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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青和索凌相互对视一眼,一同进去,缓缓将房门打开,眼前豁然开朗,见原先的几间小屋子都被连着打通,原先里面放着的练武器械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温香软床,四周放着几个硕大的奇珍花卉,房屋之中布帘、书台等富贵人家所用的事物一应俱全,宛然成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寝居。
二人相携进屋,索凌不禁黯然叹气道:“师父在的时候,整日里嘱咐众弟子的事情就是不许骄奢淫逸,霍师兄却是这般做法,若是师父在天之灵,看到了这件事情,那……那可不是要生大气的吗?”
柳长青也叹息道:“我上次来东蒙山的时候,和你师兄生了很大的气,我差些就想要将他杀掉了,他也想要杀掉我。”
索凌道:“他这个人就是不分善恶,不辨是非,你现在是赤魔堂堂主,他巴结你也来不及了。”柳长青问道:“若是咱们找到证据之后,你又当如何办?是杀掉霍大庆吗?”
索凌缓缓摇头,良久说道:“不。这人是我师父的亲生儿子,我又怎么能将他杀掉?留着此人,还有用处。”柳长青点点头。
两人找寻东西,却无从找起,东找西翻,索凌越是担心,虽然此时已经十拿九稳,认定就是霍大庆做的此时,但若是说当真要奈何此人,索凌也是没一点办法,只愿霍大庆自作自受,从此自己遭罪。
两人找寻了一会儿,屋中一直飘荡着阵阵香气,两人闻到之后,都觉得十分舒坦,干脆坐在床边,四处打量周围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
索凌说道:“青哥,你说咱们今后的路子该怎么走?”
柳长青说道:“一步一个脚印,咱们慢慢的走就是了。”
索凌嗔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已经是赤魔堂堂主了,不去想想今后怎么做吗?”
柳长青微笑道:“你明知我是机缘巧合,坐上这堂主之位,待到我自己的事情办完之后,那自然是要退位的,叶孤悬长老本领高强,法无道原本也是想要将堂主之位传授给他的,现在却被我所得,我办完事情后,就再次下令传位。再者叶长老救过你的性命,当初若不是此人,那五行散人只怕就要将你杀害了。”
索凌笑道:“法无道让叶孤悬当堂主,那就违背了赤魔堂历代堂主之训,若是破不了那公转十六门,武功不到,那是说什么也当不上堂主的。”
柳长青沉思道:“赤魔堂内力独成一派,内力以寒玉床的纯**气打造,端的是无比厉害,我现在仍然是想不到破解之法。这寒玉床在赤魔堂之中,这公转十六门也是在赤魔堂之中,那赤魔堂下一代堂主之人,不仍然是要在这堂中选择吗?若是外面来了一个人,要做赤魔堂堂主,那也当真奇怪。”
索凌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想着此事,青哥,法无道和你素无瓜葛,只在公转十六门之中和你对过一掌,后来你闯上台去,法无道就将堂主之位传给你,虽说其中巧合颇多,但我总也觉得不大好。”
柳长青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说道:“凌妹,我知道这法少堂主极爱武功,是个活生生的‘武痴’,我进那公转十六门找你之时,曾经听到他手下两个弟子说话,其中一人就是这般说的,这一点我也颇有察觉。法少堂主放着如此权势之位不去做,放着大笔大笔的金银不去拿,单单是梁照留下的银子,竟然就足足有一百万两之多,你说吓人不?法少堂主也不爱圣女,在他自己心中,虽然老堂主为老不尊,和圣女搅和到一起去了,但是法少堂主先早就已经知道了,此人不爱权势,不爱银子,不爱女人,那就更是显得武功更深。”
索凌听到柳长青如此分析,点头道:“是,这话没错。法无道少堂主却是与众不同。啊……对啦!”
索凌忽然一惊一乍,柳长青疑惑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索凌说道:“就算是你不来,这法少堂主也是要当众戳破此事的,闹得天下皆知。青哥,你这么一提醒,我自己细细想想,我想这法少堂主的武功,是在法老堂主之上了,否则两人大动干戈,必有一伤,这法少堂主没有十足把握,那就不会说破此事。”
柳长青点头道:“嗯……是这样……对的。法老堂主武功之高,天下皆有所闻,少堂主虽然不露声色,多半还是因为苦心练功,未碰世事。法少堂主那天对我说道,他说他父亲法无门练习‘拘魂术’有些走火入魔,实在也是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索凌笑道:“这一点,当真也是儿子遗传父亲的了。”说完忽然脸上一红,偷偷一笑。
柳长青并未察觉,仍然说道:“……当时法少堂主也是真真在在知道此事的,也将这拘魂术拿过来观看,发现里面功夫虽然深奥,但全然在于逆天行事,里面武功倒还是其次,什么返老还童、阴阳造化、万物滋生诸般事理倒是重要的,法无道将药丸调配之理告诉了丁中郎神医,丁中郎瞧过之后便即明白,这药丸有些害人,知道不能服用。法少堂主将这话告诉给了父亲,法无门十分恼怒,就想找丁神医的麻烦。咱们在路上碰到丁神医,虽然丁神医表面上是说年纪太大,不想再在赤魔堂之中胡混了,但我想多半也是因为丁神医实在有些害怕老堂主找他的事情,因此回家躲上一躲,我帮助丁神医易容打扮,丁神医就能逃过此劫了。”
索凌笑道:“青哥,你能想到这里,实属不易。”
柳长青问道:“凌妹,你脸蛋怎么这么红?热吗?”
索凌轻轻抹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说道:“是吗?”说完低下头去,原来她刚才自己在想:“儿子随父亲,不知自己和青哥生下的儿子,像不像青哥一样呢?”
索凌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她再怎么调皮活泼,这种话也是不会说出口的,转而说道:“是有一些热的。青哥,我现在倒有些想我的二师父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过得好是不好。”
柳长青道:“放心吧!丁神医好着呢!”
索凌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在江湖之中闯荡实在有些不容易,似我二师父这般悬壶济世之人,也终于被逼的改头换面,唉。”
两人说一会儿话,柳长青瞧见索凌就在这里坐着,也不愿起身,叹息道:“凌妹,咱们是来找证据的,你怎么这会儿倒不着急啦?”
索凌一听这话,顿时长长的睫毛之上就挂了两粒硕大的泪珠儿,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柳长青急忙轻轻搂住她肩膀,拍打着说道:“你怎么啦?不要害怕。”
索凌终于流下眼泪,哽咽说道:“我……我……我实在是害怕……我怕我师父……他……他当真是惨死的,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不会心安的……我师父对我这么好,我小时候他就特别疼爱我……”柳长青帮她擦擦眼泪,说道:“不怕,不怕。”如同在安慰一个三岁的小儿。
索凌说道:“我到了这里,反倒害怕起来,我也不想动弹。”
柳长青说道:“咱们终究得是看上一看的,你若是不想动,那我自己翻看一下吧。”索凌颤抖着双手,说道:“不要……不要……咱们一起……”
柳长青耳朵尖锐,似乎听到了一声青蛙叫的声音,停顿一下,也没有十分在意,隔了一会儿,又听到了一声,皱眉问道:“这里怎么会有青蛙的叫声,你听到了么?”
索凌愕然摇摇头,说道:“没有,你别吓我,我从小就害怕青蛙,青蛙长得太难看了。”
柳长青点头道:“你别说话,我再仔细听听。”
这次过了好大一会儿,果然又听到有青蛙“咕咕”般的低声叫唤声音,柳长青这次听得十分明白,不过索凌内力太低,仍然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看到柳长青俯身侧耳,去听床下的声音,顿时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跳走了好几步,隔得许远,才战战兢兢说道:“是青蛙吗?怎么会有青蛙?”见这床被密封的严严实实,整个一张大床就在地上放着,床下并没有留出底子,心中微微觉得奇怪。
柳长青又听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往床上抓去,大喝一声:“出来罢!”内力到处,大床中央顿时被挖出来好大一个口子,柳长青提着一个人的脖颈,捉了出来。
床里面竟然藏了个人!这一下两人都是不可思议,索凌顿一下,暗暗想到:“当时章府也有这种把戏。”正眼一瞧,见这人贼眉鼠眼,却又显得萎靡不振,眯缝着双眼,正是原先的伙夫许闻奎。
当时柳长青和索凌就已经想到许闻奎听从了霍大庆的吩咐,在师父霍知命的饭菜之中下了那“销肌化涎丹”的毒药,正愁没理会处,这人竟然就藏在这里。当真也是出人意料。
索凌上前几步,大怒道:“你这狗贼!怎么会在这里?”
许闻奎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啊……啊……索姑娘,你……你在……”就说不下去了。索凌拨开他眼皮,瞧了几下,暗自摇摇头。
柳长青问道:“这人要死了么?是中毒吗?”
索凌一句话说的柳长青苦笑不得:“许伙夫饿了几天啦!也不知怎么就在这大床之中藏着,这会儿只怕快要饿死了。你刚才听到的青蛙叫声,其实是这人的肚子饿呢!”
柳长青和索凌拿一些干净水来,又找了五六个大包子。许闻奎闻到包子香气,才醒悟过来,先大口咕咚了几口水,什么也不顾,抓起包子就往嘴里送,索凌“啪”、“啪”几下,点住了许闻奎的穴道,许闻奎顿时动弹不得。
索凌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问你话,你就回答,不然好生生的就在这里饿死你!”
许闻奎眼睛不住眨动,显然是十分乐意。柳长青于心不忍,解开他穴道,一把将他推在椅子之中,说道:“坐下好好说!”
许闻奎忍耐不住,喘息道:“索姑娘……索……索奶奶……姑奶奶……先给我吃几个……”
索凌眼神犀利,终于看他实在可怜,自己也算是吃着他做的饭长大的,也有些不忍,递过去半个包子,说道:“慢些吃,吃块了会噎着。”
许闻奎拿起包子就往嘴里送,不一会儿就将包子一扫而光,才微微恢复了体力,索凌“啪”的一声,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怒道:“你怎么会在床下?”
许闻奎情知自己再怎么也躲不过了,就算两人不找他麻烦,霍大庆若是知道此事,那才更加麻烦,叹气道:“唉……是我不好。”
柳长青也横眉怒道:“快些说来!”
许闻奎知道他武功高强,不敢撒谎,张口说道:“我……我……我是来拿东西的。”
说完这一句,又不大敢再说,问道:“霍……霍掌门呢?”
索凌“啪”的一声,又打了他一下,许闻奎的脸颊顿时肿的老高,索凌气冲冲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许闻奎也算灵光,看着两人都不大好惹,也知道霍大庆此时必然不在此处,说道:“霍掌门答应我的事情,却不办到,我当然要自己来拿。算下来,霍掌门还欠我五百两银子,他答应我还要给我一个传家之玉,现在也没有啦!”
索凌问道:“我问你怎么在那里的。”
许闻奎哭丧着脸,说道:“索奶奶,霍大庆骗我,我却偷偷瞧见他在床底下藏宝贝,我找到开关进去,哪知道却出不来啦,若不是你们相救,我……我当真就要死在那里了。”
索凌道:“死了才好,死了好过活在世上祸害别人。”
许闻奎咽一口唾液,说道:“这个……这个……此话怎讲?”