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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一早上出发,花了一天时间,傍晚时分到了村子旁边的山上,从山上看,一排小瓦房盖得整整齐齐,易于常人的视力,能看到村门口,几个屁大点的小孩,趴在地上玩玻璃球。
“小师傅,停在这里干什么,马上就要到了。家里的菜都做好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歇歇脚吧。”张福生背着包裹行李,累得气喘吁吁,用袖口抹了抹头上的汗,向那边张望了一下道。
“嗯”,苏琼手指着山下问淡淡的道:“那是你们的村庄吗?真是个宁静又漂亮的地方。
老汉好奇地往山下看了一眼,星星点点的火光和漆黑一片的山村,看的有点儿眼晕,呼呼——喘匀了气,疑惑的道:“有什么好看的,在这山上只能看到那么小的屋顶,如果想看的话明天早上来看,那才能看得到呢。”
苏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如果是在以前,他也只能看到一排屋顶,但现在他的眼睛自带夜光,虽然不说分毫毕现,但只要视野开阔,站在五十米外,看清视力检测表的最后一行芝麻大的字母,应该不是问题。
就像这个小山头,离村庄最起码百米开外,但苏琼还是能看清,村口小屁孩儿那天真的笑脸,村口带院子瓦房,门上红中泛白的对联。
拍了拍灰布长衫上不存在的灰尘,挎上包裹,沉默不语地跟在身后。微黑而崎岖的山路总会磕磕碰碰,前面佝偻着的身影,不顾这些满是回家的急切,
到了村里,天色已经漆黑,月凉如水,明月高挂。在月光的指路下,走在村里那坑洼不平的小路上。
家家户户,全都门窗紧闭,一片漆黑。唯有几家,屋里传出忙碌一天的谈话声,和微弱的油灯的火光。
一路往前走,到了村西头,一家墙皮外鼓的危房,门口堆积着一堆堆的木材,破掉了半扇的木窗的里屋子里有摇曳的灯光映出窗户上,推开稍显破旧的小门,那嘎吱嘎吱的声响,稍显刺耳。
苏琼进屋四下打量,第一印象就是“穷”,房屋中间有个干净的小桌子,几个自家做的简陋小木凳子,靠右边是个烟熏的黑色小灶台,苏琼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真的是家徒四壁。老鼠都是含着眼泪走的
桌前一妇人一青年,青年满脸渴望的盯着桌上的食物,妇人满脸激动的上前去迎,见到苏琼,满是皱纹的笑脸一僵,脸上多了几许愁容,强作笑容的和苏琼谈了几句。
苏琼虽然看出他的介意,但也不说破,在她的邀请下,顺势坐下。
她拉开张福生进入右边的里屋,苏琼装作毫不介意,转头看一下四周,心里暗暗吐槽道:“这真是一报还一报,在义庄,苏琼给九叔拉开了谈话,现在也轮到他了。”
两人在屋里偷偷交谈苏琼也听到耳里,不是苏琼有意偷听,而是他们的低声交谈,不下于在耳边说话,只听一个低哑的女声道:“你说那小道长,那么年轻能行吗。我可跟你说,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跟你拼命。”
“行了,行了,”小声一点,老汉满脸愁容的道:“九叔已经七八十岁了,怎么可能走得了这么远的路,俺跟你说,你看外面那小伙子长的气质像仙家似的,而且走了一天了,俺都累成狗了,他却连汗都没流。就凭这本事肯定不差。而且九叔说的,他可是已经有了,九叔的三成本领,再说了,实在不行我就上,跑断了我这条老腿,九叔给背来。”
在外面和他儿子交谈的苏琼有点无语,他是学到了九叔三成本事,但乞丐还说学会了济公的三成本事。
“成”,张氏点点头,愁苦道:“你看咱家这么穷,今天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都炖了,可明天俺都不知道怎么弄。”
“你好”苏琼闲的无聊,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
旁边男孩有点,手足无措,磕磕巴巴道:“你,好,俺,叫张学道,这里人。”
“你也好,我叫苏琼,你可以叫我苏琼,你可以叫我苏哥,如果都不喜欢,你可以叫我小苏小琼,你的名字真好听,学而问道,是学习的最高境界。看来以后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
“呵呵”——张学道挠了挠头,脸色微红道:“还有这个说法啊!俺要是能和苏哥一样有学问就好了。”
苏琼歪头有点好奇道:“是吗?我怎么没发现我哪里有学问。”
张学道稍微放开了一点道:像您这种气质,俺也只在我们村的先生身上见过,俺爹说,这是见过大世面的,才会有的东西,俺猜苏哥一定是看过不少书吧!
“没有,只是年龄大一些,看过的东西多一些,等你长大了你也会有的。”苏琼淡笑道。
两人还在闲谈
屋里,两人有点尴尬地从里面走出来,尊敬的道:“小师傅,把你给怠慢了。来吃饭,你快去给小师傅盛。”
吃饭中,老汉不停的夹过来一些鸡腿鸡翅膀,他儿子刚要夹被他瞪了一眼,啪的一筷子,打回去,他缩了缩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啃着白米饭,苏琼看的有些糟心,这些荤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十分的贵重,但对苏琼来说,正好油水太多,换一种口味。
给他使个眼色,偷偷的把碗里的鸡腿,从桌下递给他。他满脸感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把脸埋在饭里,狠狠的刨了几口,眼睛不时往这边偷瞄,苏琼摇了摇筷子皱着眉头,张学道还是忍不住馋虫,咽了咽唾沫,伸碗接过。
就这样,苏琼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碗里堆积的鸡肉,全都递给了他。
自己只是喝了点汤,吃了几口炒白菜。吃完饭,倒把他感动得稀里哗啦,
吃完饭后,夫妇俩人你推我,我推你,不好意思地站到苏琼面前,捏着衣角低头道:“小师傅,你能不能现在帮俺儿子看一下,让俺们也能安心的睡觉。”
“这个”,苏琼看着他们沧桑的脸上,一道道皱纹和那渴望的眼神,心里有点难受,为了让他们安心,故作镇定的为难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他暂时没事。”
其实一起吃饭的时候,苏琼也仔细观察过,面色也不苍白,身体也不虚弱,看起来是一个,普通的乡村精干的小伙子。
再加上苏琼一没有开天眼,二没有开天眼的器具,想让他看到什么?还真的十分困难。
不过苏琼一进到这房间,也感觉到了不同,屋内的温度竟然比屋外低。
这非常不科学,
按理说,人体自然有热量散发,再加上刚烧过炉灶,屋里的温度不应该比屋外低,
但按苏琼学过的半吊子茅山术来看,这要么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要么就是风水里所说的聚阴地。这两种苏琼一种都解决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晚上,他们极力邀请苏琼到里屋睡,睡倒不必,其实苏琼也想在床上打坐,温暖舒适,但看那小小的硬板床,
放弃了,那个想法。婉拒了他们的邀请。
告诉他们自己要苦修,在他们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下,苏琼琼在大厅里找个位置。
不管他们看神仙的眼神,盘膝坐在冰凉的地上,脸上一片平静,但心里纠结的要命,感觉屁股底下有点凹凸不平,在他们注目下,硬着头皮眼观鼻,鼻观心,收敛心神,进入状态也感觉不到屁股下的冰凉,闭眼持咒默默的吸收月阴炼化。
其实苏琼丹田里,法力已经蓄满,这段时间苏琼都是在挤压淬炼,奇遇虽然给苏琼带来了好处,但也让苏琼的法力不纯粹,这样会对苏琼以后晋级有很大的坏处。
外面整个小村,都宁静了下来,一束月光,通过厅堂屋顶的破洞射入屋内,照在苏琼的脸上,咉出了一个亮色的光斑。
在苏琼看不见的世界,一个个虚幻的幽魂,在屋里飘来荡去,有一个幽魂,无意中飘到苏琼的身上,整个人无声的直接被击飞,化为光点魂飞魄散。
一晚上不知道有多少幽魂,被打得魂飞魄散。而在屋子中间,忽然出现了一位全身都被打湿的半大小孩儿,小孩在十二三岁,脸上被泡的浮肿溃烂,身穿简单的粗布的短衫,短裤,头上盖着水草,光着脚丫,全身都在不停的滴水,脸上挂着僵硬的表情,目光空洞的一步一步的向里屋走。
看都没看厅堂里苏琼一眼,坐在地上的苏琼,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了水里,屁股底冰冷刺骨全身一个哆嗦。
从入定中醒来,看了看四周,虽然屋里漆黑,但对苏琼来说也是一览无余,没有其他情况,而且刺骨感也是一下子就过去了。
在房间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感觉到其他情况,停在你屋门口,刚想推开旧被子做的门帘,手又停下来了,犹豫了一下,听见里面没有声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大晚上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打扰到刚认识的一家人,确实会有点难为情。放下手,继续坐回刚才的位置,可惜,好不容易焐热的地又变得冰凉,很快地沉入心神,搬运起来体内的法力。
屋内全身滴水,面色浮肿的溺死鬼,走到床前,完全当两边的张夫妇不存在,趴在床头,头放在中间,四肢大张向蜘蛛一样,昂着浮肿溃烂的脸,脸上挂着诡秘的笑容,慢慢的,一下一下的从脚爬到腿,身上的水一滴一滴滴在他身上,融入了进去。
稍显浮肿的手,按在微黑的被子上,按出一个个血色的手印,爬到头,两人面对面,看他的脸,小孩儿的脸上诡秘的笑容更加高兴了,。缓缓下沉,先是面部慢慢的融入了张学道的体内,然后是胸口,接着是手臂,最后整个人全都融了进去,陈学道安睡的脸上同样挂着诡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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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在院子里缚手踱步,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有一点空落落的,低头轻叹道:希望他那边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