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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瓦房离车窗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莫阿娇手扒着车窗也看不见阿婆的身影了,其实她很想把阿婆一起带走的,但是她自己明天的路将怎样走都不知道。
莫以宜撇着嘴巴拉了拉妈妈的衣服怯生生地问:“阿婆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我想阿婆,我要吃阿婆做的土豆饭!”
“以宜的外婆在家里等你们,你们想吃什么都会为你们做。”副驾驶上的冯要伟回头哄着她。
莫阿娇对着窗口吐了口气、眼泪硬生生顶回去,退进车把车窗关上,抱着拉着她衣角的女儿坐在腿上:“妈妈会经常带你们来看她的,等我们安定下来再把阿婆接过来好不好呀?”
“好呀,能把徐哥哥一起接来就更好了。”旁边的莫以相也爬上妈妈的腿,抱住妈妈的脖子撒娇。
“停停停!”冯要伟激动地叫司机停车,双手伸向后座哄着:“来舅舅抱,妈妈一个人抱你们会很累的。”
两孩子少说也是几十斤,冯要伟觉得莫阿娇细胳膊细腿抱着肯定吃力。以前上小学中学要背书包,他一人背三个,背上背莫阿娇的,手上提莫阿衍和自己的。莫阿娇在他们前面永远是肩不挑手不提的,不止是莫母给惯的,最大原因是出于冯要伟。
莫以相和莫以宜眼瞅着冯要伟,抱着莫阿娇的脖子不松手,这个自称是舅舅的大人以前没见过怎么可能让他抱。
“没事的,不重。”莫阿娇把两孩子往怀里搂了搂,她已经抱习惯了,特别是当初喂奶的时候,两手抱酸得她吃饭连筷子都拿不稳。不过莫阿娇在孕期幸好阿婆用土方法补了,营养跟得上,孩子出生后没生过什么重病,也是老天的眷顾吧。
司机听冯要伟的命令继续往前开,到了大路,冯要伟要求把车灯关了,司机关之前从后视镜里看了几眼后座。救命啊,后座熟睡的三母子,那两孩子就是当时问路回答他的,他问路的“老乡”就是莫阿娇,司机在心里默念希望她不要记得他。
本来要三个小时的车程,司机在冯要伟一再要求减速下开了四个小时,幸好路上没什么车辆了,不然一定会认为这排车开那么慢是在装逼炫耀好车。
车一停莫阿娇就醒了,抱稳孩子坐直,车窗外是她特别熟悉的小区,这是她家的小区啊。冯要伟一直不敢进来的,今天怎么开进来的,还有他为什么一直说是孩子的舅舅?两人是朋友的话孩子应该叫他叔叔吧,舅舅叫着她有点别扭。
冯要伟打开后车门,探身进来轻轻抱起熟睡的莫以相,莫阿娇自己抱着莫以宜下车。司机打开车的后备箱,拎着两个巨形背包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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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家门口,冯要伟把莫以相抱在右手,空出左手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身后的莫阿娇很难相信,冯要伟竟然有她家的钥匙,她不在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钥匙刚□去还没扭,门从内“哄”一声打开,莫阿衍、莫父莫母站在门背后。
“爸、妈……”莫阿娇咬着唇,讲不下去话。
因为刚刚开门声太大,两个小家伙都被吵醒了,莫以宜咬着她妈妈肩上的衣服哼:“要睡觉觉,妈妈别吵。”莫以相却睁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面前又多出来的几位生人,他们是谁啊?
莫父叹着气转身,一步一步往里走了,只是他一直背在后面的手放在放在了眼前擦泪。
莫阿娇看着莫父的背影,心里很难受,这两天为她哭的人太多了,都是她的错。
“都进来吧,别吵着邻居了。”莫母把门开得更大一些,方便抱孩子进来。
家里的一切都没变,开着灯的厨房还是干净整洁,餐桌也擦得锃光瓦亮,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莫阿娇以前从超市买回来的那个花色水果盘。
莫阿衍结果司机递过来的背包关上门,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委屈,刚刚莫阿娇只叫了爸妈,没有叫他,她还在为当年他烧她的丝巾生气吗?
莫以相挣扎着硬是要从冯要伟身上下来,莫阿娇把已经转醒了的莫以宜放在旁边挨坐着,又把莫以相抱着挨坐着,指着在倒水的莫母对两人说:“这就是妈妈的妈妈,你们的外婆。”
“外婆好!”两孩子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
莫母听到那一声外婆,激动得手上的水壶没拿稳水一下撒出了杯沿,痴痴的在两孩子间来回看来回看。这简直就是当年莫阿娇跟冯要伟的翻版,只是男孩长得更像莫阿娇一点。
“来给外婆抱抱。”莫母水也不倒了,放下水壶转过茶几坐在沙发上,抱起莫以相久久不舍放开。
莫阿娇端着只盛了半杯水的杯子给莫以宜喂了几口,自己又倒了一杯。
莫母放下莫以相,又抱起刚喝完水的莫以宜,看着她的两个睡乱了的小辫子出神。
莫阿衍放完背包从卧室出来经过书房看到门留了个缝,莫父耳朵侧在上面在偷听客厅的谈话。莫阿衍装作没看到走了,他的爸爸,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爱要大声说出来?
“虽然你们的妈妈不认我,但我还是要跟你们说,我是你们的阿衍舅舅。”莫阿衍直接坐在茶几上,拉着两孩子的手放在手心,又小又软的手被握在手中,莫阿衍整个心都融化了。
“阿衍你幼稚不幼稚,我什么时候不认你了?”莫阿娇原本低落的心被莫阿衍负气的话带没了。
“妈妈妈妈,到底谁才是我们的舅舅啊?以宜不明白。”莫以宜转头看着她妈妈问。
“都是的,这是小伟舅舅,这是阿衍舅舅。”莫母手依次指着冯要伟与莫阿衍。
莫母对冯要伟一点敌意都没有,很不对劲啊,当初是老死不让她与冯要伟往来的。
更惊讶的事还在后面,莫母把冯要伟留下来让他跟莫阿衍一个房间,她抱着莫以宜一起进了莫阿娇的房间。
卧房还是以前的样子,连床上的床单都是她喜欢的小碎花,书桌上一层不染,估计是莫母每天都经常进来擦了。
逛了集市,又坐车,两孩子沾着软绵绵的床就睡着了,莫母就像平常阿婆坐在床边一样看着孩子。不过她不用摇蒲扇,空调温度调得适宜。
“妈妈,对不起,是阿娇任性了,让爸爸生气了。”莫阿娇为莫母披上一件衣服,挨着她坐下。
“你也知道是任性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两孩子得多难带?你爸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伟打电话说找到你时他恨不得跟着一起去,现在肯定在卧室抓耳挠腮想着以相以宜叫他外公呢!”
门外偷听的莫父脸色变了,这个老婆子近掀他老底,两孩子确实还没叫过他外公的。
“爸,是起来喝茶还是没睡啊?”莫阿衍洗完澡一开门,就看到在莫阿娇门口偷听的莫父,老人家的反应肯定没他快。莫父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明显就是没睡。
莫父直起身,“起来喝茶。”
“噢,我想跟你说说,既然以相以宜回来了,教育方面的我们可得抓紧,先让两人跟我一起学一段时间画画吧。”莫阿衍擦着头发说得头头是道。
莫父点头回应:“有点兴趣爱好是好事,但不能限制他们的自由性。”
“我先教两人画葫芦娃中的二娃,再看两人要不要往这方面发展。”
莫父背着手问:“为什么要画葫芦娃中的二娃?”
莫阿衍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耳朵贴着门说:“因为二娃是千里眼和顺风耳啊。”
莫父瞪着眼睛,红着脸回了卧室,莫阿衍笑得意气风发。他就要挫挫一直他爸爸一直当领导的锐气,何必那么拘谨,还自己偷偷跑出来,常言道老小老小啊。
屋内的母女都听见莫阿衍说的话了,莫母捂着嘴笑轻轻说:“妈妈没说错吧,你爸爸还在门外偷听呢,你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他心疼你还来不及。”
“你们真的都不生我的气吗?冯要伟为什么会有我们家的钥匙,你跟爸不是不喜欢他吗?”莫阿娇还是问出了心中疑问。
“娇娇啊,都是造化弄人啊,妈妈必须把实情告诉你……”莫母拉着莫阿娇的手,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情顺述了一遍。
莫阿娇躺在床上,慢慢接受着莫母说的一切,她以为冯要伟跟连铮是兄弟这么多年,反过来倒是她跟冯要伟是姐弟了。莫母说她比冯要伟要先出生半个小时,那连铮到底是谁?莫母没有怪莫阿娇当初为什么离开,也没问为什么离开,应该大家都知道了,她为什么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是莫阿娇的懦弱造成了她与亲人离别那么久,她待在与人无争的村里,没有冯要伟与连铮之间的左右为难,关键是连铮要她打掉孩子促动了她的骄傲。她就是要不被找到,让连铮一个人过,后悔死他,可是现在后悔的是她自己。那么多问题在,她为什么当初就信了两个乌龙朋友的话逃走了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她当时也是急着了。
谢天谢地,她跟孩子安安全全回来了。爱她的父母依然在原地等她,不管莫母说那什么Ann是她的亲生母亲,莫阿娇还是把莫母当母亲,生娘不如养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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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的第一天,莫以相和莫以宜吃到了从来没有吃到过的早餐。因为餐桌太高,外婆就用早上专门去小区商店买的小碗装着放在茶几上,两人坐在阿衍舅舅房间搬出的小凳子上吃。
餐桌上只有莫阿娇一个人了,其他人都围在茶几旁给两小人儿端茶送水添碗加筷。
吃了两碗后,莫以宜摇着小碗还喊着没吃饱,莫阿娇截住了莫母要去盛的碗。
“已经够了,她都吃了我的量了,会胃胀气的。”莫阿娇又转头跟莫以宜说:“以后你想吃,外婆会经常给你做,不要怕这次吃完下次吃不到了。”女儿心里想着什么莫阿娇她清楚的很,皮蛋瘦肉粥是她今天第一次吃,馋不住嘴了。
也难怪,乡下没有那个条件慢慢来熬粥,再说阿婆眼睛又看不见。
莫以相舔舔嘴巴,听话的放下碗没再喊要,虽然他也很想再吃一碗。
“小孩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多了正好。外公去帮你们盛。”莫父放下碗,拿起茶几上莫以相的空碗,走过来时同样拿了莫阿娇手上莫以宜的碗。
“你们撒开膀子想吃多少吃多少,长胖了也不怕,衍舅舅带你们去健身。”莫阿衍实在是觉得两个孩子太可爱了,要喝喝月亮汤他都帮他俩掏下来。
“衍舅舅,什么是‘撒开膀子’啊?”勤学好问的莫以宜又听到个新词。
莫阿衍放下碗,一只手指着另一只手臂解释:“这个叫手臂,粗人一般叫膀子。没人像你妈妈那样不准或是拉着舅舅的手,舅舅就可以自由地吃,就是这个意思。”
莫以宜扑闪着她如扇的睫毛继续问:“什么是‘粗人’呢?”
“呃……粗人啊……”莫阿衍没招数了,这个他怎么解释?
莫阿娇好笑,才问两个莫阿衍都接不住了,她是可以一直回答到女儿没有问的了为止。“粗人就是你衍舅舅。”
“别听你妈乱说,你舅舅是艺术家。”莫阿衍用大拇指指着自己。
莫以相也不懂了,“什么是‘艺术家’啊?”
莫阿娇撑着餐桌哈哈笑出来,她的儿子女儿可谓真是勤学苦练、学而不厌。
“粥来了先吃粥,等下舅舅带你们出去玩。”莫阿衍见莫父端着粥出来,找到借口不再解释了,孩子比大人问问题较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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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带母子三出去的却是伟舅舅。
冯要伟考虑的很周到,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既然他找到莫阿娇了,相信过两天孩子的父亲也会出现了。
冯要伟早联络好了办事人员,他现在的关系网很大,只要莫阿娇人去亮个相,一切证件好说话。
自从上次中枪后,他做事越来越沉稳,要哥的名声很响亮,与他抢地盘伤他那帮人,已经在北江消失了。
冯要伟考虑的很周到,莫以相和莫以宜都上在了莫家户口本上,原本四口之家现在变成了六口。
出派出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等候在外面的司机提着手机袋子恭敬地递上来。
冯要伟接过来,把手机从盒子里拿出来,安上早已剪好的手机卡开机摆弄一会儿后才递给莫阿娇,她没接。
“你不是在等我教你怎么用吧,你一向比我聪明的啊,出去一段时间变傻了?”
他激将法,莫阿娇才不客气地抢过手机,“我出去一百年都比你聪明。”
“这个问题值得考究啊,我现场赌两根棒棒糖。”冯要伟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棒棒糖,“你要是能顺利拨出电话,这两个就给以相和以宜。”
“妈妈妈妈加油!”莫以宜仰头眼睛直标标看着冯要伟手上的棒棒糖。莫以相也用手抓了抓妈妈的裤子给她加油打气。
还真当她莫阿娇在乡下住了几年手机都不会用了?莫阿娇按了开锁键,手机屏幕亮起来,截面出现需要按密码才能继续下面的操作……
莫阿娇满脸黑线,“冯要伟,我发现你越来越无聊了,耍我很好玩?”
“好玩!”冯要伟笑着点头,一个一个解开手里棒棒糖的外包装胶纸,喂进莫以相和莫以宜的嘴里。
冯要伟还是把手机拿了过来,边说边按密码,照着程序拨了自己的号。莫阿娇脸上的黑线更重,他其实只要说了密码,后面的完全可以省略……
回去的车上,两兄妹吃棒棒糖吃得津津有味,莫阿娇寻着记忆拨了姜美丽的号,响很久她才接。
“喂,谁啊?”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谢翩解释姜美丽是声音:说得好听是声如洪钟,说得难听是嗓门大。这么熟悉震耳的声音,莫阿娇好怀念。
“是我。”
“是我?不是你难道还是我?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啊?”姜美丽在电话那边讲话绕起了圈子。
“我是……”
“啊!!……”
电话里姜美丽的尖叫使得莫阿娇把电话拿离耳边很远,差点震聋了毫不夸张。
“娇娇,你是娇娇,娇娇你在哪,我好想你,娇娇……”电话那边有开门声,“尖叫什么,大姨妈又糊裤子上了?你刚刚在叫谁?”
“谁叫你进来的,你不出去我不介意把大姨妈糊你脸上!……”
电话那边传传来推攘和关门的声音。
莫阿娇听到了谢翩的说话声,两人的谈话对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嗯,看着身边的孩子,庆幸自己没开免提。
“娇娇,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呜呜呜呜……我好想你啊……”坐在马桶上的姜美丽,大姨妈的烦躁与对莫阿娇的思念让她抱着手机哭出声来。
厕所外的谢翩一把辛酸泪啊,他跟他儿子怎么折磨姜美丽她都不会哭,她竟然因为一个电话哭了。
谢翩把姜美丽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也猜了个大概,得出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莫阿娇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铮:请作者你爬着去看看文章基本消息,主角那一栏写的有谁!两章了我连酱油都没得打!
梨子:莫阿娇,怎么了?
连铮:还有后面那个呢,你瞎看不见配不起眼镜我帮你配!
冯要伟拿着麦克风:“如花村2013年度最佳作者的获得者……获得者……获得是……获得者……是……”
心脏受不了的梨子剪掉话筒线:铮哥,不用给我买眼镜了,你下章绝逼会粗线,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