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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库位于陈飞曾经工作的那个镇子,准确的说在下面自然村里,这么一来,陈飞又得掉头往回开,此刻,雨变得小了很多,留下的尽是哀伤气息。陈飞在车上给秦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春江水库已经溃坝,自己正在赶往现场”
秦刚的指示只有四个字“事实求是”他的意思是摸清受灾范围,受损情况,评估对经济造成的损失,彻查人员伤亡,因为秦刚只有在陈飞嘴里能听到实话。
曾经有个段子对这个问题表达的准确无误:农民捡到一颗鸡蛋大的宝石,想要献给皇上,上交给知县,知县一看,换成金蛋交给知府,知府一看,换成银蛋上交给巡抚,巡抚一看,换成鸡蛋上交给皇上,皇上喜得民心大为高兴,随即奖励纹银一百万两,路过巡抚手里变成十万,路过知府手里变成一万,路过知县手里变成一文,最后农民拿着一文钱痛哭流涕,感谢皇上不忘子民。
陈飞路过镇里的时候没进镇政府,而是直接前往春江水库,道路变得越来越泥泞,积水越来越多,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桥还没有垮塌,如果桥塌了,就是切断运送物资的生命通道,他正想着,就听“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陈飞被突如其来的声响下了一跳,回头一看,刚刚驶过的大桥已不复存在,陈飞惊的一身冷汗。
同时忍不住破口大骂,春江县这帮废物,明明不应该出问题的,脑子都让猪舔了吗?他发誓一旦有机会,会让这帮王八犊子全部下课,当官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百姓生活安逸富强,春江水库这么重要的民生工程,都能从中做手脚,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来不及多想,他再次拿出电话打给秦刚,生命线已经断掉,必须及时汇报,秦刚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说,让陈飞一会等电话。
又开了十几分钟,陈飞已经走到前线,现场还没有人认出他,他电话响起来了,陈飞见识陌生号码,很客气的说道“喂,你好”
“陈飞同志你好,我是罗浩,我现在需要知道现场情况”电话那头僵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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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听到名字的时候已经知道他是谁,陈飞说“首长您好,从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很不乐观,镇里通往水库处有一座桥垮塌,救援物质进不来,内部情况,我刚刚听到有两个自然村已经断水断电,路也完全被摧毁…”
“水势怎么样?大坝缺口多大?还能坚持多长时间”罗浩一针见血的问道。
“缺口大约六米左右,人员不足只能延缓颓势,三个小时之内,得不到人员物资补充,怕是要做最坏的打算”实际情况没有他说的这么严重,可是他救人心切,耽误一秒,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有可能被洪水掠夺。
“军队半个小时之内赶到!”罗浩想了下回答。他是市委常委兼军区首长,现在出了这么大情况他出兵是理所应当的。
陈飞走上大坝,几十位农民模样的人正拉着一条绳子固定位置,不断往大坝缺口投掷沙袋,石头等东西,可水流太急,刚扔下去就被冲走。
“指挥小组的人呢?”陈飞环顾四周,并没见到王刚身影,刚才在县委时也没看见王刚,抓过一名农民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在村部!”他有些烦躁,洪水摧毁的是他们的田地,家园。
陈飞并没在乎他说话的语气,事实上,这种语气让陈飞很欣慰,他烦躁说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抗洪,此事原本应该抗洪领导小组统一指挥,武警官兵的任务,现在现场只有了了几个穿制服的人,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讽刺。
也对,冲在最前线的人,永远是穷人。
“老乡在挺挺,人民军队马上到了,他们会帮助你们堵住缺口”陈飞安慰道。
“希望吧”农民结果沙袋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陈飞没在多说,与农民的质朴相比,王刚的所作所为让他怒火中烧,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么大的事不再现场指挥,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到村部?陈飞对各个村的情况很熟悉,他一流小跑来到村部。
果不其然,王刚真在这里,现场还美曰其名的挂着抗洪领导小组的牌子,十几位西装革履的人正在开会,他们还没不知道这件事已经被上报给市里。见到陈飞进来,无不感到惊愕,齐刷刷站起来。
“您怎么来了,快做快做,小刘啊,去倒杯茶”王刚最先走过来,伸出双手,官僚作风展漏无疑。
陈飞阴沉着脸,没跟王刚握手,他现在恨不得上去给王刚两巴掌“我不喝,怕塞牙!”
“呵呵”王刚尴尬的收回手,悻悻的笑了笑,又问道“领导来有什么指示?”
“你们开会开出了什么结果?”陈飞反问。
“情况还好,在市里的统一部署下,在县里集体领导下,春江水库溃坝只是意外事件,对整个县里的抗洪工作没有影响,也算不上瑕疵,我们正在研究方案,如何灾后重建工作,还有…”
“我想问你们知不知道大桥已经垮塌,大坝缺口已经六米?”陈飞打断他叨逼叨的喋喋不休,确实烦,所以冷声问道。
“厄”王刚被问的一愣,哑口无言,这些他确实不知道“这个..这个..”他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飞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众人,痛心疾首的问道“同志们,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句话,现在外面雨一直下,水库蓄水量不断攀升,抗洪抢险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大桥断了,连接外面的生命通道断了,我们现在只能自救,而你们却在房间内吹着空调喝着茶水,对抢险工作侃侃而谈?你们有没有真正到现场去看一看,有谁知道已经累倒了几位老乡,又有谁知道多少人被洪水剥夺了生命?”
陈飞一番喝问,众人无不脸红,低头沉思。
陈飞见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句“我知道,我去过”他真的愤怒了,这样的官吏根本不是为人民服务,而是草菅人命,猪狗不如。
“好好好”陈飞一边说好一边点头,声音冷漠至极,目光如刀刻一般划线众人脸庞“妈了个逼的”他咬牙骂了一句,随即“咣当”一脚把门踹开,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