈大惊小怪的，是我。”二丑喝道。
高乐海回头一看，笑了，“丑哥，原来是你，吓我一跳。”
“瞧你这兔子胆，这就吓你一跳，还他妈想办王四宝。”二丑轻蔑哼了一声。
高乐海有点尴尬，“丑哥，你这出来的突然，冷不防我没准备。”
二丑瞥了高乐海一眼，“坐吧。”
我们三人坐好了，高乐海又瞅瞅屋里，“丑哥，你怎么住这呀，这也太寒酸了，去我那住吧。”
二丑一摆手，“我过来是办事的，不是旅游的，住在你那，肯定就被王四宝看到了，事就不好办了。”
高乐海想了一下，“丑哥，我明白了，委屈你了。”
“这算什么委屈，我和铁哥当年水泥管子也钻过，和那比起来，这他妈就是天堂了。”二丑晃晃脑袋，不说这些了，“说正事吧，高乐海，办王四宝的事，现在没人知道吧？”
“除了我那三个朋友，没人知道，而且具体怎么办，我也没告诉他们。”
“那就好。办事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不能把咱们在秦州商量的结果透出去，否则高乐海，你小子就等着吧。”二丑恶狠狠地指指高乐海。
高乐海忙点点头，“丑哥，我心里有数，打死也不会说的。”
二丑满意的点点头。
我想起马跳对我的央求，试探着问，“高乐海，你每次给我打电话，是在哪打？”
“在我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怎么了？”高乐海疑惑地看着我。
我想说出韩梅偷听的事，犹豫一下，这样对马跳不利，“没什么事，以后打电话注意点，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高乐海愣愣，“张帆，是不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别因为这个原因，把事搞砸了。”
高乐海看看我，“行，我知道了，下次打电话，我再加点小心。”
“丑哥，王四宝你到底想怎么办，这事不能再等了，那小子这两天又过来和我讹钱，旁边那几个酒吧也都被他讹了，再等下去，我有点吃不消了，万一被他察觉风声不对，先动手，可就砸了。”高乐海又苦苦地把目光转向二丑。
二丑笑笑，“我这不是来了吗，你急什么。”
高乐海也是一笑。
二丑抽着烟又把刚才和我说的计划向高乐海说了一遍。
高乐海听完，想了一会儿，“丑哥，你说的这个办法行，在酒吧街确实不好动手，一旦闹大了，肯定惊动厂公安处，到时候就不好收了。”
“那你知道王四宝在贵人佳园的地址吗？”二丑问。
“我不知道。”高乐海摇摇头，“王四宝知道他在酒吧街耀武扬威，很多人底下恨他，想干他，所以贵人佳园的房子位置，除了他身边几个亲信，别人都不知道。”
“那他那个小蜜你知道吗？”二丑接着问。
“我听过，但没见过，听说是一个外地女人叫小芬，王四宝平时到酒吧，都是现找妞，从来不带那个女人出来。”高乐海摇摇头。
我和二丑一听都很失望，原来高乐海对王四宝的了解也并不多。
看我俩皱眉，高乐海尴尬笑笑，“我和王四宝除了按时给他交钱，也没什么交集，我看着他烦。”
“丑哥，怎么办？”我问二丑。
二丑挠挠头，“既然这样，只能守株待兔了。”
“守株待兔？”我愣一下，“你的意思，去贵人佳园守着。”
“嗯。”二丑点点头，“明天上午，咱两去贵人佳园转一圈，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行。”我答应一声。
“高乐海，平时王四宝什么时候在酒吧街？”二丑又问高乐海。
高乐海想想,“说不准，这小子没规律，有时候好几天见不到影，有时候好几天都在酒吧街泡着，这家出那家进。”
“那他这几天在吗？”
“在。昨天他还到我那去了。不过今晚没看见他，”
“行。那就这几天动手。张帆，打头阵可瞧你了。”
“丑哥，你放心吧。”
二丑拍拍我，“那就这样吧，你俩先回，不要和外人说我在这，我再问问铁哥，问问他的意见。张帆，你等我电话。”
我和高乐海对看一眼，“丑哥，那我们走了，”
“走吧。我跑了一天也累了，歇会。”二丑摆摆手。
我和高乐海出了房间，二丑也没有送我们，随即就把门关上了。
下楼上了高乐海的车，高乐海点了一支烟，失望地叹了声气。
“怎么了，二丑不是已经来了吗？你还叹什么气？”
高乐海笑了一下，“我以为李铁拿四成，肯定会派两个帮手过来，没想到就来了二丑，还他妈神神秘秘的不敢露面，你说这事还有谱吗？”
“高乐海，在秦州都订好了，打头阵的是咱们，李铁就派一个二丑过来，并没违规矩。”
“张帆，我那三个朋友加上你，打头阵的可就四个人，你有底吗？”
我看一眼高乐海，“不算你？”
“我出钱出人，难道我还要赌命？”高乐海淡淡道。
我明白了，高乐海这是怕和王四宝血拼的时候，把自己伤了。而且万一和王四宝血拼，我们这边输了，他不露面，最后也好和王四宝谈，给自己留条退路。这算盘打得挺精、
我冷冷一笑，“高乐海，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说这些有底没底的没用了。现在我只想一个问题，必须赢。”
高乐海看看我，我也看着他，最后高乐海笑了，“行，这话我爱听。现在去哪？”
“贵人佳园，咱两先去探探路。”
“去那？”高乐海愣了一下。
“怎么，你不会连这点胆也没吧？”我淡淡道。
“扯淡。”高乐海不屑一声，车子启动了，穿过夜色，直奔贵人佳园而去。
贵人佳园是一片面积很大的新小区，还分着一期二期三期，光小区进出的门就好几个，车子到了小区，我俩望着那一片汪洋般的灯海，立刻就头疼了。
高乐海骂道，“这么多楼房，怎么找王四宝住哪？还他妈守株待兔呢？”
我也皱皱眉，想了一下，“高乐海，我们能不能在酒吧跟上王四宝过来？”
高乐海摇摇头，“不行，王四宝那小子和狼一样，警惕性很高，每次来酒吧街都是两辆车，我们要是跟上他，我怕被他发现，那样就打草惊蛇了，太冒险。”
“两辆车？”我眼前突然一亮，“高乐海，王四宝的车你认识吧？”
“认识。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给了高乐海一拳，“咱们找不到人，找车呀，只要找到王四宝的车，就一定能找到王四宝的家。”
“对呀，找车呀。”高乐海一拍脑袋，“我他妈怎么把这茬忘了，还是你小子贼，天生就是个干坏事的料。”
“少他们扯淡，赶紧进去看看。”我又给了高乐海一拳。
高乐海没生气，呵呵乐了，车子开进小区，一边开，高乐海一边告诉我，王四宝常开的车是一辆黑色的路虎，车牌号是。
我听着高乐海的话，脸贴在车窗上，小心的往外看。高乐海也慢慢开着车，看着外边。
小区楼下停满了车，够我们找一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