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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舒渔想着自己老缠着卫暮云也不是办法,虽然他跟小叶老师不是恋人,但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像试图个插足的小三。于是陈慕约她一起出去玩儿,她便答应了。
陈慕就是昨晚住店的那个男孩。
雨浪岛虽然小,但要玩起来,一整天也是可以打发的。
陈慕很会逗女孩子开心,舒渔也就暂时忘却那点属于女孩子的隐秘烦恼。
天黑下来,舒渔想着回去,陈慕却拉着她去海滩边:“我看到网上的攻略,说在海滩边看星空,特别漂亮。”
“真的吗?”舒渔还真没尝试过。
陈慕点头:“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因为今天是个大晴天,夜空空旷无云,很快就星罗密布。这是舒渔在市区里没有见过的风景。
她坐在沙滩上,往后撑着身体昂着头感叹:“真的好美啊!”
旁边的陈慕看着她:“我觉得你更美。”
舒渔不明所以地转头,只见他睁着一双灼灼的眼睛,忽然凑过来。
猝不及防间,舒渔只慌乱歪头,陈慕的嘴唇还是落在了她脸上。
她愤怒地站起来,吼道:“你干什么?”
陈慕笑嘻嘻随她起身抓住她的手:“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以前我也不相信,但是遇到你我就信了。”
舒渔用力想甩开他的手,但他抓得太紧,而且整个人还往她跟前靠。
此时海滩黑漆漆空无一人,她忽然就有点害怕了,想也没多想,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陈慕终于松开了她,但也勃然大怒:“你有病吧?玩不起跟我出来干嘛?”
舒渔眼见着不对,拔腿就跑,还大声呼喊着救命。
就在快被陈慕追上时,前面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暮云!”舒渔大叫。
下一刻,卫暮云已经冲过来,将她拉在身后。
舒渔大大松了口气,像是找到了最稳妥的依靠,伸手抱住他的腰,朝陈慕恼羞成怒地吼道:“不要脸的臭流氓!”
陈慕放慢脚步,朝两人走过来,嬉皮笑脸大道:“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当然!”
看到夜空下卫暮云的脸色铁青,摊摊手绕过两人走了。
等到陈慕消失,卫暮云才扒开舒渔抱着自己的手。
然后也大步往回走。
他生气了!
这是舒渔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她追上他,想去拉他的手臂,但刚刚碰到他就被他甩开。
舒渔又去抓,又被他甩。
本来就被陈慕吓到,现下又见他这态度。舒渔的委屈劲儿一下涌上来,鼻子一酸,干脆蹲在地上抽泣起来。
卫暮云走了几步才发觉不对劲,转头看到蹲在地上的人,叹了口气走回来,在她肩上拍了拍。
舒渔埋头不说话也不动。
卫暮云又拍了拍,道:“你不走我走了!”
舒渔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夜色,虽然心有不甘,还是闷闷地起身跟在了他身后。
回到家里,陈慕已经灰溜溜退了房。
谷阿姨看到跟着自己儿子进来的舒渔,双眼红通通,咦了一声担心问:“小舒,你这是怎么了?”
舒渔摇摇头不做声,,默默上了楼。
她听到楼下的谷阿姨小声问卫暮云:“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
但是没听到卫暮云的回答。
后来几天舒渔和卫暮云的关系一下就变得冷淡,两个人好像赌气一般,谁都不主动跟对方说话。
舒渔白天去海边也不叫他,不过每次刚刚下海就见他也出现,只是依旧不说话。
就这样一转眼暑假快结束,舒渔抓心挠肺的别扭,干脆决定提前回学校,也恰好有室友打电话说回了宿舍。
临别那天,她给谷阿姨房费和伙食费,但是对方只收了房费,伙食费怎么都不要。舒渔感动的同时,偷偷瞥了眼正在打扫院子的卫暮云,只见他低着头也没看自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有点闷闷地背着包慢悠悠出门,走到院门口,听到屋子里的谷阿姨朝外头叫道:“暮云,你送送小舒。”
卫暮云没出声,放下扫帚,进了屋子。
舒渔失落地瘪瘪嘴,正要继续往外走。卫暮云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上拿了包不知什么东西。
他推着小电驴追上出了门的舒渔,停在她旁边,舒渔斜了他一眼,装作没看见。他干脆骑车拦在在她面前,也不出声,就睁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
“干什么?”舒渔梗着脖子道。
卫暮云默了片刻,终于用他嘶哑的声音开口:“上来吧,我送你去码头。”
舒渔木着脸道:“不用了!”
说完绕开他往前走。
但卫暮云又启动车子拦在她面前。
几番下来,舒渔有点恼火了,大声道:“我说不用了!”
卫暮云看着她,嘴唇抿了抿,低低道:“对不起。”
舒渔怔了一下,鼻子有些酸,站在原地歪头看向别处。
卫暮云轻笑了一声,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臂,又道:“上来吧!”
舒渔咬咬唇,最终还是上了车子。
她本想伸手抱住他的腰,但想了想还是扶在了他肩上,一个毫不暧昧的姿势。
两人一路无声,幸好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舒渔下了车,只想快快地逃开。
其实不过才认识二十来天,后面的这些日子还是在冷战中。但她知道自己舍不得这个男孩。也舍不得住在他家的日子,舍不得谷阿姨每天做的可口饭菜,舍不得这里的阳光沙滩和大海。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如此感性的人,一面有些鄙视自己,一面又有些酸酸的难受。
但是她没走几步,就被卫暮云抓住了手臂。
“干什么?”舒渔转头看他。
卫暮云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舒渔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原来是一包自制的麻辣小鱼干和牛肉干。
卫暮云道:“我知道你喜欢吃辣,昨晚给你做的,你带回学校分给室友们吃。”
舒渔低头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小零食,抿了抿嘴,鼻子愈发发酸,好不容易忍住,抬头故意笑得很开,一副一笑泯恩仇的豁达样子:“你要是去市里,可以来找我玩儿啊!我们学校你应该去过吧?”
卫暮云看着她浅浅地笑,微微点了点头。
宿舍里已经有两个室友返校,但是这两货是因为有男友提前回的学校。回来是为了找房跟男友搬出去同居兼复习考研。
舒渔一颗单身狗的小心脏受到了极大伤害。于是卫暮云给她的小鱼干和牛肉干,她只分给了他们一丢丢。
偏偏两人吃到这小零食,赞不绝口,趁她不注意,偷偷摸摸全吃光了,舒渔自己都舍不得吃,才吃了一点,还准备拿到楼下放在宿管阿姨的冰箱里。
看着空荡荡只剩几颗辣椒末的保鲜袋,舒渔欲哭无泪,连着两天没理那俩家伙。尤其是吃光了她的东西,还要在她面前秀恩爱的家伙,就更加不想理她们了。
但是没想到更让她受打击的是,这两位室友搬走后,剩下的一位姗姗来迟的室友,本来放假前还跟她一样是光棍儿,但返校后就郑重宣布脱单了,在大学最后一年的开始之际,玩起了校园黄昏恋。
两人之前还说好这学期一起复习的,可脱单的姑娘就这样毫不犹豫抛弃了她,投入了男友的怀抱。
舒渔觉得心好累。
她倒不是跟同学一样要考研,而是要准备十一月份的gre考试。
在奶奶过世,并且知道父母再婚有了孩子那时起,舒渔就已经打算出国。在国内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不如去到国外开始自己的新生活,隔得远远的,也就没了其他念想。
父母也很支持她出国,还说有没有奖学金没关系,只要她想出去,多少钱他们都会赞助。
不得不说,她确实有一对很纵容自己的父母,只不过早已经不只是她的父母。
到了开学日,整层楼仍旧空空荡荡,因为都是大四的学生,不是出去实习,就是出去租房考研,留守在宿舍的人寥寥无几。
舒渔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孤独。
尤其是经过了那二十几天在岛上的快乐日子,愈发不能忍受这种孤独。
最后到底没忍住,拨了卫暮云家的电话。
那头接起的声音是嘶哑的一声“喂”。
舒渔怔了怔,半响没做声。
那头又试探着问:“舒渔?”
舒渔深呼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嘿嘿笑道:“那个……你们家还有空房子吧?我准备考研复习,但是宿舍太吵了,自习室又抢不到位置,我想租你们家的房子复习。”
才怪!宿舍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说是复习考研而不是gre,她自己也有点说不清楚。
卫暮云在那头低低笑道:“有的,你什么时候来?”
舒渔道:“今天傍晚吧!”
“好。”
舒渔挂了电话,立刻收拾行李,衣服和复习的书籍装了满满一箱子。
那种被人抛弃的孤独感立刻一扫而空,竟然有种归家的期待。
她说的是傍晚,没好意思提前,坐了最后一趟轮渡。
夕阳西下,舒渔站在船上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一直望向对岸。
船快接近时,她看到那空荡荡的码头上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越靠近那身影就越让她觉得熟悉。直到整个轮廓渐渐清晰起来,舒渔终于看清楚那被夕阳覆盖的男孩。
她有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渡船停靠下来,她还愣愣地看着岸上的卫暮云,有人催她,才反应过来拎着箱子下船。
因为心里无法掩饰的狂喜,船又有些摇晃,舒渔几乎是跌跌撞撞才到船头。
要下船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在卫暮云眼明手快将她扶住,又顺手将她手里的箱子拿了过来。
舒渔咧嘴笑得合不拢嘴,明知故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卫暮云笑着看了她一眼:“接人。”
舒渔继续问:“接谁啊?”
卫暮云挑挑眉斜了她一眼,提着箱子转身就走。
舒渔跟上去要拿回自己的箱子,故意道:“你拿我的箱子干什么?”
可是她手握在拉杆的时候,与他的手不小心相碰在一起,像是触电一样弹开,顿时老实了下来。
卫暮云歪头看她,抿唇朝她浅浅地笑,空出的那一只手,忽然伸出来将她拉住,大步往台阶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