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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青知道四人终生嫌隙,劝也不是,拦也不是,站在中间,不尴不尬,说道:“好说,好说,别打了。四位妹妹,瞧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再争斗了。”
语音甫落,只见白衣女子在后面不远处哈哈笑了几声,说道:“你自己就是个将死之人啦!还有工夫在这儿卖面子呢!当真可笑之极!”
金枝玉叶四人都是一激灵,问道:“谁在那里?”
白衣女子现身出来,说道:“哼,你们自己家事解决不了,也要找旁人么?”枝心听她说话不礼貌,喝到:“你是谁?鬼鬼祟祟,我们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插嘴?”白衣女子“嘿嘿”的一声,说道:“我还懒得管呢!我来这里,是看看这位痴情的男人什么时候死掉。”
金枝玉叶一齐问道:“什么?”
柳长青道:“不必听她瞎说八道,这人是赤魔堂的人。她自己说,她是赤魔堂的圣女。我师父教导我,凡是赤魔堂中人,一律不许让我和他们有任何瓜葛。”金心皱眉道:“圣女?当真?”柳长青问道:“你知道她?”金心道:“我不知道,不过圣女是堂主的结发妻子,我是听说过的。”柳长青点头道:“是法无道的妻子。”
金心说道:“是,赤魔堂举办婚礼,仪式重大,发布号令,让天下皆知此事,不过我在湘西,却从没听过,这人或许是假冒的。”玉心道:“那也未必,法无道还没娶妻,这人若是法堂主未过门的妻子,那也一样是圣女。”金心点点头。她们四人都没见过索凌,不知道眼前之人和索凌长相十分相似,就连声音听着也是一模一样。
柳长青追问起来,金心大概将事情说了,说音心人其实是自己和玉心的妈妈,说乐心人是枝心和叶心的妈妈,她们两个人有仇,邵剑琮只露了一面,听说这个事情,又逃得不知去向。四人都是心乱如麻,她和玉心听到枝心和叶心在和音心人吵架,顿时颇为不满,此时事迹大明,枝心和叶心想到自己的母亲是被师父害的,师父养了四人这么多年,却是为了让乐心人享受不了天伦之乐,让邵剑琮心中抑郁仇怒。
柳长青并不惊讶,只点点头,金心觉得有些奇怪,说道:“你怎么了?”
柳长青道:“我中了五行散人的逆行掌,脑袋晕晕乎乎,瞧不清楚东西,不过没什么,死不了的,这逆行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不过……”
金心问道:“不过怎么?柳大哥,你有话就直接说,我定会竭尽心力替你办到。”柳长青点点头,说道:“我行走起来不容易,烦劳你们去临沂一趟,去东蒙派找一下索凌姑娘,说清楚我的症状,让她前来。”金心点点头,说道:“这个大可不必担心,我现在就去!”
金心话刚说完,忽然间见到柳长青袖子之上破破烂烂,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柳长青见金心盯着自己,心道:“遭啦!”原来他易容成邵剑琮之后,一路之上被金枝玉叶严加看守,却被金缠索和八卦勾困着,这八卦勾十分锋利,割破了自己的衣服,方才自己和白衣女子争吵之时,出门随便拿了一件农家衣服披在身上,哪知这衣服没有袖子,却将自己的袖子露在外面,金心似乎见过,不过上面血渍已干,一时之间也不易瞧得出来。
柳长青急忙扯开话题道:“你若是有事,也不忙这一时三刻。”金心急忙道:“没事!没事!我和玉心一起前去。”
枝心和叶心见金心和柳长青交谈愉快,心里都有些不爽快。叶心说道:“柳大哥,你……”柳长青摇手说道:“不必多说,我心里现在都清楚啦!等到凌妹过来,我定可使这事情妥妥当当,不留一点后患,你说可好?现在你们都不许争斗。”
四人听她这么说,都不好意思再争吵打斗,四人本来情同手足,现在各自知道各自的身份,反倒有了间隙,柳长青易容成邵剑琮,心中也十分过意不去,他知道索凌或许有办法,因此当场写信一封,上面道:“凌妹亲启:收到此信,汝自速跟金心一同前来,事关重大,切勿推脱。人质一事,切勿妄动。”
金心拿着书信,对柳长青说道:“我现在就出发,柳大哥,我也拜托你一件事。我妈妈……我妈妈……也就是音心人,她最近有些不好,你帮我照顾一下。”
柳长青道:“你和枝心一起前去,留下玉心也叶心在这儿。”
枝心皱眉道:“我?我跟她……”柳长青毅然点点头,说道:“是!路途遥远,切切不要晚归,你们二人母亲性命,全在凌妹之手。”枝心心中老大不情愿,听柳长青说了此话,也治好点头同意。
玉心指着一旁的山上,说道:“我和师……妈妈暂时住在这山上农屋之中,你若有事,随时前来找我。”叶心也来说道:“山阴之处,是我和我妈妈一起住的地方。”说完玉心和叶心分道扬镳,各自离去。
金心和枝心互看一眼,都是叹一口气,金心对枝心说道:“咱们走罢!”枝心点点头。金心又道:“我们去镇上买两匹快马!”柳长青拱手道:“有劳了。”两人转眼间也各自离去。
柳长青眼不视物,有些难受,也不知自己这几天该往哪儿去,索性坐在那里调匀内息,刚刚开始入定练习,只见金心大踏步的前来,对柳长青说道:“柳大哥!你今晚去哪里住?”柳长青道:“我在客栈随便找一住处就是。”金心点点头,说道:“镇上有一家客栈,叫逢喜客栈,环境不错,你若是想练功,就去那里住吧!我也好寻你。”柳长青点头道:“好!”
金心扭扭捏捏,却不就走。柳长青见她张口,却又欲言又止,微笑道:“你要说什么事,那就尽管说啊!”金心道:“枝心在等我,我就长话短说了。柳大哥,那邵剑琮不是个好人,当年做下的罪孽,我母亲已经和我说的真真切切,我……我有这样的父亲,我心里面也十分难过。”
柳长青叹气道:“是。这番孽缘,也是无可奈何。”
金心道:“是,我也这么想。你和我……和他有仇是不是?”柳长青道:“是!”金心叹气道:“柳大哥,我知道这么说太难为情,不过我也没有办法,他……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你要杀他,我也没意见,就连我自己,也想亲手杀了他。”柳长青听得出来金心在向他求情,怔怔不语,说道:“若是此人向我忏悔,发誓痛改前非,我也未必就一定要杀他。”
金心道:“是,这没关系。他跑掉了,今后不知还回来不回来,他……他……不认我这个女儿,那我又有什么办法?”
柳长青一听金心不像是在替邵剑琮求情,反倒疑惑起来,问道:“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金心道:“是!这可当真让你有些难为情了。不过此事天知地知。柳大哥,我想……我想……让你易容成……他的模样,好心劝说我母亲,唉,这都是罪孽。我母亲现在不愿吃饭,每日里好劝歹劝,才勉强喝一点稀汤……”柳长青心中默默说道:“我也是这般每日里喝稀汤,好不容易才吃上好饭……”
金心接着道:“柳大哥,我实不愿看到我母亲如此,她受了伤,本来就有些不舒服,若是长期如此下去,那怎么办?她现在每日里都要问我几句:‘姓邵的回来了是不是?他去找那个小贱人了是不是?’我和玉心只说没有。唉,怕是他今后也不会再来找我母亲了……柳大哥,我求你易容成……邵剑琮的模样,好生相劝我妈妈,你说好不好?”
柳长青心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我刚好就做过。”不过这话怎能说出口,说道:“等你回来再说,咱们好好计较一番。”金心见他有些松口,十分开心,说道:“好!好!好!你不会易声,那也没什么,咱们不说太多的话……”原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会学世间万物之音了,淡然说道:“不怕,那也没什么,等你们回来,咱们再好好计较。”
金心高兴道:“好!柳大哥,我快马加鞭,一定快去快回!”转眼消失在路上。
柳长青正在唉声叹气,颇为无奈。哪知又刚要练功,却见枝心也骑了一匹快马,前来到柳长青身旁,柳长青顿时一呆,心道:“她来可别是……”
枝心开门见山道:“柳大哥,你人好,能不能帮我个忙?成全我一家人快快乐乐?这个简单,你易容成邵剑琮的模样,好好和我母亲说说话,他本来也十分爱我母亲,只是……只是……只是后来我师父……唉,我师父从中作梗,让我父亲母亲再无安宁之日,因此如此落寞,柳大哥,你说行么?”
柳长青愁眉苦脸,说道:“这个……”枝心道:“不行么?”柳长青道:“这事情不难办,等你和金心回来,咱们再来说此事。”
枝心高兴道:“好,我姐姐……她正在那里等我,我说我有东西忘了,今后别说我来找过你。”柳长青点头道:“好。”
枝心一走,柳长青反而窃喜道:“她们一起生活十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这点仇怨,很好解开,我说回来再说,她们在路上一定相亲相爱,那多好。”说完脸上情不自禁露出欣喜的面容。
哪知那白衣女子并没有走,从树上丢下一根树枝来,正砸中柳长青的后脑勺,白衣女子反而高兴嬉笑,说道:“你偷笑什么?你凌妹知道你有这么多美人相伴吗?你心里高兴是不是?”柳长青见她又出来讽刺,“哼”了一声,说道:“你胡说八道。我对凌妹一片痴情,我们二人恩爱有加,什么美人陪伴?那是我的几个朋友。”
白衣女子笑道:“是么?你娶了她们,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三妻四妾,嗯……让她们当妻,你多半是不愿的,看来古人早有先见之明,知道妾是四个,金枝玉叶,啧啧,刚刚好,刚刚好。”柳长青不去搭理她,潜心运气。
白衣女子又从树上扔下一颗桃子,又砸在柳长青头上,原来柳长青正在一棵桃树下面坐着。生气说道:“你干什么?”白衣女子说道:“我摘桃子吃啊!这桃子不太熟,我扔下一颗给你了,你却不吃,真是不识好歹。”
柳长青怒道:“不太熟?不太熟你干嘛给我?我不吃!”白衣女子噘嘴道:“不吃就不吃,干嘛这么大火气?”柳长青道:“我既然是个即死之人,你又为何在这儿?不嫌晦气么?”白衣女子笑道:“那也没什么晦气的,我见过的死人,只怕比你见过的活人还要多些。”
柳长青“哼”的一声,不去听她胡扯,哪知又是一个物件从天而降,柳长青这次集中精神,早早就听到了声音,伸手去拨开桃子,“啪”的一声,还没用力,那物件却似乎黏黏的,沾了自己一手,柳长青急忙跳了起来,口中叫道:“这是什么?”
仔细看去,自己手心手背上都是鲜血,大惊道:“你……你……你干什么?”
白衣女子笑道:“有什么怕的?你一个男人家,大吵大闹,像话么?方才我在来的路上,一个地痞流氓喝醉了酒,挡住了我的去路,竟然来挑逗于我,我问道:‘能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什么样子的么?’他说:‘好啊!你要想看,现在就看吧!’我就一掌将他的心掏了出来,这是他心甘情愿的,这心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说是不是?”
柳长青见过她杀死几名船夫的样子,实在心狠手辣,犹似男子,虽然有流氓挑衅她,但也罪不至死,柳长青将手在衣服上擦的干净了,衣服上留下好一大片血迹,摇头说道:“你太狠了,你们赤魔堂都是这样子的人么?”
白衣女子说道:“那也不是,你方才说,你师父不让你和赤魔堂的人有瓜葛,是不是?”柳长青怒道:“是!那又怎么样?”
白衣女子道:“哟,那就奇了怪了,既然不能有瓜葛,怎么你身上有我堂中的东西?你身上的玉佩是从哪儿来的?那是杨真的,这人不会被你擒住,你自命清高,当然也不会去偷,自然是送给你的,是不是?你们关系可真不浅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