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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汉子拳脚上的功夫,还在其次,他自幼练习的,乃是摔跤之术,于这等近身格斗,就颇有些不同。【零↑九△小↓說△網】
同行的几名汉子见伙伴不敌,眼前之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江湖高手,怎么敌得?一人眼尖,拱手说道:“有饶大人耳目了,我们这就罢手,此后不再闹事。”
持鞭之人说道:“哼,当我说过的话是放屁么?让你们滚,你们就快些滚,我们柳城之中,可并不欢迎你们这样的人!”
这两帮子人马都是前来祝贺送礼的,早早前来,却闹了矛盾,这会儿又被驱逐,一个个脸上皆是尴尬之色。
那持鞭之人身后几人出来,轰赶众人,硬生生将这些壮汉赶出城外,练一名汉子的小儿也不例外,这才罢休,吩咐城门把守的官兵道:“这些人不得再前来,若是再来,就乱棍打死。”
闹场完结,众人一哄而散,胡总镖头指着那持鞭之人,对柳长青说道:“此人名叫钱虎,善于使用长鞭,是一名好手,在赤魔堂总堂之中,也颇有些地位。”
柳长青道:“你认得此人?”
胡总镖头“哈哈”一笑,说道:“贤侄儿,老夫我行走江湖几十年,全靠江湖中人捧场给面子,才未曾失过手,若是连好汉名字也叫不出来,他日相见,可不叫人笑话么?”
柳长青一听,心想他与杨真交谈,只怕杨真知道的还不如胡总镖头知道的多些,心生一计,惊喜道:“此人秉性如何?你可知道么?”胡总镖头一愣,问道:“干什么?”
柳长青将胡总镖头叫进茶楼,仍有说书先生在讲故事,柳长青也不去听他讲些什么,落座之后,急忙问道:“这钱虎家眷几人?今年多大?住在何处?和什么人来往?在赤魔堂中做什么职位?”
胡总镖头很是纳闷,眨眼一想,随后又“哈哈”一笑,说道:“贤侄儿,你要拜师,是不是?你看长鞭使着很威风,因此想学,是不是?我给你说,这钱虎可是高傲的很,再者赤魔堂中若有新进之人,便要汇报总堂,不许堂中弟子私收徒弟,你若想拜师,此人允许之后,你也得由总堂白坛主分派,呆上几年之后,才会跟着引荐之人呢!”
胡总镖头不知此时的柳长青已经是今非昔比,浑身武艺,柳长青也不欲戳破,说道:“我正是要拜师,我却不知赤魔堂中规矩如此之多。”
胡总镖头道:“贤侄儿,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这钱虎本就是咱们扬州之人,你瞧他说话之中就带着扬州口音,是不是?他孤身一人,未曾娶妻,当然也就没有孩子。【零↑九△小↓說△網】此人有些功夫,他在扬州之时,我就知道此人,想与他一番亲近,却不曾得好,也得作罢。”
柳长青如获至珍,将这钱虎的一应行事风格,打探的清清楚楚,暗自点头,正合他意,高兴道:“这就好办啦!”
胡总镖头疑惑问道:“什么好办了?贤侄儿,你说话怎么好生奇怪?”
柳长青拱手道:“胡总镖头,我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赶过去办,就此离去。”胡总镖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睁睁瞧着他离去。
柳长青一回到客栈之中,悉心准备,他正是想易容成钱虎模样,探入赤魔堂之中找寻索凌,不过赤魔堂不比别处,规矩分明,戒律严格,有些危险。不过不论再怎么危险,柳长青总不会置索凌于不顾,总得闯上一闯的。
傍晚时分,杨真回到了客栈,摇头说道:“仍是没有金枝玉叶的消息。”
柳长青点点头,说道:“杨大哥,我想易容成一个人,此人身材和我差不多,不必多下功夫,也是我扬州之人。”杨真随即说道:“你是说钱虎?”
柳长青道:“正是!”
杨真认真思考一会儿,说道:“是挺合适的,不过有一事,赤魔堂中规矩有许多,你一个外人,什么也不知道,贸然前去,必定会露出马脚,就是别人瞧着你面貌上一样,你什么也不知道,见了堂主只怕也不知道问好,那就不大好了。”
柳长青叹一口气,愁眉不展,说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若是凌妹被胁迫嫁给法无道,那岂不是……”
杨真点点头,说道:“咱们两个一同前去,我随时点拨于你。在一起的话,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柳长青惊奇道:“你也去?”
杨真“嗯”的一声,说道:“怎么?我便去不成么?”柳长青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原本咱们兄弟二人该当一起前去的。”
杨真一笑,说道:“你瞧我的模样,易容成谁比较好些?”柳长青瞧瞧柳长青,仔细一想,说道:“我见钱虎身后跟着一个壮汉,倒和你相像些。你可以易容成他的模样。不过我这会儿记得可不大真切,只有等捉到了他之后,容我再好好看一看,再易容不迟,不过你得把你的大胡子给去了,你舍得么?”
杨真“哈哈”大笑,说道:“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大胡子若是没了,还能再长出来,弟妹要是嫁人,生米若是煮成熟饭……”柳长青莞尔一笑,说道:“瞎说八道。凌妹宁死也不会从的。”
两人一拍即合,柳长青问起钱虎功夫,说道:“我见此人使用长鞭,出鞭之际,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可不会使。”
杨真道:“也不必真正会使,做做样子,也就是了,难不成赤魔堂之中还不许你会一些其他功夫?你若是打人之时,将鞭子扔在地上,大说一声:‘小子!我不用兵器,也一样揍你!’使出擒拿绝技,那也是一样的。”
说笑之际,两人设计好,一同出门,寻找钱虎所管队伍,赤魔堂迎娶圣女,原是大事一桩,派中个人都是十分繁忙,少有闲人,钱虎更是不得歇息,若是哪个地方有了隐患,自己就得急急忙忙找过去。
两人兜了一大圈,才看到钱虎领着众兄弟在饭店之中吃饭,杨真拿出一个面罩,将脸蒙住,他在赤魔堂之中也是出了名的,别人见他模样,一定会认出来,因此遮住了脸庞。
忽然之间柳长青眉目之间充满仇恨之色,看着杨真面目,大骂道:“王麻子!你这贼子!我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我千辛万苦找你,今日终于在这儿碰到了你!”
杨真声音低沉,说道:“张三,我处处躲你,想不到仍然被你认了出来!”
柳长青道:“王麻子!你满脸麻子,遮住了面目,难道我就瞧不出来么?哼,瞧我不把你的皮给扒了?我还要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说完就要出手开打,那正在吃饭的赤魔堂人中有人急忙喝住,说道:“你们什么仇怨,日后再报!但若是想要在此地寻仇,休怪我不客气啦!”
柳长青看了那人一眼,心中暗喜,见正是想要让杨真易容成此人的模样,说道:“这位大哥,请问你贵姓?”那人道:“要打架,此时可是行不通的,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就算他杀了你爸爸,你也不能报仇,要报仇,去城外,那里便没人管。”
柳长青正待他说话,故意激怒于他,说道:“嘿!你这汉子,颇不讲理,我若是杀了你爸爸,你也不理我么?”身旁之人顿时“哈哈”、“嘿嘿”笑出声来。
那汉子见他出言侮辱,“蹭”的一声,从座中窜起来,说道:“你说什么?找死!”
柳长青说道:“我说什么话,关你屁事?你多管闲事,纯属找打!”
话音刚落,那汉子早已怒不可遏,正待要冲上前去,却看到柳长青也是“蹭”的一下,打向眼前的“张麻子”。众人见他出手沉稳,以为会有奇招,哪知柳长青只是将右掌伸的长了,缓缓向前打去,若说是“沉稳”二字再去形容,那就全然称不上了,简直就是“慢”字当先。
一人笑道:“这也叫掌法?这人是来混吃混喝的,哈哈,哈哈。这一掌下去,就是乌龟、蜗牛,也能躲了过去。”
柳长青一掌还未发完,见钱虎自顾吃饭,并不搭理自己,一根长鞭在身旁的座中放着,流畅指着长鞭,说道:“你等不会武功,自然不知道!慢条斯理,可延年益寿。比如这人,用长鞭做武器,不论练得多久,都是废物一个。”
柳长青知道钱虎和那汉子一定会着恼,果然钱虎忽然将头转过来,说道:“找死!”柳长青和杨真两人做戏,早有防备,两人急忙向西南方向奔走,柳长青大喝一声道:“王麻子!你别跑!瞧我不打死你!”两人转过拐角,就消失不见。
城中有人骂骂咧咧,意欲打架,那本就是钱虎所管之事。不过钱虎奔波了一日,有些累了,想让手下众人去管,哪知柳长青竟然骂到了自己头上,反也不吃了,和那汉子一起追了过去,心想这两人武功低微,片刻就会抓到,说道:“你们在此吃饭就行,不必管我。”那被骂的汉子看了一眼钱虎,钱虎冲他点点头,说道:“你来罢!”
两人追了过去,听到柳长青尖着嗓子大喊大叫,就在前面,追了过去,哪知一个拐角,又找不见了,犹豫之际,却又听到“王麻子”在大骂,又循声追赶,追了一会儿,却又找不到人。
钱虎心中纳闷道:“这两人跑的这么快?”展开轻功,又追了过去,接连过了几个拐角,却只能听到声音,愣是见不到人,暗运内力,行的更快了。
两人追赶了一炷香工夫,眼见两人要进了树林,这才看到人影。两人看到“张三”将“王麻子”捉住,“哈哈”一笑,咆哮道:“可让我抓到你啦!哈哈,哈哈哈,瞧我饶不饶得了你!”
钱虎在后大喊道:“两个狗东西,快快受死罢!”一头扎进树林。
树林之中较为昏暗,钱虎刚一落脚进去,忽然背心被人制住,心中一凛,柳长青道:“多谢啦!”钱虎满是惊疑,正待说话,杨真用他宽厚的手掌用力一拍,钱虎吃痛,顿时昏了过去。
杨真道:“将他衣服脱掉,包了起来。”柳长青将他浑身上下扒的干干净净,又将他长鞭拿走,忽然钱虎衣袖之中掉出来一个物件,柳长青借着微弱的光亮一看,见是一个赤色铜牌,上面有一个面目狰狞的虎头。
杨真说道:“一并收了起来,这是赤魔堂的通行令牌。”柳长青嘟囔道:“偏生有这么多规矩,狼啸派的也是这般,还在我身上放着。”伸手去摸,掏出两个硬物,一个是梁照丢失的虎符,一个是狼啸派邵剑琮的狼头令牌,将这枚赤魔堂的虎头令牌一并放在裹巾之中,包好放在身上。
此时听到随后跟到的汉子在后面大叫:“老大!老大!你在哪儿?”
杨真大叫一声:“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那汉子也是一般循声跟来,一并着了道,杨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见钱虎躺在地上,衣服也不见了,不知死活,觳觫道:“我……我……我叫魏当先。”杨真道:“这名字不错,干什么事情都当先,身先士卒,才是好榜样。”一掌打过去,魏当先顿时也昏死过去。杨真又将他衣服扒掉,只留内衣在身。
柳长青问道:“这两个人如何处置?”杨真道:“你说呢?依我之言,就是杀掉二人,再将尸体埋掉。”柳长青连连摆手,说道:“不妥!不妥!”
杨真道:“那就麻烦些,咱们将两人搬回去,让章恨天顾一辆马车,将二人送到外地,一时半会儿,他们回不来也就是了,只是咱们不知多久能做完事情。”
柳长青说道:“官道已经被封,过往之人只怕都要盘查,怕是不成。”
杨真皱眉道:“我倒忘了此事。”一时之间,又不知怎么办才好。
猛然之间,杨真忽然出手,给了两人胸前一掌,柳长青大惊失色,问道:“杨大哥!你做什么?”
杨真说道:“贤弟,你心肠好,不忍心杀死二人,我可是不大一样,赤魔堂欠我的东西,着实不少,杀死他两个徒子徒孙,那也算不得什么。”
柳长青默然,良久才道:“那……那也不必杀死他们,总有办法的。”杨真道:“咱们不马上回去易容,只怕狗崽子们就要发现,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
柳长青心思有些沉重,不大认同,杨真说道:“贤弟,我且问你,若是索凌有个三长两短,你该当怎么办?这些人若是拦你,你杀他们不杀?”
柳长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情况危急,那也只得便宜行事了。”
杨真道:“是啊!现在咱们找不到索凌,那该当怎么办?你当好好想想,移花接木之事,咱们只是猜测,未必就一定是真,倘若是假的呢?那又应当怎么办?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圣女才是,若是索凌不愿意,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吃了多少苦楚磨难了。你说是不是?”
柳长青虽然知道杨真有些强词夺理,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急忙挖了两个坑,找一处隐蔽地方,将钱虎与魏当先尸身埋在一起,土落之处,凸起了一座坟墓。柳长青将内力集聚手掌,隔空缓缓催运,将坟墓的土也压的平了,瞧不出挖过的痕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