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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长青派人出去一打听,霍大庆竟然还在赤魔堂之中,尚未离去,只是一时之间有些飘飘然,竟然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仍然是有些作威作福。众人见他是东蒙派的掌门人,圣女索凌是他的师妹,所以也并不驱逐,一味忍让。
和霍大庆一起来的还有莫沧桑,见到索凌终于嫁给别人,自己待在台下角落之中慢慢观看,见柳长青武功太高,自己也不敢上去,其实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掌门人霍大庆不让自己上去,反倒还是满脸喜滋滋的。
这日莫沧桑就在独自一人喝闷酒,忽然见到门口一个脑袋伸过来,鬼头鬼脑,调皮精灵,莫沧桑一惊,见到竟然是索凌,急忙红了脸,问道:“凌……凌儿……,你怎的过来了?你此时……”
索凌嘻嘻一笑,说道:“莫师兄,你陪着霍师兄来到赤魔堂之中,怎么不先告诉我一下声啊?”
莫沧桑许久也没有见到她了,心中总还是想着的,看到索凌初为人妇,似乎什么也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但当他真正瞧见索凌模样,又觉得她仍然是那个小时候的公主一般。
莫沧桑痴痴呆呆说道:“你……你怎么没和他在一块儿?”
索凌顿时将脸色拉长,皱眉叹气道:“你别提他。”
莫沧桑一愣,顿时火冒三丈,怒道:“怎么?他对你不好吗?别看他是赤魔堂堂主,那又怎样?若是对你不好,瞧我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索凌缓缓摇头,拿起桌子上所放的一个空杯子,倒满了酒,一饮而尽,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才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昨夜忽然梦到师父给我托梦,唉,当真是一言难尽……”
莫沧桑听到这话,“咕嘟”的将嘴里的酒咽下肚去,打了一个响嗝儿,嘴巴微微张开,吃惊问道:“怎么……还有这事儿?”
索凌眼睛不去瞧他,点头道:“这个自然,唉,当真是说不清楚,我在梦中,见到师父在远处,不停地向我招手,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却听不清楚,只有走的近了一些,却猛然之间看到师父忽然变得小了,但师父的脸却仍然是原先的那张脸,只是身子变得小了。我问师父怎么了,你猜师父说什么?”
莫沧桑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猛然一抖动道:“说什么?”
索凌又喝下一杯酒,说道:“莫师兄,你倒说说,咱们师父为人如何?”莫沧桑道:“那当然是好的很哪!师父不但对咱们好,对待谁,那也是礼让三分的。”
索凌点头道:“正是啊!但师父仙逝之后,为什么没有上天上去?反而去了地狱之中?”
莫沧桑不敢说话,也不敢回答,只眼睁睁地盯着索凌,瞧他会说出什么话出来,索凌说道:“我在梦中,见到师父说他是枉死的,因此不能上天享福,这该当怎么办?况且没人给他送纸钱,就是师父想要享福,也总有几个管事的小鬼儿勾着他,不让走,这该怎么办?我问你,你给师父烧纸钱了么?”
莫沧桑正色道:“烧了!烧了!这个是自然的!我烧了许多,肯定够用了!”
索凌摇头道:“你没有,你没有……”
莫沧桑差一些跳起来,大惊失色道:“怎的会没有?我……我……”
索凌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师父说,他一点点银两也没收到,因此没办法给自己买些好吃好喝的,也没办法讨好小鬼儿,就在下面吃苦受罪,你说说这该当如何?”说完叹一口长长的气息,又道:“我此刻阴差阳错,却又是新婚之际,不曾想师父千里迢迢,前来追问我,我想给师父烧纸,却……却……不知道师父的……坟墓在哪儿,哼哼,霍师兄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不让我们去烧纸,师父肯定是怪罪我了,今天早上我一起床,就现头晕目眩,看什么都是两个人影,莫师兄,我看你也是两个人影……”
莫沧桑心头猛然一紧张,说道:“师妹……你……你别吓我……”
索凌说道:“师父没钱,你怎的不多烧些给他?真是奇怪了,莫师兄,师父说道,要让这些不肖的子孙不得好死……唉,咱们都是他的子孙,却让师父在阴间受这么多了苦……唉……”
索凌不住的唉声叹气,却只听得莫沧桑心惊肉跳,皮肉皆惊,不知如何是好,索凌不住的出言恐吓,莫沧桑终于“啊”的一声,叫出声来,颤声说道:“我……我……师父,你别来找我啊!我……我……”
索凌到了此时,终于知道莫沧桑也知道此事,此人却又胆小怕事,忤逆谋杀师父之事,他多半是不愿意做的,但他多半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因此又沉闷说道:“师兄,我哥哥在东蒙山上,你前些日子见到了没有?他怎么没来?”
莫沧桑正在紧张之际,听到索凌忽然转开话题,稍稍平定了一下心神,咽一口口水,说道:“他在山上啊!你哥哥这一段时间当真是怪异的很,整日里躲在屋子之中,也不下山,不知是为了什么,咱们叫他一起吃饭,他也不去,总是将饭菜拿到屋子里,他不爱出来,我们总不能逼他,因此也没叫他……不知道……不知道你要办这么大的事情,否则……否则……否则无论如何,我都要叫他一起来的。”
索凌心中暗暗想到:“我哥哥屋子之中还藏了一个人,你当然是不知道我哥哥要做什么啦!不过邵剑琮是怎么走掉的?这一点当真也是匪夷所思,别是哥哥出了什么意外。”
两件事情加在一起,索凌瞬时之间,就想快回到东蒙山上,不过也还不动声色,陪莫沧桑喝了一碗酒,两人都有些醉醺醺,索凌说道:“法老堂主的武功,当真是厉害的很吗?”
莫沧桑伸出一根大拇指,点头称赞道:“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只有这深不可测四字,才能形容法老堂主的武功。”
索凌不去看他,微笑着说道:“哈哈,说笑了,你怎的……嗯……你怎的……能见过法老堂主的武功啦!哈哈,真是醉了,师兄……”
莫沧桑情知有些迷迷糊糊,又有些不对劲,听到索凌这么一说,心中羞怒道:“你的郎君和法老堂主比武交手,难不成我就见上法老堂主一面也不可吗?”“哼”的一声,说道:“法老堂主去了咱们东蒙派,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了?”
索凌点点头,这才明白了其中关节要害,猛然间莫沧桑清醒过来,“哈哈”、“嘿嘿”尴尬笑了几声,眼睛偷偷瞄着索凌,见她也是醉醺醺,不知道她到底听到自己说话了没有,见索凌浑然不在意,才放下心来。
不一刻,莫沧桑就已经完全醉了,熏熏然不能控制,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之上就沉沉睡去。索凌却是轻轻“哼”的一声,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本根由。
索凌去找柳长青,说道:“青哥,法无门去了东蒙派,你可知道是为何?”柳长青摇头,又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啊”的一声叫出声来,说道:“是了,定是因为你和圣女长得太像,因此法老堂主去了东蒙山上探寻消息,见到了霍大庆,说明自己身份,霍大庆只怕心中崇拜,因此在台子之上时,问起你的事情,霍大庆却说你在山上,从来没有过来。”
索凌点头道:“你能想到,这自然是好,但是我心想法老堂主去我们东蒙派干什么?决不至于就是为了探听我的消息,他堂堂一个老堂主,岂能亲自去东蒙山上问我的消息?我想必定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柳长青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我却想不出来了。”
索凌脸色庄重,细细思虑,过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想肯定不是为了我的事情,必定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我哥哥虽然有些好吃懒做……但也不会将我交代给他的事情忘掉,或者说主动将邵剑琮放了,此人一出来,那更是梁照的左肩右臂,今后再要抓他,只怕也就难了。”
柳长青听她这么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轻蔑一笑,说道:“邵剑琮功夫低微,我要擒他,只要一招。”
索凌莞尔一笑,说道:“青哥,世上之事,若都是手到擒来,那也就罢了,可就怕这梁照和邵剑琮再耍些什么阴谋诡计。我敢说梁照必定不会就此罢休。若是论武功高低,我自然不怕,但若是论到狡狯阴谋,只怕你还远远不行。”
柳长青默然不语,索凌瞧见他脸色有些不快,安慰道:“青哥,我不是说你,你现在……现在是我丈夫,我当然会全力帮你,你想这梁照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大动干戈,计谋滴水不漏,将你设计陷害,还有别的事情做不出来吗?”
柳长青点头道:“正是!不过他今后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怕他。”
两人商讨一阵子,决意还是先行去东蒙派探寻一番才好,柳长青吩咐霍大庆过来,不一刻霍大庆便嬉皮笑脸前来,看到柳长青一脸严肃,心中一怔,很快又笑呵呵起来,不过一张脸之上笑的僵了,十分难看,说道:“柳堂主,找小的何干?”
霍大庆满脸谄媚之意,看着就让人生气,不过自古有言:抬手不打笑脸人,柳长青也不便恼怒,听从索凌之言,说道:“霍兄弟不要客气,若是当真论起辈分,你现在是掌门人,反倒长着凌妹一辈。”
霍大庆更是欢喜,摆手道:“哪里!哪里?咱们都是兄弟。”
柳长青心中暗暗想到:“以往去找你之时,你自己欺侮于我,现在反倒和我称兄道弟。”不过脸上仍然喜气盈盈说道:“我和凌妹现在新婚,过上几日,都要回去祭拜,但我赤魔堂又太过于繁忙,你在此打点一番,我和凌妹自回去。”
霍大庆一听之下,想到之前事情,自己不愿意索凌和柳长青看父亲霍知命坟墓,当时闹的十分尴尬,但这次听闻要回去,霍大庆却十分欢喜一般了,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是该回去,我也正有此意。”
说了一番话,将霍大庆稳在此地,又唤护法长老叶孤悬前来,说起一应物事,叶孤悬拍着胸脯保证:“无事!无事!老堂主和少堂主闭关练功之时,那还不都是我的事情么?”又唤杨真过来,那自是不必多交代,杨真更是通融,又唤杜总书和舒总杜两人过来,吩咐看好霍大庆,不让他胡作非为,若是霍大庆有什么动静,更是要紧紧盯着。
杜总书和舒总杜拍手叫好,说道:“这是我们的好本事。”
柳长青和索凌两人当即也含糊拖沓,柳长青又要了一匹骏马,索凌骑着荡漾,一路奔向东蒙山去。
两人风餐露宿,俊男靓女,十分惹人称羡,这日途经故园镇上,见镇上十分喜庆,满满当当的人都在赶集,过去问时,原来是此地人风俗,要办“立秋大会”,家家户户都出门赶集,骑马难行,两人干脆牵马游荡,见大街之上有许多好玩的东西,瞧到一个马鞍十分好看,替荡漾买下,又有一个红色的丝绦坠子,挂在荡漾的脖子上。
两人见此地之人,十分喜欢热闹,加上两人新婚,索凌不由得就想要耽搁下来玩上一天,柳长青不忍弗他之意,也就在客栈住下了。
客栈小二见的人多,瞧见两人不像是本地之人,又见两人亲亲密密,十有**是新婚,赶好说道:“这位爷!娘儿!街上赶会,小店都上了新床被褥,保准舒服。”两人高兴,正要住下,忽然一人拍了一下柳长青肩膀,大喇喇说道:“哈小兄弟!哈你在这儿!哈当真巧啦!哈好久不见!哈妹子也在!哈咱们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