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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娇知道,连铮有一种偏执,想要做的事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挡他,比如对冯博,比如占有她。
莫阿娇觉得多说无益,两人之间还揪扯着很多上一代的事,还是顺其自然。也是生了莫以相和莫以宜后,莫阿娇才对很多事慢慢释然。她不恨连铮当年的强烈反对,在村里的那几年生活洗涤了她:不再为身边任何人左右,她要主断要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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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翩主厨的手艺只有吃过的人才知道,因为考虑两个孩子,面出锅冷却用冰水透一遍达到微凉的效果。特别是他自己秘制的辣椒酱,拌在面中特别香,豆芽晶莹透亮。
沙发上并排坐一起的莫以相和莫以宜张着嘴等着莫阿娇一人一口地喂,莫阿娇喂一下拿餐巾纸擦孩子的嘴角。
母子三人你一口我们一口,画面很温暖很愈人,默契地很让人艳羡。
一向注意礼仪的连铮随便夹了几筷子就离开了餐桌,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多少次想伸手帮忙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爸爸也要妈妈喂吗?”莫以宜嚼着嘴里的面发音不清楚地问。她问是有依据的,连铮一直看着她跟哥哥两人吃,肯定也很想吃的。
“妈妈,给爸爸喂一口吧,你跟我们说过有好吃的要分给身边的人,现在爸爸就坐在我身边呀。”莫以相说的确实是莫阿娇教他们的,徐傲带着零食来他们时,如果有其他小朋友在,莫阿娇就会叫莫以相给大家发。
“呃……”莫阿娇手拿着叉子看着连铮,他是没吃饱吗,看得那么饥渴……
连铮笑了,一方面被莫以相的建议觉得幸福,另一方面很欣慰莫阿娇对孩子的教育,这么小的年纪不护食懂分享。
两孩子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妈妈,莫阿娇只能忍着气卷了一大叉子面,用力揉进连铮嘴里。
连铮嘴包着面,笑眼眯眯慢慢嚼,唇边故意留了些酱。
“妈妈,爸爸嘴边有酱油,你快帮他擦呀!”莫以宜很激动摇着莫阿娇的手。
莫阿娇拿起桌上一团擦过的餐巾纸,用力在连铮嘴巴一擦,忍住要揉进他嘴里的冲动扔进垃圾桶。
连铮的嘴边小有点疼但是他心里却是在放鞭炮,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莫以相和莫以宜这么无心插柳般的帮他,以后的生活绝对会少很多阻碍。
餐桌上谢翩夫妇无语对望,连铮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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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廊,莫阿衍打完电话,专门为两外甥定制了画架和画板,准备拿车钥匙回家,徐傲背着背包进来了。
“老板,准备回家了啊。”徐傲上了本市的一所大学,下课后马上就来画廊。从高中开始,他就一直在莫阿衍的画廊里打工,现在的他对于美术的学术派系风格之类的是了解的一清二楚。除了做些零工,客人来了他还可以做解说员,可谓是画廊的多方位人才。
莫阿衍没走,拿着车钥匙跟着徐傲进了员工休息室,坐在小玻璃桌旁幽幽地看着徐傲。
“老板你创作又遇到瓶颈了吗?不要急,慢慢会有灵感的。”徐傲以为反常的莫阿衍像以前画不出他觉得完美的画而愁,安慰着他。
“少他妈咒我,我最近的创作灵感如尿崩。”莫阿衍挥着手反驳。
“我记得你说不喜欢吃巧克力,客户送给店里的费列罗你拿了不少吧?”莫阿衍一想到外甥说徐哥哥带的巧克力他就气,这个小子在他手下三年,竟然闷不做声演了三年。
“汪玲玲每次都吵着要吃,所以我就多拿了些。”徐傲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背包里有新出的认字表,他准备近两天回去一趟。
“我没记错的话,汪玲玲被她父母送出国了的吧,她会舍得让你花钱寄给她?”
徐傲没想到,一向不问事的莫阿衍会知道这么多,但是他还是要圆谎:“等她回来我再送给她。”
“店里的少儿画册你买了不少吧,也是等你跟汪玲玲生蛋了给他看的吗?”莫阿衍献宝带着外甥看家里收藏的那一套画册,两孩子嫌弃地说早看过了……
徐傲被堵得没话说,眼神中充满着为难,一个是他老板,一个是介绍他认识老板的恩人,他还是选择沉默。
“竟然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把我姐藏起来了,看我们找得团团转你躲在一旁偷笑是不是,你有没有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里,记不记得你的工资是我发的?”莫阿衍手上的车钥匙拍在玻璃桌上一声脆响,另一只手指着徐傲的鼻子质问。
徐傲:“……”
“多拿点店里的东西回去会死吗,三四盒两人怎么吃得够!”
莫阿衍教训的慢慢开始偏方向,从隐瞒他到虐待他外甥,各种罪状压着徐傲。
徐傲静静听着莫阿衍的数落,以为这份工作会保不住了,没想到莫阿衍最后只是站起来拍了下他的头罚他做店里打烊的工作。打烊是个复杂的程序,店里的员工都是轮班,这下全被安排在徐傲头上,其他店员可以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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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衍提着在超市买的巧克力和玩具高兴地回家,家里只有莫父莫母。莫母戴着老花镜在研究晚餐的菜谱,莫父拿着抹布擦着新买的餐桌,这个高矮度莫以相和莫以宜就可以上桌吃饭了。
几十年没换过的家具,因为两个孩子的到来,莫父一天之内给换了,隔代亲这个说法很正确。
外面温度太高,莫阿衍怕两孩子中暑什么的,不停地给莫阿娇发着短信催她回去。
因为两个孩子有午睡的习惯,吃完饭后瞌睡沉沉的,姜美丽还特地换了新床单。莫阿娇只回了莫阿衍等下回就没管手机,坐在床边看着孩子睡觉。
谢翩今天被莫阿娇的慈母温柔刺激到了,收拾好家后,拉着要进去陪莫阿娇聊天的姜美丽走了。
姜美丽似乎忘记了儿子,但是谢翩记得,他要去把儿子接回来做慈父。
待两人一走,连铮站起来准备进卧室,刚走到门口,莫阿娇就从内轻轻开了门。她做着禁言的手势,慢慢关上门,走向沙发坐下。
“你知道多少?”连铮坐下,从衣袋里拿出铁质烟盒拿了根烟点上。这几年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一次又一次无消息,他只能抽着烟来让自己平静。
“大致都知道了,我只会永远姓莫,无论亲生母亲是谁。”
连铮想起了B市的连枝,一心在调理身体要出国跟女儿相认的母亲,莫阿娇失踪的时候他善意瞒住了连枝说已经把她送出国了。
连铖对连铮的培养完全是养虎为患,连铮现在是连氏最大的股东,还自己投资了公司,连铖根本威胁不了他。
一个半身不遂的老皇帝必须退位让贤,总公司里的一些老将也只听连铮的话,连家里连铖请的保安,都主动站在了连铮这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法国那栋美丽的城堡软牢,现在住着连铖这一位商界江湖传奇。
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商界的第一把交椅,连铮稳坐。
无所不能的连铮唯独对看着弱弱的莫阿娇没办法,他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她,先把属于她的东西保护好,然后再还给她。
“不管你当初的理由多么站得住脚,今年冯叔的忌日你必须去他的坟前跟他认错,他才是这场闹剧最不应该的牺牲品。心安积德,就算为了以相跟以宜。”安静了会儿,莫阿娇又这么补了一句。
“好,你还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全照做。”连铮点头答应。
莫阿娇一怔,她以为还要跟连铮周旋几次他才会答应或是死都不答应,倒是不知道说什么要求了。
一个男人,特别是有社会地位的男人,能为了一个女人改变,那是因为那个女人会影响他的一生,他愿意变成她心目中的样子。莫阿娇不在的这几年,连铮一直在控制着自己,他要她回来的那天对他改观。
“你……你有查过你的父母亲吗?”
“一个工具而已,哪来的什么父母亲。”
连铮是连枝当年在诊所捡得一个弃婴,为的就是混淆连铖的视线。她能下的了狠手虐待连铮,第一因为可以让连铖认为那是在恨他,第二因为连铮不是她亲生的。连铮却在连铖与连枝的双重折磨下,夹缝中越变越强。如果说冯博是连家父女的牺牲品,他连铮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他太强了没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
莫阿娇隐声,越跟连铮说下去她越难受,是替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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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下午才把两孩子盼回去,两孩子是牵着谢醒进屋的,一见到这个比他们小一岁的弟弟就喜欢上了。
楼下的谢翩拉着姜美丽的手不让她上去,儿子那个小叛徒早跟着莫阿娇走了,只能拖着老婆了。
“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吗?别上去了,跟我回家再生一个,两个孩子羡慕死我了。”
“忍心,放手!”
“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是的,放手!”
“你到底爱不爱我?”
“不爱,放手!”
“听到心碎的声音了吗?”
“没有,放手!”
……
谢翩看着姜美丽进楼道后,沮丧地开着车走了,他还是去找心情同不好的连铮好了,有可能会负负得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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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美丽一进莫家,就看到肉团谢醒在地上打滚,踢掉鞋子光着脚进屋抱起滚得不亦乐乎的儿子。
“围观我儿子的这等特技做妈的我应该收门票,一人五块不打折,谢谢。”
沙发上的一群人都快笑断气了,问小可爱谢醒为什么会那么胖?谢醒说妈妈喜欢叫他爸爸圆润地滚,所以他是遗传妈妈口中的圆润地滚。
因为高兴,莫父第一次拉□份陪着几个小年轻走了几杯。
姜美丽大胆子,和冯要伟凑着路给莫父灌酒,一直严正腔圆的莫父说话开始大舌头,不怕死的莫阿衍还拿着手机在一旁录,热闹无比。
莫阿娇看着客厅围在一起玩玩具的三个孩子、桌前走酒的大家,她想起了朱自清的那句有名的话: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连铮,他究竟独自饮了多少悲伤?
而那个像蜡火吸引他们似飞蛾扑在一起的人,重拾着记忆,再次来到他们身边点燃。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梨子尼玛也是个文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