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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青听了一会儿,说书的又讲了李白来此地的故事。【零↑九△小↓說△網】他听得无聊,向人打听桃花源的去处,一人说道:“往西径直走,若有快马,一个时辰就到。”
但路上拥堵,人潮涌动,哪能骑上快马?柳长青也不欲显露功夫,快步向西行去。
不一刻只觉山水环绕,耳目一新,只觉芳草之鲜美,落叶之缤纷,耳听得水声潺潺而流,细小而不争,又见柳木扶疏,曲径通幽,柳长青一到此处,便觉周身安逸舒适,说不出的美妙滋味。
不过这份美妙滋味可没持续多久,就想到:“若是凌妹被圣女胁迫至此,可没心看这美丽风景。”忽见六名身穿红衣之人,踏步前来,问道:“干什么的?”
柳长青心中暗道:“此处是桃源,还未到武陵峰上,就已经有严兵把守,前面有烽火台,周遭也围了一圈一人高的栅栏,顶头尖锐,显然是赤魔堂自封其地,不准外人闯入。”
柳长青一拱手,说道:“我是扬州回雁山庄弟子,听闻圣女出嫁,特来拜贺的。”一人说道:“可有请帖?”柳长青道:“不曾听家师说过。”
那人客气说道:“若无请帖,不许进入,只有在外祝贺,到时圣女自然会去;若是有请帖,下月十五月圆日,方可进入,一帖两人。”柳长青装作吃惊,说道:“来的匆忙,竟忘记了请帖之事,我回去找寻一下。”那人点点头。
柳长青转身回去,又忽然扭头问道:“烦劳问问几位大哥,圣女现在是在堂中么?我听闻前几日圣女出去了,并不在赤魔堂中,是么?”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人说道:“圣女自小便在这堂中,从不曾出去。连我等也极少见到圣女容貌,他人又怎能知晓?你道听途说,做不得真。”
柳长青郁郁而归,回到客栈,杨真也已经到了,柳长青见他身上还挎着清泉宝剑,冲他微微一笑。
夜幕降临,各自都已回房休息,杨真对柳长青说自己要练功,因此单独住了一间房,不与柳长青同住。
大街之上灯火通明,如同一个不夜之城,金枝玉叶仍是共住一房,一起玩闹,不愿分开。正在房中打闹,突然听到杨真敲门说道:“四位姑娘,你们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们说。”金枝玉叶一起出去,问道:“怎么啦?”
杨真说道:“我有事情找你们,咱们现在须得赶路,路上慢慢给你谈。【零↑九△小↓說△網】”
两人上了路,也是一路向西,朝着赤魔堂方向走去,一路之上,不停交代金枝玉叶事情,待得快要到了桃花源,杨真再次叮嘱四人道:“万万记得,不要说话。”
到了桃花源,仍有人在把守,杨真说道:“赤魔堂北堂座下弟子杨真,携哑女四名,前来祝贺。”
那领头之人说道:“北堂?杨真?你不是被驱逐出堂了么?”
杨真哈哈一笑,说道:“自来买卖不成,情谊仍在,你等在此把守,我也不怪,不过我现在是扬州金门派座下弟子,他派前来拜贺,难不成要拒之门外吗?”
那头领沉思一下,说道:“好,我去通报,你在此等候。”
不一刻头领归来,又领了一个婆婆过来,那婆婆也不说话,过来细细打量了金枝玉叶一番,上下左右不停地看着,随后点点头,问道:“当真是哑巴么?”
杨真说道:“能听到声音,四人吃错了东西,一齐哑掉了。”那婆婆做一个手势,意思是让四人进去。
杨真说道:“金枝玉叶四位姑娘,听杨大哥一言,去了好生听话,别惹麻烦。”四人点点头。
杨真看着金枝玉叶跟着老婆婆走去,心中镇定下来,情知守门的不会允许他们进去,折回到客栈,走到半途,忽然听到一旁丛林之中窸窸窣窣,像是有人,杨真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往前走了一段,又偷偷藏在后面,见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却都是男子,和圣女与索凌那就绝对无关了。
杨真见两人似乎在在一棵树下不知做些什么,展开轻功,偷偷越上树去,隔着枝叶缝隙向下看去,却见两人在挖东西,只是这里太黑,什么也瞧不清楚。
忽听得一年轻男子的声音说道:“父亲,这里来往人太多,万一被人发现,那该怎么办?”
一老者的声音说道:“噤声!”弓起身子左右瞧瞧,见无人在左右,骂骂咧咧道:“你当真是个废物!我问你,你练到第几层了?”
那年轻男子说道:“我练到第七层,不知怎的,最近老是噩梦缠身,三个月来,一点进益也没有。也怪咱们奔波的太厉害,父亲,我觉得还是原先的时候好些。咱们家大业大,守着也就够了。”
那老者“啪”的一声,打在年轻男子头上,说道:“胡说!我教你几百次了?你再有钱……”年轻男子急忙拦住,说道:“行啦!父亲,我知道啦!就放在这里么?”
老者又踢了那年轻男子一脚,忽而又低声“啊”的叫了一声,恼怒道:“王八羔子,你胆敢用内功反我?”
年轻男子“嘿嘿”尴尬笑了两下,说道:“夜长梦多,咱们快些吧!父亲,为什么非要放在这里?带进去岂不是更好些?”
老者说道:“你将这宝贝字画带了进去?哼,我见的多啦!就像你进了官府,被困入狱中,你还带在身上么?早就被搜身的人给掳了去了!等到咱们进去之后,得了讯息,将此物交给他之后,嘻嘻,保准给你个好职位,那时候再谋大事,那就好办的多啦!”
年轻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老者说道:“你练到第七层,那也不错了。今后须得更加努力才是。你用手掌,深入这树中,能挖多深,就挖多深,总不成别人来树里找东西。”
年轻男子恍然大悟,催运内力,那大树瞬间被挖出巴掌大的洞来,那年轻男子慢慢催运内力,手臂深入大树之中,不一刻向外掏些碎掉的树根,说道:“好啦!”两人小心翼翼将东西放入树中。
老者说道:“拾起来!你仍的这么散干什么?再推进去,可别伤到宝贝!”
年轻男子满口埋怨,又将掏出的树根放回,催运内力,最后两人合伙,将树皮又放了回去,仔细观察,点头道:“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了!”
杨真暗暗纳闷,心想他和柳长青聊天,知道柳长青和章恨天所练的内功都是一样,分层而进,与别派内功不同,但此人好似也是一样,他和柳长青比试了一番,发现柳长青的内力已经深不可测,自己丝毫不能为敌,功夫俨然高出自己老大一截。但是眼下此人,就比自己高出不少,此人竟然能操控内力,随意将一棵大树挖出洞来,颇显随意,那当真是高明的很了。
两人藏好宝物,才小心从树林之中出来,装作无事一般离开。
杨真不知二人所云,也不搭理,回到客栈之中,见柳长青也从外面回来,柳长青问道:“你去哪里了?金枝玉叶呢?”
杨真说道:“金枝玉叶现在在赤魔堂中。”柳长青大吃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杨真说道:“你不知道赤魔堂的规矩,我却知道那么一些。自来迎娶圣女当日,有个规矩,须以九对双胞女子同行花轿之侧,此十八女子,不但要是一母同胞,更要是哑巴,不能说话,少一对也是不行。我知赤魔堂中是这般,因此将金枝玉叶送了过去。”
柳长青虽然不解杨真此行何意,却知道是为了索凌,点头道:“没事就好,由你做引荐人,那就没事。”杨真点点头,又问道:“贤弟,我问你,你这内功叫做什么名字?”
柳长青道:“是无量内功,原本是在一本经书之中的功夫。”
杨真又问道:“你练到第几层了?”
柳长青道:“我已经练完了。”说完瞧着章恨天,又说道:“我有九天黑莲护体,因此进益颇快,若是常人,要练完此功夫,只怕要到老了。”
杨真点点头,问道:“你这内功,都有谁练过?”
柳长青不知为何杨真忽然对他的内功如此感兴趣,说道:“你若是想练,那也是可以的,你内功本就精深,想来更加快些。”
章恨天这时候才插嘴说道:“这功夫只有我和柳贤弟练过,并无他人。”
杨真皱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说道:“这就奇了怪了,我方才在路上之时,分明见了一人也是这种内力,我瞧的清清楚楚。”柳长青惊讶道:“是谁?”
杨真说道:“我不认得,不过听那人声音倒也年轻,身旁之人倒是个老者,那老者不会。”
赵柔一拍双手,大叫一声,说道:“是他们!”
柳长青也想了起来,说道:“是章庸仁和章江声!”
赵柔一心想要帮助柳长青,恨不能将天下之剑所有的宝物和全天下的武功秘籍都拿来交给柳长青练,章恨天练不会的无量内功,赵柔那日问道:“你的内功这么厉害,能不能给我二师兄练?”章恨天当即同意,一点怨言也没有,又知柳长青不会无缘无故练习,因此就推脱是金门派被盗走的《天玄武谱》。
那日柳长青和索凌两人双双落入章府的禁地井中,章江声将这本书也给盗走了,但上面写的却是《天玄武谱》四个字,原是赵柔的伪造。只因《天玄武谱》所含十八般武艺,博大精深,又以赤手空拳的擒拿掌法见长,里面记载些内功,只怕柳长青依样练习,也瞧不出来是不是本派的《天玄武谱》。
这样一来,除了章庸仁和章江声两人,只怕别人也不会得到这本武谱。柳长青当下激动道:“这一对狗父子卑鄙无耻,我正处处寻找他们,哼,临死倒还送到头来。”柳长青清楚记得章江声声音,当下运了气息,用易声术仿那章江声的声音说道:“他说话是这个声音么?”
杨真差些跳了起来,大喜过望道:“正是!贤弟竟然还有如此功夫?怎么我早先不知道?”
柳长青摇头道:“些须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这还是得益于章大哥的无量内功。”
自来各派武学秘籍,各派都会严加看守,杨真虽然和章恨天不熟悉,但见此人十分豪爽,与柳长青并无任何关系,却甘愿将如此一本高深武学交给柳长青,心生敬佩,有些相见恨晚之意,当下拱手说道:“章兄弟,我和柳贤弟已经义结金兰,你我三人,何不一起结义?今日再拜,也不枉了!是也不是?”
章恨天一愣,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憋得满面通红。
柳长青也是大为奇怪,说道:“章大哥,你我既然尽释前嫌,杨大哥也已经发话了,怎的不说话?”
章恨天连连摆手,脸庞已经红的像一个熟透了的柿子一般,说道:“不成……不成!不成……这个……这个……我怎的配得上?不成……”
杨真见他这时候反倒有些扭捏了,说道:“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杨某人自来就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既然愿意,咱们结拜就是,是你大些?还是我大些?是你做大哥,还是我做大哥?”
赵柔在一旁插嘴道:“杨大哥,算来他比你还大些。”杨真道:“那你就是大哥!”
章恨天猛然狂奔而走,径直跑向屋中,杨真反倒满脸尴尬,奇怪道:“这位章兄,怕什么?”赵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挠头说道:“可能……或许他原先是做和尚的,不知道这等义结金兰之事。”
其实章恨天自己的心中,倒还有另一种想法,他跑到屋中,长长舒展了一口气,口中言语道:“那怎么成?那怎么成?他……他原本应该是……怎么能变成……不成!不成!若是我和赵柔姑娘……那她的师兄就是我的师兄,我若是做了他的大哥……那岂不……不成!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