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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宁西居天穹架刀之日,到如今已然过了将近一月的功夫,齐红尘枯坐北地,后面便是戈壁,每天佛音袅袅,从之前的秋蝉之音,如今犹如洪钟炸响,天地共鸣,身上佛光更是如同皎日一般,清辉遍洒。

    不过可惜,依旧无济于事,挡不住宁西居这一刀的下垂之势。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宁西居则是一路轻行慢走,一月之后总也到了北地,大约还有百里的时候,一整个背后悬刀的宁西居开了腔,朝着远处常人并看不见的人地段望了一眼,然后自顾低声说道:“须弥芥子父,芥子须弥爷。山水坦然平,敲冰来煮茶。好句啊!可你想用芥子来藏须臾,也得问我宁某人答应不答应。”

    一句话说完,宁西居依旧往前走,先是一步如平常两步,两步如四步,步履不快,距离却转瞬一逝,而天穹上的青色刀锋,也是随着宁西居的脚步,也是越垂越快,等到还有五十里地的时候,刀锋赫然坠下,砍破垂天之云,九天之上像是在一瞬间形成两道对流千丈的瀑布一般,着实惊人,而周边早先赶来的观事的江湖侠士,皆是目瞪口呆的天上变化,更有甚者已然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子已经不自觉的蹲了下去。

    一步数里,齐红尘身上佛音乍现,如同千百人士扛着大木同时撞钟,像似铜山西崩,洛钟东应。

    宁西居面无表情再是一步,齐红尘眼眸紧闭,额间却是开裂,往下淌着血水,只不过让人惊异的便是,血水不是殷红之色,而是佛光金色,宁西居寒声说道:“可惜了这佛根啊。”只不过话音未落,宁西居又换了副面色,就像换了个人一般,换了一副心性,犹如从地府出来的恶鬼,气急败坏骂道:“可你为什么要来拦我?该死!该杀!”怨气滔天,天上青色长刀似乎也是通了人性,宁西居之下,垂落之势愈加急快,众人只瞧见天上平白出现一道白色规矩,而刀的影子样子已然瞧不真切。

    “你修你的佛,证你的南北寺,济你的天下,我杀我的人,两不相干,可为什么你要来?!”宁西居声音低沉,怨怒喊道,“为什么!”

    到最后的时候,他犹如不解困惑的人,只是追问,声嘶力竭,早无原本平静面容,杀气入髓,已然成障,犹如成魔,天上刀锋落下,一阵劲风铺天盖地,百里之外黄沙皆起,犹如平地起浪潮,浪分两边,百丈之高,气势惊人,方圆百里闻讯赶来的第一批侠士若是修为差上一点的,皆是一阵强风铺面,眼睁不开算是一回事,有些更是直接栽了个跟头,爬起来后也无尴尬之色,只觉骇然,望着宁西居所在的中心,远远之间一个黑点,如今就连近身的想法都没有,胸口如同被巨石压着,险些喘不过气来。

    而在东北凉山之上,有一老一少一女坐在山巅,老少皆是望着宁西居的方向,女的则是望着背后瀑布,瀑布有水幕遮掩根本看不清下方,但她知道下面有一水潭,名黄龙潭,而在黄龙潭远处去几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个竹屋,他在那里住过,而今她也住在那里,晚上月明星稀,虫鸣鸟叫,尤其是风声穿林的时候,最像剑声,还有屋后树干上,总有几道参差不齐的剑痕,不过如今已经长成了树结。

    卫敬有些无奈的往后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前面一人入了魔障,后面这位傻侄女又何尝不是。

    之前卫城韩府,他临走之时将那些稍稍能上台面的皆是取了人头,带着卫月踩着大门进去,平王府也是,算是入江湖之前替卫家做的最后一件事,再多就过火了,态度有了就行,也得给金陵一个面子,过犹不及。

    不过才准备到北齐去看看那边的江湖,便又遇见这等大事,千百年难得一见,又折返回来,而卫月则是跟着魏青山一路北上,在青城山停留了一会,她没上去,怕上去之后被人误会,毕竟一个师叔祖就死在卫家手上,住在山脚客栈,望着金陵城内,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会有心事,别人问也不会轻易说出来的那种,比之以前的俏皮活波判若两人。

    卫敬也不知道如此变化是好是坏,这次再见,总觉得她懂事了很多,短短几个月,他觉得这个傻侄女就像突然之间长大了十岁,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偷偷跟在他后头讨要东西的小姑娘,按理来说,这般的成长是他愿意看到的,不过同样,很少见到她笑之后,又或者见到她开始知道强颜欢笑的时候,卫敬又会觉得生气,不是怪卫月有话藏在心底不说出来,而是怪一个人,一个不能当着她面说的人。

    这次见了江湖的冰山一角之后,卫敬对于这个从未涉及的江湖很是期待,这会与魏青山相遇,便也跟着住在凉山深处,按照他的原意,是想再近一点,尤其是听闻到南北寺齐红尘的名号之后,更是好奇,他虽然没见过此人,但也知道他以前去过剑阁,剑阁之上,能上二层楼的寥寥无几,他几乎都能说出名来。

    只不过遇见卫月之后,想了想,也就停了下来,正巧也想见一个人,一个让他用二十年来破障的人,只是现在那人还没有来而已。

    说来也怪,有些人就不能念,一念自来,李闲秋就是这种人,卫敬看着那边天地异像,即便隔得远,也满腔震撼之意,魏青山神色不明,只是哀苦叹息,卫月听到悉数的脚步声,转头望向来路,不多时,便瞧见一男一女上山而来,眼神一亮,她从魏青山这里得知了很多关于徐江南以前的事,再加上天台山知道的那些零碎场景,对一个女子来说很容易拼凑出一来一副伶仃凄苦的成长史。

    知道他的过去,自然也就知道这么些年教授徐江南的人是是谁,李闲秋她怎么也听说过,除却卫敬这个二叔不说,天下评传遍天下,此人凭借一纸文章,再加青城山一剑,虽说此剑在江湖口碑上亦正亦邪,可依旧稳坐魁首,不过当时初听徐江南是跟着此人过了十多年的时候,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后者外冷内热,喜欢装作一副不近人情的冷血样子,却又暗地做一些让她心生温暖的事。

    等到距离近了之后,卫月抿着唇,望着李闲秋沈涔二人,男的虽说一头银发,可丰姿仙采如何也掩盖不住,女的同样荆衣在身,精致面容却犹如天人,不禁看得有些呆滞。

    就在卫月打量李闲秋的时候,李闲秋也望向卫月,微微一笑,面容平和,而沈涔嘴角带笑,眼光也是放在卫月身上转悠,魏青山从卫城离开之时,带上了卫家小公主,如今魏青山在此处,卫敬也在此处,这名女子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只不过当初初闻她与那小子关系不清不白的时候,有些恼火,只不过后来有人细说到她为那小子做的事,莫名之间总觉得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或者说比她更为痴绝,心里反而有些为她鸣不平,以至于寻常时候将这些琐碎小事说给李闲秋听的时候,也会碎嘴几句负心人,只是究竟在说谁还有待商榷。

    魏青山转过头,望了眼李闲秋,乐呵一笑,当年觉得跟这种人打交道,怎么说也要多长几个心眼,不过如今来看,不亏,一身剑术交个那么个小子,不说值吧,肯定不后悔,对于李闲秋这人自然也就没有太多恶感。

    而卫敬也是转过头,眼神复杂看着缓步上来的人。

    李闲秋点了点头,似乎是像是老友相见一样,魏青山等了一小会,然后询问说道:“他过去了?”

    李闲秋嗯了一声。

    魏青山指着李闲秋笑骂说道:“肯定是你下的套。”

    李闲秋没有理这江湖老前辈,神色冷淡的看着天际边处,半晌过后问道:“老前辈,你信命吗?”

    魏青山怔了怔,回过神来后,伸手摸了摸立在旁边的重剑剑柄,爽朗笑道:“可能有命这个说法,可老夫不信。”

    李闲秋很是罕见的转头一笑说道:“那吕清过去,便是命中注定,李某只是将日程提前而已,再者又说,天下少死几个人,不正是老前辈这代江湖人的夙愿?”

    魏青山摇了摇头,显然不信面前人会有如此好心肠。

    李闲秋也没解释,话说出来就行了,要是别人,可能说都不会说,信则有,不信就不信,与他何干?又是将视线瞥向那边风尘之中,其实如今他也瞧不太清,看了半晌之后,轻声说道:“卫澈入京,性命无虞,不过三年两载的就别妄想能出来了,陈铮看着像通过卫家对江湖下手,实在不明智,都说侠以武犯禁,可数千年来,也没见哪个朝廷将江湖整顿成自家的后花园,充其量也就是在这多事之秋借着卫家的名声让西夏的江湖都乖巧一点,不过可惜,似乎有人从中作梗,不过受益的还是你们卫家。”

    卫敬心里石头落了半分,舒了口气,想了想之后,微微躬身,作了个揖,十数年的执着,在觉得不值一提放下来的时候,便也似乎可以弯下腰。

    李闲秋伸手制止,望着风云变幻的天边说道:“陈铮野心很大,眼里也揉不得沙子,此番给卫家的越多,到时候肯定也会加倍收回来,当然,这也是后话之中的后话,这也不是说他就是个小气的人,相反,陈铮很大气,只不过朝廷和江湖,往往只能存其一。”

    说完之后,李闲秋转过头,看了一眼卫月,又将视线放在卫敬脸上,似笑非笑说道:“这一切,其实你断可不必来找我,问卫玦就行了,他有谋,决而不断而已。”

    卫敬脸色一变,也就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原样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入局?”

    李闲秋呵呵笑道:“不就是想在西夏朝廷面前往李某人身上泼脏水,等此间事发,那些卫家做的见不得光的,胆大包天不将皇权放在眼里的事,金陵自然而然就会对号入座到李某身上,谁要卫玦装了二十年的孙子,却当了二十年的老祖宗?”

    卫月听的云里雾里,魏青山也是一副惊异神色,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为荒唐的笑话。

    卫敬默不作声。

    李闲秋给沈涔使了个眼色,沈涔心领神会之后,走到卫月跟前,拉着卫月的手热枕说道:“这是月儿吧,来来来,让姨好生瞧瞧。”

    卫月脸色羞红,却有些不知所措,在以前的时候,她极为自信,但自从遇见徐江南,那夜撑起所有的勇气表明心际又被拒绝之后,整个人开始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在这时见到一位貌若天仙般的贵妇人过来,有些受宠若惊的局促神色。

    不过沈涔可是察言观色的此中好手,轻轻一笑说道:“这么俊的闺女,长相可不赖,不像姨这会,得靠水粉胭脂骗骗人,都人老珠黄了,徐江南那小混蛋是瞎了眼,早知道他是这般性子的人,沈姨当年就不该护着他。”

    卫月脸上红色更甚,尤其沈涔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荒唐话语,整个身子都觉得有些瘫软,却又只得强撑点头,任由这名姓沈的女子给带到一旁。

    卫敬瞧到自家侄女被人三言两语就摆平办妥,叹了口气,暗想着真是一物降一物,一个名字,便能在她心里掀水成浪。

    李闲秋等到沈涔将人带离之后,这才闭眼轻轻说道:“李某虽然没去过卫家,但卫老祖宗的事却是听过不少,当年广杰江湖人士,便是知道自己大限到了,这就是命,不认不行,即便是有向阎王再借二十年的魄力,那也得黑白无常点了头不是?

    掉境三年之后,卫家开始在江湖收敛动作,瞧着是西夏朝廷的压力,实际是压在卫玦身上的担子太大,开疆不足,守城有余。不过好在卫玦有谋,借着卫秦的名号镇住了许多魑魅魍魉。这是一招好棋,可惜了啊,落子手劲不够,收官手劲不足,若是卫澈再迟上几分上京,说不定李某也瞧不出来。

    当年徐暄入卫城,办了一笔买卖,可买卖买卖,向来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即便徐暄拿准卫家七寸,一夜之间怕也太快了点,其中定然有卫秦去世,卫玦的身上的压力所致,需要这么一个卫城候的头衔来给他撑撑底气。

    今日卫澈上京,若真是卫秦所谋,估摸着还得拖上个半载,江湖可都看着卫家,江湖名声不可失,死上几个人又何妨?卫秦觉得卫家起于江湖,定然要依于江湖,卫玦是个书生,遇事想求个周全,要死人就尽量少死人,少死人就尽量不死人。呵呵,目光短浅。”还有揭人面皮的难听话语李闲秋没有说,便是卫玦妻子之死,这种事常人看不透彻,可李闲秋不用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懦弱而已,想着一整个家业,宁愿枕边人被逼身死,却不敢胆大包天一次。

    魏青山有些讶异望着卫敬,直到这后辈小子点了点头,魏青山似乎这才相信李闲秋说的话语,这个消息传到江湖里,怕也是一阵海啸,不过对卫家却是有害无益,魏青山想了想,询问说道:“青城山的苏道长是你喊去卫城的?”

    李闲秋摇了摇头,此间事只跟他有关,摇头只是不想说的意思而已。

    魏青山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魏青山知道这苏烟霞是去求死,当时跟剑阁那故人对拼,估摸着也没尽上全力。

    李闲秋望着天边战场,稍许之后,也是喃喃说道:“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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